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佳節。
但苦逼的劉盈卻正在加班。
原因很簡單,羅馬人在他的推波助瀾……
呸,是羅馬人固有的狼子野心下,率先對已經馬放南山的迦太基人發動了攻擊!
而根據此刻傳來的情報,雖然迦太基拉攏了蓋圖裡亞人(阿爾及利亞)和加拉曼特人(利比亞)一同對抗羅馬,但羅馬在北非也有盟友,那就是迦太基從前的附庸,如今的努米底亞。
當年布匿戰爭時期,就是因為努米底亞部族輕騎兵全面倒向了羅馬,最終使得迦太基戰敗,不僅賠了一大筆錢,失去阿非利加以外的一切領地,而且還被解除武裝,任何自衛戰爭必須先和羅馬協商……
因此羅馬聯合他們的盟友努米底亞卷土重來之時,迦太基只能是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
此刻在長信殿中,劉盈面無表情,但「此間樂不思迦太基」的漢尼拔卻坐不住了。
雖然迦太基那群腦滿腸肥、鼠目寸光的元老傷透了他的心,但他畢竟是個愛國主義者,如今迦太基重燃戰火,他自然希望能通過自己的綿薄之力,幫助正在苦難中的祖國。
可問題的關鍵是,大漢鞭長莫及。
至於臨近戰場的東約組織,當初簽訂條約的時候就寫的清清楚楚了,該組織宗旨在於謀求和平與發展,因此除非成員國受到攻擊,否則不會對外發動戰爭以及介入他國戰爭。
神啊,你要拋棄迦太基了嗎……漢尼拔無言望天。
劉盈看向打著哈欠的韓信:「淮陰侯說說。」
韓信歎了口氣,一臉有氣無力的表情:「打吧,滅了他拉倒……」
王陵問道:「滅了誰?」
韓信扭頭說道:「自然是羅馬。不過是個跳梁小醜,已經成了整個地區的不安定因素,大漢正好匡扶正義……」
「好一個匡扶正義!」劉盈讚歎一句,旋即問道:「滅國容易,治國卻難。」
另一邊同樣被叫過來加班的麗商點頭說道:「陛下所言極是。大漢距羅馬萬裡之遙,滅國卻不得其疆域,何苦來哉?況且羅馬人雖然行事乖張,但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貿易夥伴。」
「至少,他們從不拖欠貨款……」
曹參暗暗點頭。
羅馬人的契約精神確實值得稱讚,雖然事前他們反覆殺價,但只要契約簽訂,再有他們那邊的神廟祭司進行確認,羅馬商人的誠信不弱漢人。
這一點,是某些地方的商人萬萬做不到的!
所以從這一點出發,曹參不介意羅馬人滅了迦太基,之後用擄掠而來的財富購買大漢的貨物……
見到他們開始歪樓,劉盈敲敲桉幾:「都掉錢眼裡了?正義呢?」
正義能當飯吃?戰狂就戰狂,找什麽理由……曹參默不作聲。
王陵則在一旁拱手道:「正義固然重要,可迦太基人至今尚未向我求援啊?擅自介入戰爭,會不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迦太基的滅亡,並不會對諸如馬其頓、塞琉古之類的東約國家造成什麽影響……」
劉盈沉默。
其實他是想通過二次戰爭,再度分割羅馬,比如讓尹比利亞半島上的凱爾特人獨立建國。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通過這種恩情,從他們手中獲取直布羅陀海峽……
那是進入地中海的鎖鑰。
後世的大嚶雖然全面收縮,卻依舊不願意放棄這個關鍵的位置。
而這,也和劉盈全球布武的理念相符合。
畢竟世界這麽大,重要的是大部分都是爛地,因此大漢隻保留那些精華地帶和關鍵位置即可,而且也不至於給世人留下一個虎狼之國的名頭
。
因此劉盈乾綱獨斷道:「給竇廣國發報,讓他派人接觸一下迦太基,看看他們需不需要漢國馳援,雖然東約的軍隊不能直接參戰,但尚賢堂下屬的騎士團卻可當做雇傭軍……」
麗商無奈,拱手應命而去。
劉盈接著看向韓信和漢尼拔:「如今新春假期,閑著也是閑著,你倆不如從軍校找幾個學生,每日根據前方戰報做一做沙盤,既讓朕了解最新戰事動態,也可以鍛煉一下那幫沒上過戰場的學生……」
漢尼拔險些跳起來叫好。
他是個外國人,因此不過漢國的洋節,重要的是他在漢國沒什麽親戚,春節就只是每日在家吃了睡睡了吃……
如今出來做事,他自然是千肯萬肯。
重要的是,這是為了他的祖國!
