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在裡面,進去吧。」
黑沙幫產業的一座院子書房內,張開讓收拾好的阮豔進去,言語中帶著恭敬。
張開以為陳墨看上了阮豔,要不然怎麽會費盡工夫把她從黑沙幫救出來。
不過墨兄能看上她也不奇怪,起碼在他看來,阮豔算是一個美人。
臉頰雖然被扇的紅腫還未消除,但不難以看出那姣好的面容,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眼神勾人。
唯一少的就是氣質,沒有大家閨秀的貴氣,看上去像是從勾欄裡出來的一樣。
阮豔不安的挺著肚子,神情緊張的走進了書房。
隨著書房門被關上,阮豔的面色一變,更加惶恐了起來。
陳墨站在書桌後,背對著她,手裡無事的在翻著一本書籍,聽到腳步聲,緩緩的轉過身來。
看到阮豔的第一眼,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麽穿著品如的衣服?」
「坐吧。」陳墨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妾...妾身不敢。」阮豔忐忑道。
陳墨也沒強求,況且他也沒想跟阮豔多聊,便道:「李永亮出事前,曾交給過你一樣東西,稱這樣東西能讓你和肚子裡的孩子活著,可有此事?」
阮豔瞳孔一縮,旋即施了一禮,恭聲道:「大人,確...確有此事?」
「你可知此物是什麽?」陳墨凌厲的目光直視著阮豔的眼睛。
阮豔只是一個普通人,而陳墨可是五品武者,更是開了天眼,那凌厲的目光,看得她膽顫心驚,隻覺得剛脫離了狼口,又入了虎穴,道:
「是...是一個木魚,上...面有一些妾身看不懂的文字,但具體是什麽,妾身並不知道,他也沒告訴妾身,說知道的越多,對...妾身並沒有好處。」
「他倒是聰明。」陳墨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現那東西呢?」
「在...」阮豔正要說出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硬生生的止住,她是個聰明人,想到對方剿滅黑沙幫,並不是衝著劉安來,也不是衝著她來,而是她手上的東西來。
若是自己告訴了他,他會不會殺自己滅口?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她撫摸了下大肚子,鼓起勇氣道:「大...大人,若是妾身告訴你,你...你會不會放過我和肚...肚子裡的孩子?」
她抬起頭,直視著陳墨的眼睛。
「關於木魚的事,你還告訴了誰?可有告訴蘇文若?」陳墨答非所問。
「沒有,妾身沒有告訴別人,只有妾身和李永亮知道。」
「真的?」陳墨的眸中暴射出一縷寒芒。
「是真的,原本…妾身是想告訴蘇郎的,可是最近卻怎麽都沒有見到他,還是劉安告訴妾身,蘇...郎在天牢裡,秋後就要問斬。」
如今已經七月份了,離秋後沒有多久了,想到心上人命不久矣,阮豔就不由的悲從心來,眼眶濕潤。
而陳墨並不因此而放軟了態度,道:「東西交出來,我讓你肚子裡的孩子活。」
阮豔一震,明白了陳墨話中的意思,知道自己把孩子生下後,她就活不了了。
「也好,蘇郎死了,妾身也不想活了。等蘇郎問斬的時候,妾身也可以將孩子生下,同他赴死了。」此刻,阮豔心中的忐忑和緊張全都消散,有的只是對蘇文若濃濃的愛意。
「大人...妾...妾身可以求你一件事嗎?」阮豔楚楚可憐的看著陳墨。
陳墨眉頭一蹙,道:「何事?」
「妾身想在臨死之前,再見蘇郎一面,請大人允許妾身去天牢看看蘇郎。」天牢是可以
探監的,阮豔請求道。
陳墨想也沒想到便是拒絕了,鬼知道阮豔見到蘇文若後,會說些什麽,他可不想這件事增添不利因素。
阮豔神色一暗,用手擦了擦淚痕,膽子更大了一分:「只要大人讓妾身再見蘇郎一面,妾身就把那東西給大人。」
「你在威脅我?」陳墨眸中寒芒閃爍。
阮豔身體一顫,道:「不...不敢,可是妾身也不敢保證大人之前說的是不是真的,只有大人讓妾身再見蘇郎一面,就算大人說的是假的,妾身也死而無憾了。」
嘴裡說著不敢,其實還是威脅。
陳墨可不慣著她,道:「那東西我並不是非要不可。你要記住,我能將你救出來,自然也能讓你死,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聞言,阮豔身體顫抖的厲害。
不過陳墨也不敢把她逼急了,便道:「見面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幫你給他帶句話。」
阮豔眼中有了亮光,答應了,還讓陳墨給蘇文若帶一些他喜歡吃的東西。
而這只是順手之勞,陳墨答應了。
陳墨帶了一隻燒雞,還有一些點心,以及一壺仙人醉,前往了天牢。
雖說天牢可以探監,但手續也是較為繁瑣,還要塞銀子。
可對陳墨來說,可謂是暢通無阻。
誰讓他穿著飛魚服。
「蘇文若,醒醒,有人要見你。」獄卒敲了敲牢門,叫醒了牢裡的蘇文若。
此刻的蘇文若披頭散發,胡子拉碴,面色枯黃,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原本以為可以出去的他,不知怎麽的獲得了一個殺頭的罪名。
之前都未曾有人來看他,現在會是誰?
探監區。
「蘇兄,好久不見。」當蘇文若帶著腳銬趕到時,陳墨緩緩的轉過身來。
「墨兄?!」蘇文若瞪大了眼睛,然後盯著面前桌子上的東西,驚喜道:「墨兄你是來撈我的嗎?」
陳墨搖了搖頭,笑道:「我可被這麽大能耐,只是來看看蘇兄,順便說幾句話。」
蘇文若被判秋後問斬,這件事肯定有什麽緣由。
自己和他交情甚淺,可不想摻和進去。
聞言,蘇文若神色一暗,不過他也不怪陳墨,煩悶的喝了一口酒後,道:「墨兄有什麽事盡管問吧?」
陳墨也不咳嗦,道:「蘇兄可認識阮豔?」
聽到阮豔,蘇文若身體一震,他好像貌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處斬了,他可是知道阮豔跟李永亮有一腿,而李永亮和這次的逆黨又有關。
而他和阮豔牽扯頗深,所以連累到了自己。
他忙道:「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