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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第二百六十二章趙政教子
第263章 趙政教子(求訂閱)

 兩個兄弟相互討論著,似乎很是親密的樣子。

 也只有在此刻,兄弟能同心。

 在趙國漫長的歷史當中,宗室內亂,兄弟互相殘殺的事件眾多。

 最早,是邯鄲趙與趙鞅之戰。

 到了後來趙王何與公子章之戰,導致趙武靈王被餓死。

 趙國兄弟內亂,也是眾多至極。

 若是正常情況下,趙王也會對這位兄長忌憚至極,趙佾回國之後,更多是被冷淡,然後被囚禁在一起。

 只是秦國的威脅,秦欲要滅趙的念頭,幾乎是路人皆知。

 外部的矛盾,壓倒了內部矛盾,導致趙王放棄對大哥趙佾的打壓,囚禁,而是選擇重用。

 一方面,大哥趙佾昔日為太子,真的有才能,才略出眾,可穩定在天下大局,拉攏這位哥哥可減少趙國的內耗;

 一方面,大哥趙佾是趙國的王族,是最為親近之人,也是最不可能背叛趙國的人。

 人心是經受不住考驗的,在危機的時刻,在秦軍壓迫之下,趙國內部的很多臣子與秦國勾搭在一起,傳遞情報,寫著投降書。

 就等著秦軍打來的時刻,直接投降了。

 說白了,對於趙國的貴族而言,若是暴力抵抗秦軍,可能被秦軍直接消滅;可若是選擇投降,與秦國合作,充當帶路黨,那時可能保全家族利益,甚至更進一步。

 對於很多趙國貴族而言,家國天下,家在前,國在後,天下最後。

 只要能保全家族利益,只要秦軍開出適合的價碼,他們會選擇開城投降,直接投入秦國的陣營當中。

 這些人,不是個例,而是共例。

 不是少數幾個人,而是一群人。

 趙王看著四周的臣子,懷疑諸多的臣子,覺得誰都是像二五仔,誰都是叛徒,誰都是不可靠!

 在這個危機時刻,唯有兄長趙佾最為可靠。

 誰都可以投靠秦國,可這位兄長不會。

 似乎想到了什麽,趙王說道:“王后,暫且退下!”

 “妾身,告辭了!”

 王后點頭著,告辭而去。

 趙王說道:“兄長,我若是去世,就是拜托你了!”

 趙佾說道:“太子趙嘉與秦王政同歲,他年紀大,適合當趙王。可為何你要選擇一個孩童,遷兒太年幼了,僅僅是八歲,不適合!”

 趙王說道:“是啊,遷兒最大的缺點,就是年紀有小,可這又何嘗不是他最大的優點。兄長呀,我若是去世,太子會登基成為趙王,兄長會成為輔佐大臣。若是年幼的趙王,會選擇與權臣妥協,需要依靠權臣,才能執掌政權,穩固局勢。”

 “可年紀大的趙王,卻是會選擇罷免權臣,然後清洗朝堂,獨攬大權,可眼前的樣子,趙國還能經受住折騰嗎?”

 趙佾啞然,“這就是你選擇趙遷,而放棄趙嘉!”

 趙王說道:“當初,罷免太子嘉,皆是因我心中悲觀。那時,我感覺趙國局勢危機,隨時可能亡國,故而選擇罷免太子嘉,讓其去代郡。若是邯鄲淪陷,趙嘉可在代郡登基,抵抗秦軍!”

 “最壞的時刻,趙嘉可逃亡到匈奴,為趙國保存社稷!”

 趙佾說道:“父親選擇伱,倒是選擇對了!”

 趙王說道:“兄長呀,拜托了!”

 趙佾說道:“臣,必然不辱使命!”

 稍後,趙佾離去了。

 隨後,趙佾開始獨攬大權,批閱趙國的奏折,掌控人事,財政,軍事等諸多的大權,權力之大幾乎等同與趙王。

 趙王看著這一幕,也沒有阻攔。

 諸多的臣子見到這一幕,也沒有太多的變色,也漸漸的習慣了。

 畢竟,春平君趙佾曾經是太子,本來應該成為趙王,只是秦人詭計失去王位。

 此刻獨攬大權,合情合理當中。

 反而是王后擔憂不已,勸說趙王,說道:“大王呀,春平君已經獨攬大權,大王可是要讓位給春平君!”

