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軸剛才之所以冒險,就是怕小鬼子擲彈兵發威,雖說現在隔了五百米不到,但鬼子最新的八九式,有效射程可是高達七百米的,萬一被他們蒙到,哭都哭不出來。
鬼子有擲彈筒他也有,對方不是擲彈兵的,很少會打這個,他們現在只剩一個副手充當了主炮手,讓另外一個近距離看過擲彈筒發射的鬼子充當副手,進行距離調節。
車軸賺在剛才鬼子猶豫時,就已目測好距離調了個大概,現在只需要微調就可以開炮。
一切準備就緒,半跪在地上,一手扶炮,一手塞進榴彈,猛的一拉皮繩,“波”的一聲輕響,小小的榴彈就打出去!
“籲……!”
榴彈劃開幕色,準確的砸向對面山坡。
聽到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炮彈呼嘯聲,對面十幾個鬼子想也不想就一個飛撲臥倒在地。
“嘭”
沒有命中目標,這發小榴彈打高了,在鬼子身後的山壁上炸開,眼見著一團團雪塊就轟然落下!
“八嘎,雪崩了,快跑……”
一大片山坡上的積雪,同時滑落,看似很輕,一旦被埋進去,誰壓誰知道!
“轟隆隆……”
一片悶響過後,整個山谷裡全是雪霧,十幾個鬼子包括向兩翼包抄的,全都被深深埋進了山谷之中!
車軸探頭向下看了一眼,也覺得有點害怕,這玩意要是沒看過戰例,自己絕對不會玩,看來還是知識重要啊,那幫人不知從哪找來這麽多坑人的玩意,不過我喜歡,哈哈。
順著大山向北,滑下去後就是滹沱河,他貼著南岸向西邊行走,快到交岔口時,發現前面有一陣喧囂,立即躲到一邊,放出無人機偵察。
原先的伏擊點,火把通明,上百個日偽軍,正在往馬車上裝屍體,他們到達伏擊點後,已經發現了民兵隊的撤退路線,準備追擊時,剛好看到了民兵隊留下的雪撬,於是派出部分兵力,用馱馬拉上雪撬,成一路縱隊向西而去。
這可不行,要是被他們追上了,民兵隊那十來個人,根本無力反抗,而拚命搶來的物資,也將付之東流。
正在想辦法時,發現又有一輛馬車從南邊過來,路上有鬼子不停的揮手,意思他們加快速度。
車軸趕緊收回無人機,躲在下河口處靜靜等待。
當馬車小心翼翼駛到冰面上時,他一個翻身,就爬進了寬大的車廂。
裡面有一個鬼子,見到一個白影突然出現,大吃一驚,剛要驚呼,就被一支宰羊刀扎中胸口,腳隻蹬了幾下,就沒了聲音。
前面兩個趕車的偽軍,一回頭看到車軸凌厲的眼神,嚇得張大了嘴,剛要發出尖叫,就被兩支槍管伸進了嘴裡。
“想死就喊出來!”
兩家夥連連搖頭,口水都順著槍管甩出來了,車軸忍著惡心,慢慢把槍管抽出:“你們是幹什麽去的?”
