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錯。”王英看著老太監,誇獎了一聲。
“都是王公公指導有方。”老太監諂媚的笑道。
“陛下今日可醒來過?”王英詢問道。
老太監搖了搖頭。
...
王英緩緩走進太和殿,淡淡的柔和燈光照射而出,他輕輕掀起珠簾。
寢殿內空間頗大,在裡側位置,一張龍床擺放其中,一位臉龐乾枯的中年男子躺在其上,在龍床周圍,盤坐著好幾名道士,像是在進行一種祈福儀式。
旁邊,有一個龐大的玉缸,缸口有半丈寬,裡面裝的全是妖血,在道士的祈福儀式下,這些妖血化為淡淡的血氣漂浮而起,然後緩緩的鑽進了臉龐乾枯的中年男子體內。
而在離龍床右側有丈許距離的地方,還有好幾名道士盤坐著,正在恢復真氣,好隨時替換上去。
王英慢慢走近大床,他的目光在龍床上掃了掃,發現中年男子臉龐上噙著的大片灰黑之色並沒有褪去半分。
沒錯,這中年男子,便是當今的楚國皇帝——楚鈺。
坊間傳開的皇帝病情得到緩解,並且醒來的消息,全都是王英讓人放出去的假消息。
不過這妖血,確實可以吊命。
但也只是吊命而已,不能緩解一點病情。
一旦妖血沒了,皇帝隨時可能會死去。
若是這真實的情況讓百官們知道,朝廷將會大亂。
因為宣和帝只有一個兒子,但才九歲,其他的全都是女兒。
王英面色凝重,他知道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這床上的中年男子給的。
若是他死了,那他如今所擁有的一切,說不定也會土崩瓦解。
……
【宣和三年,六月二十八日,你因將楊樹成打成重傷,其父楊福清早朝結束後,準備面見聖上,告你一狀,幸好被王英所攔,讓你躲過一場禍事,獲得屬性點2。】
帶著一眾小弟正在千器坊遊逛的陳墨,腳步當即頓住,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陳墨長舒了一口氣,若是真被楊福清告了一狀,自己輕則丟官開除,重則就是楊福清顛倒黑白,小命就沒了。
不過這王英攔下來...
陳墨當然不會認為王英是為自己所擋的。
而是驚訝王英的權勢,居然能一手遮天,將都察院有著諫言之責的禦史給擋下來,不讓其面聖進言。
就是不知和明朝時期的魏忠賢、劉瑾等人比起來如何...
“墨兄,怎麽了?”
見陳墨停在一家裁縫店面前,周圍的百姓全都紛紛逃走,裁縫店的老板嚇得癱坐在地,張開以為有情況發生,連忙詢問。
“沒事,想起一件事而已。”
陳墨繼續朝前走著。
看著這隊錦衣衛走遠,嚇癱的裁縫店老板如同劫後余生一般,對著身後供奉的菩薩,便是磕頭跪拜了起來。
走在大街上,百姓們看到他們身上穿的衣服,紛紛躲避,唯恐避之不及。
張開等人早已司空見慣,甚至享受起身上這層皮帶來的威風。
若不是陳墨早有告誡,他們腰帶別的錢袋子都滿了。
路過流香齋的時候,陳墨突然想到了什麽,邁步走了進去。
張開還以為活來了,一揮手,隨行的六名校尉,頓時將流香齋圍了起來。
“掌櫃的,古法珍珠粉還有嗎?”
“已經賣完了,這位夫人,要不要看看別的?”
“不用...”
話未說完,
有著幾分姿色的婦人臉色一白。 與她同樣反應的,還有店內的許多客人。
陳墨一怔,回頭看去,額頭上頓時冒出幾條黑線:“張兄,你做什麽?”
“不是來活了麽。”張開疑惑的看著陳墨。
陳墨:“……”
這時,掌櫃也是迎上來:“這位大人,發生什麽事了?”
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摸出一張銀票,朝著陳墨的懷裡塞去。
陳墨臉更黑了,光明正大的,哪有你這樣給錢的?
陳墨肯定沒收,讓張開等人先撤下,然後對掌櫃說道:“你是流香齋的店主?”
見陳墨把銀票推回來,掌櫃皺了皺眉,搖頭道:“小的不是,小的只是流香齋管事的,後面還有貴人...”
說到貴人的時候,掌櫃的語氣還加重了幾分,像是在警告一樣。
陳墨沒有理會他的警告,道:“我買點東西,古法珍珠粉還有沒有?”
掌櫃一愣,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錦衣衛來買女人家的胭脂水粉的,旋即說道:“還有。”
說完,便招呼夥計,去庫房把留下來送人的古法珍珠粉,拿出來一份。
古法珍珠粉是流香齋的招牌,很受富家夫人、小姐的喜愛,常常賣的脫銷,一般的有錢人, 若是不派人守著買的話,買都買不到。
因為很難買,每當拿出來售賣,都會被搶購一空。
等夥計拿著一盒古法珍珠粉走出來的時候,之前的婦人瞪大眼睛看著掌櫃,剛才不是說賣完了嗎?
她不知道的是,每次銷售古法珍珠粉的時候,店家都會留一些。
為的就是一些官員的夫人千金來買,若是沒買到,豈不是會不高興。
所以為了不得罪人,店家都會留上一些,給這些人備著。
“多少錢?”接過盒子,陳墨問道。
“送給大人了。”掌櫃笑道。
古法珍珠粉雖然賣的貴,但成本並不高。
而且留著的這些,並就不打算賺錢。
“該多少錢我給多少。”
這才剛當上總旗,陳墨可不想就給人留下一個買東西不給錢,甚至是訛詐的把柄。
掌櫃的再次一愣,覺得這人有些特別,道:“五兩銀子。”
陳墨付完錢後,便是走人。
拿著巴掌大小的木盒,陳墨不由感歎女人的錢真好賺,就這點東西賣五兩,都快接近他還是校尉時一個月的俸祿了。
“墨兄,可是送給教坊司那小娘子的?”張開笑著湊了過來。
陳墨白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對了,張兄伱知道京師哪裡有東海的白玉貝買嗎?”
張開搖了搖頭:“這東西我不懂,不過我姐夫家是做貨船生意的,在京城也有生意,我幫墨兄你打聽打聽。”
“多謝了,再幫我問問海棠花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