 趙王點頭道:“我曾經開口,要讓王位給他,可兄長卻是放棄了,而是為攝政大臣輔佐太子遷。你放心呀,兄長還是可靠的,誰都會背叛趙國,唯有兄長不會。我若是不在了,你和遷兒只能依靠兄長了!”

 王后擔憂道:“若是春平君有弑君之舉,遷兒危險了!”

 趙王笑道:“不會的。大哥不會的……我的身體不好,隨時可能去世。試問一下,若是不依靠大哥,又是能依靠誰?遷兒年紀小,不足以處理國務,有較強的能力,又是能平衡諸多的文武,唯有兄長了!”

 “若是不任用兄長,你說誰可以依靠?”

 王后啞然。

 是呀,不依靠春平君,又是依靠誰。

 她出生低賤,若是趙王去世,根根本無法掌控趙國的局勢。

 只能依靠春平君,也唯有依靠春平君。

 大王只能選擇春平君,遷兒想要坐穩王位也只能選擇春平君。

 王后說道:“妾身,明白了!”

 不久之後,趙王的病情痊愈,可還是身軀虛弱,還是春平君執掌大權。

 ……

 秦王政前往雍城行冠禮,開始親政。

 消息傳遞到了六國。

 六國的君王皆是畏懼,從這些信息當中,品味到了不一樣的信息。

 彼此在聯絡,打算再次阻止合縱,只是合縱還未開始,就是宣告破產了。

 六個國家心思各異各有各的想法,豈能聯合在一起。

 在鹹陽城,王宮當中。

 趙政在批閱著奏折,奏折一摞堆著一摞。

 雖然有左右丞相,處理政務,可各種政務還是不少,數量眾多。

 “終於處理完了!”

 放下毛筆,趙政松了一口氣。

 站起身來,開始活動筋骨,趙高緊隨其後。

 走著走著,到了後院的位置,此刻老師正在教導扶蘇。

 此刻,扶蘇只是五歲,卻開始讀書,寫字,在學習各種典籍,算術,射箭等等。這就是貴族的教育,沒有快樂教育,從小就是開始學習各種東西。

 貴族的孩子,在起跑線上勝過很多人。

 可並不代表安穩無憂,而是要面臨各種挑戰,各種學習。

 貴族的孩子,未必高人一等,未必比窮人的孩子智商高,也未必比窮人的孩子學習成績高。

 可貴族的孩子,必然是格局高,能力強大,未來前途遠大。

 扶蘇,只是五歲,可卻是按照秦太子的格局用來培養。

 扶蘇是王后羋倩的兒子,是嫡長子,在秦國有天然的繼承權。只要在未來不是過早的夭折而去,或是犯一些大的錯誤,成為秦王的概率在七層以上。

 此刻,王綰正在為扶蘇講述儒學。

 這位講述的儒學,更加親近與荀子的儒學,又是融合了孟子的學說。

 趙政在一旁聽著,也沒有打擾他們。

 許久之後,王綰結束講課。

 王綰上前道:“拜見大王!”

 趙政點頭道:“先生很好,講述的很有道理!”

 王綰說道:“公子扶蘇,為人聰慧!”

 趙政點頭道:“是嗎?”

 王綰說道:“比起大王,還是遠遠不如的。大王在八歲,就是精通各種律法,在十一歲,就是精通各種典籍;在十三歲,就是能從容的處理各種政務,很多人皆是比不上!”

 趙政笑道:“是嗎?扶蘇呀,會背誦什麽文章了?”

 扶蘇說道:“孩兒已經會被,孟子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趙政問道:“那你背誦一下!”

 說著,直接接過教科書,開始考核起來。

 扶蘇背誦起來。

 趙政又是考核著。

 在這本教科書當中,有十三篇課文。

 在背誦當中,似乎很是緊張,說話都是不利索。

 扶蘇背過五篇,在第六篇的時刻,磕磕巴巴,有些不利索。

 趙政立刻敲打起來:“你還是差了一些……”

 扶蘇立刻有泄氣之感。

 趙政又是鼓勵道:“若是你下一次能將十三篇課文倒背如流,寡人會給予賞賜!”

 扶蘇立刻興奮起來,說道:“孩兒一定辦到!”

 趙政笑道:“先生,可當見證!”

 王綰上前道:“臣願當大王與公子的見證!”

