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任郡尉當心啊!快救任郡尉!”
趙佗心急如焚,奈何距離太遠,有心無力。
任郡尉?
是跟趙佗一起造反的那個任囂?
灌嬰此刻也判斷出自己抓住之人的身份不一般,只是不知他有如此身份,當即改了主意,伸手扣住他的上身,用力一提。
很快,任囂就被提了起來。
灌嬰精準的抓住空中的任囂,直接落在了自己身前。
他還想發難,灌嬰已經抽出了他腰間的長劍,直接架在了她的咽喉處。
“都住手!否則我要了他的命!”
這一招果然有用,合圍上來的叛軍面面相覷後,都紛紛退了兩步。
“趙佗慢走!”
眼見趙佗準備衝向灌嬰,韓信當即持槍攔住他。
這時候的趙佗心急如焚,哪裡肯跟韓信周旋,當即施展出自己的全力,如同一頭暴怒的猛獅撲向韓信。
韓信見趙佗如此舍命相搏,嚇了一跳,不敢跟他拚命,於是急忙大喝:“快將此人攔住!”
說完,一撥戰馬,直接退了下去。
其余將士聞言,紛紛衝上去阻攔趙佗,皆被趙佗殺得人仰馬翻,且戰且退。
“哈哈哈——!”
轉瞬間,原本準備圍攻趙佗的秦軍,陸續退走,看得趙佗不禁仰天大笑。
沒過多久,趙佗便衝到了灌嬰這邊,提著槍喝道:“莫要傷了任郡尉,我可以放你離開!”
“呵!”
灌嬰呵了一聲,冷笑道:“你腦子糊塗了吧,現在是你被我們包圍,識相的乖乖投降!”
“你先看看你周圍再說!”
“這”
灌嬰聞言,
下意識看向四周,發現剛才跟自己並肩作戰的秦軍,現在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這是怎麽回事?
我們的人呢?
就在灌嬰大感意外的同時,任囂奮力的掙扎在灌嬰強健的臂彎下,顯得徒勞無功。
“小子,看你有些面生,想來是臨時征召入伍的新兵吧?”
趙佗眯眼問道。
“是又怎樣?”
灌嬰反問道。
“你這樣的人才,卻只是個小兵,難道就不覺得憋屈嗎?”
“怎麽?”
灌嬰挑眉道:“你想重用我?”
趙佗笑著頷首:“只要你放了任郡尉,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趙佗的副將,可以隨我一起開創自己的功業!”
“噗”
灌嬰噗嗤一笑:“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想招納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說著,語氣變得非常冷漠,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道:“識相的,趕緊讓開一條口子,我人出去後,自會放了他!”
趙佗聞言,面露遲疑之色,最終遲還是抬手示意。
後方那些合圍的叛軍,緩緩讓出一條通道,灌英身邊的商人兵,沒有第一時間撤離,而是看向了灌嬰。
“你們先出去,我稍後便道。”
這些商人從參軍開始,就一直跟在灌英身邊,他們一起打過一些惡戰,似乎都不願意拋下灌嬰獨自離開,只是定在了原地。
“快走啊!我一個人比較容易脫身!”
在灌嬰的一再催促之下,他們才一臉不舍的離開了。
可是,沒走幾步,外圍突然衝來一隊騎兵,將這個口子重新堵上了。
在眾人愣神的功夫,史祿提著武器衝了過來,冷冷看著灌英道:“他就是捉住黃同的小兵,不能放他走!”
“史祿,你看清楚了,任郡尉在他手中!”
趙佗一個冷眼掃過去。
史祿毫不畏懼,義正嚴辭道:“不好意思,戰場無父子,此次我軍突圍,大家都抱著必死的決心,若為了任郡尉一人,置這麽多兄弟不顧,我做不到!”
說這話的時候,他甚至看都沒看趙佗一眼,目光自始至終都在灌嬰身上。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誰敢罔顧任郡尉的死活,我就先斬下他的人頭!”
“我們跟著你起事,本就是把命豁出去了,你為了任囂一人,願意放虎歸山,我們可不放!”
“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眼見史祿帶著自己麾下騎兵,準備衝殺灌英,趙佗當即策馬攔在他面前大喝。
雙方劍拔弩張,沒有絲毫退讓。
“趙佗!”
