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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阿爾卑斯山北麓的樊伉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不過他並沒有將鍋甩給竇廣國,而是怒視著他面前的幾個金發蠻子。
那些,是前來向大漢投降的日耳曼人。
所以,罵人的定然是他們!
這幾年在樊伉的帶領下,兩大都護府和希臘、羅馬聯軍數次擊敗日耳曼人的入侵,前後殺傷三萬多人,這就讓日耳曼人有些撐不下去了。
畢竟他們南下掠奪是主要是為了羅馬人的財富和人口,再有就是逼迫漢國答應他們的一些不太合理的條件。
比如保留奴隸制度。
再比如雙方以萊茵河以及更遠端的多瑙河劃界,日耳曼人不南下,羅馬人,以及漢人或是其他什麽的東約國家不準北上!
但很明顯,這兩條對於竇廣國亦或是劉盈而言都不可能接受。
廢除奴隸製是劉盈推動的國策。
這是一條普天之下無論是哪個國家亦或是民族都要遵循的鐵律!
但有不從,正義的鐵拳必然從天而降!
至於第二條那就更不可能了。
這不符合漢國的利益。
重要的是,不符合全人類的利益!
在距離漢國萬裡之遙的歐洲,劉盈將開發計劃分為三個階段。
首先自然是埃及總督府的建立,以及確認漢國在地中海地區的霸權,以及在東約國家中的主導權。
第二階段,就是現在。
漢國全力開挖蘇伊士運河,讓東西方的交流變得更加便捷,也能降低歐洲國家進口漢國商品的成本。
利他利我。
雙贏。
至於第三階段,自然是打通陸路,修建一條從長安城出發,直接抵達大西洋東岸的鐵路。
如此,陸上絲綢之路正式貫通。
一帶一路,帶來希望,帶來財富,也帶來文明!
大漢的光輝,將驅散整個歐亞大陸的蒙昧!
所以,日耳曼人的舉措,不僅是跟大漢為敵,也是在和整個歐亞大陸上的所有人為敵!
也因此,現在日耳曼人的投降,並非單純的是一個民族在向另一個民族投降,而是野蠻在向文明靠攏;也並非是戰敗者向勝利者的投降,而是所有熱愛和平的人之間的大和解!
樊伉看著身後佐貳官擬好的受降書,滿臉不屑的撇了撇嘴。
狗屁不是!
夷狄,禽獸也,畏威而不懷德!
現在的俯首貼耳,跪地請降,無非是死人太多撐不住了而已!
畢竟這個年月的大多數地方都是野蠻而又殘忍,就如同非洲大草原上的獅群一樣,雄獅不進行狩獵,隻負責戰鬥,和鬣狗戰鬥,和外來雄獅戰鬥,和另一個獅群戰鬥。
它們獲勝了,族群內的雌獅和幼獅歲月靜好,若是打輸了,小獅子一個也別想活!
而那些野蠻人的國家也是這樣。
男人並不參與勞作,每天就是坐在太陽底下抓虱子,只會在首領召喚的時候,才會拿起斧子或是長劍去殺人,亦或是被人殺死。
對現如今的日耳曼人而言,他們是後者。
族中大量戰士的死亡,不僅意味著他們無力守衛家園,會被周圍的高盧人、盎格魯人、撒克遜人入侵,重要的是,部族中的奴隸也開始造反了!
雖說日耳曼人有男女同上戰場的傳統。
但女戰士大多隻負責一件事。
啦啦隊。
嗯,就是在男人打仗的時候,女戰士站在戰線後面,撕扯掉身上的衣服,赤條條一絲不掛的發出刺耳的叫聲。
這不僅是對敵人的恐嚇,也是對自家男人的恐嚇。
你們戰敗了,老娘這身好肉就是別人的了……
因此,她們如何能夠鎮壓那些積怨已久,滿腦子都是和她們同歸於盡想法的奴隸?
內憂外患,節節敗退之下,戰爭自然就打不下去了。
日上中天過後。
受降儀式正式開始。
按照這一時期此地蠻族的傳統,投降的人要脫掉衣服光著屁股走到勝利者面前,將象征著生死的長劍交到對方手中,等待著最後的裁決。
死亡,還是生存,就在對方一念之間。
樊伉雖然滿臉無語,但還是從那幾個金發蠻子手中接過長劍,向他們展示著自己的慈悲。
嗯,就是給他們剃個光頭。
這叫做度化。
畢竟樊伉是黑帆騎士團大團長,四大護教騎士之一……
不僅是那幾個金毛頭領,其余那些前來投降的日耳曼男人都是如此。
皈依。
這是樊伉的堅持。
或者說,是他的惡趣味。
片刻之後,營寨中多了許多鋥光瓦亮的禿瓢。
樊伉摸了摸自己的禿瓢,一本滿足。
而那些被強行剃了光頭的金發蠻子也表示淡定。
嗯,這並非是他們屈服在了聯軍的淫威之下。
他們的G點其實是自己的胡子。
因此,只要不把他們的胡子剃光了,剃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且男人為了偷懶不洗頭以及帶頭盔,也會時常將自己的頭髮剪短。
至於他們不抗拒,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他們是戰敗者。
嗯,準確的說,和羅馬人以及埃及人的臣服一樣,金發蠻子也認為自己的神被漢人的神所打敗,這才導致他們接連慘敗。
而且,新教和金發蠻子的信仰有相似之處。
日耳曼也是北歐神話的一支。
神王是Donar(雷神托爾的古德語名)。
至於北歐神話中的奧丁,祂的地位是伴隨著貴族制度在斯堪的納維亞的崛起,作為智慧之神才最終成了神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北歐神話中的瓦爾哈拉,和新教宣稱的極樂世界很是相像。
嗯,除了沒有永遠是處子的瓦爾基裡(女武神)……
而這也並不重要。
金發蠻子更加喜歡新教的一點是,心誠則靈。
他們只需要虔誠信仰,就能在死後進入一片不缺吃喝,永遠溫暖的地方享福!
