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抬眼看向周衛國離開的方向笑了笑;“因為我相信他。”
相信兩個字讓俞軍長微微點頭。
說實話,能夠這麽信任一個長官和戰壕中的兄弟,那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我也相信。”
俞軍長在邊上笑了笑後,轉身往指揮所走了過去。
在兩人跟前都獲得了無比信任的周衛國,整懶洋洋的站在哪裡,看著胡勇撅起賊大的屁股,在往摩托車下面塞著手榴彈。
這已經是第二波了。
周衛國估計對方是有些急了,不然的話,他們也絕對不會讓一個少尉帶隊過來的。
“我們還要在這裡嘛?”田靜又問出了一個不久前她問出的問題。
第一次在這裡等待沒有什麽,可問題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如果哈在這,是不是有些太過於冒險了。
“不了,咱們也該換一個地方了。”周衛國從邊上的樹乾邊上扛起來了步槍來到馬路跟前和胡勇幾個人匯合。
胡勇好不容易的將手榴彈給放好,他爬起來拍打了下自己身上的塵土裂開嘴。
“團長,怎麽樣,這一次我厲害吧。”
厲害什麽厲害,如果不是蕭雅提醒了你,你說不定又是一顆手榴彈將這摩托車給蹦了。
周衛國沒有理會他,而是拿起了那把指揮刀。
製式刀。一點都不值錢的東西。
周衛國很嫌棄的丟在了地上看了下笑呵呵的胡勇;“若是沒事的話,這你後邊五六米的地方刨個坑埋一顆地雷吧。”
日軍會在來的,一旦發現了這的屍體,他們一定會迅速下車圍過來偵查情況。
一旦他們踩踏上,那就只能是怨他們命運太過於坎坷了。
走路都能踩踏上地雷。
“好呢。”胡勇扭頭看了下周衛國指的位置,帶著楊大力這個臭味相投的,跑過去就用工兵鏟三兩下的就刨了幾個坑,將地雷給埋上。”
等胡勇做好了這一切,周衛國扭頭就往二道彎方向走。
蕭雅越走越感覺到不對勁的來到周衛國跟前;“衛國,我們還要去二道彎?”
周衛國嗯了聲:“是啊,那個地方,是一個風水寶地,在沒有什麽地方,比哪裡伏擊更合適了。”
又去哪裡,這恐怕已經是不合適了吧?
才去哪裡多長時間啊,這又跑過去殺回馬槍,這是不是。
“都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了,在加上咱們屁股後面的那些被襲擊的日軍,他們早就認為,咱們根本就不會在哪裡了。”
周衛國的自信讓蕭雅嗯了聲不在說話。
一路往前走,周衛國每走了一個地方後就讓胡勇埋地雷,甚至還讓李亞榮寫上一個牌子給掛邊上。
這一舉動讓田靜都有些懵了。
怎麽這看起來,和曾經是有那麽的相似呢。
可又是有區別的。以往是為了阻擋拖延日軍步伐,才用這種十分考驗人思維的東西。
然而現在,這是在敵後方啊,怎麽還這麽做呢。
“衛國,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看著很聽話的蹲在地上刨坑的胡勇和楊大力,田靜來到周衛國跟前,皺眉問了下補充了一句;“你就不擔心,炸到了自己人?”
怎麽可能會炸到自己人?
現在是處於敵後方,但是在等一會恐怕就不是了。
那平壩子的日軍是會撤離的,
一旦撤離,那麽這些地雷手榴彈,無疑就會給他們造成第二次傷亡。 “你就這麽確定?對方會撤離?”蕭雅將背包拉扯了下,抬起下巴,看著站在道路中間的周衛國。
周衛國看著自己這兩個媳婦一眼;“沒有什麽,因為我相信薑悅會發起反擊的。”
突突……突突……
平壩子陣地,日軍在推進到八十來米的時候,特務團前沿陣地所在的一營全部火力點,如同暴雨一般的往日軍頭上砸了下去。
原本自認為在航空兵以及炮兵轟炸下,敵人陣地上沒有了多少人的日軍,一下子就讓敵人猛烈的炮火給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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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前面的的兵力,被打的完全抬不起頭,而後面援救的兵力,又讓炮營方面給攔截的死死的。
日軍前沿陣地。
山口一聞看著自己被壓製的士兵,又看向了援救的兵力被攔截。
他在將望遠鏡看向了遠處敵人的陣地。
良久,臉色冰冷慘白的他看向了自己的副官一眼後蹦出了一句話;“他們究竟挖了多深啊?”
航空炸彈、野戰炮炮彈,聯合轟擊下,居然還有這麽多的火力點。
山口一聞只能是做出了一個判斷。
對方,將戰壕挖掘的也太他麽的深了。
只有戰壕挖掘越深,航空兵的炸彈,才不能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威脅。
“屬下不清楚。”副官咬了下嘴唇。
這話他真不知道應當如何回應,但是他能夠肯定, 聯隊這一次恐怕是要撞鐵上了。
對方明就是一個團,可就是這麽一個團,居然擋住了聯隊一天。
而且在航空兵的掩護下,如果拿不下這裡,那麽旅團長那,恐怕也是不好交代的。
昨日,聯隊長閣下信誓旦旦的給旅團長保證,今天能夠拿下對方的陣地,甚至還明確的說明了對方只有一個團。
一個團啊?
一個聯隊讓對方一個團給擋得過不去。
這聯隊長臉上有臉沒臉他不知道,但是旅團長那邊絕對沒臉。
沒臉的情況下,很抱歉,那麽聯隊長的日子,是絕對不好過的。
他若是在上級哪裡丟了臉,是絕對不會聽你解釋什麽彈藥補給不到位的。
他只是會讓你離開這麽一個位置,甚至,有可能將你送上軍事法庭,讓你來為他們背鍋的。
眼看著山口一聞目光陰冷的看向了自己。
副官很清楚,要是在不說一點什麽的話。
恐怕這一巴掌,自己非得挨了不可。
“聯隊長閣下,我們是否要展開進攻。”
進攻,拿什麽進攻啊,現在炮彈都已經打完了,難道自己讓士兵頂著敵人的炮火去進攻嘛。
自己還沒有愚蠢到這麽一個地步吧。
“你想讓士兵去送死,還是說,你惦記我這麽一個位置,已經是很久了。”
山口一聞眯起眼睛,他怎麽想,都感覺到面前的這個副官,實在是居心不良,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