史祿終於扭頭看向了他,怒道:“此人雖是小兵,但武力不下於大將軍,這樣的人才若放走了,大將軍不怕他反過來繼續圍殺我們嗎?”
“我不管那些!”
趙佗一甩手,提槍指著史祿身後的那些騎兵:“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誰敢動手,就是跟我趙佗為敵!”
“既然大將軍心意已絕,吾等也不想跟著你白白送死,恕吾等不奉陪了!”
史祿本就想脫離趙佗,如今有這樣的機會,自然不想放過。
而且他這時候走,也沒有任何被趙佗追殺的可能,因為趙佗現在連任囂的生死都不能顧及,那還管得了他。
但是,正當他帶領麾下,準備脫離趙佗的時候,趙佗身後的那些將士也站了出來,異口同聲道;“史祿將軍,我們跟你走!”
“嗯?”
史祿和趙佗同時一愣,不由互相對視。
下一刻,卻聽一名將領道;“吾等為大將軍出生入死,想不到大將軍如此對吾等,直叫吾等寒心,不管陛下如何處置吾等,吾等都認了!”
說完,頓了頓,滿臉厭惡的看了趙佗一眼,道:“死在陛下手裡,總比被大將軍坑死強!”
“沒錯!吾等不想再為大將軍賣命了!”
“一個連自己袍澤都殺的任囂,吾等憑什麽舍命救他!?”
“吾等不打了!”
“不打了!”
“你,你們.”
趙佗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麾下的將領。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為了救任囂,會得罪所有將領。
而且,還是在突圍的關鍵時刻。
就在眾將準備跟史祿離開趙佗的下一秒,遠處忽地傳來一陣馬蹄聲,眾將循聲望去,只見無數火把在樹林裡亮起,密密麻麻的騎兵,步兵,緩緩朝這邊合攏而來。
很快,趙昊便策馬來到前列,笑著打趣道:“趙大將軍,別來無恙乎?眾叛親離的感覺如何呀?”
“.”
趙佗面色一沉,不由冷哼道:“趙昊,雖然你也不是什麽好心,但我也要謝謝你,讓我鼓足勇氣幹了一件大事!”
趙昊有些尷尬,歎息道:“其實你一直隱藏自己的野心,就算我想對你出手,也沒有多少辦法,可惜,你的野心配不上你的腦子,否則必將青史留名!”
“而且,如果我不來南海,說不定你真有可能成功.”
趙佗冷笑道:“趙昊,你這未卜先知的能力,怕不是與生俱來的吧?”
趙昊點了點頭,道:“確實有高人傳授我本領,我也並非一開始就知道這麽多,但是,俗話說得好,命由天定,人定勝天!”
“呵!”
趙佗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隨即看向趙昊,正色道:“陛下在哪?”
“臨塵城!”
“好!帶我去見他!”
“怎麽,你不準備反抗了嗎?”趙昊有些疑惑的道。
趙佗看了一眼四周,沉聲道:“還有必要嗎?人心都散了”
“也是。”
趙昊聳了聳肩,擺手道:“綁了!”
與此同時。
臨塵城幕府。
嬴政與王翦正在下象棋。
“老將軍這棋藝是越來越好了,比朕先學的都厲害!”
嬴政剛走出一招自認為比較厲害的‘車炮抽殺’,讓王翦顧此失彼,
王翦當即給他來了個‘鐵門拴’,以炮鎮中路,限制他的象士活動,並兼以車或兵守著他的帥門。
可謂棋逢對手。
王翦微微一笑,抬手捋著胡須道:“老臣的眼光隻局限於方寸之地,比如這小小的棋盤,陛下的眼中可是整個天下,如何能比?”
嬴政不置可否的道:“世事交錯,利害糾纏,人人互動,物物相克,此乃天下棋局也!老將軍何必自慚形穢?”
“聽陛下說話,如聽孫臏談兵,每每給人新天地也!”王翦感慨似的道。
“老將軍客氣了!”
嬴政笑著搖了搖頭,又驀然收斂笑容,盯著王翦沉默片刻,冷冷道:“朕打算重振功業,廓清廟堂,老將軍覺得如何?”
