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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第二百七十三章小醜,是我自己!
第274章 小醜,是我自己!(求訂閱)

 衛繚說道:“秦法在很多時刻,講究法律條款,講究各種證據,可唯獨不講道理,不講究對錯。很多時刻,有理的一方輸掉了。很多看似對的一方,卻是失敗了。很多錯的一方,卻是勝利了。”

 “很多時刻,當民眾需要法律保護的時刻,法律未必會保護民眾,會遭遇各種不公,即便是勝訴了,也會面臨慘敗;可民眾觸犯了法律,法律一定很快上門。當然了,這是對那些底層平民而言。”

 “對於權貴而言,恰好是相反的,權貴觸犯了法律,法律不一定會懲罰權貴;可當權貴需要法律保護自身權益的時刻,法律一定準時上門。”

 “在權貴面前,法律一定隻講究道理,講究對錯,而不講究證據和原則。”

 “律法有兩大屬性,對於平民一個態度,對權貴一個態度。”

 趙政微微歎息:“果然如此……”

 律法是什麽?

 馬克思已經說明了,那就是統治階級為了維護自身統治,壓迫被統治階級,用來壓製某些人而制定的。

 可能有維護平民的條款,可能被兌現多少,只有天知道了。

 可那些維護權貴利益的條款,絕對可以兌現。

 同樣,很多法律條款不讓平民這個,不讓平民那個,似乎為為了你好,可若是誰當真誰傻。

 利益才是第一位,大義、環保、安全之類,只是假話而已。

 欠薪一萬多,打官司維權損失一萬五,持續兩年時間,最後還倒虧五千。

 弱者維權成本太大,還不如不維權。

 衛繚又是問道:“敢問大王,大秦是以法治國,還是以人治國?”

 趙政說道:“我大秦強盛的根基,就是在秦法,商君為了秦法,更是一日殺數百人,渭水變得血紅,自然是以法治國!”

 衛繚說道:“可法律本質上是人執行的,再好的法律若是下面的人出現問題,也會變的不一樣。法制,本質上是人治,只因為法需要人來執行!”

 趙政說道:“卿家,這是何意?”

 衛繚說道:“法治與人治本為一體,法治就是人治,人治就是法治。”

 趙政歎息道:“衛卿此言,可謂是打臉法學家。”

 衛繚又是問答:“敢問大王,是法大,還是權大?”

 趙政說道:“自然是法大,大秦制定的律法,就連寡人也不得違背。”

 衛繚問道:“平民殺人會死,貴族殺人會死嗎?大王殺了人,會死嗎?”

 趙政啞然。

 人人平等不可能,平民殺人會償命,貴族殺人只需要繳納部分贖金,可君王殺人既不要償命也不要繳納贖金,很多人覺得理所當然。

 衛繚說道:“大王能制定法律,只因為大王有權力,可利用權力制定法律。故而,權大於法。因為權力誕生法律,而不是因為有法律誕生了權力,臣所言可是正確!”

 趙政說道:“先生言之有理!”

 衛繚繼續道:“權力誕生出法律,權力為父親,法律為兒子。法律時常受到權力的製約,受到權力的打壓,對民眾苛刻至極,可謂是嚴以待民;可對權貴和官員,卻是寬松至極,可謂是寬以待官。”

 “一嚴一寬之下,讓民眾如何信服!”

 權大還是法大,很多君王讓君王的權力凌駕於法律之上,而不是被法律製約。事實上也是如此,很多法律也是無法管束君王,也無法制約君王。

 反而律法,為君王隨意玩弄著。

 可在治理民眾的時刻,卻是希望法大於權,讓那些秦吏皆是遵紀守法,不讓權力逾越法律。

 君王這樣雙標,豈能讓臣子心服。

 很多秦吏在執行律法的時刻,更是來一句老子就是法。

 很多律法,無法制約秦吏。

 能製約秦吏的,唯有權力。

 說白了,某個秦吏倒台,不是因為他違背秦律,而是因為有爵位更高的秦吏發現這個秦吏的問題,然後乾掉了他。

 民眾受到冤屈,不指望律法維護自身利益,而是寄希望於某個青天大老爺。

 青天大老爺,比所謂的律法靠譜。

 那個青天大老爺能主持公道,不是他清正廉潔,而是因為他的官位比那些貪墨官員高,能成功搞掉他們。

 從商君到了現在,秦國努力打造一個法制國家,想要以法律為根本,締造一個穩定有有序的國家。

 可衛繚在東郡巡查,短短半年時間,卻是得出一個結論,秦法失敗了。

 秦法無法維護小民利益,反而因為秦吏眾多,律法眾多,侵害小民利益。

 在具體的執行當中,權大於法,法變得虛無而無用。

 這是一個死結!

