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修煉後,桔梗從夢境裡醒來,隨即開始製造死魂蟲。
之前放出的死魂蟲並沒有全部返回,其中有兩隻已經死亡,被不明人物擊殺,但死魂蟲留下了氣味記號,找到對方不難。
用白天收集而來的魂玉,桔梗再度製造出二十來條死魂蟲,全部放出用來打探現代社會的情報。
像是一些結界或者有修行者看守的地方,死魂蟲要進入可不容易。
能打探到什麽情報,桔梗並不抱多大希望,但一些蛛絲馬跡,也足夠桔梗看出異常來了。
現在不用死魂蟲收集死魂,桔梗本來並不打算過多的製造,為了提高搜查的效率,桔梗下令死魂蟲自行繁衍,在野外的死魂蟲會自己收集食物,積累靈力,不用於生長體型,而是產下後代,然後定期返回向桔梗匯報。
在食物充足的現代社會,死魂蟲的繁殖速度很快,不久就會積累成龐大的一支族群。
做完這事後,桔梗輕身躍下房頂,如羽飄飄落地。
在身體內部刻下研究開發的咒印系統,隨之吸取地脈裡的靈力,填充靈力池。
理論上數值是一百萬單位的靈力池並沒有填滿,而是九十來萬的水準。
桔梗是故意的,滿負荷的壓力對自己構建的系統與身體都是個挑戰,為了長久的使用,不至於崩潰,有必要留下余地。
而為了便於直觀的區分等級,桔梗根據自己手頭的情報,以葉王為標準,琢磨出了一套等級劃分的標準。
以一百萬標準靈力量起步,是葉王這種SS級的超規格強者。
以十萬到接近一百萬靈力量的則是S級,對標的是大妖怪。
十萬以下到一萬的,則是A級,在現代社會也可以成為一方強者,一拳爆山的那種。
一萬以下到五千的則是B級,一般稍強一點的妖怪,全力施展的話,能在短時間內摧毀一棟大樓。
而五千以下到一千的則為C級,這個等級的小妖怪基本上可以混一個小頭目的位置。
一千以下則是D級的低級妖怪。
一百以下則是E級的雜魚,七寶,冥加都在這個位置。
連靈力都沒有的,則是普通人類。
只是個簡單的靈力劃分,實際戰鬥中還要考慮到術式,寶物,秘法,血統,種族天賦等因素。
例如桔梗自身,以土靈力來算,是九十多萬,只是S級,但加上潛藏的破魔靈力,總體靈力量超過一百萬,尤其破魔靈力對妖魔克制,越級挑戰並不是什麽問題,且桔梗最強的在於掌握的一系列術式,無論是次元封印,還是夢境操控,亦或者打開地獄之門等,都是超級殺招。
在比如犬夜叉,本身是半妖,妖力並不強,在B級下位,但一身實力都集中在鐵碎牙上,基本有著A級的程度,風之傷一擊揮下能削掉半個山頭,以鐵碎牙奪取妖力進化的特性,到了後面一路向S級邁進順理成章,但要達到其父親犬大將的高度,桔梗覺得他做不到。
至於SSS級的天花板,桔梗目前尚不清楚具體深淺,但桔梗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存在,要比自己強很多很多,不是一個次元的存在。
比如說...
靈王G.S
一個靈魂的聚集統合體。
其威能,已經不是能夠用數值來描述的了,而是具現化的規則神。
死魂蟲帶回的情報中,桔梗發現不少前人設置的封印,有些是光天化日的放在公園裡,
以陣法靈脈鎮壓,裡面還不清楚關著什麽東西。 但這個陣仗,無疑是非常危險的東西。
而有些則是壓在寺廟神社下的,死魂蟲沒有過於靠近,有名的神社裡是有神的,死魂蟲會被淨化掉。
思索了很多,猶豫了半晌,終於,桔梗下定決心,返回戰國時代一趟,有些事,需要親自去確認。
一夜無眠,獨自在房頂吹著風,望著城市夜間與明月,直到天色破曉。
清晨一大早,日暮住持就拿著掃帚出來清掃神社。
桔梗落在日暮住持身前說道:“我需要一本世界史的書籍,日暮住持家裡有嗎?”
