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黑衣劫修高高飛起的頭顱,與無頭的屍體先後掉落在天台之上,但傷口處並沒有血液濺出。卻是那捕快斬出的刀氣中,帶有凝而不散的灼熱火勁,在殺敵的同時,已經將他的傷口燒焦!
乾脆利落的解決掉那名黑衣劫修之後,捕快並沒有回頭去看敵人的身體,而是一步跨出,徑直從民居的天台上跳了下去,穩穩落在驚魂未定的丁逸身前三尺之處。
就好像,他在躍起之前,便預知了街道下方的一切,包括丁逸所在的位置一般!
平靜的目光落在丁逸身上,捕快輕聲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見到官差出現,丁逸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這才收斂心神,看向眼前的捕快。
對方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無論是身材體型,還是五官的搭配,都堪稱是黃金比例,身上的官服、官帽穿戴也是一絲不苟,沒有一處褶皺,半點灰塵。
光是這副找不到半點瑕疵的賣相,就讓一直自信擁有一副好皮囊的丁逸,也禁不住暗自佩服。
此子顏值,不在我之下!
最大的區別在於,丁逸因常年煉器,身上的氣質被磨礪得十分剛毅,眼前的捕快,卻要更顯陰柔一些。
如果不是他的喉結、骨骼、身材比例等諸多特征,均與男性無異,丁逸甚至要懷疑,這是某個絕色美女在玩什麽男裝COS秀。
在略微一愣之後,丁逸的神色立刻恢復如常:“無礙。說起來,還要多謝道友及時出現,驚走了那個劫修,在下感激不盡。”
丁逸這句話,可是大有講究。
首先在稱呼上,面對喬淦可以稱呼一聲捕頭,但對於普通捕快,就不太好用官稱了,官爺、捕爺、差爺,都顯得太過世俗,用喬淦的話說,普通捕快更願意聽別人喚自己“道友”。
至於驚走劫修的功勞,讓給對方又如何?
反對自己來說屁用沒有!
那捕快聞言淡淡一笑:“你倒是會說話。不過那劫修明明是被你自己驚走的,我只是在聞訊趕來的路上,順手將其打殺了而已。”
打殺了?
這麽快!
丁逸沒能看到發生在天台上的一幕,聞聽此言,才對眼前這個顏值逆天的小捕快刮目相看:“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在下改日定當登門道謝。”
“登門道謝就算了,這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
小捕快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但還是回答了丁逸的問題:“我叫葉蘇,閣下如何稱呼?”
正說話間,街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卻是周遭一帶的住戶,被丁逸的音波攻擊驚擾,紛紛走出家門查看情況。在湊齊了一大波人之後,一同趕過來查看情況。
葉蘇見狀,也顧不得再與丁逸交談,連忙上前說明情況,對受驚的居民進行安撫。
丁逸則是趁此機會告罪一聲,而後毫不猶豫的直接閃人。
葉蘇!
那不就是之前和金水哥競爭捕頭之職,後因“巧霧晶壺”的橫空出世,在最終決賽中淒慘落敗的空降築基捕快嗎?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就是發明了霧壺的罪魁禍首,這家夥會不會當場翻臉,追究自己的喧嘩擾民之罪?
惹不起,惹不起!
先溜為敬!
……
次日。
大難不死的丁逸早早的趕到了新家,利用“通訊靠吼”的方式,將馮時雨從內院的靈堂裡面喊了出來。
也許是丁逸來得太早,馮時雨還沒來得及披麻戴孝,隻穿了一身尋常樣式的素白布衣。青絲如瀑般垂落,覆蓋了她修長的肩膀。
晨風輕拂過她的面容,涼意劃破空氣。
她的神態,依然是那麽端莊高冷,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丁逸,一言不發。
丁逸被她看得有些發毛,忙主動打破沉默,結清了那500塊下品靈石的購房尾款。
馮時雨收起靈石之後,忽然話鋒一轉:“丁器師,我觀你身上有煞氣纏繞,可是在近兩天才與人交過手,而且還不是友好的切磋比試,而是生死相搏?”
“你連這都看得出來?”
丁逸心裡,又再一次刷新了對這姐們的相術能力的評估,跟著也不隱瞞,將昨夜路遇劫修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講述了一遍。
末了,還半開玩笑的說道:“貌似馮姑娘前幾天才說,我身上有功德金光隱現,可以誅邪辟易,遇難成祥的嗎?看來相術算出來的東西,也不是那麽準嘛!”
“丁器師此言差矣。”
馮時雨一臉認真的糾正道:“我當時說的是,丁器師身上隱有功德金光閃耀,一切邪祟霉運都無法纏身。事實上,功德雖有著諸多好處,但它本身也要受氣運影響,並不能做到絕對的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更何況……”
說到這裡,馮時雨略微停頓了一下,反問道:“丁器師可知遇難成祥的前提條件是什麽?”
丁逸略做沉思之後,試探著答道:“是提前準備出足夠的後手,來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各種危機和麻煩?”
“不!”馮時雨拋出了她的答案:“是遇難。”
這尼瑪!
丁逸忽然感覺,她說得好有道理,自己竟然無從反駁。
聳了聳肩,丁逸立刻表示:“現在尾款已經結清,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便不打擾馮姑娘守靈了。”
“等一下!”
馮時雨叫住正欲轉身離開的丁逸,隨之檀口輕啟:“自昨天的拍賣會後,丁器師名聲大噪,住在太過偏遠的地方的確很不安全。不如,今晚便搬到這邊來住吧。”
提前搬過來?
那樣的話,不但在安全方面更有保證,煉器、研發的時間也會變得寬裕許多,丁逸當然樂得如此。
只是……
猶豫了一下,丁逸還是主動問道:“如此的話,會不會對馮姑娘的名節有損?”
“無妨。”馮時雨十分大氣的表示:“修仙兒女,不拘小節,佳木城中本就有不少合租房屋,亦或是租客與房東同住在一座院子裡的事情。
更何況,小女子不日便要前往神相宗報名,有生之年是否回來還不一定。
即便真的出現一些流言蜚語,也無法對我造成任何影響。”
丁逸這才放下心來,衝對方作了一個道揖:“如此,便多謝馮姑娘了!”
“還有!”馮時雨上前一步,取出五張符篆,送到丁逸面前道:“這是我的傳訊符,如果下次有事找我,可以用這個。”
……
別過了馮時雨,丁逸並沒有立刻回去煉器。
而是直接來到刑捕衙門,不動聲色的給守門的兩個捕快各塞了兩顆劣品靈石,跟著開口問道:“兩位大哥,我找喬淦捕頭,有點事兒,不知他今天在衙門裡嗎?”
“在!”
兩個捕快一邊不動聲色的將靈石收入袖口,其中一人笑呵呵的回道:“他現在應該就在自己的房間,哥們,你先一個人在這裡看一下,我帶丁器師進去。”
一邊說著,已經主動將丁逸請進了衙門裡面,那股熱情勁,堪比飯店裡的跑堂。
在守門捕快的指引下,丁逸很快便來到喬淦辦公的房間門外。前者提高了幾分音量,衝裡面喊道:“喬捕頭,丁器師來了,說是找你有事兒,你在裡面嗎?”
“稍等一下,馬上就來!”
喬淦的聲音,自房間內響起,跟著便是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聽得丁逸一臉懵逼。
片刻之後,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帶著一個大號鬥笠的喬淦,隨之出現在他眼前,且將鬥笠的邊沿壓的很低,讓人只能看到他的下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