 趙政皺眉道:“卿家以為當如何?”

 衛繚說道:“問題很大!”

 趙政問道:“那大秦未來當如何?”

 衛繚說道:“秦吏數量眾多,每增加一個秦吏。就是增加民眾多征收一分賦稅。秦吏的數量越多,越是對民眾征稅越大。這樣加重了大秦的負擔,也加大了民眾被大秦的怨恨。”

 “愛國是有成本的!”

 “底層的窮人,一窮二白,過著三餐不飽的生活,這類底層的民眾是不愛國的,當秦國的民眾,還是當魏國的民眾,還是當趙國的民眾,都是差別不大。這類底層的貧民是不愛國的!”

 “同樣那些大世家,大資本等,也是不愛國的,對他們而言,換一個君王,換一個國家,他們的利益依舊會得到保證,也是不愛國的!”

 “只有中產階級,家中小有資產,吃喝不愁,這類人才會愛國!

 “故而一個王朝,一個國家想要穩固,就要不斷的消滅底層的窮人,讓這群窮人變為中產階級,讓這群人變得愛國;同時又是要不斷消滅大世家,大資本等,化為一個個小世家,一個個小資本家。”

 “中產階級數量越多,國家越是穩固。”

 “可秦國管的太死,官員數量龐大,會不斷的侵蝕中產階級利益,讓大量中產階級變為赤貧階層,等到中產階級被消滅了大半的時刻,這個國家距離滅亡也不遠了。”

 “臣有一問,試問大王,官員對民眾危害大,還是世家對民眾的危害大?”

 趙政沉默了。

 他沒有答案。

 儒家,是反對官員濫用權力的,還盡量縮小的官員的編制,更是有皇權不下鄉。

 用著各種手段,製約官員擾民。

 只要官員不擾民,民眾就會有序的發展。

 可法家卻是認為,世家大族,資本商人等會不斷侵蝕民眾的利益,讓底層民眾變得困苦起來。

 故而,國家要不斷加大官員的編制,加大行政乾預,加強對底層民眾的保護,免得這些世家大族,危害底層民眾的利益。

 後世所謂的變法,本質上是朝廷擴大權力,打壓世家的權力,減少其擾民。

 這就引申出一個命題,世家危害大,還是官員危害大!

 或者說,權力和資本,誰才危害更大?

 在權力主導型的朝廷,總會千方百計地汙名化資本。因為權力者清楚,如果讓不能掌握的資本做大,必然會威脅自己的權力。

 對於自己不能掌握的資本,權力者就只能有兩個選擇:一是,如果能夠搶過來,就不擇手段地搶過來;二是,如果實在難以搶奪,也不能任其發展,能壓製就壓製,能醜化就醜化,讓這些資本在社會上總是處於萬人唾罵之中,總是處於心驚膽戰之中。

 在權力主導型的朝廷,資本必須要為權力服務,必須老老實實地匍匐在權力的腳下。

 秦國,就是走這個路線。

 在資本主導型的社會,則恰恰相反,一切的權力都要為資本服務,要盡一切可能保證各類資本的不斷增值。

 在這樣的社會裡,民眾會過得很是苦逼,成為名副其實的牛馬。

 齊國,走這個路線。

 資本與權力之戰,不論誰勝誰負,可殃及池魚的是普通的民眾。

 權力危害大,還是資本危害大?

 趙政也不知道。

 可他卻知道。

 權力與資本,雖然有矛盾,可並非是不可調和的。

 很多時刻,權力會與資本聯合起來,聯手坑害民眾。

 想著這位,趙政微微頭疼,“你以為當如何?”

