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老農民(求訂閱)

　趙政走到那裡，那裡的民眾自動讓開。

　在距離他，大約是三步范圍內，空無一人。

　本來喧鬧的街道，頓時安靜了很多。

　看似在微服私訪，卻是成為淨街虎。

　如此看來，大秦最大的敵人，不是趙國，不是楚國，而是高高在上的秦王。

　秦王，才是秦國最大的敵人。

　趙政一臉的尷尬，說道:“上車吧！”

　說著，重新回到車上。

　只是在大街上走了一圈，趙政就感覺到了秦國民眾對他的厭惡，準確來說對秦國貴族，秦國官吏的厭惡。

　“這就是大秦，秦國官員所到之處，民眾畏懼，皆是躲閃開來;這就是大秦，秦國的官吏防備著民眾，就好似防備著罪犯一般！”趙政心中起伏，這樣的秦國已經處在極度危險的邊緣。

　原來，大秦不是在秦二世的時代，在秦王政七年就是存在了。

　大秦的江山社稷，很是危險。

　“走，到了城外去看?”

　趙政說道。

　“唯！”

　趙高點頭，馬車離開鹹陽城，向郊外走去，向鄉野在行走。

　馬車在前進，馬車行走在山野當中，看著一個個莊稼在生長，趙政的心情才好了很多。

　走了許久之後，趙政開始下了馬車。

　趙高緊隨其後，侍衛也在後面跟進。

　此刻，農民在鋤禾，正在忙碌著。

　很多農民，赤腳在地裡面乾活，有的身上只是單薄的一套麻衣，正在揮汗如雨，在田地當中乾活。

　鋤禾為要在日當午，而不在清晨或傍晚?

　其中有講究！

　野草生命力，遇水即活。

　即使把野草鏟除，只要環境潮濕，它很容易起死回生，頑強地生長下去。

　夏季田野裡早晨露水特別重，甚至清晨七八點鍾還會下露水。這個時候去鋤草，即使把草給鋤掉，它沾上露水後很容易再次扎根生長，除非把鋤掉的野草全部清理掉。

　如果在傍晚除草，夜幕降臨後氣溫下降，很快就會有露水產生，莊稼地裡會變得濕潤。這個時候，野草還沒有死去，遇到露水很快就活過來，繼續生長下去。

　只有在烈日當空的時候鋤草，野草才會很快被太陽曬死。

　等到夜晚露水除臨，田野重回濕潤狀態的時候，被鋤掉的野草已經徹底失去活力，再也無法復活。

　鋤地可以提高地溫。

　入夏季節，地上溫度漸高，地下溫度反而漸低，根系活力變弱，吸水吸肥能力變差，中午鋤地能使熱空氣進入地下以提高地溫，促進作物根系活躍，植株生長旺盛。

　故而，鋤禾要在中午的時刻。

　趙政行走在田野當中，上前走了幾步，在靠近的時刻，立刻感覺到農民在畏懼，似乎在害怕著。

　趙政問道:“老丈，今年的收成可好?”

　農民說道:“不好，今年的雨水有些少，播種的時間靠後一些！去年的時刻，大王遠征趙國，我家老大出征而去，死在路上，雖然豁免口賦，算賦，徭役，可今年只能靠著老二一起種地了！”

　趙政說道:“今年你嫁種了多少地?”

　農民說道:“我兒子手公士，家中有一百畝耕地，七十畝種植粟米，麥子，三十畝種植桑樹，我們一家五口人，兩個小孩子，我一個人乾不完，需要雇傭私人奴隸……”

　趙政詢問著，老農民在回答著。

　開始的時刻，老農民有些緊張，可漸漸的放開了。

　直接放下鋤頭，坐在鋤杆上，開始閑聊起來。

　趙高看著這一幕，立刻送上一個椅子。

　趙政微微皺眉，他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俯視老農民，這算什麽。

　顯示他秦王的威嚴嗎?