“世界史沒有,日本史倒是有一本,戈薇的教科書。”日暮住持說道。
“那就麻煩日暮住持了。”
“不麻煩。”
很快,日暮住持找出戈薇的書,交給桔梗。
坐在主殿前的台階上,桔梗仔細的翻看起歷史,跟穿越者的記憶做對比。
大差不差的,歷史的表面上,並沒有留下妖怪的痕跡,只是有著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說,叫人不敢確定,整體跟記憶裡的歷史一致,沒有差別。
室町之後是江戶,江戶之後是明治,然後到二戰,被美利堅丟了兩顆原子彈。
世界史的走向也是一致,二戰後美利堅崛起,美蘇爭霸冷戰,91年蘇聯解體,而大陸則是唐宋元明清後,歷經磨難重建後,走上全面經濟建設的道路。
但是,桔梗還是從字縫裡看出異樣來,不由眼露茫然。
看著畫片裡一頭長發戴花,身姿卓越,手持著薙刀的女人,畫家的畫工很好,人物的英武與柔美端莊透紙而出。
可是丹羽長秀是女人嗎?
織田信長帳下,織田四天王之一,別稱鬼五郎左,幼名萬千代。
十五歲出仕,征戰天下。
不止是她,金川義元也是個女人。
東海道的霸主,也就是日後武藏國的管領,率領整個關東,最接近天下的霸主。
這個歷史不對勁!
桔梗連連翻書,半晌平複下心情,神色複雜。
有些人性轉了,從男人變成了女人,至少在歷史裡是,也不知道其他國家的歷史是不是也是這樣。
桔梗微妙的想了想女版的關羽,深深的歎了口氣。
還能怎麽樣,歷史已經變成這種樣子了。
也就是說,自己記憶裡穿越者知道的情報,可能並不靠譜。
桔梗等到了中午,期間數次得到死魂蟲帶回的情報,估摸著戈薇一行差不多回楓之村以後,桔梗動身走向埋骨井,一躍而下。
再度的穿越,桔梗集中了精神,途中確實感知到什麽東西從身旁不遠處迎面而過。
桔梗落地,來到戰國時代。
看著井口,確定了一件事,在自己穿越的同時,有什麽跟著自己一起穿越了。
而時代樹,就是一切禍端的根源。
現代東京城市上空。
一名灰發的美麗年輕魔女騎著掃帚飛在雲層裡,望著腳下龐大壯觀的連綿城市建築與螞蟻般的人流,不由疑惑的歪頭。
“啊咧?”
“這裡是哪裡?”
出了井,桔梗有些懂了,世界變成這幅模樣的真相。
“簡直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
每次穿越時空,都會導致有什麽東西,從別的世界拉拽到這個世界之中。
最初從哪裡開始,已經無法確認,也許是自己死後,帶著四魂之玉靈魂穿越時空輪回轉世到現代。
但隨著戈薇一次次的往返來回,越來越多的東西,從別的世界拉過來,跟這個世界彼此融合,而為了解決這些東西,消除對後世的影響,就不得不一次次的進行時空穿越。
前往時間的上遊解決異變。
順著時間線往後世推移,一切還沒開始的因,但導致的果,在時間的盡頭,現代1996年交匯顯現。
甚至是更早的時候,生前在埋骨井裡丟妖怪屍體時,這種事就已經在悄然發生了。
桔梗做下了一個初步的推測,臉上一片嚴肅。
假設,如葉王那樣的人突然降臨到這個世界裡,在沒人阻止的情況下,會導致什麽樣的結果。
如果不希望產生那樣的結果,那麽阻止他就成為唯一的正解。
但每次穿越都會導致其他世界的人與物穿越過來的話,根本是無解的死結。
唯一的答案是,摧毀所有異變的源頭,這一套穿越的機制,以阻止事態繼續擴大。
也就是...
桔梗站在時代樹前,凝望著這株樹。
感知到桔梗的殺意,樹葉簌簌抖動起來。
時代樹當然是活的,桔梗知道這種事,有著這種穿越時空的力量,本身就是妖怪的一種,同時處於時間線上不同時空中的時空妖怪。
以時代樹在不同時間線上的各個身體為坐標,在時間線中進行精準定位。
感知到戈薇的氣息,桔梗轉身離開。
桔梗清楚,這種事情,自己真的把握不住。
現代的這幅情況,是未來的自己已經盡力了。
根據葉王的情報,自己在千年前,已經是跟葉王、晴明、翠子鬥過一場了,線索匯聚連接,結果是晴明死亡、葉王死亡、翠子死亡留下四魂之玉,由於大量妖怪的消失,而平安時代人與妖魔共處的景象也就不複存在,妖魔隱於暗處,人類則繼續前進,為後來現代科技與民智的發展打下基礎。
要是妖魔還勢大,人類是無法獨立的。
時代就此停滯,永遠的陷入神鬼統治的王朝。
桔梗敏銳的洞察到了這一點,縱觀此方世界的歷史,從神明漫天妖魔亂世,到後來神明退居幕後,妖魔隱沒,人類出頭髮展,很顯然,有一雙無形的暗手在背後默默推進這一切。
那麽,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桔梗看向山下炊煙嫋嫋的寧靜村莊。
萬事萬物必有因果。
此時戈薇跟犬夜叉正肩並著肩著往著山上走來,身後跟著和尚彌勒。
看來他們是打算結伴處理奈落的問題了。
隨著靠近到不遠處,犬夜叉漸漸停下腳步,複雜的看著桔梗,而戈薇則複雜的看了眼犬夜叉,默默的低下頭。
此時,犬夜叉已經知道五十年前自己被奈落陷害的真相。
忍不住對著桔梗喊道:“桔梗,你聽我說,五十年前根本不是我殺的你,是奈落!我沒有背叛你!”
