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湖巫師城的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們幽暗之地贏了。”
夜夜夜酒館當中,隨處可見互相討論的巫師身影。
“白湖巫師城的總作戰指揮者是伊思巫師,有了這次的功勳,相信一定能夠更進一步。”
“十二主脈的更替在上次最高巫師會議上似乎提議了一下,若是不出意外,下一次的幽暗最高會議,將會徹底落實這個方案,弱小的主脈退位下去,讓有上位的正式巫師來替換位置。”
那一座談論的巫師學徒,將聲音不斷的壓低,似乎也存在什麽顧忌。
畢竟這與一門三正式巫師的白骨一脈,有著關系,在十二主脈當中都可以稱得上是底蘊,實力第一。
“一門三正式巫師,白骨一脈的勢力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光靠那些資源和權限是無法支持的.我想伊思巫師是有獨立出來的想法,獲取足夠的功績,就算成為正式巫師的年齡底蘊上有著一些弱勢,其他人也影響不了什麽。”
“你們不要忘了,那個人已經回來了。”一道身影加入了他們,坐在桌子周遭的椅子上。
防護巫陣隔離了聲音內外,同時籠罩一層漣漪扭曲,讓人分辨不出外貌身份,
是啊!那個人已經回來了。
圍繞著這個小桌的巫師身影,面上都帶著動容。
當下幽暗之地最火熱的消息,並不是白湖巫師城的勝利,而是曾經幽暗之地的最強幽暗星的出現。
“他失蹤了十八年,不知道多少人真的認為他已經死在了某個地方,或是是閉關出現問題,亦或者在完成巫師任務的時候遭遇危險,不然那這麽多年不會銷聲匿跡,沒有任何消息傳遞。”
加入的那道身影,語氣帶著幾分感慨,在當年,他也是幻夢一脈的巫師成員,相對於其他學派的巫師,他對於那個人要更了解幾分。
應該說除了那寥寥幾人外,算是最了解那個人的存在了。
“如今他回來了,還有著正式巫師的實力,下一次的幽暗最高會議,他注定是要參與進去的,可惜還是太晚了,若是參與了上一次的幽暗最高會議,幻夢學派的結果.”
那道聲音歎息了一聲,若是存在未來,存在希望,他又怎麽可能從幻夢學派中退出,轉而加入了魔龍一脈。
太多方面的影響了,家族,巫師道路,局勢,未來,心底的忐忑猶豫幾乎半輩子都在幻夢一脈度過的他,最初又何嘗不想與幻夢一脈共同堅持下去,最終他還是不如秋冬巫師。
他維多已經不再是幻夢一脈的巫師了,那個人回來了,他也沒有任何資格去見對方。
隔絕巫陣關閉,幾人都是準備離開了。
維多巫師還是沒忍住的說道:“本部局勢已經逐漸穩定下來,十二主脈更替的情況,無法更改,這是幾乎所有會議正式巫師都默許的事情.白湖巫師城成功守下,以伊思巫師的功績,再開一脈的希望很大。”
“說的是啊,那個人就算回來了,也是沒有太大的改變機會整個幽暗會議的正式巫師,都默許的事情,已經等同於幽暗之地的規則了,規則是無法更改的,只能遵守。”
“如果想要更改,等同於一個人要面對最高幽暗會議上的大多數正式巫師的施壓。”
座椅上的幾道巫師身影,都是沉默了,他們的實力雖然也達到了中上層,有著三級巫師學徒,乃至於極限巫師學徒的實力。
涉及到正式巫師階段,能做到的也只是小聲談論,別說是改變,就連觸及到的希望都不大。
“不知道其中二三,就在這裡放屁,就算白湖巫師城勝利了,伊思巫師也別想再開一脈。”一道冷哼聲從角落桌子位置傳出,那是一個身穿黑色巫師袍的身影,眼神無比冷冽,渾身氣勢也極為攝人。
同坐的幾道巫師身影,普遍身穿黑色巫師袍,氣勢大多也都類似,整體呈現出一種緊張感,本能使然。
只有無時無刻不在經歷著危險,才會擁有這樣的外在表現。
維多巫師愣了一下,而後氣極反笑,“你又能知道什麽,左右什麽,正式巫師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談論了。”
