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提高的音量以及剛才那種要人命的威脅讓少尉在也頂不住這樣的威脅,那一張臉滲透出來驚恐。
周衛國緩緩的將刺刀往他的大腿靠近;“要不,先給你卸了一個東西。”
頹廢下來日軍撕心裂肺叫喊起來;“我說。”
“他媽的,早點說你何必遭受這麽多罪呢。”周衛國往徐嚕嚕嘴,徐虎會意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就往另外一個方向拖去審訊。
周衛國將手中的刺刀還給了士兵,一直在那倒塌了一半的青灰色土牆下的薑悅見狀也和胡勇走了過來。
“你是怎麽看出來,他們是日軍的?”薑悅微微抬手指了下那沒有倒塌的泥土牆不解問了聲。
周衛國看了下薑悅後淡然一笑;“我說過的。說穿了不值一提,越是在後面的士兵,越是疲憊不堪的,可是這十幾個人,卻是精神抖擻不說,軍容軍紀還好的要命,更要命的是,他們的軍服居然是一塵不染,這對於連續作戰了數月的大軍而言,是不符合邏輯的。”
周衛國抬眼看了下天,雨水已經停了,他深吸了口氣看了眼土牆;“當時我也不敢肯定,只是心中隱隱感覺到這有些不對勁,因此,我特意以沒火為理由,跟那少尉借火,沒有想到,他掏出來不是火柴,而是打火機,你可要知道,那打火機是很貴的,我們這邊的人基本上就用不起。”
“你真他麽的有些可怕。”薑悅聽完,不知是應該說什麽,神搓搓的說了這麽一句,而胡勇也是聽的一愣一愣,好久他才反應過來豎起大拇指;“營長高啊,實在是高啊。”
“行了,你兩個就別拍我馬屁了。”周衛國擺擺手後轉身來到了女兵所在的位置等待消息。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時間,徐虎跑了過來;“營長,問出來了,他們是第十軍前鋒藤野大隊第三中隊的偵察兵。任務是要混入我軍中,伺機破壞,散播謠言,從而引起我軍恐慌,並混入南京潛伏待命,另外,和他們一同過來的有四個分隊,每個分隊也都有十幾個人。”
預料當中啊,周衛國掏出了香煙在鼻子跟前聞了聞後抬眼看向徐虎;“還有呢?”
徐虎的確沒有說完,他嗯了聲;“在我們身後,有藤野大隊第三中隊,距離我們只有不到十五裡。”
什麽?
一個中隊。
周衛國的臉變得十分冰冷。
這聽起來,太生氣了。
日軍就一個中隊,一百八十幾個人,就追著十幾萬人跑,這他麽的,這是在打誰的臉的。
“狂妄。”周衛國怒喝一聲,可是嚇得身後的十幾個女兵花容失色的看著周衛國。
周衛國回首看了下她們後變的平靜;“不是說你們的,你們安心休息。”
“他娘的,一百多人就敢追,營長,吃了這群狂妄的狗東西吧。”胡勇捏緊拳頭在旁吆喝起來。
廢話,還他麽的用你說嘛,這一百多人若是不除掉的話,那自己還有什麽臉面,周衛國看了下胡勇又看向了這地面的渾濁水坑微微往徐虎站的地方;“地圖。”
徐虎從自己的黑色牛皮背包掏出地圖,早就有兩個士兵協助打開。
周衛國看了下地圖指了這個村鎮以西三公裡一個狗兒彎的地方敲打了下;“這裡兩邊是山坡,馬路從山坡下穿梭盤旋過去,這是一個伏擊的地方,咱們就在這,吃掉他。”
薑悅看了下那盤旋轉彎得道路,這是一個適合伏擊的地方,日軍也會發現的,
恐怕他們會……“ 他們……
周衛國看向了這正疲憊不堪休息的士兵,又一次將目光看向了上海方向;“對於他們來說,咱們早就已經是喪家之犬了。”
周衛國說完,點燃了香煙抽了口看向徐虎和胡勇,去問問這裡休整的其他人,願不願意跟咱們乾一票,願意,就留下,不樂意,就趕緊給老子滾。”
胡勇和徐虎慌忙去詢問,還別說,不管是川軍還是桂軍甚至是走丟的中央軍,每一個人都是有血性的漢子,在加上不久前周衛國就那麽簡單的識破日軍。
這群當前估計也沒法歸建的士兵都願意跟隨周衛國。
如此來,特務營的兵力一下子就多了起來,達到了將近一千多人。
都願意跟隨的話讓周衛國也沒有時間說什麽感激大家相信的話,而是讓部隊立即集結,前往狗兒彎部署。
周衛國帶領著機炮連和衛生排剛走了兩步, 胡勇跑了過來指了下身後;“營長,那十來個日軍怎麽辦?”
十幾個?公孫耀微微回頭看著被押解的十幾個日軍後微微將手往下一劃拉;“殺了,給我挖坑埋了,不能讓日軍發現他們的屍體。”
既然要伏擊,就要讓對方什麽也不知道,這十幾個人,雖然沒有了武器,但是已經遭受洗腦的他們是不可能真正投降的,只要有機會,就會發起瘋狂的襲擊,甚至有可能跟自己同歸,自己可不會留下這些定時炸彈在身邊,留下禍端。
一千多形形色色穿戴著土黃、土灰、白灰甚至是藍灰色軍服的特務營互相幫襯著,推動著火炮,懈怠著傷員沿著道路往西走。
三公裡的距離,不過二十分鍾的時間,就抵達了狗兒彎。
土灰色濕漉漉甚至還出現了一些渾濁的水坑,而溢出的雨水,匯集在一起,衝刷出來了一個很小曲折的小水溝,往馬路邊緣流去。
周衛國停下了腳步,從徐虎哪裡接過了望遠鏡看著這兩邊的山坡,高度不過是五十來米不到,遍布荒蕪將近半人高的茅草和灌木叢到處都是,而在這些中間,摻和著的,卻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樹木。
薑悅也用望遠鏡觀察了一番後微微皺眉;“灌木叢雖多,但是坡度平緩,不利益隱藏,而且現在挖掘戰壕恐怕來不及,就算能,也會暴露,這場仗,恐怕不好打啊。”
薑悅說完後將目光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周衛國;“老夥計,你打算怎麽打?”他再次看了下兩邊的山地一眼;“反正,我是沒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