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
陳小菊和長河兩槍齊發,兩個挑小旗的鬼子向後一翻,腿腳蹬了幾下就不見動靜,這下立馬捅了馬蜂窩,鬼子的步槍頓時響成一片,子彈基本沒離開兩個射擊點半尺!
好在他們兩人開完槍就立即滾到一側,否則還真有可能當場被開瓢!
“軸子,這幫鬼子不簡單啊!槍法太準了。”
車軸又怎麽看不出來?這些小鬼子一遭襲擊,就表現出驚人的軍事素質,幾個人開槍掩護,其他人紛紛找掩體,而且相互之間配合十分精明,這個開槍那個拉栓,火力絕不會出現斷層,槍槍不離剛才的射擊點附近,而且還不是亂打,非常注意節約子彈。
這可是三四百米距離啊,他們除了槍法精準外,走位更是風搔無比,一個個半蹲著身子,表面上鬼鬼祟祟的很難看,但你要想從容瞄準,根本沒有多少機會。
強,一個字,非常強!
左邊三個鬼子,一閃身就撲進了荊棘叢中,那可是堅硬無比的荊棘啊,就不怕臉被劃破嗎?
來不及多想,車軸順著鬼子的方向,“嘭”的開出一槍!
彈殼剛被抽出,他就抱著槍翻滾,果然,下一秒,一串子彈就打在剛才的射擊位上,激起的流彈發出“啾啾”亂響!
“啊,我的腳,我的腳碎了!”
山下響起鬼子吃痛的慘呼,可車軸根本不為所動,這家夥受傷不假,很可能是借此來吸引山上的火力,用自己的死亡來為戰友尋找目標的。
“別管受傷的,千萬記得轉移。”
車軸連續兩個翻身,又匍匐幾步,趴到一棵樹根下,這才看清對方的火力點。
那是一棵大樹,鬼子副射手隱藏在樹後,主射手隻從樹根邊露出半個腦袋,陳小菊一槍打在樹皮上,沒能擊中,又招來一波密集的彈雨。
車軸瞄準這棵一人合抱不過來的大樹,目測能有六七十公分的直徑了吧?他特地壓上了一枚鋼芯穿甲彈,希望能一擊見功!
“嘭!”
一槍過去,樹後冒出一蓬鮮血,而機槍手,也手一揚,翻倒在樹下,這場景,把後面找射擊位的擲彈老兵嚇了一大跳!
一人合抱不過來的大樹啊,竟然被一槍穿透,子彈擊中了副射手的脖子,又打入了機槍手的肋部,這兩人一個脖子上鮮血冒得老高,一個疼得在地上直打顫,眼看不得活了。
“注意,對方有反坦克槍,穿透力極強!”
擲彈老兵發出警告,自己卻毫無辦法,不同於其他地區,他們頭頂有好多雜亂樹枝,使得他不敢胡亂發射榴彈,這要是碰在自己頭頂樹枝上,敵人沒打到,自己就先玉碎了。
他看了看周圍地形,唯有左前方有一塊空地,但要想跑到那裡,沿途得經過對方的射擊路線,於是低吼道:“第一第二戰鬥小組,掩護我去空地。”
鬼子擲彈兵在軍中的威望還是挺大的,他們一旦遭到機槍封鎖,第一個呼喚的就是擲彈筒,而這些擲彈老兵也從未讓他們失望過,往往隔著三百多米,一炮下去,就能掀翻對方的輕重機槍。
聽到了人命令,五六個鬼子立即兩兩一組,形成火力掩護組,一人開槍一人上彈,火力綿延不絕,頓時壓製住了山頂的兩支步槍,讓擲彈兵得以從容衝擊開闊地。
車軸剛好移動到了西邊一點,從雜樹縫隙中,看到兩個人影一閃,他來不及射擊前面的擲彈手,一槍擊中了後面奔跑的副手。
強大的穿透率,射中副手後,又引爆了背上的彈藥包,十幾枚小榴彈頓時炸成一大團火花,破片四處飛舞,又扎中了兩三個負責掩護的步兵!