 交談片刻後,王綰告辭離去。

 在朝廷當中,他擔任要職,每天要處理大量的政務,教導完公子扶蘇後,還要娶處理政務。秦國有嚴格的政績考核,官員的任務要當天處理完畢,盡量避免拖延到第二天。

 趙政親自送到門口,問道:“公子扶蘇如何?可堪為秦王?”

 王綰啞然。

 雖然公子扶蘇,成為秦王的概率有七層之多,可還是有變數。

 王綰說道:“公子扶蘇若是為太子,可為賢明的太子;若是為秦王,可為賢明的秦王。”

 趙政問道:“他是我的兒子,真的有這樣優秀嗎?”

 王綰問道:“大王若是不行,可以前去考核?公子扶蘇,才思敏銳,記憶力強大,很多問題可舉一反三。在儒家弟子當中,堪比顏回與子貢。”

 趙政笑道:“是嗎?只可惜,他是秦王,不是器物!”

 王綰說道:“秦國有扶蘇,國之大幸!”

 稍後,王綰離去。

 ……

 回到宮殿當中,只剩下扶蘇。

 趙政打開課本,開始詢問道:“扶蘇呀,我要考一下你!”

 “默寫一下禹貢!”

 趙政說道。

 感覺有坑人。

 禹貢,是尚書當中的一個篇章,描述九州的地理。

 開篇敘述上古時期洪水橫流,不辨區域,大禹治水以後則劃分為冀、兗、青、徐、揚、荊、豫、梁、雍九州,並扼要地描述了各州的地理概況。還有行政劃分上,以京都為中心,由近及遠,分為甸、侯、綏、要、荒五服。

 從此,九州安定。

 這篇文章,大約是一千一百九十三字。

 對於五歲的孩子而言,還是很有難度的。

 扶蘇說道:“孩兒明白!”

 說著,開始書寫起來。

 似乎很是緊張,握著毛筆的手都是發抖。

 趙政皺眉著。。

 難道,他這個父親這樣令扶蘇畏懼嗎?

 大致的看了幾下,就是放開商君書,開始品味起來。

 商君書,全書只是三萬多字。

 可翻閱了十幾次,越是翻閱,越是感悟深刻。

 比如,裡面的馭民六術,弱民、愚民、疲民、辱民、貧民、虐民,似乎很是反動的樣子。可在這裡要明白這裡的民是指誰,那些官奴,私奴,底層平民等,是沒有資格稱呼為民的。

 說白了,就是牛羊。

 在君王和貴族眼中,官奴,私奴,底層平民就是一群牛羊。

 很多君王對這些底層好,就好似飼養員對豬羊也是很好。

 這裡有資格成為民的,至少是中上階層,那些士大夫,那些卿,那些封君等,才有資格稱呼為民。

 商君主張虛弱這群民,難道不正確嗎?

 很是正確。

 翻閱著商君書,趙政在思索當中。

 “父親,我寫好了!”

 趙政接過來,仔細看著,裡面整整齊齊,沒有一個錯別字,只是有幾處塗改的痕跡。

 “不錯!”

 趙政只是說了兩個字。

 “我要考核你算術!”

 趙政說著,開始出題。

 直接遞過一個帳本。

 扶蘇取出算盤,開始撥打起來。

 速度很快,在中間還有算籌當輔助。

 很快,帳目出來了。

 趙政清點著帳目,完全對的上。

 又是開口詢問著,

 扶蘇似乎不緊張了,回答起來極為流利。

 趙政神色在變化著,眼中閃過一絲妒忌之色。

 人與人不同,學渣與學神差距巨大。

 學渣背一篇文章,半天才能記住;可學神只是看一次,就是倒背如流。

 在算術上,很多人計算能力差,錯誤百出;可學霸數學能力很高,計算一些問題速度很快。

 其他的事情不好說,可現在看來,扶蘇是一個學霸。

 趙政說道:“楊朱學派,曾經言,拔一毛而利天下而不為,這是如何解釋?”

 扶蘇說道:“老師說了,這是說楊朱學派,為人自私自利,沒有家國天下!”

 趙政聽著,卻是說道:“楊朱學派是正確的,代表著人間清醒。收取二十錢的賦稅,看似只是拔一毛,可只要口子開了,現在是拔一毛,未來就是要血,乃至是要命了!人心貪得無厭,君王更是如此!”

 “只是清醒的人,多數結局不好,會被打死。在諸多學派當中,楊朱學派最早被消滅,只因為他們是人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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