　“椅子放回去！”

　趙政說道:“老丈，你那邊靠一下！”

　老農民立刻坐在鋤頭的一邊，趙政坐在另一邊。

　這樣就好了很多，也親近了很多。

　趙政詢問著，老農民在回答著。

　交談了一會後，老農民站起身來，繼續鋤地。

　趙政說道:“趙高，可有鋤頭！”

　趙高立刻焉了，只能說:“君上，稍後！”

　對著身後的侍衛說著事情。

　侍衛點頭，騎著快馬要離去。

　趙政卻是叮囑道:“記得，不要踩踏莊稼！”

　侍衛點頭著，只是片刻後，幾個鋤頭出現了。

　趙政也不客氣，拿著一個鋤頭，開始耕地。

　一邊耕地，一邊詢問老農民如何鋤地。

　老農民立刻說道:“貴人，不可，不可，你身份高貴，怎麽可以乾這個活?”

　趙政說道:“老丈可以，我為何不可以！”

　老農民歎息著，開始指點起來。

　趙政開始鋤地，事實上證明，他不是一個好農民。

　在邯鄲的時刻，外祖父是大商人，大地主，趙政只是象征性到了耕地當中，處理一些雜物。回到鹹陽後，也是處理公務為主，即便到了特殊節日下地乾活，也是在地裡面象征性的刨了三五下，算是農耕開始。

　比起這位經常耕地的老農民，趙政差了很多。

　趙政說道:“老丈，伱們真是厲害，我幹了一會，就是累的不行了。可你已經五十多歲了，下地乾活許久，幹了一整天。你們真的不容易，我心裡面有些佩服！”

　老農民說道:“貴人，不經常乾活，當然不行了。我是受苦人，幹了一輩子已經習慣了！”

　趙政說道:“你們也不容易！”

　繼續乾活。

　曾經有一隻軍隊，士兵在閑暇的時刻，經常下地幫助農民乾活，很多軍隊將領也是如此，民眾將其當為子弟兵;還有一群官員，下地乾活的時刻，帶著鞋套，害怕玷汙了他們高貴的皮鞋。

　他是秦王，可無法給予農民各種優惠，只能在這裡幫老農民種地。

　趙政在乾著農活，鋤地水平很差。

　趙高也是貴族出生，地位高貴，鋤地水平一般。

　反而是身邊的幾個侍衛，雖然是貴族出生，可也經常下地乾活，反而是乾農活的好手。

　鋤地在繼續。

　十個人幫助下，大片耕地的野草被清理乾淨，老農民臉上帶著喜悅。

　什麽都是假的，唯有下地乾活是真的。

　眼前這位貴族，做的不錯。

　到了中午的時刻，趙政有些乏累，立刻有侍衛取出罐頭，然後開始蒸煮起來。

　趙政率先開吃。

　侍衛們也是開吃。

　趙政又是給了老農民一些肉食，老農民嘴角咽著口水問道:“這幾個不好吧！”

　趙政笑道:“吃吧！”

　老農民吃著，很是歡快。

　到了下午的時刻，趙政沒有離去，而是到了老農民家中吃飯。

　食物是搗碎的粟米，野菜，還有少量的肉食。

　趙政吃起來，沒有葷腥，味道很差，可還是不嫌棄，直接吃起來。

　吃到一半的時刻，向著房間走去，裡面有一個老婦人，還有兩個孩子。

　孩子端著陶往在吃飯，裡面是搗碎的麥飯，攪合著野菜，還有糠皮，還有奇奇怪怪的東西。

　在農家當中，最好的食物是給客人，自己吃著平常的食物。

　“我可以吃吧！”

　趙政說道。

　老婦人說道:“貴人，身份高貴，豈能吃這些東西！”

　趙政直接接過碗，開始品嘗起來。

　味道很不好吃好，吃起來很難吃。

　可趙政還是咬牙吃下去。

　許久後，趙政放下飯碗，說道:“老丈，為何不用磨盤直接把麥子磨成粉末，這樣好消化，吃起來也美味！”

　老農民笑道:“大王呀，也只有貴人，還有那些富戶，可以頓頓吃麵粉饅頭，至於普通人家根本辦不到。想要製造一個大型的磨盤，需要石匠花費三百錢才能製造出來。而拉動磨盤，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想要牛馬進行拖拉，成本很高的！”

　有了磨盤之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吃上麵粉，而是只有一些富戶們能吃上，窮人大多就吃不上麵粉。

