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看著劉賀離去的背影,心裡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將這口鍋甩出去了。
接下來陰羅宗可有的忙了,不光是陰羅宗,甚至整個西荒的魔門都不帶消停的。
羅天教這幫邪修,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才被剿滅幾天,又冒出這麽一大群。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對雍州戰場產生影響。
蘇凡回到了紅葉坊,就跟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折騰自己的事情。
中午時分,大姐頭帶著十多名內門弟子,來到了山谷。
劉賀這個狗腿子,竟然沒有聽蘇凡的話,將這件事上報給宗門,而是先找的大姐頭。
師姐站在邪修營地,看著狼藉一片的山谷裡,轉過頭看了眼劉賀。
“你說這個邪修營地,是你一個人剿滅的。”
劉賀被師姐瞪得心慌,但依然點了下頭。
“是……是我,我偷襲得手的……”
師姐翻了下白眼,滿臉鄙視的看著他。
“就你……”
她說完轉過身,指著那棟被生生撞碎了一面牆壁的木屋。
“你特麽也給我撞一下試試……”
劉賀嘿嘿的笑了笑,大哥太尼瑪坑了。
麻痹的,這下露餡了。
師姐被他給氣樂了,對於劉賀還這麽嘴硬,她倒不怎麽在意。
“放心,我這個人做事兒最公道,功勞一點兒都跑不了你的,我就想知道是誰乾的……”
盡管劉賀心慌的厲害,但還是咬牙不松口。
“師姐,就是我乾的……”
師姐氣得伸手抽了劉賀腦袋一下,然後她心中一動。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那個不識好歹的廚子吧……”
劉賀被師姐冷不丁的一句,弄懵逼了。
“伱知道啊,啊……不是他,就是我自己……”
師姐笑了下,沒想到那個廚子還有這兩下子。
她拍了下劉賀的肩膀,笑著道:“這個以後再說,你去告訴那個廚子,我欠他一個人情。”
師姐說完就帶著人,離開了山谷。
劉賀一拍腦門,這下完了,把大哥漏出來了。
他連忙駕馭法器,出了山谷,直奔紅葉坊飛去。
劉賀來到蘇凡的小院,看到他正在那裡剁肉呢,連忙笑著湊了過去。
蘇凡轉頭看了他一眼,道:“這麽快就完事兒了。”
劉賀苦著臉,把剛才的事情跟蘇凡說了一通。
蘇凡聽完放下刀,深吸了口氣。
“知道就知道吧,沒什麽大不了的,倒是你,以後有師姐罩著,在宗門可了不得了。”
劉賀連忙擺手,苦著臉道:“大哥,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進內門也是靠你的幫助,這次我確實犯渾了。”
蘇凡沒說話,拿起刀繼續剁肉,再也沒有搭理劉賀。
劉賀也不知道說啥,隻好站在邊上陪著。
反正蘇凡以後是不想再理這貨了。
其實告訴師姐也行,可以跟他商量啊,你特麽直接去找師姐,這算怎麽回事兒。
這小子自從搭上了大姐頭,確實變了。
劉賀一直呆到晚上,後來實在覺得沒趣,這才悻悻的離開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整個西荒又鬧騰了起來。
各大魔門瘋了似的四處圍剿邪教,這次真下了狠心。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趙國被殺的人頭滾滾,
很多無辜的散修也被牽連進去,糊裡糊塗的丟了性命。 魔門若是動真格的,屍山血海算個屁。
盡管蘇凡是這次動亂的始作俑者,外面發生的事情,對他絲毫沒有影響。
唯一影響的,就是蘇氏私房菜的生意,直線下降。
宗門的弟子,大都被派到各地剿滅邪教了,每天多說兩三桌,很多時候連一桌都沒有。
蘇凡也不在意,開業近兩個月,已經賺了兩萬多靈石。
中午時分,天氣晴朗。
今天又是一個沒生意的日子,蘇凡在屋前雨搭下的台階上,支起了兩個泥爐。
一個燉著蘿卜牛腩煲,一個煮著黃酒,旁邊放著牛腱子和鹽焗茴香豆。
蘿卜牛腩煲,這是一道廣東菜,前世蘇凡最愛吃了。
當然,他做出來的沒有那麽地道,但吃貨嗎,重在參與。
黃酒中放入生薑片、枸杞,煮好後喝上一口,即便數九寒天,也是嘩嘩流汗。
蘇凡小酒喝得正爽呢,就聽外面有人敲門。
“誰啊……”
他到院門前,問了一句。
“大哥,是我啊……”
一聽是這小子,蘇凡根本沒有開門的意思
“啥事兒,說吧……”
“大哥,我爹讓我來告訴你的,散修入門提前了,三天后就開始了。”
“知道了,滾蛋吧……”
自從上次的事情,蘇凡就沒給過劉賀好臉色,連門都不讓他進。
蘇凡回到泥爐旁,端起杯黃酒喝了一口。
被羅天教這麽一折騰, 魔門現在是真缺人手啊,
三天后,蘇凡獨自來到蒼鳩城外的一處空港,外面廣場上早已經擠滿了人。
蘇凡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聽著周圍散修們的議論。
“老何,聽說陰羅宗這次招的人,比以往多五成,那我們應該能被選上吧。”
“哪有那麽容易,你也不看看今天來了多少人。”
“怎麽來了這麽多人?”
“如今在趙國哪還有咱們散修的活路啊,都想來這碰碰運氣唄。”
蘇凡靜靜的聽著,心裡不由得感慨。
按照劉全所述,每次散修選拔,都是幾十個人爭一個位置,而且至少會折進去三成還多。
可即便如此,每次依然有很多散修過來參加選拔。
反正散修命賤如草,死了就死了。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喧嘩聲。
蘇凡轉頭一看,就見幾艘巨大的骨舟,正緩緩的向空港靠了過來。
“依次登舟,不許喧嘩,違者斬……”
從空港處傳來一聲怒喝,所有的散修都被嚇得瑟瑟發抖。
最近一段時間,魔門殺得太狠了。
這也讓散修明白了一個道理,魔門是不會和你講道理的。
很多以前非常驕橫凶戾的散修,如今都像個小白兔似的,乖乖的排隊登舟。
蘇凡隨著長長的隊伍,登上了骨舟。
骨舟裡人滿為患,就像沙丁魚罐頭似的,擠得滿滿當當。
隨著周身一震,巨大的骨舟緩緩的離開空港,向大山深處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