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團光明之火在年輕男人的靈性牽引之下飛向了羅爾斯,羅爾斯不管不顧,這種對付靈體幽魂的火焰對“野蠻人”來說,是足以抗下來的。
但下一秒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渾身肌肉緊繃起來,他感受到了危險。
野蠻人,直感。
年輕男人抬起雙臂,仿佛在擁抱神恩,用古赫密斯語激昂有力說道:
“神說,有效。”
“轟”十幾團光明之火瞬間膨脹,分裂,密集宛若海洋,散發出太陽的神聖磅礴的氣息,將羅爾斯包圍。
這是“公證人”的能力,公證有效的能力,可以得到短暫提升,公證無效的能力,會遭遇削弱,或被強行驅散。
年輕男人的話剛說完,羅爾斯就發出低沉怒吼,全身的肌肉開始膨脹起來,恐怖的肌肉隆起,猙獰的青筋浮現,身上來自高個子的黑色外套鼓起,然後破裂,紐扣崩飛。
脖子上的青筋在隨著心臟的律動不停起伏,雙眼也變成血紅色。
“野蠻人”,狂化。
炙熱的光明之火拚命灼燒著羅爾斯的肌膚,本就狂化後的他更加煩躁,右腳重重踩在地上,地板碎裂,碎木亂飛,接著直接側身撞了過去。
年輕男人想要一個側滾避開撞擊,可側滾隻完成一半,恰巧一根被羅爾斯踩碎的地板飛濺出來的木刺打在了他的腰腹部,讓他動作變形,摔倒在地上,可也躲過了羅爾斯的撞擊。
“轟”的一聲,羅爾斯重重撞在了對面房間的木門上,木門四分五裂,連帶著門框都飛進了房間,而他也因為失去了平衡而摔倒在地。
羅爾斯兩手按住地板,腰腹用力,雙腿高高抬起,一個魚躍,重新站起身,衝向走廊,發現那個年輕男人已經逃到了客廳,撿起自己的手杖,又往客廳衝去。
客廳內,左手捂著左側腰腹的年輕男人,右手按住胸膛,一股溫暖的力量充滿他的全身,羅爾斯帶來的些許恐懼退散,接著用古赫密斯語接連喊出三個單詞:
“力量!速度!神聖!”
這是“太陽神官”的“免疫恐懼”和“神聖誓約”。
看著拿著手杖衝過來的羅爾斯,年輕男人知道對方可能用了類似“狂暴”之類的法術,但給自身加持了“免疫恐懼”後,重新恢復了冷靜。自己可是序列6“公證人”,雖然在面對非幽魂死靈類生物時,他的戰鬥力沒有那麽強悍,但序列6就是序列6。
加持了力量和速度後,腰腹的疼痛也減少了不少,左手離開腰腹,再一次張開了雙臂,用古赫密斯語吼道:
“神說……”
“吼”
雖然狂化後理智會喪失部分,但羅爾斯“野蠻人”的戰鬥本能還在,一看年輕男人又要開始進行“公證”,直接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公證”。
盡管羅爾斯沒有對人使用過這個能力,可作為“野蠻人”僅有的兩個主動非凡能力,它的威力並不小,尤其是在距離較近的時候。
離年輕男人還有幾步時,羅爾斯舞動手杖向他頭頸部抽打了過去。
年輕男人隻覺得自己眼前有金星在閃爍,羅爾斯的身影重疊,正拿著棍子樣的東西打了過來,右手捏住手腕上的符咒,艱難用古赫密斯語喊出一個單詞:
“守護”
一個無形透明的防護將年輕男人護住,羅爾斯隻覺得自己的手杖仿佛是打上了一個與地面僅僅連接的銅像,“公平之杖”被震得飛了出去,力道順著手掌延伸至臂膀,讓他的身體有些失去平衡。
穩住身體後,羅爾斯就看見年輕男人再次張開雙臂,用赫密斯語莊嚴開口:
“神說,無效。”
看著羅爾斯毫無變化的身體,年輕男瞪大了眼睛,他使用“公證人”的能力進行公正,對方的能力應該被他弱化乃至驅散才對。
就在他愣神之際,羅爾斯已經調整好狀態,直接衝了過來,他明白年輕男人應該用的是符咒之類的東西,只要打破防禦就可以了。
羅爾斯側身,右臂緊貼身體,腦袋後撤,肩膀頂出去,撞在了年輕男人的無形防護上,狂化後的“野蠻人”的力量極其誇張,伴隨仿佛玻璃碎裂的聲音,防護被打破了,年輕男人手腕上符咒破碎,掉落在地上。
防護破碎前形成的衝擊力讓羅爾斯倒飛出去,同樣也將年輕男人拋飛出去,羅爾斯重重摔在地上。
年輕男人在用“神聖誓約”加持下,竟然比羅爾斯更快站起,快速唱出了一句讚詩:
“太陽的步履給雲彩鋪上火,山洞充滿了祂光輝的存在,
而霧氣讓開路,任祂擁抱青綠的大地。”(注1)
這歌聲透出了些許溫暖與神聖,年輕男人隻覺身體的所有不適盡數平複,靈性變得充沛而活潑,他再次開口唱道:
“光線是祂的箭,射殺,那喜愛黑夜、害怕白日的“欺騙”,
凡是作惡或蓄意為惡的人,都逃避祂”(注2)
年輕男人身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光,眼睛內也開始出現光圈,將他襯得越發神聖,他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自己公證無效的能力,對手還能正常使用,失去了“公證”這個非凡能力,自己只能用“歌唱”來加持自身。
沒有經歷過教會正常戰鬥訓練的自己,又沒有符咒,想要贏過對手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羅爾斯艱難爬起,他感覺自己狂化後的力量在一點點減少,硬抗著“聖光”和“光明之火”的後遺症也開始發作,渾身裸露的肌膚和被“光明之火”灼燒的部分傳來一陣陣疼痛感,內髒也因為反震而有些刺痛,讓他連精神都沒有辦法集中,眼前的敵人的身影籠罩著光芒,更是讓他難以看清對手。
就這樣,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誰都不敢輕動。
年輕男人的眼中的光圈縮小,憑借“歌聲”加持的他敏銳的感知到對手的氣息再衰減,知道對手的“狂化”時間有限:
“這種狀態,你的身體應該支撐不了太長時間”,我們各退一步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