這種事,桔梗知道,聞言點頭,說道:“我不是來找你的,犬夜叉。”
隨即對著戈薇招手,喚道:“戈薇,你過來。”
“誒!”戈薇很詫異,看著桔梗,走到桔梗身前,看著桔梗的臉,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桔梗說著,看了一眼急不可耐的犬夜叉,說道:“你也來聽。”
隨即桔梗轉身想山上走去。
倆人跟上桔梗的腳步。
看著這情況,彌勒法師很有眼力勁的沒有跟上。
桔梗瞥了一眼法師,這個家夥除了流氓了一點,是個正直的人,值得信任。
“看來你們也知道奈落的事情了,他在收集四魂之玉,但這種事已經不重要了。”
倆人聞言一愣。
桔梗繼續說道:“戈薇你想必很清楚穿越時空意味著什麽吧。”
戈薇沉吟了片刻,試探說道:“改變歷史。”
“那你覺得後果嚴重嗎。”
“很嚴重。”戈薇慎重回答。
“所謂大勢不可改,小勢可逆。”桔梗說道:“如果大勢改變,你覺得日本還能順利走進江戶時代,明治時代,一直到現代嗎。”
戈薇一驚,說道:“我應該沒有做什麽改變歷史的事情。”
桔梗說道:“這個可說不準,假如你在妖怪手中救下一個歷史裡本該死去的人呢,更甚至,這個人是信長的祖先,因為你的關系又死去了呢,所造成的連鎖影響,是不受你意志控制的,無法掌握,也無法了解。”
此時,戈薇已經意識到,事情可能大條了。
犬夜叉一腦袋的問號。
桔梗說道:“所以,你回去吧,回現代,你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我會關閉埋骨井。”
這句話,倆個人都聽懂了,同時喊道:“不要!”
“我不要回去!”
“戈薇不能回去!”
話落,犬夜叉與戈薇對視了一眼。
給桔梗發了塊糖。
桔梗繼續說道:“當然可以,你繼續留在戰國時代,我也會關閉埋骨井,所以,你回不去了。”
“說什麽啊!為什麽要關閉那個井!”犬夜叉大喊道。
是為了中斷因果的連鎖。
這叫快刀斬亂麻。
桔梗看了一眼犬夜叉,然後看向戈薇。
戈薇滿臉的糾結。
“接下來,你聽我仔細說。”
桔梗對戈薇說了一遍自己的猜測,時代樹的具體信息。
“你的意思是說,每次穿越,都會把其他世界的事物帶來,導致巨大的不受控制的災難?”
“目前看,是這樣的。”桔梗說道。
三人站在時代樹下,戈薇看著桔梗,果斷的說道:“那就關閉井!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不能回去的覺悟。
戈薇扭頭看了一眼一臉懵的犬夜叉。
桔梗點頭,沒有意外。
不愧是你。
看向時代樹,剛剛說的話,她已經聽見了。
“如何,你有什麽要向我辯解的嗎,時代樹。”桔梗伸出手,靈力的閃電閃耀亮起,緩慢的靠近時代樹。
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險,時代樹真的坐不住了。
“冤枉啊!不關我的事啊!”
由於遺留在樹身裡的封印之箭,有著桔梗的靈力,時代樹幻化出桔梗的樣貌,顯露而出,委屈的叫道:“我什麽都沒做啊!!!”
“證據!”桔梗說道。
時代樹一時啞口無言。
證據嗎。
“沒有你就死定了。”桔梗緩緩伸出了手。
“等等!有的啊!!!”時代樹尖叫著,哭兮兮的看著桔梗,說道:“我打開的時空通道是這樣的啊!肯定跟你們遇見的不一樣吧!”
話落,五彩的旋渦在樹下顯露而出。
桔梗不動聲色的看著時代樹。
“是一樣的。”
確實是時代樹的穿越通道,之前桔梗通過的。
“不可能的!”
時代樹貌似一驚。
“還有!我只能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線上穿越啊!而且是有盡頭的啊!我最初誕生被人種下的時候,就是上遊的起點啊!我死亡的時候,就是未來的終點啊!”
