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海市雲頂天泰別墅小區。 普通人只知道這個小區裡面的別墅價值高昂,每一棟都價值不菲。卻不知道,這個小區裡的別墅一般人即便有錢都買不到一棟,因為這是顏家的地盤,整個小區都是顏家的,裡面住的全都是顏家族人。
此時,在雲頂天泰別墅群緊裡面最大的一個別墅當中,一名身材健壯魁梧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豪華沙發上,一手捏著精致的水晶玻璃杯,裡面搖晃著猩紅色的紅酒,另一隻手手指不斷敲擊著沙發旁邊的金絲紅檀木小桌,發出接連不斷的“噔噔噔”聲響。
中年男子頭髮梳的油光水亮一絲不苟,國字臉容貌方正,只是眼神卻極為陰翳。
當當當!——
房門忽然被敲響,上等杉木被敲擊的聲音低沉厚重,但中年男子的聲音卻比這敲門聲更加低沉一些,隻輕吐出一個音節:“進。”
本就沒鎖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沒有發出一點“吱呀”的響動,悄然無聲。
一名頭髮黑白相間,皮膚並無太多褶皺卻已經有許多老年斑的老者從門外緩步進來,走到中年人身邊,微微躬身道:“爺,跟東倭那頭的人見過面了。”
這中年男子正是顏培民,顏家的二爺。
他雖然本就是顏家老二,但他在顏家,卻最討厭別人喊他二爺,所以他的心腹手下在沒“外人”的時候,都會把那個二字去掉。
嗯了一聲,顏培民惜字如金,並不多說,依舊搖晃著手中的紅酒,只是輕輕抬眼睥了旁邊的老者一眼,示意那老者繼續說。
老者面無表情,得到顏培民的授意後,便繼續道:“那幫東倭人沒有推卸責任,說上次失手是他們的錯,被對方的狡詐欺騙,錯估了形式,大意了。這次一定不會再失手。只是希望爺你信守承諾,在他們幫忙辦完事之後,將密藏開啟的地點告訴他們。”
“該說的都說了嗎。”顏培民一臉的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問道。
“說了,”老者又躬了一下腰,不緊不慢道:“跟東倭那幫人說好了,小姐現在身邊不止有那次的神秘年輕人,還有中衛的人。並且對於密藏,咱們也只是知道大概的地方,準確地點不確定。東倭人沒有討價還價,承諾這次一定會完成任務。”
“好。”
輕輕抿了口紅酒,顏培民雙眼微合,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顏培民不說話,那老者便也不動,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身體微微弓起的姿勢,靜候在一邊。
忽然,顏培民的雙眼睜開,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向那老者問道:“瑾萱遭遇刺殺,連權貴都因此死了,她不好好在家躲著,而是出去尋求別人的幫助。她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屬下不知。東倭人說,當時權貴和蔣雷一起被炸死在車裡了,只有那神秘年輕人反應快,帶大小姐逃出了爆炸。後來又使詐,打傷了服部家的人,他們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
老者平鋪直敘的道,只是敘說一件事,不帶有一點自己的看法和判斷。
作為一個合格的老仆,老者明白,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不該問的不問。主人問你事,大多只是隨口,你只需要客觀的回答,不能參雜一點自己的情緒和感覺,間接影響主人的判斷。
“東倭人?哼。”顏培民終於發出了一聲帶有自己情緒的冷哼,然後便揮了揮手,示意老者可以下去了。
老者再次躬身,什麽話都沒說,一點點退出了房間,
輕輕將房門閉合。 顏培民手指敲打著桌面,一下,一下,一下……忽然,顏培民雙眼猛地瞪大睜圓,似是陷入了暴怒一般,手中酒杯狠狠砸向了對面潔白的牆面,在牆上綻出了一朵血紅色的玫瑰。
酒杯脫手之後,顏培民雙拳緊握,一根根血管青筋全部暴起,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嗬,嗬,瑾萱啊瑾萱,我的好侄女兒。二叔想送你去見你爸爸,讓你們團聚,你為什麽不去呢!你不是很想你爸爸麽!操!死,都給我去死!我要你們全都死!不光是大哥、瑾萱,還有父親、爺爺、大長老、二長老,你們,一個個,全都要死!我要你們死啊!”
顏培民雙眼通紅,右手五指猛地張開又一點點緩緩攥住,聲音沙啞而猙獰:“你們,誰,都,逃,不,掉。”
……
……
福山街,王東帶著青梅、顏瑾萱和舒憶蝶一行人走進和財酒店。
“劉姐!照顧你生意來啦!上一盆殺豬菜,再來幾個小菜!十碗米飯!”王東剛一進門,便嚷嚷道。
說著,在擁擠的小店中好不容易找到一張空桌。四方的小桌六個人坐本來就比較擠,連城的體格還比較大,一個人便佔了一面,所以只能青梅、舒憶薇和顏瑾萱兩人佔一面半,王東和裴東來佔一面半。
在櫃台充當算帳和服務員的劉姐聽到聲音,打眼看了王東等人一眼,臉上的肉堆了起來笑道:“呦,小東來了?等著,劉姐讓老裴先給你們做!”
拉開隔著後院的門簾,劉姐衝著裡面喊了一句:“老裴!小二!先來一個殺豬菜和幾個小菜!小東來了,多給點!”
店裡面其他先來的客人聽到劉姐的話, 臉上雖有不滿,但也沒人說什麽。
福山街就是這樣,天天人滿為患,一家家還全都是小店,上菜慢,你想吃就得等著。不想吃?那請早趕緊走,後頭有人排隊呢。
喊完了,劉姐向王東拋了個等一會的眼神,見王東是一行人來的,便沒有上來打擾,繼續回櫃台算起帳來。
倒是顏瑾萱,先是抬眼四下看了看,然後扯了一下旁邊王東的衣服,小聲道:“十碗米飯?太多了吧,能吃完麽?”
王東嘿嘿一笑,回答道:“這家招牌菜就是殺豬菜,不是熟人來了都吃不上。那殺豬菜的味道,嘖嘖,等會你就知道了,十碗米飯都不一定夠吃。”
舒憶蝶則是瞥了一眼在旁邊面無表情端坐,鐵塔似的大漢連城,對顏瑾萱道:“放心吧,瑾萱。有小城在,別說有好菜,就是乾吃,十碗飯都不一定夠吃。”
連城依舊是面無表情,如同沒聽到舒憶蝶的打趣一般,只是黝黑的臉上明顯有些泛紅。
裴東來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偷樂。
這時,飯店牆壁上掛著的老舊電視忽然播出了一起新聞:“據新夏社最新報道:今日在我市北行區又發現了兩具無心屍體,死屍與前幾日的被害者一樣,都是18至25歲之間的少女,身上並無別處傷痕,致命傷俱是胸口被掏走了心臟。經過警方法醫鑒定,作案者正是前幾日開始作案的變態殺人狂,目前案件正在緊急偵破當中,往廣大市民出行時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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