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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六棋立刻快步過來。
“準備抓人。”
“哪個?”
“你們沿著西北方的街道埋伏。”
“好!”
吳六棋立刻去了。
夜鶯秀眉輕蹙。不知道怎麽搞什麽鬼。
這個神經病,抓什麽人?
沒有其他人來接她啊!來接她的人已經被抓。
疑神疑鬼。
故弄玄虛。
她覺得張庸是在故意演戲給自己看。彰顯他的英明神武。
真是的。幼稚。小孩子才玩這一招。
可是,漸漸的,她察覺不對。好像複興社真的要抓人。
幾乎所有人都是嚴陣以待。每個人的神態動作,絕對不像是演戲。子彈全部上膛了。
糟糕……
難道真的有人朝這邊來?
到底是誰?
她真的沒有通知其他人到來。
此時此刻,夜色蒼茫,她很懷疑,張庸是不是有什麽神棍本領……
張庸站在陽台上,舉著望遠鏡。
隨著紅點距離逐漸靠近。發現是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小夥子。
完全是中國人裝扮。很年輕的樣子。
有點疑惑。
這個日諜來這裡做什麽?
難道是……
打手勢,讓吳六棋先不要動作。
張庸要看看,這個日本人到底是要什麽。感覺似乎不像是潛伏的間諜?
小夥子騎車越來越近。並沒有發現周圍的埋伏。
張庸忽然轉頭看著夜鶯。
夜鶯搖頭。
表示這不是自己的人。
年輕小夥子騎車越來越近。吳六棋等人蠢蠢欲動。
張庸伸手將他們按住。不著急,等等。
一直等到小夥子騎車從樓下路過。忽然從口袋拿出一個東西。赫然是一枚手雷。伸手,似乎要往樓上扔。
“砰!”
“砰!”
張庸果斷開槍。
結果,並沒有打中。但是嚇到了對方。
出手的瞬間,手雷受到了影響。偏離了一點點,在空中爆炸了。
“轟……”
張庸急忙趴下。
同時,他身邊的夜鶯也是迅速趴倒。
不愧是專業間諜。躲避動作就是快。
“啊……”
跟著有人悶哼。
卻是那個投擲手雷的日本人。
他被手雷的彈片炸到,當場倒地。然後被一群人按住。
“八嘎……”
年輕人明顯的叫喊著。
毫不掩飾的使用日語。
結果,嘴巴很快被堵住。然後被架上來。
已經搜身。沒有其他武器。就一枚手雷。
“你問問?”
張庸故意對夜鶯說道。
夜鶯沉默。臉色難看。
年輕小夥子剛才的動作,明顯是要將手雷扔到樓上來。
他要做什麽?
是炸死張庸?
還是要將她夜鶯的這個藏身窩點炸掉?
或者說,是想要炸死她夜鶯?
難怪夜鶯的臉色開始難看。她或許想到殺人滅口四個字了。
在她暴露以後,她的上級,已經開始部署後手。
“他們沒有想殺你。只是想要將這裡破壞掉而已。”張庸居然安慰對方。
事實上,他相信這才是真相。
派人來殺夜鶯。不會派這麽沒有經驗的新手。
被抓住的這個青年人,明顯就是新手。完全沒有什麽反偵察能力。
夜鶯繼續保持沉默。
張庸也就不說話了。
如果換了是他,估計現在也不好受吧。
畢竟,清除痕跡這種事,意味著上級已經不相信她。擔心她會落入敵手。
而事實上,她的確是被捕了。
這就更加麻煩。下一步絕對就是殺人滅口了。
收隊。
帶隊回到辦事處。
將夜鶯單獨關押到最裡面的牢房。
她不用審問。
讓她慢慢想。
想的越多越好。想得越歪越好。
其他兩個日寇則是直接送到刑訊室。開始最基本的審問。
“伱回來了?”李靜芷出現了。
“嗯。”張庸點點頭。
李靜芷於是咬咬嘴唇,悄悄的走了。
張庸繼續忙自己的事。
李伯齊不在。有很多事都要他拿主意。
剛開始的時候,感覺很爽。真的有做領導的風光。漸漸又開始厭煩了。
得想個辦法將李伯齊弄回來上班。
放假?放什麽假?
他以後是要做站長的,怎麽能放假?
趕緊回來乾活!
清點帶回來的各種物品。
有三個行李箱的大洋。還有一個手提箱的文件。
好可惜啊。那麽多的大洋需要上繳。
這些都是曝光了的。張庸也沒有辦法貪墨。決定還是先問李伯齊。
看看時間。好像又是晚上了?
晚上十點。
哦,比上次早。應該沒睡吧。
睡了更好……
睡了也得起來!
於是來到李伯齊的辦公室,打電話給李伯齊。
“嘟嘟……”
“嘟嘟……”
好久都沒有人聽電話。但是張庸絲毫不氣餒。
這個電話,必須打到李伯齊聽為止。
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不想被煩躁的話,就趕緊回來上班。嘿嘿。
將話筒放在桌面上。然後坐下來。將兩條腿搭在辦公桌上。很沒素質。很沒禮貌。但是很舒服。
“喂……”終於,話筒裡有人說話了。
“組長,是我啊!”張庸喜滋滋的說道,“我有重大喜訊向你報告。”
“我在休假!”李伯齊暴躁。
張庸表示自己完全沒聽到。暴躁也沒用。誰叫你是領導?
前前後後,又發生了那麽多事,不向你匯報,向誰匯報?
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你說。”終於,李伯齊緩緩的說道。
張庸立刻報告,“我們破獲了一個日諜小組。將他們全部消滅了。繳獲了三箱大洋,大約有一萬多枚。”
“哪裡破獲的?”
