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強光爆震彈,攻下24H公司總部。
不可否認,在雷震玩命的過程中,有很大的運氣成分,但凡對方的安保力量是分散的,他都不可能這麽順利。
但戰爭是講運氣的,生死搏殺的瞬間也是講運氣的。
40歲還能完好無損的活著回家,證明他的運氣不差。
緩了好大一會,雷震晃晃腦袋提著槍朝前走去。
他穿過工作區,看到的是慘不忍睹,幾乎每一名工作人員都滿身玻璃渣,又是嚎叫又是大哭,卻又毫無辦法。
“救我,救我,求求你……”
一個血人從門檻處爬過來,抓住雷震的腳,仰著臉懇求。
我靠,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呀?
皮肉被切的七零八落,左邊臉吊著一片血肉,右眼插著塊三角形的玻璃,耳朵被撕的只剩下點皮耷拉著。
“疼嗎?”雷震問道。
“疼……”血人回答。
其實雷震的心很軟,自從生命只剩下女兒之後,心就變得更軟了。
所以他掏出一枚手雷,拉掉保險塞進對方身下。
“還疼嗎?”
“不、不、不……”
當然不疼了,求生欲撞到死神的時候,所有的疼痛都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來自靈魂的無限恐懼。
人的一生,歸根到底還是靈魂至上。
“轟!”
靈魂升華了。
……
再也沒人阻擋,雷震來到總裁辦公室。
門敞開著,24H公司總裁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咬著雪茄面露笑容,優雅的伸出手做出個請的動作。
“24H公司總裁西奧多,要不要來一根?正宗的古巴貨,雖沒有牌子,但絕對能讓你快樂起來。”
“我的快樂你不懂。”
雷震用槍頂著他的腦袋。
“夥計,如果你的快樂只是裝模作樣用槍頂著我的話,那你的快樂源泉還真的挺低級。”西奧多吐出口煙霧笑道:“把槍放下吧,偉大的父親,呵呵。”
他知道雷震為什麽而來,手下的快遞員早就把情況做了匯報,至於那份快遞被送到哪裡,將作為何種使用,沒人比他更清楚。
“哐!”
雷震把槍扔到地上,拉過一張還算完整的桌子坐下來。
至於剛才用槍頂著對方,大概算是最後的倔強吧,他不敢殺西奧多,因為還沒有得到女兒的去處。
看到他選擇妥協,西奧多笑眯眯開口說話。
“血漿中含有抗A抗體與抗B抗體,可能會導致受血者不同程度的紅細胞溶血,但有一種血型缺少99.99%的正常抗原,意味著它是真正的黃金血,這就是Rhnull血型。”
“如果男人擁有Rhnull血型,他最終會變成血牛,因為這種血每毫升比黃金還要貴。那麽問題來了,你猜猜如果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擁有這種血型,她的下場又會是什麽?”
雷震盯著他,把手伸進戰術背心。
“嗯?!”
西奧多下意識坐直身體,形成明顯的防禦。
“別緊張,我只是掏香煙。”
雷震掏出香煙晃晃,眼神中流露出不屑一顧,似乎在嘲笑對方,明明心裡很害怕,卻非要死撐著做大尾巴狼。
“取卵!”西奧多低聲道:“打一次促卵針,取出30顆卵子。為了最大程度保證卵子的健康度,一定不會采取靜脈麻醉,會在非麻醉的情況下,用超過30厘米的長針刺入女孩的下身。
” 抽煙的雷震明顯顫了一下,用力咬著過濾嘴。
對方跟自己說這些,必然跟女兒相關。
“是不是該我嘲諷伱了?哈哈哈……”
西奧多大笑,拿起雪茄美美的抽了一大口,繼續往下說。
“所有的卵子用來培育新生命,尋求可能出現的下一例Rhnull血型。基本上2個月就要采一次,而女人一生大概只會排出500個卵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最可怕的是一邊做血牛,一邊還要取卵。不要一年的時間,女孩的身體就會徹底垮掉,這個時候就可以摘除所有的器官儲存起來……”
“你知道我在什麽嗎?”
雷震面色鐵青,煙嘴已經被咬爛。
他也不知道女兒的血型,他希望對方只是恐嚇自己。
“每一個男人都渴望擁有一位公主,不管蹂躪還是呵護。”西奧多轉了話鋒說道:“可哪有這麽多公主呀?渴望終歸是渴望,直到有一天男人的女兒誕生了——”
聽到這裡,雷震內心狠狠顫了一下,回想到當年女兒出生時自己的喜極而泣,都不敢用手指碰一下,唯恐碰壞。
西奧多看著他的臉色,笑著繼續往下說。
“從今以後男人有了自己的公主,他會小心翼翼的將其捧在手心裡,從一個鐵石心腸的硬漢變的富有愛心。”
“女兒傷心,他難過;女兒開心,他高興;女兒生氣,他撫慰。當女兒交男朋友的時候,男人會想起年輕時渴望蹂躪公主的心,於是無比厭惡搶他公主的混蛋。”
“可他的女兒最終會走進婚姻的殿堂, 已是中年的男人笑著把保護幾十年的公主交給別的男人,轉身的瞬間眼淚流卻流淌下來……”
每一句話都能精準的刺激到雷震的內心最深處,將他內心裡對女兒的愛全部喚出來,眼角都濕潤了。
因為他跟別的父親還不一樣,自己整整虧欠了女兒17年!
“雷舒娜,你的女兒——”西奧多起身俯視雷震道:“她是Rhnull血型,一天前已被送到目的地。”
“我草你媽!!!”
雷震的眼睛猙獰猩紅,每一根毛孔都噴湧著殺機。
“哈哈哈……”
西奧多攤開雙手大笑,俯視的眼神充滿憐憫。
“注射促卵針後48小時排卵,這個時候就可以取了。對了,還要加上對身體的全面體檢,所以72小時之後就是取卵時間。”
“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雷舒娜恐懼的躺在手術台上,眼睜睜的看著30厘米的針刺進自己的身體。”
“身體的疼根本無法形容她承受的精神與肉體的雙重痛苦,在承受不住的那一刻,她揮灑著眼淚,大聲叫出兩個字——爸爸!”
“嗷!!!”
雷震徹底暴走,伸手抓向對方的咽喉。
就在此時,一柄戰斧突然由側面出現,在空中劃出殘影,朝他劈砍而來。
“嘭!”
沉悶的撞擊聲中,雷震倒飛出去,後背撞在滿是玻璃的牆上,再砸向同樣鋪滿玻璃碎渣的地面。
他強忍著劇痛抬起頭:不是戰斧,是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