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不設宵禁,七十二坊燈火通明,沿街勾欄酒肆內歡笑聲不停,時而能聽見幾句:
“公子,進來玩呀!”
“今個是我家丁香姑娘的出閣之夜。”
“大爺,進來喝一杯。”
……
幽靜的巷子裡,一輛馬車徐徐停下,馬車上走下一個被黑袍遮掩的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身影,在這夏夜,光是看上去就覺得燥熱難耐,
黑袍身影從馬車走下來後,徐徐的走向一個屋舍前,敲響了院外的大門。
片刻,一道聲音自院內響起:
“誰?”
“涼風起天末。”黑袍身影答。
“君子意如何。”
“找李老。”
“嘎吱……”
院門打開,一頭俊美非凡的臉龐探了出來,左右掃了一眼,將黑袍身影拉入其中:“師尊等你多時了。”
院門關上。
昏黃燈火的木屋內,黑袍身影先是解掉臉上的面紗,旋即摘掉兜帽,露出一張清冷絕色的臉龐。
木屋內的老者看到來人,臉色一驚,連忙拉著一旁的李晚秋便要給來人行禮。
“免了吧。”蕭芸汐在一旁的木凳上坐了下來。
“晚秋,給皇后娘娘倒茶。”老者說著,又道:“皇后娘娘怎個親自來了?”
“此事牽扯甚大,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皇后娘娘,請喝茶。”李晚秋將倒好的茶遞給蕭芸汐。
蕭芸汐接過後,看了李晚秋一眼,輕笑道:“時光荏苒,轉眼一晃晚秋都這麽大了,不過怎麽打扮的和個男子一樣?”
“百曉樓最近評了一個天下十大美人,晚秋不知怎麽的被百曉樓知曉了去,還被評為了魁首,帶她出門頗有不便,讓她扮醜又不願,只能換了一身男裝,學男子說話。”老者說道。
對此,蕭芸汐深有同感,她曾經便是江南四魁的魁首,聲名一傳出,蕭家的門檻都差點被踩破,大家族出身的女子,婚姻本就半點不由人,又經此一鬧,帶給她的麻煩事不斷,更是將她卷入了朝堂。
所以,蕭芸汐也是勸道:“若是自身實力不足以庇護自己,長得太美,本身就是一種罪,你是江湖中人,如今又被百曉樓選了去,還是低調些好。”
李晚秋涉世未深,沒太懂蕭芸汐的話,眼中帶著幾分疑惑。
蕭芸汐畢竟是當今皇后,出來不能太久,所以不能多聊,沒有給李晚秋更深的解答,看著老者,道:“李老,我讓你找個人,問一件事。”看書喇
李晚秋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
她身為皇后,找人的手段肯定多的是,怎麽就找上師尊了。
“皇后請說。”老者道。
“他叫曹洪良,江湖人稱索命無常,曾為朝廷效力過,後來沒了他的消息,最近聽說在豐州出現過,陸老的死,我懷疑就跟他有關。”蕭芸汐道。
“索命無常。”聞言,老者眉頭一挑,這可不是個小角色,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崆峒派、五毒神教等幾大名門的高層,都被他暗殺過,又會下毒,殺人於無形,因此才有了索命無常這麽個稱號。後來被朝廷招安,為朝廷辦事,江湖上關於索命無常的消息,便少了起來。看書溂
“傳聞索命無常是一品武者,來無影去無蹤,曾經更是放出豪言,除先天宗師,天下就沒有他殺不了的人,皇后你讓師尊……”
“晚秋。”
李晚秋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老者輕喝一聲打斷。
“可是師尊,你都一大把年紀了,萬一有個好歹,弟子怎麽辦?”李晚秋面露擔心道,不由的她不擔心,實在是老者也只是一品武者,年入古稀,身子骨不如以前了。
“我知道此事有些強人所難,因此並未讓李老為陸老報仇。”蕭芸汐道。
老者面露思索,旋即說道:“找他問何事?”
“確認一件事。”蕭芸汐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老者,旋即不再多留,重新戴上面紗和帽子,離開了此地。
在蕭芸汐走後,李晚秋臉色凝重的看著老者:“師尊,真要去找索命無常嗎?”
老者點了點頭。
“可師尊你沒發現此事不太對勁嗎?她堂堂皇后,什麽人指揮不了,完全可以讓皇宮裡的宗師去把索命無常抓回來的,為何會讓師尊伱去?”李晚秋講出心中疑惑。
老者將蕭芸汐給的紙條收了起來,站起身來,望著窗外,沉吟許久,道:“此行,晚秋你就不要跟著去了,若是為師遭遇不測沒有回來,你就拿著此物,去昆侖觀……”
“不,若是師尊要去,弟子也要跟著去。”李晚秋打斷了老者的話。
……
月上枝頭。
陳墨從陳府出來後, www.uukanshu.net 兜兜轉轉,來到了一處宅子前,詢問葉伊人得知沒人跟蹤後,進了宅子。
這似乎是座空宅子,諾大的宅子看不到半點燈火。
直到陳墨來到後院,才看到一間屋子亮著昏黃的燭光。
陳墨翻窗而入。
這沒有預兆的一幕,嚇得屋內的佳人一大跳,眼神驚慌,抱住了衣襟,待看清來人後,方才松了口氣,拍了拍鼓囊囊的衣襟,嗔道:“來了不會敲門嗎,偏要和賊一樣翻窗。”
陳墨關上窗戶,打量了一眼坐在床上美豔動人的太后,開玩笑道:“大晚上的和當今太后私會,自然得和賊一樣偷偷摸摸的。”
說罷,在太后的旁邊坐下,手熟練的摟住了太后的腰肢:“清雅,你怎麽出宮了?這宅子是誰的?”
她讓人叫陳墨過來,本意就是和陳墨親膩的,對於陳墨的舉動,本能的矜持讓她稍稍掙扎了一會後,便是不再反抗的依偎在陳墨的懷裡,道:“這宅子是喬家的,宮裡待得悶,我便跟陛下說,出宮住段時間。”
喬家是太后喬清雅的娘家。
作為世家大族,在京師有幾座宅子,並不奇怪。
陳墨知道這段時間太后不見他,是因為楚玉的死,正傷心呢。
此刻出宮,應該是過去了。
陳墨沒有提傷心事,和太后閑聊了幾句。
太后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依偎在陳墨的懷裡,沒多久,身子便覺得有些燥熱,最終主動的解開了裙子的系帶,規規矩矩的躺在了枕頭上,對陳墨勾了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