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語氣讓對面沉寂了片刻,最終,那邊只是淡淡的嗯了聲將電話給掛斷了。
阪田將電話掛斷一臉平靜的看了下兩人;“還有半個小時,郡王殿下就會抵達現場。”
半個小時,有些謹慎的酒井走到了門口;“我們要再一次確定周圍是否安全。”
有必要嘛?阪田微微聳聳肩,他不認為,還有什麽必要。
藤野是肩負著要被自己切腹的威懾來到的這裡,他不知道這兩貨是什麽下場,但是為了自己,他還是上前道;“還是檢查一下吧,咱們幾個人是一條繩鞋上的螞蚱,可是一點也賭不起的。”
真的就賭不起,阪田想了想頷首點頭,讓身邊的副官去查探一下情況。
嘟嘟嘟……嘟嘟嘟……
早就禁街的道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日軍陸軍士兵,在面對那輛最前方兩輛架設了機槍的摩托車身後黑色轎車敬禮。
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這完全就不是一個掌控一切的模樣,反而是一種不安心的部署。
怕死……怕死別來啊,周衛國心中冷哼了聲想到。
三輛黑色轎車直接停靠到了女子中學外面停靠下來。周衛國見到站定在哪裡的一群軍官,最低軍銜都是中佐,而一個應當是接引的中佐上去打開了車門,一直在旁邊等候的記者開始瘋狂的拍照。周衛國,也在那群人中,找到了正在拍照的張慶。
少將。
看清楚那人的領章,周衛國再次看了下車後面下來的人。
乖乖,三個少將,兩個中將。
周衛國有些怨恨的看著手中的三八大蓋,他在想,要是自己手中的是一門迫擊炮。
那今天,這一群人,非得讓自己一鍋端了不可,不炸死也要弄死他們一半。
只能是在心中想一想了,周衛國也知道,想要在這戒嚴的上海弄一門迫擊炮,無疑比登天還難,就算是弄到了,自己也搬運不過來。
那一排的軍官戴著白手套的拍著巴掌,看起來有些消瘦的東久一連連點頭示意,隨後在這群人的陪伴下進入了會場。
激烈的掌聲居然在這都能隱隱聽到,周衛國對於這群人的瘋狂可真是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
“勇士們……”
突然的一聲叫喊可是嚇得周衛國一哆嗦。
他發現,對方居然使用了話筒。不過想一想也是,那起碼五六百人呢,若是沒喇叭的擴音,後面的鬼知道你前面的說了什麽鬼玩意。
乾嚎的如同野豬一般的聲音讓周衛國根本就沒有怎麽聽,而是將槍放在邊上,不停的將雙手放到嘴邊吹氣取暖。
今天的他的目標,就只有一個,就是即將在這主持人說完後上台的東久一。
“下面,有請參謀本部高級參謀東久一將軍郡王為我們帶來,陛下的關切問候,家人的祝福。”
這馬匹拍的,真是夠了,周衛國差點沒有吐了出來的唾罵了聲往外張望過去。
坐在第一排的東久一,在掌聲如雷當中起身往身後的士兵揮手致意。
隱隱露出的得意笑容,讓周衛國冷哼了聲從邊上取過了步槍熟練的上了子彈打開了瞄準儀對準了那已經接過了話筒的東久一。
“帝國聲威,光耀四海,我帝國將士的努力,獲得最大的成功,這得益於陛下的英明領導,得益於帝國三軍將士用命……”
惡心,本想聽一聽你說了什麽,沒有想到如此舔狗,我見過太多舔狗的人,
卻從來不曾見過,舔狗舔的如此厲害的。 算了,不聽你嘮叨了。
宰了你個王八蛋,我想用你一個郡王的命,也算是給趙立、周瑾、二娃等戰死將士報仇了。
要舔狗,去地府去舔吧。
周衛國蹲下抓起了地上的一把泥土伸出往外丟了出去。
西北風偏南,風速四級。
腦海快速形成數據,周衛國緩緩將槍口往上抬了一寸,又往自己的右邊稍微偏移了一點距離,這才將手放在了扳機上。
快結束了。
房間窗戶前,阪田三人是沒有資格進入前方的會場,但是,從郡王殿下的話語中,他已經明白,郡王還有幾分鍾的時間,也就算結束了。
而自己的煎熬,也算是結束。
隱隱中,他居然發現自己手心居然滲透出來了汗珠。。
將手按在褲子上輕微的擦拭幹了手,他回頭看了下同樣探出頭看向外面的兩人。這二人當前和自己一樣,雙手按在案桌上,表情也是一樣的緊張。
“放心吧,馬上就結束了,我們的一切,依舊還是掌控在咱們手中。”
阪田突然之間的一句話嚇了兩人一跳,二人對望一眼看著那張笑臉也是露出了笑意。
阪田說的很對,今天這事完成了,一切都還是屬於自己的。
“阪田君說得對,一切,都掌控在咱們……”
啪……
槍聲太清脆,清脆的能準確的進入三人的耳朵中,而這一聲槍聲,也打斷了要附和的酒井。
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槍聲響起的地方。
“有埋伏,保護將軍……”
“郡王受傷了,軍醫,快叫軍醫。”
嘈雜的叫喊,腳步的雜亂聲以及外面女記者的尖叫聲讓剛喜上眉梢三人當場面如死灰。
三個人心中,只有……只有一個想法。
一切都完了。
慌亂的一片讓周衛國滿意,他能確定,自己那一槍已經擊穿了東久一的頭顱,別說是軍醫,就是他們那個最厲害的天照神仙下凡,也不可能讓他起死回生了。
“該,不好好的在你郡王府裝逼,你非得跑到這裡來舔狗,不殺你殺誰,狗畜生。”周衛國嘟嚷了聲拿起步槍就開始撤離。
剛才槍聲一響起,日軍很快就會追擊過來,自己現在不跑路,到時候就跑不了了。
剛下樓,才從窗戶跳出去,周衛國就見到不久前的那一個人端起搶正在往大門方向趕。
大傻叉,這地方讓你們炸的七零八落的,難道你們還想敵人從大門離開嘛。真是蠢的有些可愛。
周衛國冷哼了聲將步槍給端起來就往大道走。
他現在不能落單,一旦落單就容易被懷疑,因此,混入大街上,和追擊自己的日軍混在一起,才是對於自己最好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