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贏了。
久宮也是這麽認為,他上前一步要說一說上井的英明聖武。
但還沒有等到他開口。
噠噠噠的聲音就在遠處響起。
這種聲音,聽起來是捷克式,但是又要沉重了不少,如果是捷克式的話,應該會被炮擊聲掩蓋,可是這種聲音,卻要將炮擊炮給掩蓋。
“高射機槍。”旁邊一個參謀的話讓久宮瞬間想起來了,這種機槍,是山城這邊部隊裝備的,捷克式機槍的翻版,但槍口和子彈都要大的多,是山城那邊從德國那邊引進過來的對空武器。
今日航空兵並沒有參戰,這高射機槍,是對付誰的。
久宮沒有想明白的往遠處張望。可是炸飛起來的塵土,讓他什麽都看不到。
緊張的不單是他一個,同樣緊張的,也有上井,上井現在也想知道,對面,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轟……
騰空而起的火光讓幾個人倒退了一步。
隱隱的,久宮覺察到了什麽,他的目光不由得看了下上井。同樣,上井的神色和自己是差不多的。
“他們在用高射機槍,對付我們的裝甲車分隊。”久宮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直接砸在了周圍幾個軍官腦海中。
用高射武器來對付坦克,這聽起來很可笑,可現實是,這是真能成功。
誰都清楚,坦克的裝甲厚度,實在是讓人欲哭無淚。
爆炸了一輛,看了下燃燒起來的火球,周衛國沒去責怪高射機槍排。
如今,能將這些給打掉就成了,至於能不能搶奪過來,那就真的是要看運氣。
第一輛坦克被打掉後,第二輛坦克也很很快不動了,高射機槍的穿透力將裡面的日軍給打死了,剛才那輛坦克,估計是讓子彈撞在了炮彈上,不然也不會發生殉爆。
往前推進的裝甲車分隊突然停頓了下來,後面的幾輛裝甲車在停頓了片刻後就在掉頭。
“別讓他們跑了,給我乾掉他們。”周衛國眼看對方在倒車,親自來到高射機槍跟前將機槍給放平了對準裝甲車就扣動了扳機。
劇烈的衝擊力讓周衛國肩膀生疼,但就算如此,他還是一口氣將子彈給打了乾淨後將槍丟在了旁邊換人。
這種高射機槍,一般一個人只能堅持一會,不然會讓你震的找不到東南西北,搞不好能讓你骨頭疼一個星期都沒問題。
頹廢的坐在地上,周衛國掏出了一根香煙倒在地上;“別讓他們給老子跑回去了,要是跑回去了,你就滾炮兵連去當大頭兵吧。”
“團長放心,保證他們跑不了。”排長的話讓周衛國哎了聲點頭;“好,老子信你,乾掉這幾輛戰車,我今天給你們發罐頭。”
完了。
當硝煙散去的那一刻,上井看了下幾輛裝甲車還有坦克在原地一動不動,而跟隨在後面的帝國將士如今也是稀稀落落的跑回來的那一刻。
他心中馬上就明白。
跟師團長發的電文,說今日中午就能跟高安那邊的守軍回合的電文,恐怕又要食言了。
昨日的失敗,可以歸功於是因為對方無恥的動用了毒氣彈,今日的失敗,自己有該歸功於誰。
難道說對方太過卑鄙,用高射機槍來對付自己嘛。
這說得過去嘛。
戰場本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獲得勝利的。
對方能用高射機槍,
說明對方靈活,自己在擁有裝甲車的情況下,還讓對方擊潰不說,戰車分隊全軍覆沒。 就這麽一個罪,他是承擔不起的。
“聯隊長閣下,現在我們……”
刷……
上井直接撕扯掉了自己外套後將衣服丟在地上,隨後,他從旁邊取出了一條必勝的布條子纏繞在額頭上抽出指揮刀看向遠處:“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我聯隊容易在此一戰,勇士們,跟隨我,前進。”
他大踏步的往前就走。
預想中,身後跟隨著忠誠自己將士,跟隨自己進攻的那一幕並沒有出現。
曾經阿諛奉承的幾個大隊長就跟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自己,而自己的參謀長,更是用一種冷漠的目光看著。
“你們什麽意思?”上井憤怒的握緊指揮刀指了下遠處的陣地;“我們要進攻。”
久宮切了聲。
到如今了,這個人到死了都還想拉大家去送死,良心,真是大大的壞了。
第一大隊長知道面前的上井如今是不會有活的機會了,他切了聲看了下上井;“聯隊長閣下,你這就不厚道了吧。”
“你這話什麽意思?”
還能有什麽意思。
“剛愎自用, 昨日久宮參謀長明顯提醒你,不要給師團那邊發出多少時間和高安匯合的消息,可你依舊還是給師團那邊發了過去,如此將自己逼上死路就算了,如今還想讓我們跟隨你一同去死。”
第二大隊長的話讓上井臉不聽的抽抽。
似乎,他們說的有道理,是自己活生生的被自信給作死的。
第一次,沒有進攻,自己告訴高安守軍什麽時候會到達,第二次,自己還是用這樣的方式,而且還跟師團那邊信誓旦旦的保證。
可如今呢,一場進攻,不但沒有拿下陣地,連旅團調動過來的裝甲車分隊都留在了這裡。
旅團長不會放過自己的,甚至高安一旦失守,第一責任,就會落在自己的頭上,是自己的自負,一次次的說著多少時間抵達的。
是自己……
“久宮參謀長三番五次的提醒你對方是主力是主力,可你一句也沒聽進去,如今眼看中午和高安守軍匯合完不成了,要衝鋒,你自己衝鋒去。“
自己幾個人有什麽責任,沒責任,進攻是他在部署,什麽時候拿下也是他在說,如今拿不下來想要自殺衝鋒。
我呸……
戰死沙場,並不丟人,可是這種明知是死還要去,而且還是為了陪伴一個自負到了極點,活生生聯隊的名譽毀乾淨的聯隊長去死。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你們……”上井被說的臉色發白,最終他顫巍巍的看向自己跟傻子一樣的眾人;“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的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