說句實話，積分賽就是各打各的。

報名參賽的高校基數很大，因此出線國賽的隊伍數量也很多。

西江隻分配到五個國賽出線名額，實在是西江的高校也就那麽多，大貓三兩隻，小貓一大堆。

像京城、滬市等高校雲集的城市，名額不可能只有五個。

教育資源的佔比決定了名額的分配。

原本智創杯比賽本就是c9高校聯盟的狂歡，現在開放給普通高校，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名額上面，自然不可能和普通高校一樣。

既不公平，又很公平。

現在洪大的四支隊伍分散在其他賽場，與師大還有建鄴大學都錯開，倒是沒法在這個時候碰面。

而賽場分布在創業基地各處，積分賽同時進行的情況下，想要輾轉多地也不現實。

周岩索性也就在趣遊這邊的比賽場地待著。

不過他依舊不忘關注著其他隊伍的動態。

這次參加國賽的隊伍一起組了一個大群，如今分散在各處，大家夥也在大群交流。

周岩看了看群，發現聊的很嗨。

陳小樂這邊已經比賽完，得分還沒有公布，周岩也知道了夏暖暖表現很好。

嗯，小呆同學自己在群裡說的。

“表現的非常nice！(齜牙)”

而周姑娘還在比賽，其實這會兒應該在周婉身邊陪著她，雖然周婉不爭不搶，但周岩對周婉的感情甚至可以說在顏沫之上。

這是長久陪伴帶來的，周婉一直跟著他創業，付出很多，而且現在也不求什麽名分義無反顧地跟著他。

周岩想了想，點開和周婉的聊天窗:“小婉進展的怎麽樣?”

周婉很快回復:“輪次排在最後面，還沒輪到我們。”

周岩:“好好比賽。”

周婉:“嗯。”

沒有說多余的話。

而顏沫這個時候已經差不多講完了，積分賽的評委水分充足，隨便問了幾個問題，五分鍾不到的時間小沫就下台。

緊跟著的就是趣遊項目的隊伍。

“學長我上去了。”邢萱對周岩說。

周岩沒想到邢萱要親自上去，對她說:“好好表現。”

“會的。”

邢萱起身，來到過道的時候，和顏沫擦肩而過。

顏沫甩了甩頭髮，回頭對邢萱微笑著說:“加油。”

“謝謝。”邢萱同樣抱以微笑。

她自信、落落大方，並沒有因為顏沫是周岩女友而刻意去避開目光，和她簡單地對視著。

似乎有火藥味要從中溢出來，可又散的很快。

顏沫回到了座位上，而邢萱則是來到了候場的地方，等待主持人的說話。

“沫沫姐。”

“沫沫。”

顏沫隊伍裡的女生紛紛和顏沫打招呼，顏沫微笑回應。

女生們也沒有多說什麽，把空間留給了顏沫和周岩。

雖然她們同樣有點兒好奇，周岩和已經上台的那個漂亮的洪大妹子，究竟有沒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系。

只是沫沫姐好像並不在意。

顏沫這個時候微微倚靠著周岩，像是心安理得地佔有著屬於自己的玩具。

她把周岩的左手拿過來輕輕握著，把玩著，純粹、深邃的眼睛卻是看著邢萱。

“這個學妹挺好看的。”顏沫像是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周岩輕輕應了一聲:“沒什麽好吃醋的，她跟我就是正常的同學關系。”

“可她喊你學長。”顏沫低聲說。

她並不在意身邊還有自己的隊員，甚至也不在意隊員聽到這句話，似乎能聞到其中的醋味。

她在意的只有周岩。

而那雙明媚的眸子，此時也帶著幾分審視，歪著腦袋看著周岩。

那唇微微抿著，小小的酒窩在白皙的臉蛋上出現。

這是天真、純粹，清醒的眼神。

周岩對上，卻感受到了一絲絲壓力，來自女朋友的壓力。

“她當時覺得我像大四的，然後就喊學長了，喊順口也改不過來。”

“是改不過來，還是不想改?”