 衛繚說道:“以法治國,不如以孝治國。一個孝敬父母的人,若是為官,縱然壞也壞不到那裡去。縱然此人為官之後,變為偽君子,可偽君子做事情,至少顧忌臉面,至少要臉面一點!”

 “不像某些人做事情沒有底線!”

 “用著君子治國,偽君子治國,總勝過小人治國,惡民治國!”

 趙政點頭道:“寡人知道了!”

 衛繚告辭而去。

 趙政卻是意興闌珊,很是無聊。

 感覺有些心灰意冷。

 衛繚第一問,以法治國,還是以人治國?

 答案是,以法治國,就是以人治國,彼此沒有區別,法治就是人治。

 以法治國,以人治國,皆是不如以孝治國。

 衛繚第二問,權大還是法大?

 答案是,權大。

 因為,世界上制定律法的不是人數最多的一群人,而是最有權力,最有財富的一群人。

 衛繚第三問,權力和資本那個危害更大?

 答案是,單獨的權力危害不大,單獨的資本危害不大,權力與資本勾結危害最大。

 衛繚的三問,直接解開他的面皮。

 原來,小醜是我自己。

 我自以為英明神武,可事實上卻是一個小醜,一個可憐蟲。

 ……

 不久之後,趙政生病了。

 這是趙政第一次生病。

 趙政的身軀高大,身軀健康,很少生病,即便是生病了,也只是幾場小感冒而已。

 喝下湯藥後,很快會痊愈。

 他好似工作狂一般,對於政務很是熱衷。

 可不久後,趙政就是生病了,很多的政務皆是交給左右丞相,只是在后宮養病。

 身軀厭厭的,無精打采。

 精氣神,似乎丟失一般。

 身軀好似失去魂魄一般。

 曾經的夢想,偉大的理念,不朽的追求,可在這一刻盡數的消散而去。

 當理想逝去的時刻,只有冰冷的現實,只有麻木的心靈。

 人世間的一切,對他都是失去意義。

 王圖霸業也變得清淡了很多。

 夜晚的時刻,趙政經常做噩夢。

 噩夢變得顛三倒四,變得凌亂不堪。

 在夢境當中,夢到沙丘政變,他被好兒子胡亥活活掐死;又是夢到項羽殺盡關中,把嬴姓一脈盡數殺光;又是夢到到了地下,見到歷代祖先,祖先在指責他,丟了大秦的社稷。

 各種夢境在顛三倒四的出現。

 醫生上前,要給他喂下藥。

 羋倩說道:“大王,喝下藥,你就會好了!”

 趙政直接打碎了,說道:“寡人,天命在我,扁鵲又是有什麽用?”

 直接賞賜了十金,驅除了醫生。

 因為他在恐懼,不信任醫生。

 這個醫生,是楚國醫生。

 醫生,若是在裡面多添加一些藥材, 或是少添加一些藥材,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他若是現在死了,對楚國有好處。

 楚國,又能延壽幾十年。

 羋倩說道:“大王,莫要倔強!”

 “來人,快拉住大王!”

 羋倩,就要為大王灌下藥。

 “我看伱們誰敢?”

 趙政搖搖晃晃站起來,好似一頭病虎,生病的老虎依舊是老虎。

 四周的侍衛,紛紛退下。

 “拉下去,進入冷宮!”趙政冷漠道:“寡人還沒有死,你還不是太后!”

 羋倩臉色蒼白:“大王,為何如此?為何諱疾忌醫!”

 趙政冷漠道:“寡人不想再見你!”

 羋倩眼中流著淚水,離開宮殿。

 “滾滾,寡人還沒有死了,還不用你們為我號喪!”趙政冷笑道。“蒙恬何在?王齕何在?”

 “臣,這就去召喚他們!”

 趙高離去了。

 片刻之後,蒙恬和王齕到來。

 “拜見大王!”

 兩人上前道。

 “你們為我守門吧!”

 趙政說道。

 “臣遵旨!”

 兩人下去,開始加強鹹陽宮的防禦。

 頓時,鹹陽進入風聲鶴唳當中,似乎要爆發大的風雨。

 關於秦王政患病,欲要去世的消息,也是快速傳播開來。

 局勢變得緊張起來。

 風雨欲來,似乎大秦又要換一位新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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