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凡松推給張庸一個脹鼓鼓的信封。
張庸轉手就將信封推到宋子瑜面前。
宋子瑜:???
孔凡松打趣:“聘禮?”
張庸:……
汗。別誤會。我就是買點股票。
聘禮還得了?
宋子瑜臉色緋紅,伸手將信封拿了。
“哎,買股票的。”張庸急忙出聲糾正,“幫我都買可口可樂的股票。”
“可口可樂?”孔凡松搖頭,“你的眼光不怎的。”
“我是準備長期持有的。”
“那也有大把其他的股票可以選啊!”
“其他的我不懂。”
張庸搖頭。
前世的他,對資本市場不熟悉。
他就記得幾個長盛不衰的公司。
可口可樂、通用、洛克希德、波音……
差不多就這些。
其他的,好像都會被歷史潮流淹沒。
“你們兩個慢聊。我先走!”孔凡松繼續打趣,“記得請我喝喜酒。”
“我和你一起走!”宋子瑜急忙說道。
張庸看看外面的天色。哦,差不多是傍晚了。暮色蒼茫。
如果是平時,自己應該請宋子瑜吃飯。找個西餐廳。好好談談。這是基本的禮儀。
可惜,現在不行。現在外面太危險。
天黑,不要輕易出門。除非帶著人。
“再見!”
“再見!”
將宋子瑜送走。
這時候,楊智他們也終於回來了。
他們剛才被集中到禮堂,舉行頒獎儀式。處座也有出席。
但是沒有通知張庸。因為他的任務就是接待宋子瑜。其他事都不用管。處座的安排真是……
“長官!”
“長官!”
眾人紛紛立正行禮。
卻是看到張庸換了新的領章。是上尉了。
對於張庸來說,精神少校,估計也就是幾個月的事。到時候,就是高級長官了。
張庸看著所有人。都挺高興的。很多人都帶著笑意。
不錯。開局挺好。很有希望。
如果告訴他們,兩年後,戰鬥會很殘酷,不知道他們會怎麽想。
算了。在這個高興的日子,就不要打擊別人了。
兩年後有兩年後的活法。車到山前必有路。能適應的人自然能適應。不能適應的人會被淘汰。社會發展規律。沒啥可說的。
抖擻精神,笑著問道:“都拿到大洋沒有?”
“都拿到了。”楊智笑眯眯的回答,“長官,我將你的一份也幫忙領回來了。”
“好。謝謝。給我。”
“給!”
楊智遞過來一枚大洋。
張庸接過來。拋了拋。沒錯。貨真價實的大洋。
這個東西現在還很流行。但是慢慢的隨著法幣的推行,它會逐漸被禁止流通。銀行會回收。
但是隨著法幣的不但貶值,它又會重出江湖。再次成為硬通貨。
官面上不允許使用大洋交易。但是背地裡,大家信任的還是大洋。所以,現在秘密的囤積大洋,絕對不會錯。
看看眾人。欲言又止。
最高興的還是這些新人。鍾陽、吳六棋他們就淡定一些。
他們最近拿大洋拿到手軟。一個大洋,已經沒什麽刺激。
當然,這是處座的獎勵。含義不同。
“都回去休息吧!”張庸吩咐,“明天要出任務。”
“是!”所有人這才高興散去。
一晚無事。
張庸也睡在集體宿舍。單人單間。
早上起來。到飯堂。
發現閻廣坤回來了。
看到張庸出現,閻廣坤立刻端著飯碗湊過來。
“閻組長,有事?”
“你小子真厲害。讓淳於遲沒臉見人。他請假了。去嶺南了。”
“啊?”
“他昨天還在緊鑼密鼓的部署怎麽抓捕武川熊三,還說沒有十天八天,誰也抓不到武川熊三。結果別人告訴他,你已經將武川熊三抓回去了。他頓時就傻掉了。然後就沒有回來總部。自己直接坐船去了漢口。說是要從漢口做火車去嶺南。”
“不用請假的嗎?”
“嘿嘿。伱關心的角度真獨特。他自己不好意思和處座打電話。還是請毛秘書轉達的。”
“處座批準了?”
“別人生病了,想要去嶺南休養,處座當然批準啊!”
“呵呵。他有病?”
張庸嘴角微微冷笑。也沒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和淳於遲本來就有矛盾。之前磕到的腦袋現在還痛呢。如果他說乾戈化玉帛,那才是太陽從西面出來了。
將淳於遲弄走。剛好清淨一下。估計短期內是不可能回來了。
可惜,這小子有免死金牌。
畢竟是代表鄭介民一脈,除名是很難的。
委座在玩弄權術方面,可以說是爐火純青,出神入化,不會讓處座完全獨霸。
複興社八個行動組,至少有一個是鄭介民系統,一個是唐縱系統。處座自己掌握六個。這已經是極限了。再多,委座肯定要疑心了。
複雜的政治鬥爭啊!
處座最後也是不幸罹難。留下無數懸疑。
他其實不應該搞忠義救國軍的。直接插手軍權。真的很容易惹來殺身之禍……
“寇組長去了上海。”
“嗯?”