但韓信就不同了。
他親戚朋友一大堆,雖然平日裡他學著張良那樣一個月告病二十九天……
但問題的關鍵是,過年和親戚朋友聚在一起吃肉喝酒吹牛的氛圍,是其他時候萬萬不能比的!
但劉盈發話了,他還能怎麽辦呢?
於是他苦著一張臉,拱手應命,和另一邊興高采烈的漢尼拔形成了鮮明對比……
………………………………
未央宮。
劉盈加班結束慢悠悠的走向椒房殿。
雖說宮中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的乾乾淨淨,但此刻紛紛揚揚的雪花再度落下,道路很快就再度變得一片潔白。
「舅舅!」
正在花園中玩雪的張澹喊了一聲,隨即倒騰著兩隻小短腿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劉盈抬眼望去,只見張澹穿著白狐裘衣、裘褲,頭上還戴著白狐皮的遮耳帽子,整個人全副武裝,看起來就像一隻毛茸茸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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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的感覺……
呂雉笑笑:「那等下盧虞過來了,咱們就開飯?」
劉樂摟著她的胳膊:「可是母親,我陪張澹玩了一上午,已經好餓了呀,能不能先吃兩口?」
呂雉陰著臉:「你說呢?等一會再吃還能餓死你?沒規矩!」
劉樂撒嬌失敗,蹲在牆角畫起了圈圈。
劉盈搬了個凳子坐在門口,眺望長安雪景。
遠處天風席卷飛雪而來,紅牆、白雪、琉璃瓦,盡顯皇家威嚴與莊重。
劉邦站在他身邊輕聲感歎:「瑞雪兆豐年啊……」
劉盈點頭:「等下讓人傳詔,命各鄉縣派員巡查,看看有沒有誰家的房子畜棚被積雪壓塌,同時再去濟慈院給那些鰥寡孤獨和身有殘疾且無人奉養者送點棉被衣服吃食……」
劉邦讚歎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劉盈滿是諂媚的樣子:「都是爹的基礎打得好,我只不過是發揚光大罷了。」
嗯,他說的是濟慈院。
畢竟戰爭伴隨著殺戮,秦末天下大亂的時候秦軍殺人,義軍殺人,流寇強盜也殺人,天下不知道添了多少孤寡,因此濟慈院這種國家主導的社會性養老機構就很有必要了。
聽到劉盈的話,劉邦臉上先是露出了笑容,緊接著是幾分靦腆,最後則變成了吹胡子瞪眼睛:「你即便是再誇獎乃公,乃公也不會就這麽原諒你!」
劉盈擼起袖子本想露出傷痕,但發現那老頭手勁掌握的很好,打人隻疼不留痕跡,於是他只能是一臉委屈的說道:「爹你都打過我了,怎麽還不依不饒?真是越老越小氣了!」
劉邦冷哼,將腦袋扭到一邊:「別裝,你知道乃公說的是什麽!」
劉盈滿臉茫然。
或者說他裝的滿臉茫然。
畢竟中山國到處都是他的人,而在這種情況下,劉恆能夠很輕松弄到體型龐大的蒸汽機和印錢的模板,要說這真的是劉恆一手操辦,那就是在侮辱劉邦的智商了。
所以,劉邦一臉冷笑。
只不過他笑著笑著,臉上的神情漸漸凝滯。
遠處廊橋上,盧虞由遠及近。
不過讓劉邦神情呆滯的,並不是盧虞身上那套看起來又保暖又利索的長裙,而是她的頭髮。
高馬尾。
一甩一甩的煞是好看。
但重要的是,發梢末端剛剛超過肩膀!
劉盈下意識的覺得自己要遭。
畢竟他之前說過盧虞頭髮長見識短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