其中一個副手輕道:“回大爺的話,我們是給前線送彈藥的,前面部隊聽說在打仗,機槍彈和小炮彈不夠,皇,不,日軍就讓我們趕緊追上去,聽說要得急。”
車軸想了想,突然脫下鬼子屍體的軍服,邊穿邊說道:“那你們趕緊趕車,把速度加到最快,有人問就說是送彈藥的。”
“是是,爺,前面都知道的,我們過去,都會給我們讓路。”
“一路上不管發生什麽,除了回話,
什麽都不許說。” 兩個偽軍苦著臉,看著車軸用細繩扣住他們的腰帶,還在帶子中間掛上了一枚手榴彈弦,嚇得差點尿出來。
“爺,你可得輕點,我們保證不亂說的。”
身上掛弦,兩人不敢怠慢,拚命打著馬車向前衝,他們這是兩匹高頭大馬拖著大車,在冰面上速度飛快,不一會就趕上了最後一架雪撬。
雪撬上有鬼子打了下手電,一閃即滅,隨後有個趕車的偽軍問道:“是呂東明嗎?你們怎麽才來?前面都派人催過一次了。”
說完就把雪撬向右趕了趕,讓出中間平滑的冰面來。
“靠上去,和他們貼近點。”
兩偽軍屁股下面藏著雷,趕緊把馬車向右邊靠了靠,兩車交錯間,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噗噗”聲。
呂東明向後看了眼,嚇得差點驚叫起來,這位可真是個殺神啊,手中的兩把手槍,前面帶了黑乎乎的長管子,槍口微弱的光芒連閃,右邊雪撬上的十幾個人,頓時被打翻在冰面上,瞧著他被明滅的槍焰映出的臉,年輕得過份,又冷靜得可怕,簡直是個殺神啊,十幾個日偽軍這麽快就被乾掉了,居然一槍都沒來得及回。
馱馬失去了鞭打,加上雪撬上還有七八具屍體,立即變得消極怠工起來,慢慢騰騰的拖著向前走。
兩人又趕了一段路,遇到第二架雪撬,車軸同樣施為,沒幾秒鍾,十來個日偽軍再次了帳!
趕車的猶豫了一下,回頭輕聲道:“這位爺,小的名叫趙四,不知你是哪方面的,晉綏軍還是八路啊,我們能不能加入貴部?我們之前是晉綏軍的,只是被打散了,上官又逼著我們才乾這一行的,我們絕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我是八路,你們怎麽想起要加入我們了?”
趙四苦著臉道:“八爺,你看這一路已經死了二十多個皇,不,是二十多個鬼子,我們回去了還有命嗎?”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敢說出來,這一路都殺這麽多了,他們兩個看過手段的能不被滅口嗎?
好在聽說是八路,心裡有點希望,畢竟八路軍才進戰場,人少槍少,正努力擴軍,現在加入正是時候。
車軸略一停頓道:“那就先看你們的表現,加入我們可不比以前,我們的軍紀是很嚴的,可別犯了錯,到時我也救不了你們。”
“一定一定,我們都當過兵,保證不犯錯。”
路上,又乾掉最後一輛雪撬,隱隱聽到西邊有槍聲傳來,車軸聽著不對,有三八槍、歪把子,同時還夾著漢陽造和捷克式的聲音,這不是民兵隊啊,他們可沒這種武器。
“前面怎麽回事?在打仗嗎?”
“回八爺的話,是在打仗,這不是發現了痕跡嗎?追上去的部隊好象包圍了一個村子,由於是輕裝,所以打了半天沒打下來,這才派人回去叫援兵的。”
“趙四,你知道前面被圍的是哪支隊伍嗎?進攻的鬼子有多少人?”
“聽說圍住了一支八路,進攻的大約一個小隊,現在槍聲稀下來,炮聲也沒了,看來是日軍缺彈藥了!”
車軸暗呼走運,幸虧無聲無息的乾掉了將近一個小隊的鬼子,不然,八路軍真可能失敗。
車到山口,那裡打了兩支火把,有兩個偽軍守著,看到馬車後問道:“是趙連長嗎?你們怎麽才來?皇軍催了好幾次了。”
車軸剛要射擊,被呂東明苦苦哀求:“八爺,他們是我的兄弟,我跟他們說說,保證讓他們也加入八路,行嗎?都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憐可憐。”
車軸解開繩子道:“那你去說說,要是不成,你知道後果的。”
“一定一定!”
說完,呂東明顫顫兢兢的下車,跑到兩人面前,低聲嘀咕了幾句,然後帶著兩人走到跟前說道:“八爺,這個高個是機槍手,叫吳二貴,這個大臉的叫齊朝西,我們平時叫他們長腿和柿餅。”
車軸這才脫掉鬼子皮,下車和兩人握了下手道:“八路軍忻口縣大隊,車軸,歡迎兩位,不,歡迎四位棄暗投明,加入縣大隊,接下來,你們先拿點投名狀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