周岩知道小沫就是在明著吃醋，他心裡甚至在慶幸之前在辦公室裡沒和邢萱做什麽挑明關系的事情。

哪怕聊的不正經，但誰都沒有突破關系的界限。

這也讓周岩面對顏沫的時候，多了幾分心安理得。

這個問題沒辦法回答，或許不用回答，畢竟本身提出問題的人就不在意問題的答案。

她只是想提出問題而已。

周岩沉默回應。

顏沫也沒說什麽，而是輕聲又問:“她對你似乎有點兒意思。”

“默認上場的不是她，結果她上場了，像是在和我較勁。”

“安心看比賽吧。”

周岩對顏沫說。

“好。”顏沫沒再說那些類似於女朋友的埋怨之類的話，她的目的就是讓周岩知道。

她介意。

知道了就好，再往下深究，可能不是彼此願意看到的。

顏沫在，周岩也就沒有繼續看手機，專心陪自己的小女友。

當然，也不忘和顏沫一樣，關注著已經上台的邢萱。

邢萱一直都是行動力很強的女生，其實在某種意義上和小沫有些像。

只不過小沫更加主動，而邢萱則較為直接。

小沫會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而邢萱更傾向於給出一個選擇，讓別人去選。

就跟之前在辦公室裡，邢萱會硬撩自己，又不會主動戳破一樣。

她依舊在等，等自己做出什麽。

如果衝動了，可能..

但周岩同樣知道，邢萱是一個非常自尊要強的女孩。

衝動是可以衝動的，前提是衝動的後果他能承擔的起。

更不要說小萱還有cmc的背景。

能談朋友，就盡量談朋友。

現在他的資本體量還不足以讓他太過任性。

還需要裂變，需要進步，需要擴張。

共享單車是一個機會，蘇閨蜜這邊同樣也是自己的押注。

兩邊都不能丟下。

而周岩也在想，前世自己就有可能是栽在最後要尋求融資的那兩個資本手上。

賽領資本和艾拉資本。

雖說現在沒辦法找這兩個資本麻煩，但等以後有能力了，勢必要把這兩個資本給處理了。

寧殺錯不放過。

周岩心思微沉，如果不是想到這一茬，也許他還會經歷一段時間的空白期。

光是看別人打比賽，真心沒什麽意思。

而現在看來，扶持蘇有容在杭城建立一個資本公司，勢在必行。

邢萱的演講一如省賽那樣，落落大方，自信有力，而且她的語氣、談吐，都是很能說服別人的類型，甚至會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她自始至終都掛著笑容，而她也成長了很多，至少周岩是一點看不出有什麽怯場的痕跡。

之後回答了審核的幾個簡單問題，邢萱同樣也下了場。

她不忘往周岩這邊看，然後又和顏沫對上目光。

邢萱對著顏沫微笑了一下。

只不過在顏沫看來，邢萱更像是在對周岩笑。

周岩沒有注意到。

顏沫的左手不自覺地虛攥了一下，明亮的燈光打落在睫毛上，讓顏沫的眼神多了些深邃和不可捉摸。

那個叫邢萱的，是在挑釁嗎?

還是。

她的直覺告訴她，邢萱和周岩並不簡單，可表現出來的關系，卻又很單純。

也許只是形式上的親密就夠了。

顏沫感覺自己最近的心境變得有些亂，甚至難以靜下心來去思考什麽問題。

她覺得自己被身邊的臭男人給影響了。

於是她毫不留戀地微微坐正，和周岩分開，然後不忘在周岩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周岩嘶了一口。

怎麽女孩不是擰胳膊就是擰腰子，怎麽感覺在這個方面，都是無師自通呢?

周岩知道周婉就很喜歡擰自己的腰子，還有小璃。

哦，還有唐糖，喜歡咬肩膀。

都有那麽點攻擊性。

很快就要過年了，周岩知道顏沫肯定是要回家的，沈璃的話，倒是不急著帶回家。

還有漣漪，估計也不會跟他回去，一方面有公司的事情，一方面他惹了這麽多情債，漣漪說不介意才是假的。

至於詩詩，還沒到見面的時候。

粥粥也肯定要帶回去。

所以過年的時候跟他回家的，有粥粥、唐糖，會來他家的，有小沫。

依舊能保持平衡。

當然周岩也可以不回去過年，說自己在學校創業回不去。

如果真的這樣，他相信許秀娟絕對會買票來洪城，到時候婆婆見兒媳，見哪個都是問題。

哦，差點忘了唐姨。

自己明著暗著都在佔唐姨的便宜，暗著的他可以推脫唐姨也可以當做他不是故意，但明著表現出來的意思，也會讓唐姨多想。

唐姨回家過年，多少也有點兒小尷尬。

“小周在想什麽?”顏沫輕聲問。

在想怎麽處理關系啊。

周岩心道。

不過面上他還是說:“我那幾支隊伍都在其他賽場，也沒法知道情況怎麽樣。”

顏沫點點頭:“原本我覺得沒有必要，不過確實應該上一個能實時知道隊伍動態的app，但現在開發肯定來不及了。”

