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露剛睡完午覺,在春分、夏至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她還穿著睡裙,頭髮略顯凌亂,和姐姐一樣,同樣也是未施粉黛,似乎陳墨不在府上後,打扮都少了,柔和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猶如一張美麗的畫卷。
「我看不是孩子有福了,夫君也有福了。」楚樂嬋打趣了一聲。
寧月蘭沒有接話,而是看著妹妹的衣襟,好奇問道:「月露,你胸口漲嗎?」
寧月露搖了搖頭:「就是感到特別的嗜睡。」
「這是正常的,剛開始,我也嗜睡,要珍惜,現在,我想睡都睡不了了。」蕭芸汐苦笑道。
「月露姐,你坐著。」惜月站起身來,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了寧月露。
「謝謝惜月妹妹。」
春分扶著寧月露坐下。
「聽說前線打了勝仗,越國的戰事已經結束了,那夫君是不是該回來了,現在是八月十日,十月之前應該能到京師。」寧月露道。
寧月蘭點了點頭:「剛收到伊人的信,夫君已經出了越國,到楓葉縣了,快的話,九月初就能回來了。」
「還好還好,玉兒,你父親應該不會錯過你出生。」蕭芸汐摸著自己的肚子,溫和的笑道。
「快來看看,我已經把京師有名的穩婆,都給請到府上來了。」杜子衿的聲音響起。
穩婆,也叫接生婆。
幫助孕婦分娩的。
好一點的穩婆,對孕婦的幫助特別大。
聞言,蕭芸汐、喬清雅、寧月蘭、寧月露,全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春靈,扶我起來。」蕭芸汐說道。
只見杜子衿帶著十幾位穩婆走了過來,來到眾女的面前。
「她們都是南陽有名的穩婆,凡是她們接生過的孕婦,沒有一個發生過意外,全都是順利出生,我將她們全請來了,到你們胎兒出生前,她們就全住在府上。」杜子衿道。
「子衿,這不太好嗎,你將她們都請來了,那南陽別的孕婦這時要生孩子怎麽辦?」寧月蘭想的多。
杜子衿臉色一滯,她根本就沒往這處去想,想的全都是府上的姐妹。
「那挑幾位留下。」
陳墨心念著家裡的娘子緊。
進入楚國地界後,他和葉伊人、南宮錦瑟先行一步,快馬加鞭的往南陽趕。
除了必要的休息外,中途就沒有怎麽停留過。
途徑豐州的時候。
陳墨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帶葉伊人去清亭縣看桂花。
這件事,三年前陳墨就跟葉伊人說了。
可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有去看。
就連當初住在清亭縣的那段時間,也因為季節不對,無緣一見。
如今經過豐州,陳墨特意繞了一段路,前往了清亭縣。
有句話叫做「八月桂花遍地開」。
但主要集中的是在九月和十月。
現在是八月底。
清亭縣小高山上的桂花,已經初步盛開了,沁人的清香充斥著三人的鼻腔。
三人在清亭縣待了一天。
聞著桂花香,看著落日,喝著桂花酒。
夜色降臨,三人坐在耳邊,吹著海風,這一刻好像忘掉了所有的煩惱,好生歡快輕松。
「夫君。」趁著南宮錦瑟睡著後,葉伊人吐著酒氣,緊緊相擁著陳墨。
她沒想到陳墨還記著這事。
連她都早就忘了。
並且說實話,她都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可陳墨還記著。
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代表的意義卻很重大。
葉伊人能感受到陳墨對自己的重視,以及他通過這件事,向自己流露出來的愛意。
「伊人,怎麽了?」他知道葉伊人不是那種感性的人,因此沒有往這方面想。
而葉伊人此刻確實感性了。
以前的她,是為了陰陽家而活。
為了陰陽家歷代聖女傳承到她身上的使命。
除了這些外,她什麽都不在乎。
而現在,她有了自己在乎的人。
有了自己的情感。
又或者說,現在的她,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在她的心中,陳墨的地位,已經超過了她所效力的陰陽家。
陰陽家,不再是她的一切。
她有了更加重視的東西。
「夫君,愛我。」葉伊人拿著陳墨的手,放在自己衣襟上。
陳墨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在葉伊人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葉伊人一把摟住陳墨的脖子,主動獻吻,臉兒微紅了起來。
不過這是海邊,場合顯然不對,而且葉伊人還不能破身,陳墨及時熄火,把葉伊人推開。
可葉伊人也不知在哪學來的,湊在陳墨的耳邊,低聲細語的念了一句詩:「采菊東籬下...」
陳墨:「……」
「去那邊石頭……」
…
翌日。
陳墨帶上幾壇有著十年份的桂花酒,趕回京師。
九月七日。
三人抵達了京師。
鎮西王杜擎天早早的收到了消息,於是稟告了陛下。
隨後張太后帶著晉元帝,同鎮西王攜文武百官,一起到城門口迎接了陳墨。
場面無比的盛大,惹得城中的百姓十分的好奇。
打聽了一番後,才知今日墨北侯回來。
於是百姓們自發組成了相迎的隊伍,站在街道的兩邊,靜等著陳墨的回歸。
由於張太后是女眷,在陳墨還沒到的時候,自然不能就站在外面拋頭露面,她抱著晉元帝坐在天子鑾駕中,挽起車簾,通過車窗一角,看著外面。
張太后一身華麗綢緞錦裙裹體,妍麗妖嬈,舉手投足,無不流露媚態,婀娜豐腴的身子,酥胸半露,不過外面披了件紗衣,還算得體。
她的眼中流露出驚詫。
這等場面,她也是第一次見。
也就是那人,才能享受到這種待遇吧。
很快,前方傳來騷動,旁邊也有聲音響起。
「回來了,墨北侯回來了。」
「奏樂。」
「快奏樂...」
樂聲響起。
陳墨翻身下馬,南宮錦瑟和葉伊人也是跟著下了馬,兩女還背著一個小包裹。
之後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客套。
因為陳墨心系著月蘭她們,所以沒有跟他們多聊。
徑直的朝著城中走去。
自有專門的人牽馬。
張太后帶著晉元帝自金轎中嫋嫋邁出,前來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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