這可比從前那種非要戰死,才能進入瓦爾哈拉好上太多!
畢竟螻蟻尚且偷生。
人,自然也是怕死的,此前他們一副大無畏的樣子,無非就是擔心社死而已。
而現在,不用了!
所以,此刻他們在由衷的歡呼。
“南無漢皇陀佛!”
“南無漢皇陀佛!”
“阿佛!”
……
樊伉越發滿足。
他隻恨和那些蠻子語言不通,否則定要上前為他們親手燙幾個戒疤……
而在另一邊,真正乾事的佐貳官正在向那些金發頭領……嗯,準確的說是禿瓢首領講述著合約內容。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廢除奴隸製。
金發蠻子之前的奮戰,讓他們獲得了一些統戰價值。
因此,新版合約內容就相對溫和了一些。
比如不再是一刀切,讓他們將所有的奴隸全部釋放為自由人,而是要求奴隸再為主人工作五年,五年之後即可自動成為自由人。
而在這五年中,勞動並非無償。
奴隸的報酬,將會在後續的磋商中約定一個最低標準。
不過這個條文有補充說明。
既主人向奴隸支付的勞動報酬,必須要使用漢國發行的貨幣,禁止用牲畜、糧食或是布匹支付。
禿瓢首領表示理解。
畢竟他們是戰敗方,哪怕漢國將一條麵包的價格定為五十萬漢分,他們也只能接受……
合約內容明白無誤之後,就進入到了正式的簽約環節。
樊伉從懷中摸出一根鍍金的鋼筆,在合約上歪歪扭扭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並蓋上了‘東約’的印章。
那幾個禿瓢首領則按上手印。
嗯,他們沒有文字。
此時,伴隨著砰的一聲,白煙升騰,歷史瞬間永久定格在照片之上。
樊伉洋洋得意的握著手中鋼筆。
這支鋼筆有很高的歷史價值!
所以,他打算從劉盈那裡換至少一百戶食邑!
下一秒鍾,他的眼眶紅了一下。
他,想家了。
但他知道,現在並不是最好的回家時機。
金發蠻子雖然和那些被稱為高盧人的棕發蠻子同樣臣服了大漢,但在現如今的漢國,征討蠻夷,尤其是征討這些茹毛飲血的化外蠻夷,功勞不大。
真正能讓他飛黃騰達的功勞,其實是那條即將修通的運河。
蘇伊士運河。
所以,樊伉將處理後續的事情交給他的那些幕僚,以及那些在軍中效力的佐貳官,自己則帶著百十個騎兵向南而去。
第一步自然是回羅馬城享受享受。
至於接下來,他打算乘船前往埃及總督府。
準確的說是開挖運河的施工現場。
這樣,他能再度見證一個歷史時刻,並且將之記錄下來,用副本從他那個格外喜歡收集這些東西的皇帝表哥那裡要點好處!
於是,樊伉越發美汁汁起來。
……………………………………
亞歷山大裡亞。
準確的說,這裡現在已經改名平安縣了。
這是劉盈的惡趣味。
不過這對於平安縣的百姓來說,能夠得到皇帝親自賜名,這是一種榮耀。
因此,很多遷居這裡的漢人紛紛改姓。
他們從之前的張王李趙,或改姓為‘平’,或改姓為‘安’,以此將這種榮耀傳遞給子孫後代。
嗯,這種改姓方式是延續自春秋戰國以來的風尚。
比如司馬、司空、司徒之類的姓氏。
再比如‘史’就源自於太史官;‘李’為皋陶之後,皋陶擔任為舜的大理(理刑之官),李姓由此而來;錢源自西周官職九府泉(錢)人;‘樂’源自‘樂正’;‘席’源自籍姓,為典籍之官;‘庾’源自倉吏‘庾廩’;‘尉’源自掌管刑獄的‘尉正’以及掌管軍隊的‘邦尉’;此外師,宗,宰,傅,祝,尹,伯,陶等皆有官職源流。
因此,平安縣的佐貳官往日裡最繁忙的一件事,就是重新謄抄戶籍民側……
不過今天,他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審核。
準確的說,是對參與蘇伊士大運河通航慶典的人員進行審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