“好主張!以國人之期盼,正得其所!”王翦拍案說道。
“只是,此間尚有一個小小的難處。”
嬴政神秘地笑了笑。
“哦?”王翦神色頓時肅穆:“但請陛下名言,絕不使陛下為難。”
“錯也錯也。”
嬴政搖頭大笑:“非是朕為難,而是你為難!”
“趙高應該逃回鹹陽了,雖然朕不知道他會做什麽,但鹹陽肯定會不太平,朕想看看沒有朕的大秦,會發生什麽,所以得委屈一下老將軍!”
王翦聽得一愣,繼而恍然道:“哦,陛下想要老臣幫您隱藏身份,回鹹陽看好戲?”
“正是!”
嬴政笑著點頭:“還請老將軍明日上路!”
“明日上路?”
王翦驚訝,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既然是看好戲,怎麽說也要謀劃一番,如何倉促成行?”
嬴政大笑道:“老將軍的病情天下皆日,突然暴斃也不是不可能,何須多做準備?”
王翦臉色一黑,回望嬴政道:“老臣的病已經好了,沒那麽容易死!”
嬴政頓時尷尬,但他機變過熱嗯,思忖片刻又道:“是朕唐突了,老將軍見諒,還請老將軍自斷,該如何謀劃?”
“等趙佗、任囂之事了結再說!”
王翦給出自己的意見,也算了卻了剛才的小小不愉快。
“好!一言為定!”
嬴政說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走出幕府。
王翦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就在這時,幕府外忽地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很快,唐睢就帶人來稟報嬴政:“啟稟陛下,公子將趙佗、任囂抓回來了!”
“哦?”
嬴政眼睛一亮,下意識回望王翦。
王翦二話不說,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徑直來到嬴政身邊,道:“但隨陛下!”
沒過多久,兩人便來到了幕府大廳。
此時,趙佗和任囂正跪伏在地上,默然不語。
“父皇,老將軍,你們來了!”
趙昊見到嬴政和王翦的瞬間,連忙上前招呼。
王翦微微一笑,不由捋須感慨:“果然英雄出少年,還是公子棋高一籌!”
“此次能抓住他們,可不是我的功勞,多虧韓信的‘四面秦歌’,‘十面埋伏’,否則他們怕是已經逃之夭夭了!”
趙昊笑著回應道。
韓信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公子過獎了!”
嬴政亦是開懷起來,大笑道:“‘四面秦歌’,‘十面埋伏’,一聽就是好計策,必將成為兵家之絕唱!”
“謝陛下吉言!”
韓信沒想到嬴政會給自己這麽高的評價,連忙躬身行禮。
嬴政見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欣賞,隨即緩緩走到趙佗、任囂身前,冷冷道:“趙佗、任囂,你二人還有什麽話說?”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只是有一事不明,陛下若不告知,我們死不瞑目!”
趙佗抬頭正色道。
嬴政面無表情道:“何事?”
“陛下是不是早就想收回南海的兵權,所以才放任趙昊在南海肆意妄為?”
嬴政:“.”
“其實,之前我一直想不通,王翦能掌握南海五十萬大軍,蒙恬能掌握九原三十萬大軍,為何我趙佗不能?
後來我才明白,不是我趙佗不能,而是陛下有了新的選擇!”
嬴政:“.”
“陛下想要將南海交給趙昊,又不能讓他踩在王翦身上爬上去,因為王翦在軍中的地位無人能及,只能讓他踩在我身上,因為我是一個越人.”
“所以呢?”
嬴政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趙佗,冷冷道:“這就是你反叛朕的理由?”
“天下大事,固不成於野心,然卻發於野心,壯於野心,若無野心,有理由也好,無理由也好,十有十敗。陛下當年若無吞並六國之野心,哪有一統天下之大秦?”
說到這,趙佗扭頭看了眼任囂,傲然道:“吾等只是效仿陛下而已!”
“放肆!”
嬴政大怒:“爾等亂臣賊子, 也敢與朕相提並論?就不怕朕夷你們三族嗎?”
“便夷十族,吾等又有何懼?”
“哈哈哈!”
嬴政怒極反笑:“好!朕就夷你們十族!”
“轟!”
趙佗聞言,如遭雷擊,腦瓜子一片空白。
任囂猛然抬頭,滿臉驚駭。
臥槽!
我可什麽都沒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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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