“呵呵,白湖巫師城的勝利怎麽來了,我們比誰都更清楚。”說話的巫師從角落走了出來,竟然是曾經在龍牙巫師城,被王亞救過的極限巫師學徒特蘭。
跟著一同走出來的,也都是龍牙巫師城的巫師,或是白湖巫師城相熟的職位巫師。
都有著相同的氣質,經受過戰爭的洗禮,且共同進退。
“白湖巫師城能夠勝利,我們今天能夠坐在這裡,全靠了一個人,那就是魘夢巫師大人。是他救了龍牙巫師城的所有人,更是左右了整個白湖之戰,將原本處於劣勢,甚至失敗的戰爭局勢挽回。”
“如果沒有魘夢巫師大人,白湖巫師城守不住,沒有勝利,所有人都會死,都活不下來,當然,正式巫師大人能夠活下來,大不了放棄白湖巫師城。”特蘭語氣高昂,雖然沒有直接明指,但在場的人都是知道他說的是誰。
他心中也是充滿著憤恨,在白湖之戰結束後,一些消息就在神鷹轄區瘋傳著。
其中關於作戰計劃,以及伊思巫師做出的各種錯誤選擇,應對,經過專門人的分析,讓底層學徒巫師能夠理解,認知。
這股子憤恨,就是針對著伊思巫師,正是他的錯誤選擇,錯誤作戰計劃,讓局勢如此頹敗,死了那麽多的正式巫師。
特蘭現在都在想,如果當日沒有魘夢巫師的出手,他們是否也會死在龍牙巫師城。
答案是必定的,只有正式巫師才有逃跑的可能,傳送巫陣也被敵人從空間層面隔絕了傳送的可能,暫時失效了。
一切都是有針對性的,敵人已經確定了所有方面,唯一的意外,或許就是魘夢巫師大人。
特蘭也知道這消息瘋傳的背後,或許隱藏著什麽目的,但事實就是事實,對於他們而言,哪怕被利用當做刀子,可事實是無法更改的。
至少不能讓伊思巫師再開一脈,他根本沒有資格。
白湖巫師城的一切損失,全都是因他而起。
當下的勝利,與他根本就沒有絲毫乾系,全都是依靠魘夢巫師大人,包括俘獲的敵對正式巫師,也全都是對方一人之力做到的。
維多巫師臉色一僵,“伱們。”
他也是看出了幾分不對勁,身後的巫師同伴也是通過精神波動傳遞信息,提醒了他。
維多巫師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內心的情緒。
這群人的身份不一般,居然是親自經歷戰爭的職位巫師。
再開口下去,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只能臉色僵硬的與同伴巫師離開了夜夜夜酒館。
圍觀的一些巫師,也都被這場鬧劇吸引,在雙方離場後,眼神還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顯然是在思考白湖巫師城的內幕,以及關於那個人的歸來,會造成的一些影響。
普遍都是三級巫師學徒,或是極限巫師學徒才會考慮這方面。
至於更弱小的巫師,還在為明天的魔石,要掌握的知識,以及接取什麽巫師任務而發愁著。
“看來魘夢巫師大人出現在白湖巫師城,非同一般啊,本部的局勢又要生起波瀾了。”一些看的很深層的極限巫師學徒,根據目前了解到的信息,進行推測,得出的結果十分的驚人。
這也不是他們能夠觸及到的,紛紛沉默了起來,等待著事情進一步的發展。
像夜夜夜酒館發生的事情,還在本部其他的區域不斷上演。
本部巫師與本部巫師的意見爭論。
更多的是來自龍牙巫師城和白湖巫師城,以及參與戰爭的職位巫師,回歸本部宣揚了一些真實情況,也與原本在本部提前生成的風向意見,完全迥異。
最關鍵的便是伊思巫師的功績。
兩種不同的說法,誰是真實,誰又是虛假像是兩種力量在背後引導,影響,亦或者對抗。
看得遠,看得深層的本部巫師,都沉默了起來,任由事情影響發酵。
不參與到任何的發言,也不選擇哪一方向的言論。
只要存在真正的事實,終究會徹底的定性下來。
蘭多巫師在巫師住宅裡撰寫完最後一篇控訴‘伊思巫師’不作為,作戰計劃導致大失敗,這樣的失敗者有資格再開一脈麽?有資格談論功績,應該是懲處才對之類的文章。