張庸想了想。哦,是寇興德。第六行動組的。背後是唐縱。
他被調去上海。說明處座不希望他在自己的面前晃悠。既然無法將他撤職,那就將他踢走。眼不見為淨。現在的金陵,都是處座自己人。
低頭吃早餐。
閻廣坤欲言又止。又看看四周。
張庸:???
“閻組長,你不會是要透露什麽機密信息吧?”
“不是。是我們辛苦了一晚上,一個日諜都沒抓到。你什麽時候出山?免得我們兩眼抓瞎,什麽頭緒都沒有。”
“閻組長,你過獎了。我可沒有那樣的本事。”
“你就別謙虛了。我們都知道你本事大。我們抓抓紅黨還行,抓日諜,確實不太適應。”
“你們不是到了現場嗎?”
“狗日的行動都是非常專業的。根本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爆炸很厲害嗎?”
“不是厲不厲害。主要是挑釁咱們。就在咱們眼皮底下。等於是向怎麽直接宣戰。”
“哦。原來如此。”
張庸明白了。為什麽日寇會選擇在下關火車站動手。
當時也覺得奇怪。這邊有複興社駐守呢。日諜想要動手,也換個地方啊。現在閻廣坤這麽說,明白了,日諜根本是故意的。
就是選擇在複興社的旁邊動手。就是衝著複興社來的。
“組長!”
“組長!”
忽然,有人急匆匆的趕來。
是閻廣坤的手下。
他急急忙忙的低聲報告說道:“組長,火車站貨場又發生爆炸……”
“瑪德!欺人太甚!”閻廣坤怒氣衝衝的站起來。帶著手下離開。
張庸若有所思的吃完早餐。
又發生爆炸?
看來,日諜還真是囂張。
不堅決打擊,還真的以為咱們中國人沒人了。
瑪德。準備出去掃街了。
抓幾個日諜回來打牙祭!
“隊長!”
忽然間,鍾陽急匆匆的趕來。
說是毛人鳳找張庸有急事。請他立刻去牢房。
“知道了。”
張庸將食物塞滿嘴巴,然後趕去牢房。
毛人鳳找自己什麽事?多半是武川熊三。這個日諜似乎很不安分呢。
果然,來到牢房。發現這裡戒備森嚴。
守衛人數至少增加了一倍。暗處也增加了很多守衛。
得,這個日諜真不簡單。
搞得複興社如臨大敵似的。難道日寇敢衝擊雞鵝巷總部?
哦,上次已經襲擊過一次……
“毛秘書。”
“少龍。你來了。”
“是的。”
“武川熊三要見你。這個狗日的一直不肯屈服。”
“沒上刑嗎?”
“上了電刑。但是這小子一直叫囂著要見你。你就去見見他。讓他死了這條心。”
“好。”
張庸點點頭。
不服氣?那就繼續打悶棍。
切,空手道七段哦!好厲害的哦。但是我有打狗棒法……
進入牢房。
武川熊三上完刑,被拖回來了。
整個人被打的皮開肉綻,遍體鱗傷的。活該。還製造爆炸案。等著吧。還有一百多套大刑安排。
想死?死不了。
還沒到槍決時間。還得繼續上刑。
“是你!”
“是你!”
看到張庸出現,武川熊三頓時激動起來。
他拚命的掙扎著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牢房的鐵欄杆旁邊,抓著鐵欄杆,死死的盯著張庸。
“哐啷!”
“哐啷!”
鐵欄杆被手銬腳鐐撞擊的響聲不斷。
張庸站在遠處。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八嘎!”
“是你!”
武川熊三繼續憤怒的叫喊。
張庸神色平靜的看著對方。
“八嘎!你暗算我!”武川熊三繼續憤怒的吼叫。
“錯。”張庸搖搖頭,“是你們自己人暗算你。”
“八嘎!你胡說八道!”
“你想想,是誰通知你到潁川會館的?”
“八嘎!”
“你說我為什麽能夠在潁川會館設置埋伏?”
“八嘎……”
武川熊三的吼叫逐漸衰弱。
他想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事實。那就是。他被自己人出賣了。
是北崗太郎打電話,讓他去潁川會館的。
然後敵人剛好在這裡埋伏……
其實,他之前就想到了這樣的可能。只是無法接受。
他無法相信,居然會有自己人出賣自己。
都是大日本帝國的特工啊!
北崗太郎……
八嘎!
不止北崗太郎一個。
還有菊田洋介!是他們兩個狼狽為奸,坑害自己!
八嘎!
氣憤。
暴怒。
“啊啊啊……”
“啊啊啊……”
武川熊三仰天怒吼,狀若瘋狂。
張庸默默的聽著。神色不動。毛人鳳沒有跟進來。周圍就他一個。
嘴角微微冷笑。
叫吧。
叫吧,
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幫你!
如果你武川熊三能從這裡逃出去,我張庸就算追你到海角天涯,也要殺了你!
切!
忽然,吼叫聲戛然而止。
武川熊三雙目通紅,死死的盯著張庸。毫不掩飾滔天的恨意。
“我們一定會殺了你!”
“我們一定會殺了你!”
“我們一定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