擲彈老兵臥倒在地,卻無法起身,鬼子的火力為之一滯,正好給陳小菊和長河以可趁之機,兩人半蹲起身子,對著鬼子就是一頓火力輸出。
半自動武器的射速果然牛皮,一陣猛烈射擊,打死打傷了四五個鬼子,有兩個老兵想偷襲,又被車軸兩槍乾翻,他的子彈不受樹木阻擋,任憑鬼子躲在哪裡,都能把他們洞穿。
一陣激烈的射擊過後,兩人臥倒裝彈,車軸又換了個射擊位繼續監視,此時山坡上的鬼子卻已失去了先機,首先是樹林中光線昏暗,漸漸看不到山頭的敵人,而且他們缺少了賴以掩護的機槍和小炮,僅憑步槍,又打不過山頂的三支連射狙擊步槍,僅剩的六七個鬼子,隻得看向擲彈老兵。
這個現場僅存的最高軍銜指揮,隻得無奈下令轉進,別看山上的火力不密,可他們槍槍致命,加上現在他們人數已不佔優勢,再打下去只能自取其辱,隻好丟下面子,下山尋求支援。
眼看日軍退走,車軸終於松了口氣,這幫小鬼子真難打啊,要不是打爆了他們的榴彈手,勝負還是兩算呢。
“長河,小菊,你們怎麽樣?”
“我沒事,小菊肩膀被子彈咬掉一塊皮。”
“彈藥夠不夠?”
“我還有十個彈橋。”
“我八個!”
車軸數了數,自己還有五個彈匣,暫時不為彈藥擔心,於是讓大家先喝點水,吃點乾糧,準備迎接第二波衝鋒。
此時,除了東邊的還有稀疏的槍聲,南邊也停了下來,剛才車軸借空聽了聽,南邊兩挺機槍掃得很有節奏,說明他們並沒有多大危險,只能看接下來的戰鬥情況如何了。
山腳亮起了火把,車軸借著瞄準鏡,看到不時有人影匯集,估計是鬼子在開會又或在吃飯,又等了一會,他們聞到一股飯香,看來是真的在吃晚飯了。
車軸可不想讓鬼子當個飽死鬼,於是毫不猶豫的摁下了遙控器。
只見山下閃出一道火團,緊接著,就是一聲烈如風暴的爆炸,最後才是一片哭爹喊釀的慘呼聲,看來這波不虧,至少乾翻了好幾十個!
正在高興之時,南邊也傳來幾聲爆炸,車軸聽出這是跳雷的聲音,看來那邊小鬼子想偷襲,也沒能得逞,說不定還死傷慘重。
不過他也高興不起來,鬼子吃了這麽大的虧,接下來的戰鬥可不象之前那麽簡單了,說不定就是一波狂風暴雨。
他拿出僅有的三枚鋼珠雷,交給兩個狙擊手道:“接下來,我們一起下去,等柿餅他們發射過後,就衝到近處投彈,不能給鬼子喘息之機!”
沒錯,一味打阻擊可不是車軸的風格,他準備趁鬼子傷痛時也再出把力,徹底先乾翻這一路。
幾個人說乾就乾,借著夜色出發,一路通行無阻,這當然是事先偵察過,鬼子在山坡上並沒有放警戒哨,唯一的兩個都靠近臨時駐地,其他人都被召回去搶救傷員了。
兩個哨兵,一邊聽著山坡上的動靜,一邊關注著身後野戰營地,對方的地雷埋得太陰毒了,就在小隊全體拿飯盒排隊時,突然在樹頂炸響,全員四十多個,除了放哨的,連同小隊長在內一個沒跑,全被該死的鋼珠裹了進去。
當場炸死二十三個,十五個重傷,輕傷的僅有七個,他們不得不縮小警戒線,把剩下的五個哨兵全都派回去救治傷員。
“叭叭”
兩聲槍響過後,哨兵不解倒下,緊接著,就是一枚枚擲榴彈,帶著呼嘯,扎進了滿是傷兵的野戰帳篷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