“我有個小建議，可以把數據動態實時更新在一個網頁上面，然後轉鏈成二維碼，這樣只要掃碼進入這個網頁，就能查看實時信息。”周岩對顏沫低聲說。

顏沫思考了一下，她摸摸下巴:“我記得二維碼是周婉開發的吧，也是她帶隊的項目。”

“嗯。”

顏沫意味深長地看了周岩一眼，微笑了一下:“那行，采納這條建議、”

“不過二維碼相關的技術我可不太熟悉，需要周婉來配合。”顏沫說。

她的聲音不小也不大，不過小范圍內肯定是能聽見的。

邢萱當然也聽到了顏沫的話，她沒想到顏沫會認識周婉學姐，不過敏感的她當然也能察覺到，顏沫在有意無意地在向她宣告主權。

就是這個男人是她的，你別動歪心思。

邢萱心裡笑笑，也不知道顏沫如果知道學長不止她一個女友，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其實比賽真的挺無聊的。

邢萱也是百無聊賴，更不要說前頭顏沫和周岩坐著，讓她有點兒不適應。

她能接受周婉、夏暖暖和周岩的親密，但不太能接受一個浙大的，剛出現就表露出來敵意的女生。

甚至邢萱在想，如果之前在辦公室主動一點，她會不會和學長...

只是如果真是那樣，邢萱反而會不自在。

在沒有產生結果之前，會期待結果，但真要到了產生結果的時候，反而會害怕結果的產生。

不管是好是壞。

因為存在太多未知。

邢萱不再細想，而是看了看洪大的隊伍小群。

發現群裡一直在聊天，可見不止她一個閑著無聊，大家都挺無聊。

比賽的分數在最後才會公布，這也缺少了一個討論的話題。

而群裡更多討論的，則是清北等c9高校的表現，甚至也有悲觀表示打不過的。

但說實話，這種大賽，那些高校反而有可能不是特別出彩，邢萱曾經看過一場由cmc作為讚助方的程序員大賽，一個三本院校的程序員隊伍最後反而拿了金獎，而清北高校的成績反而並不怎麽理想。

雖然不是同一類賽事，但也有借鑒意義。

而且國內的高校在邢萱看來真的大差不差，如果不是有一個筆友在洪大，她完全有更多的選擇余地。

當然沒來洪大，也不會認識周岩。

邢萱看著顏沫和周岩坐在一起，目光裡已經趨於平靜。

...

第一輪的積分賽很快接近尾聲。

23號賽場的評委已經給出了最終得分。

趣遊項目排在第一，得分894分，網絡公審得分是97，已經算在裡面。

而顏沫的項目排第二位，得分是874，相差有點大，網絡公審得分是94。

排在第三位的是華科大，是微納米層面的小技術優化，公審得分只有60，不過總分也挺高，854，顯然在公審上面拖了後腿。

而太原理工還有北郵這兩個做pc端遊戲平台的，路演表現挺好，但顯然已經被趣遊項目比下去，畢竟沒有趣遊的生態優勢和相關成績，有點兒趨向於純技術開發平台，排在了後兩位，總分都在七百左右。

這樣的結果周岩其實較為滿意的。

雖然只是初賽，但初賽的排名同樣會累計積分，等到了金獎爭奪賽，這小小的積分優勢也會擴大。

其實也有23號隊伍水平不太高的因素， 沒有和真正的強隊匹配到一塊，能有這樣的成績其實也帶著運氣成分。

周岩又看了看群，發現群聊已經公布了成績。

共享單車項目得到了929分的高分，不過屈居第二，那一組是中科大的項目，是搞芯片的，拿了959，絕對優勢。

葉安夢的跨境電商，858，中規中矩，位於小組第四。

取前五晉級的話，可以算是險勝。

學姐在省賽光彩奪目，但在國賽的初賽，各組隊伍良莠不齊的，給分也是水分多多，能穩住不被淘汰已經算是不錯的事情。

還有掃一掃，排在第二，939分，周岩也是頗為滿意。

“看起來都還不錯哦。”顏沫湊過來，看著群裡的消息，對周岩說。

“嗯，畢竟小組賽，給分有水分。”周岩說。

他沒有再看其他的消息，只看了這個群就把手機關掉。

畢竟通訊錄裡好多女生，被小沫看見也不太合適。

而之後積分賽結束，

顏沫整隊回去，周岩也和邢萱一起返回辦公室，

在回去的路上，

周岩也看到了顧小曼單獨發來的消息。

“周岩，我拿了小組賽第一，959分！”

周岩微愣了一下。

什麽鬼。

顧小曼的，第一???

還是959。

哪怕比賽存在水分，也不用水分那麽大吧。

好吧，周岩承認自己帶著點有色眼鏡，但顧小曼的項目，還真的有點兒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