“在滿洲新興飯店。”
“你跑那裡去了?“
“對。本來是想要消滅土肥原賢二的。結果土肥原賢二不在那裡。我誤中副車,將其他的日本人打死了。”
“你……”
李伯齊感覺牙齒痛。
卻是自己咬到自己。
這個混蛋!你跑到滿洲國開的飯店,殺日本人?然後說是日諜?
你有什麽證據,說明別人是日諜?
“你是用複興社的身份進去的?”
“當然不是。我怎麽會那麽笨。我是用劉黑子的身份進去的。還跟酒店前台的人留言了。讓日本人有種就來找劉黑子。”
“你真是,真是……”
李伯齊忽然不想休假了。牙痛。肝疼。胃疼。頭疼。全身都疼。
才三天的時間,這個張庸,就搞出那麽多的事情來。簡直就是野馬沒有了韁繩,什麽都敢乾。現在都敢跑日本人地盤上公開殺人了。
那個滿洲新興飯店,是日本人的地盤。你一頭闖進去,殺人放火,然後走人。
你真的以為日本人都是菩薩慈悲啊!
“我做錯了?”張庸故意忐忑,“要不,我現在去跟日本人負荊請罪?”
“你,你……”李伯齊感覺三叉神經痛。
去跟日本人負荊請罪?
說人是你殺的?你白癡?故意將我軍?
得,這個小家夥,死不認錯。不對。是他根本就不覺得這樣做是錯誤。
殺日本人,有什麽錯?
“對了,還有一個手提箱。裡面都是絕密文件。我還沒看內容。”
“那你告訴我做什麽?”
“我是上交呢?還是自己分析?”
“你應該上交給誰?”
“組長級。”
“如果組長休假呢?”
“這……”
“你自己慢慢研究吧!”
“是!”
“麻煩你以後打電話能不能想清楚再打。我在休假。休假!休假!”
李伯齊咆哮三連。
張庸急忙將話筒放遠,以免耳朵被震聾。
內心暗暗怨念。
休假?
做夢!
你這樣的人才,還想休假?
趕緊回來上班!
咱們一起努力努力,我把你推上站長的寶座,然後我在你的縱容下,繼續無法無天……
“我還抓了夜鶯。”
“誰?”
“就是九重天夜總會的頭牌。張嘯林的姘頭。”
“什麽?”
李伯齊頓時毫無睡意。
這個小家夥。到底還做了什麽事?還鬧出多少事?
“你抓她做什麽?”
“她是日本人。上次指揮日寇進攻尹公館的就是她。之前她還指揮槍手伏擊了寇興德的行動組,打死了咱們五個人。”
“你有證據嗎?”
“她已經承認了。她叫天河惠子。”
“你……她怎麽會承認的那麽快?”
“因為我說要扒她的衣服。”
“你……”
李伯齊又開始沉默。
頭痛。
渾身都痛。
關鍵是,後悔休假了。
早知道張庸會搞出那麽多事,他哪裡敢休假?
這不,連張嘯林的姘頭都抓回來了。別人的掩飾身份,可是九重天夜總會的頭牌啊!
你知道她認識多少的達官貴人?
如果她翻供……
“你還做了什麽事?”
“沒做什麽了。”
“呼!”
李伯齊明顯松了一口氣。
還好。自己還能掌控得住。張嘯林也不是什麽巨擘。
如果是黃金榮和杜月笙,就會麻煩點。
正在暗暗的慶幸,然後又聽到張庸說道:“我準備和警備司令部聯合出動,清剿海盜。”
“你瘋了?”李伯齊頓時暴躁,“海盜關你什麽事?”
“海盜裡面也有日本人。”
“那也不關你的事。你隻負責抓陸地上的日諜!其他的,你都不要管!”
李伯齊再次咆哮起來。
不得了,不得了,手都伸到海上去了。
居然還有時間和精力去清剿海盜。我看你真是太閑。閑出毛病來了。
“明白!”
張庸從善如流。
虛心接受。死不悔改。清剿海盜還要去。
萬一海盜真的有寶藏呢?
焉能錯過。
“對了,組長,你還沒說,那些大洋怎麽處理?”
“怎麽處理?封存!上繳財務科!”
“我們自己不留一點?”
“你想留多少?”
“全部。”
“那你問我做什麽?”
“我一個人不敢乾。”
“你不敢?你還有什麽不敢的?你都跑到滿洲新興飯店去大開殺戒了,還有什麽不敢的?我看你都敢去虹口殺日本人……”
“哎哎哎,組長,你怎麽知道?我真的準備襲擊天龍道場的……”
“啊,你別亂來……”
李伯齊驚叫起來。
然後,電話斷了。
張庸:???
什麽情況?
怎麽就掛掉電話了?
叫我不要亂來?
那就是可以乾。但是不能亂乾。
必須做好計劃。思維周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確實,襲擊虹口天龍道場,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一擊不成,下次再來就很難了。
日本人也不是笨蛋。肯定會加強防護的。
虹口駐扎有那麽多日軍,他帶著幾十人衝進去,根本就是自殺。
小心。
謹慎。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電話響。
咦?這麽深夜了?誰打來的?
忽然想起之前的那個電話。於是嘴角微微冷笑。拿起話筒。
“說了,我是穿山甲……”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明天就回來上班!”
“啊?”
張庸愣住。
原來是李伯齊的聲音。
哦,他要回來上班了?那是好事。工作才是王道。
好!
李伯齊回來上班了。
那就沒自己啥事了。
又可以恃寵而驕,繼續浪了。
等以後李伯齊做了上海站的站長,嘿嘿,嘿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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