　而古代大部分人都是窮人，並不富裕。他們種的莊稼大多為粗糧，就是種一些小麥，也要用來交租稅的，自己根本吃不到多少。

　有的人家過年過節才吃一碗面，算是奢侈的飲食了。

　麵粉是純糧食，也是細糧，吃細糧的只有那些官宦子弟、巨商富賈、豪強地主們。他們衣食無憂，吃著饅頭，就是享受了，如果再吃上一些面條，就更是樂不可支了。

　趙政啞然，感覺臉色發燒。

　……

　到了夜晚的時刻，趙政居住在這個村莊當中。

　夜晚的時刻，趙政拿著筆，開始書寫起來。

　很多問題，在奏折上只是看到一鱗半角，可實際到了農村之後，才發現問題比想象當中還要嚴重很多。

　農村的問題依舊很多。

　需要解決的問題很多。

　趙高說道:“大王，何時回鹹陽宮！”

　趙政說道:“寡人在外巡查一個月再回去。朝中的大事情，左右丞相，九卿就可處理好了。一些大事情，可以交給寡人處理。離開一個月，出不了大事情！”

　趙高應諾，告辭離去。

　書寫著感悟，又是翻閱一些奏折之後，趙政才睡覺。

　次日之後，趙政離去，繼續去其他的地方。

　就這樣行走在鹹陽附近，在關中的一些區域行走，詢問農民的情況，詢問農業的情況。

　農民和農業是大秦的根本所在，沒有之一。

　不斷的行走，吃著百家飯，吃著底層民眾的飯食，味道很差，可還是強硬的吃著。

　農民們天天吃這樣的飯食，都是活過來了，他堅持一個月為何做不到。

　況且也不是頓頓吃，三頓吃一頓而已。

　就這樣不斷行走著，等到一個月後，趙政回到鹹陽宮。

　“拜見大王！”

　王后羋倩拜見而來，還帶著公子扶蘇。

　羋蟬、羋月、媯嘉等人也是陸續的而來，還帶著孩子。

　“起來吧！”

　趙政點頭道，“帶著孩兒，依次跪拜寡人！”

　王后羋蟬帶著扶蘇，率先拜見。

　其他女人也是帶著孩子拜見。

　趙政大致的看了一下，現在有是三十二個孩子，二十個兒子，十二個女兒。

　似乎保溫箱的作用，還有後妃年紀比較大的緣故，醫療條件的提升，在生育的的嬰兒當中，只有兩個夭折而去。

　趙政僅僅是十九歲，卻是成為三十二個孩子的爹了。

　最大的扶蘇，虛歲為六歲，最小的剛剛過去三個月。

　除掉前面幾個孩子還記得名字，多數的孩子名字都是記不得了。

　他這個爹，當的有些渣，連兒女的名字也是記得不了。

　這些後妃帶著兒子，拜見而來。

　趙政再次熟悉著兒女的名字。

　宴會開擺了，各種美食陸續的送上。

　趙政吃著這些美食，味道很好，可心中卻是酸楚不已。

　很多農民，過得並不好。

　……

　吃完飯後，趙政開始批閱奏折。

　這一個月， 很多的奏折左右丞相處理了。

　可還是不夠！

　趙政依舊翻閱著，再次檢查了一篇。

　“召，衛繚！”

　趙政開口道。

　許久之後，衛繚到來，拜見道:“拜見大王！”

　趙政說道:“衛繚，寡人打算在朝廷當中，再設立一個部門，名為農部，你覺得如何?”

　衛繚微微皺眉，問道:“大王，為何要如此?”

　趙政說道:“寡人在農村行走了一個月，發現問題不少。因為打仗頻繁，很多農村皆是老人孩子為主，很多農民過得並不好，屬於半饑荒當中……”

　說著在這一個月當中，遇到各種問題。

　“為政六年，不如到農村走一個月！”

　趙政苦笑道:“寡人自以為自己聰明，可走了一個月後，才發現自己是誇誇其談之輩。寡人打算建立農部，農部主要是管理農業問題，為農民提供優秀的種子，幫助農民修建水渠，教農民種地……”

　陸續說了很多的東西。

　衛繚聽著，卻是皺眉起來，說道:“大王不可，萬萬不可！”

　趙政說道:“為何不可?”

　衛繚說道:“大王建立農部，是為了促進農業發展，更好的管理農民，可實現起來，卻是會適得其反，會其反作用。昔日的時刻，某人想要感激混沌，是為了混沌好，可為混沌鑿開七竅的時刻，混沌卻是死亡而去！”

　“大王，也要為混沌開七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