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科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汪曼春冷著臉對李強問道。
李強也哼了一聲,“什麽意思?汪處長,大家都是聰明人,如果你還一口咬定這個家夥就是所謂的財神小組成員的話,那就恕不奉陪了!”
說罷,李強便頭也不回地就向外走,然而還沒等他走到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怎麽樣,汪處長。我就說你這招對他不管用吧?”
話音未落,南造雲子便走了進來,極其自然地坐在了汪曼春讓出來的主位之上,隨即便衝著身後跟著一眾手下擺了擺手,叫他們把那個假財神小組成員給帶了下去。
“阿強先生,事已至此,我就有話直說了,所謂的‘我們已經成功抓捕了財神小組成員’不過是我故意放出的一顆煙霧彈罷了,然而即便是煙霧彈,我們也進行了嚴格的保密措施,那麽請問阿強先生,你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呢?”
南造雲子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充滿了居高臨下的氣勢,儼然已經化身成了手握生殺大權的判官似的,一臉的得意。
不想李強卻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慌亂的神情,反而十分淡定地說道:“南造課長,我想你應該聽過我們中國的一句老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像這種保密程度的消息,一根金條我就能買它十個八個的,你信不信?”
“好一個‘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得不說,你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那麽請問這個消息是誰賣給你的呢?”
“這個這個……南造課長,這恐怕不太好吧?”
南造雲子則笑了笑,隨即便突然高聲吩咐了一聲,“拿進來!”
話音未落,便有一個憲兵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而托盤的上面則並排放著五根明晃晃的金條,十分地奪人眼目。
“怎麽樣,阿強先生,這樣的誠意應該足夠了吧?”
“這……好吧!”經過幾番艱苦卓絕的內心糾結之後,李強終於還是沒能抵擋住金條的魅力,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我只知道賣給我消息的那個家夥,是年前剛剛從憲兵總部那邊轉到特高課的科員,好像是姓川口的……”
“特高課裡根本就沒有姓川口的。”南造雲子不禁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如果給你照片,你能把他給認出來嗎?”
“當然!”
“好,來人!”
話音未落,立刻便有人走了進來,“課長!”
“立刻去檔案科,把最近半年從憲兵總部轉入的所有人的檔案統統給我調出來!”
“是!”
那人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大約過了半個多鍾頭,便滿頭大汗地抱著一個檔案盒趕了回來。
“課長,您要的人事檔案都在這裡了。”
南造雲子聽了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才轉頭看向了李強,“請吧,阿強先生。”
李強也不客氣,接過那隻檔案盒之後便二話不說立刻翻看了起來。
很快,李強便從中抽出了一份檔案,略帶興奮地說道:“找到了!南造課長,就是他!”
“這麽快?”而當南造雲子將信將疑地接過那份檔案一看,便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你確定是他?”
“當然!我的記憶力南造課長您還不知道嗎?化成灰我也認得,您要是不信可以把他叫過來跟我當面對質。”
這下可把南造雲子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因為李強口中那個出賣了特高課機密的家夥不是別人,赫然竟是前段時間為了滅口紅黨轉變者許鶴而在憲兵司令開槍,並當場被高木擊斃的日紅,芥川太郎!
南造雲子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如此耐心布局,為此耗費了那麽多精力不說,還搭上了五根金條,可查來查去,到最後竟然查到了死人的頭上,那滋味別提多鬱悶了。
相比之下,李強卻非但沒有任何損失,還平白無故地發了一筆橫財,心裡別提多美了,甚至在回家的路上都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
……
“五根金條?看不出來,這個南造雲子出手可真夠大方的啊!”書房裡,明樓看著李強帶回來的那五根金條忍不住說道。
“那是!我算是看出來了,但凡跟大哥你沾邊的事,那家夥就特別地上心,你到底做了什麽讓她這麽懷疑你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明樓很是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也想知道,這新政府裡那麽多官員,為什麽她偏偏就死抓住我不放!”
“要我看她根本就不是懷疑你是內鬼,而是擔心你變成內鬼,因為你要是內鬼,對他們來說打擊可是致命的!”
聽到這,明樓便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嗯,這個說話倒還有點道理。”
“對了大哥,我怎麽覺得今兒個家裡怎麽這麽冷清啊, 其他人呢?”
“阿香的媽媽病了,她就回蘇州老家照顧她媽媽去了;阿誠今天在辦公室值班;至於明台……他應該還沒想好要如何面對我,所以就打電話回來說,這幾天就住在同學家了。”
“這樣也好,免得橫生出什麽不必要的關節。”
“發布會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當然!我辦事,你放心。”說著李強便猛地話鋒一轉,“只不過……就為了獲取南造雲子的信任,你就要冒那麽大的風險,值得嗎?”
然而明樓卻只是笑笑,李強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默默地轉身,離開了書房……
與此同時,盡管已是深夜,但政府辦公廳秘書處裡依舊燈火通明。
阿誠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閉目眼神,忽然一陣敲門聲便響了起來,緊接著陳秘書便推門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一見來人,阿誠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有些奇怪地問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陳秘書,這麽晚還沒回去,有事嗎?”
然而那陳秘書卻是先將另一隻手上的文件夾遞到阿誠的面前,然後才開口說道:“明先生,這裡是一份華興銀行官股改為中儲股份的文件。”
阿誠一邊接過文件,一邊下意識地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不想那陳秘書卻突然語出驚人,“華興官股縮水了三萬股,我覺得應該有人對此事負責。明先生,您說一旦明長官追究下來,這個責任應該由誰來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