匿名發到了幽暗信息中樞之上,是在幽暗圖書館接取任務欄目的右上角欄目頻道。
平常本部發生的一些大事情,也都會在上面發布。
擁有幽暗巫師印記的巫師,都能看到這些文章內容,可以選擇匿名或是真實信息在上面發表文章,或是進行論述想法。
不過都維持著基本的分寸,所謂的匿名對於權限足夠的人而言,只是一句空話。
涉及到正式巫師方面的文章,很少有人發表,即使發表,也沒多少負面的。
蘭多巫師一共發表了六篇控訴的文章,全都與正式巫師有關,就差沒有指名道姓的辱罵了。
由於蘭多巫師在文章開篇,自述為戰爭參與者,白湖巫師城的親身經歷者。
留下論述想法的本部巫師,大多沒有極限巫師學徒級別的,普遍都是底層的學徒巫師居多。
“我的魘夢老師啊,為了你,我可是操碎了心,配合上白湖巫師城掀起的風.這股風終究在本部吹起來,能否吹的天搖地晃,剩下的就要靠你了。”
“想必你也在期待著這樣的情況吧,想要打破穩固的局面,就需要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
蘭多巫師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來到了房間的窗口站著,外界的春風吹打在他白皙的面頰,發絲飛揚著,原本懶洋洋的表情蕩然無存。
一雙褐色的眸子,帶著前所未有的智慧與冷冽。
白骨一脈的勢力極其龐大,但事實就是事實,無論伊思巫師那邊,有著怎樣的舉措,都是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
除非所有知情人都消失了。
“風行啊風行,看來你是打算一頭走到黑了,有些事情只有當事人親手去做,你這般的行為,會讓你在白骨一脈都很難走下去啊。”
蘭多巫師臉上浮現幾分感慨,本部目前的風波,各種不同的信息傳遞,還有神鷹轄區的消息瘋傳,都是他在幕後出手。
伊思巫師的性格很直接,不至於搞這些。
蘭多巫師很了解自己那個朋友的性格,興許是風行巫師借用了白骨一脈的影響力,從而讓本部局勢發展成如此。
“別怪我啊,風行,道不同,不相為謀。”蘭多巫師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到原本的懶散,“不是我趕盡殺絕,而是事實為此!”
楓葉一片片飄落,如同往昔一般,卻少了那股風力,吹不上天空,也布滿不了整個幽暗之地,只能在這楓葉之森來回往複。
石板小道上堆滿了楓葉,不過似乎時常有人打理,楓葉都被堆積在兩旁,石板並未被掩蓋,可以通行。
身穿黑色巫師袍的身影,處於若隱若現的狀態,行走在石板小道上,無論是楓葉還是石板都未曾接觸到,衣袍也在接觸的瞬間穿過。
肩膀上的黑白羽翼烏鴉,灰黑色的瞳孔凝視著這個熟悉的地方,似乎想起了什麽,鳥喙張了張,爪子也抬起了一隻,轉頭看了一眼主人。
戴著黑蓮面具的白發身影,對著它點點頭,黑白羽翼烏鴉立馬展翅高飛,融入到了虛無當中。
黃色巫師袍的身影站在石板小道的盡頭,一直駐足在那裡,似乎等待了許久。
王亞眼神恍惚了一下,仿佛看到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存在,唯獨臉上並不存在那木質的笑臉面具,是一張同樣熟悉,但帶著幾分憔悴的中性面孔。
發絲呈現褐色,且十分乾枯,仿佛很久沒有認真打理過,末梢分叉極多,隨意散落在肩背。
淡黃色的楓葉在其身旁輕輕飛舞,隨著春風的吹拂,黃色巫師袍的身影終於與王亞記憶中的那個身影,存在較大的差異。
“師姐,好久不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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