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君聽著,啞口無言。
秦軍強大嗎?
還真的強大,威壓六國,讓六國畏懼!
可秦軍真的無敵天下,無所畏懼嗎?
還真的不是!
趙軍的戰鬥力,就不遜色於秦軍,與秦軍激戰五五開,秦軍縱然能取勝也是慘勝。楚軍的戰鬥力也很強大,在與秦軍大戰當中,秦軍取勝艱難。
不論是每次大戰,出動的兵力,還是戰鬥損失比,秦軍都談不上無敵。
從這個角度分析,還真的不如齊桓晉文之軍,不如武王薑尚之軍。
安國君問道:“秦法有弊端,那該如何變法?”
趙政卻是搖頭道:“秦法固然有弊端,固然有不足,卻不可變法。昔日魏國強盛,大秦失去河西之地,屢次敗與秦軍。若是不變法,只能等死;變法還有一條活路,只能變法了!”
“而今,秦法弊端不少,卻沒有到了非變不可的的地步!若是在變法當中,產生不可預測的危險,此乃大秦之危!”
“變法,那也是在大秦王天下,滅六國之後,至於現在卻是早了……”
安國君聽著,暗自點頭。
趙政,倒是謹慎,並非是莽撞之人。
安國君說道:“政呀,你先在鹹陽城逛著,熟悉鹹陽的一切,熟悉秦人的律法,有些東西莫要犯了忌諱。記得準時離去學宮上學,熟悉天下典籍。記得去看望你兩位祖母,記得前去拜見你父親!”
“昨天,寡人耽誤了時間,有些奏折還未批閱。今天要加班加點,前去處理政務了!”
“趙革,照顧好公子政!”
就在這時,走來一個老者,老者上前跪伏在地上,說道:“革,拜見公子!”
趙政上前,直接扶起老者,說道:“長者免禮!”
老者站起身來。
安國君說道:“趙革,照顧好公子,若是公子出現一絲差池,你可自刎而去!”
老者說道:“革,知之!”
安國君又是說道:“革,是寡人為你選擇的侍從,負責你出行、護衛、安全、膳食等等,他精通秦法,精通秦歷代典籍,伱有不懂之處,皆是可以向他請教!”
趙政點頭打破:“政,知之!”
安國君又是叮囑片刻,稍後離去了,又要去批閱奏折,又要去過九九七的工作。
秦國太大了,佔據關中,巴蜀,上郡,隴西、南陽、漢中、宛郡等,下去當中有二百萬戶,足足有一千五百萬人口,大約是幾萬的官吏,還有無數的軍隊,涉及田地,戶口,糧倉,器械得等等,龐大而繁雜的事情。
這些事情,左右丞相要處理一些,可秦王還要處理很多。
每天要處理五十石竹簡,至少要批閱五六個時辰。
若是遇到公務緊張的時刻,還要熬夜批閱。
公務能當天處理,就不拖延到第二天。
每月皆是在忙碌當中渡過,每月只能休息一兩天。
昨天,安國君招待趙政,與這位孫子交談,耽誤了很多時間,導致一些奏折延續,沒有及時的進行批閱。
今天要抓緊時間,對這些奏折進行批閱,不能繼續拖延下去了。
……
安國君離去了。
大殿當中,只剩下趙政一人。
感受著陌生的環境,感受著陌生的人,趙政感覺到一絲孤獨之感,還有一絲寂寞之感。
又是看向越清,站立在身後。
胡力,
也是站在身後。 在他離去後,這兩人也是追隨到了秦國。
看著他們兩人,趙政感覺到了一絲親近之感。
從今天開始,他就要居住鹹陽宮了。
趙政看向趙革,問道:“長者,我在秦宮要遵守什麽規矩嗎?”
趙革躬身道:“長者,不敢稱之。稱呼小人,革便可!至於秦宮規矩,多數是束縛我們這些奴仆,侍從,至於公子為高高在上的貴人,規矩豈能束縛你們。”
趙政問道:“那我在鹹陽宮,要注意什麽?”
趙革說道,“倒是有一些小事情,公子至要注意一二!”
開始說著秦宮的一些規矩,這些規矩有的來自殷商之禮,有的來自周禮,兩者疊加在一起,有所損益形成如此的秦國禮儀。
比起貴婦人,倡歌優的趙人,秦人要簡樸很多。
王宮當中,也沒有太多的規矩,很多規矩都會有侍從提前提醒。
最大的規矩,就是對安全特別重視。
平時的食物,從食材的選擇,還有到食材的加工等等,都是經過嚴格的挑選,等到食物製作出來,更是要幾道關卡進行檢驗,確定其是否有毒。
在出行的時刻,更是有侍衛護衛在左右,有著銅甲馬車,防備著刺殺。
宮內諸多的侍衛, 皆是來自老公族子弟,或是軍隊當中的精銳,對秦王忠心耿耿,還要對其進行定期換防等等。
出行、飲食、學習、見人等等,皆是有專門的官員記錄,進行著記載。
這些是明處的護衛。
在暗處,還有一黑冰台的護衛進行護衛,還有隨處不在的告奸。
秦人重視告奸,告奸的功勞與斬首等,皆是可獲得軍功。
用重賞來鼓勵人們告奸,告奸成為了除農功,軍功之外的一個獲賞渠道,而且告奸的獎勵參照斬敵者來實行,使得人們趨之若鶩的告發奸舉;另一方面,用重罰來懲罰人們不告奸甚至匿奸。不告奸者被處以腰斬的重刑,匿奸者被處罰更重,與降敵者同罰。
這裡防備極為嚴格,護衛也是極為嚴格。
為的就是防備刺殺,防備兵變;防止某些公族叛亂,或是大臣叛亂。
鹹陽宮,表面上是一座王宮,其實為巨大的宮城,這裡有著嚴密的防禦措施。一旦有兵變發生,這裡的宮衛立刻會化為軍隊,四周的侍衛,侍女等等,也會隨著披掛,靠著這裡強大的防禦,足以抵禦叛軍一段時間。
趙革,就是公室遠支,曾經服侍著秦王稷,而今服侍著秦王柱,此刻服侍著趙政,對大秦可謂是忠心耿耿。
“革,我可以在這裡隨意走走嗎?”
趙政好奇道。
“公子自然可以!”
趙革點頭道:“請公子上攆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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