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圍著周韻身邊的那隻翠綠色小鳥,鳴叫了一聲,然後飛到了屍骸的旁邊。
“啪……”
突然,那具屍骸活了過來,伸手將小鳥攥在了手中。
狠狠的一捏,就將那隻翠綠色的小鳥捏成了肉醬。
“蓉蓉……”
周韻淒厲的嘶喊了一聲,眼睜睜的看著陪著她一起長大的小鳥死在自己面前。
“我要殺了你……”
怒不可遏的周韻,眼睛都紅了。
她一揮手讓“裂地魔蜥”撲向蘇凡,又從納戒中拿出一枚符寶。
蘇凡看到周韻拿出了一張符寶,頓時就毛了。
他強忍著渾身的劇痛,猛的從廢墟中掙脫了出來。
“裂山勁……”
腳下電光一閃,蘇凡已經到了“裂地魔蜥”的身上,一拳砸在魔蜥的頭上。
周韻剛想激發符寶,就見魔蜥的頭顱已經被打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人出現在了她面前。
“碎石勁……”
蘇凡一掌拍在了周韻的靈光護罩上,就見她身上靈光一閃,空間劇烈的波動了起來。
雖然蘇凡的手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彈了回來,但他也把一道陰狠詭譎的勁道,滲透進了無形的光罩。
周韻隻覺得身體劇烈的顫抖一下,手也跟著晃了下,符寶沒有激發成功。
蘇凡看到“寸勁”有效,又掄起右臂,狠狠的拍向了周韻。
盡管效果沒有以往那麽好,但他心裡清楚,一旦讓對方激發了符寶,死的就是他。
啪……啪……
蘇凡忍著肉身各處的劇痛,拚了命似的,一掌接一掌的拍了下去。
爆破勁、漩渦勁、彈弓勁、裂山勁、碎石勁、混元勁、奔雷勁、龍蛇勁、疊浪勁……
截骨手……
蘇凡將“寸勁”的每一種勁道,以及“截骨手”,挨個用了個遍。
圍繞在周韻身上的那一道無形無質的光暈,不斷的閃爍著,而且還變換著各種各樣的靈氣波動。
有的像湖水泛起的一陣陣漣漪,有的像江河險灘中洶湧的漩渦,有的像弓弦崩出的顫動,有的像蛇尾迅雷不及掩耳的甩動,還有的像從天而降的暴烈雷霆。
這可把周韻害慘了,盡管太上長老告訴她,這個骨符可以抗住金丹境的攻擊。
這小子雖然打不破這層光暈,可他卻能用這種方式,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渾身上下被一股股陰損詭譎的勁道,震得痛不欲生。
周韻的肉身哪經得起如此摧殘,一會的功夫,她就開始吐血了。
而且筋腱也開始撕裂,骨骼出現一道道裂縫。
現在別說讓她激發符寶了,就連抬一下手,都沒有力氣了。
“求……求你,放過我……”
此刻的周韻,真的怕了。
她從來就沒想過,自己也會像今天這樣,死在別人的手上。
至於為哥哥報仇什麽的,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其實周韻在家族,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女孩,哪經歷過這樣的險境。
蘇凡根本不理會周韻的哀求,此刻他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想法。
剛剛就差點死在這個丫頭的手上,現在祈求蘇凡繞過她,哪有這樣的美事兒。
周家這種喪心病狂的家族,一旦招惹上,除非他死了,要麽不帶消停的。
就算放過這個丫頭,周家能放過他嗎。
盡管傷的很重,肉身也近乎精疲力竭,可蘇凡卻沒有停手的意思,依然咬著牙一下又一下的拍下。
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韻身上的光暈轟然爆開。
骨符的時間到了!
周韻臉頰蒼白的癱在地上,
楚楚可憐的看著蘇凡。她眼圈就有些發紅,這幅泫然欲泣,眉眼鬱鬱的模樣,倒是令人生出我見猶憐之感。
蘇凡打量著她,豆蔻年華的少女,雖韶顏稚齒,但已麗色清姿,眸似秋水,楚楚動人。
“讓我幹什麽都行,別殺我,好不好……”
周韻抬起臉,美眸流盼,笑靨更是一如春花般嬌媚。
蘇凡走過去,摸了下她的臉,然後將手掌放到她頭頂上,微微的一用勁。
周韻的眼神瞬間凝固住了,雙眸中的神采慢慢的消逝。
蘇凡歎了口氣,用手在她睜著的雙眼上撫了一下,讓她閉上了眼睛。
他祭出“枯骨魔蝰鞭”,吞噬了周韻的陰魂。
蘇凡想了下,摘下她手腕上的手鐲,然後用火球符燒了她的屍體。
嗖!!
貞姐從“太陰鬼令”中竄了出來,開始進行打掃戰場的工作。
蘇凡坐在地上,背靠著岩壁,感覺身心極為疲憊。
他拿起周韻的手鐲,神識掃了下,竟然是一件百方的儲物手鐲。
看來這個丫頭在周家的身份,不簡單啊。
過了好一會兒,蘇凡才盤膝坐在地上。
拿出一瓶“魔羅洗脈丹”,倒出兩枚塞進嘴裡,然後運功化去藥力。
該離開了,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盡管蘇凡不知道這個丫頭的來歷,但他心裡清楚, 周家肯定會發瘋的。
上次殺了周誠,找不到凶手的周家,甚至要殺了所有下宗弟子為他陪葬。
這一次,他殺了這個丫頭,周家還指不定怎麽樣呢。
想到這裡,蘇凡從地上爬起來,順著“裂地魔蜥”開辟的通道,回到了最初的戰場。
此時貞姐已經操控著“枯骨魔蝰鞭”,吞噬了十幾個周家子弟的陰魂,還將十幾枚納戒捧到蘇凡的面前。
蘇凡收好了納戒,施展“化血魔霧”將這些人的氣血吞噬一空,然後用火球符焚毀了屍體。
他又看了眼現場,沒有發現什麽遺漏,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蘇凡沿著崎嶇的通道,一路來到地底的暗河,然後拿出一枚“避水符”,一頭扎進了暗河之中。
陰山關,周桐盤膝坐在一間石屋中。
“啪……”
這時,他腰間的一枚玉墜突然碎裂了。
周桐連忙拿起來一看,頓時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差點倒在地上。
“韻兒……”
此時他心如刀割,想象著小女兒的音容笑貌,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這時,腰間的傳信玉符發出一陣震顫。
周桐深吸了口氣,然後抹了把眼睛,然後拿起傳信玉符。
“韻丫頭怎麽了……”
聽到族長的聲音,周桐哽咽道:“韻兒她……”
“你是怎麽當爹的,竟然讓她身處險境……”
周桐強忍著內心的哀傷,道:“都是我的錯,請族長責罰……”
“你糊塗,剛剛太上長老已經過問了,張家的喜帖剛送來不久,你讓我們怎麽向人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