時代樹竹筒倒豆子的哭道。
“其他世界的東西,我根本就摸不到啊!怎麽可能把他們拉進來啊!我辦不到啊!”
但桔梗注意到一個關鍵信息,說道:“種下你的那個人是誰!”
“我真不知道啊!”時代樹說道:“那個時候我靈智初開記不住啊!”
沒有撒謊。
桔梗神色凝重,果然,是無法輕易關閉的。
戈薇與犬夜叉看著哭唧唧慘兮兮的時代樹,面露不忍。
但是,又撒謊了。
“你說謊!”桔梗說道:“你處於不同時間的線上,既能看見過去,也能看到未來,不存在記不住這種事!”
時代樹哇一聲哭了,說道:“你還是殺了我吧!我不能說啊!是跟那個人之間的約定啊!是我們的秘密啊!”
桔梗看著擺爛的時代樹。
“那個,她可能真的不知道吧。”戈薇在桔梗壓迫力的氣場下小聲說道。
所以,不是因為時代樹嗎。
要麽,就是有東西借助了時代樹的通道。
要麽,就是乾脆是另外的穿越通道,比時代樹更強大的時空能力,在世界之外的時空通道中的交匯時,桔梗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的蛛絲馬跡。
也就是說,之前推斷的,穿越的時候有什麽跟著一同穿越,是錯誤的結論。
正確的應該是,即便桔梗不穿越,也有東西在穿越過來。
事情更棘手了。
線索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必須借助時代樹穿越時空的力量了。
必須找到一切開端的源頭,那個罪魁禍首。
“你能穿越到多久以前。”桔梗問道。
“很久很久!至少一萬年前!”時代樹說道:“在這個時間線上,每一點我都能進行定位!”
看來,自己是用這種方式抵達的一千年前平安時代。
“那麽,下遊未來的盡頭在哪裡。”桔梗問道。
“1996年!”時代樹說道:“時間還在向前!隨著未來的前進!我也能定位到更遠!”
這家夥,是穿越時間的網道!
桔梗熄滅了手上的閃電靈光。
時代樹狠狠松了一口氣,一條小命保住了,可憐巴巴的看著桔梗。
桔梗看向戈薇,笑道:“看來,你可以回現代了,順便一提,要去未來看看你跟犬夜叉的女兒嗎,是一個叫做諸葉很可愛的女孩子。”
戈薇一下鬧了個大紅臉,嘴裡叫道:“女兒什麽的,我才沒有。”不時少女含羞的看著犬夜叉。
信息量很大,犬夜叉還是有點懵,腦子快轉不過來了。
跟著,戈薇擔憂道:“可是這樣一來,事情不就很難辦了嗎。”
“確實。”桔梗說道:“當下我們的任務是,鎮守時代樹,防止被別人利用。”
“別啊!我不會給別人開門的!”時代樹叫道。
“我問你,為什麽要讓戈薇穿越!”桔梗問道。
“四魂之玉在呼喚我啊!”時代樹交代道:“她想回來啊!”
“所以,這就是不給別人開門嗎。 ”桔梗微笑。
實際上,有很多妖怪都有辦法利用時代樹的力量,打開時空的大門。
因而有必要進行鎮守。
時代樹哭喪著臉,看著桔梗。
桔梗凝視著時代樹,她瞞著自己很多東西!
比如,她自己說了,死亡才是她的時間終點,也就是說,她能前往1996年後,未來的未來。
因而,不值得信任。
桔梗輕笑了一聲。
以為我要借助你的力量,拿你沒轍嗎。
“桔梗...”猶豫了片刻,戈薇說道:“桔梗姐姐,那我們之後怎麽辦,還要去收集四魂之玉嗎?”
話語間示好拉近了關系。
“當然要收集。”桔梗說道:“奈落也必須死,你們照常活動。”
“可是,那些東西很危險吧。”戈薇問道:“我們要怎麽辦?”
“別擔心,一切有我。”桔梗回頭,望著戈薇溫柔微笑。
聞言,惴惴不安的內心突然就鎮定下來,戈薇看著桔梗,感到陣陣安心。
這就是所謂靠譜的大人嗎。
犬夜叉想跟桔梗說話,喊道:“等等,桔梗!”
桔梗沒理犬夜叉,對著戈薇說道:“戈薇,跟我來。”
聞言,戈薇輕快的跟上桔梗的腳步,少女的心思敏銳察覺到了桔梗的態度。
她不是來跟我搶犬夜叉的。
眼中忍不住露出竊喜。
而且,我跟犬夜叉都有女兒了。
犬夜叉見狀,跟上倆人。
一行人向著村子裡,楓的住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