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殺人比自己還要快的人,現在告訴自己,她居然怕進入這麽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地方。
“你……你說什麽,你怕這……這裡面?”周衛國指了指這裡面,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蕭雅不敢進去。
竹下俊倒是理解。
殺人不代表她對於一直未知領域的東西不害怕。
這地方陰森森的。再加上又是晚上。
如果是在荒郊野外,也許蕭雅和田靜絕對不會害怕。
但是這有房屋,那就不一樣了。
整個房屋空無一人,就算是一個男人也不敢在空無一人的村子裡面待一個晚上,除非是一個經受特殊訓練的人。
蕭雅和田靜是經受過特殊的訓練,可是這樣的訓練,蕭雅和田靜也沒有經歷過。
這其實就好比一個人,見到死人他也許沒什麽,可你要是將他給丟一個滿屋子都是紙人棺材的地方,他絕對待不下去一分鍾是一個道理。
蕭雅和田靜不畏懼死人,但是畏懼孤獨,這裡面的孤獨,絕對是他們無法忍受的,這可不是單純的關禁閉這麽簡單。
“行了,每一個人懼怕的東西其實是不一樣的。”
竹下俊這麽提醒,周衛國也就明白了,他頷首點頭指了下裡面;“怪我,下次絕對不能允許你們兩個一同了,走吧,咱們先進去說。”
裡面其實沒什麽,只是一些聲音聽起來有些害怕,蕭雅和田靜其實本來不害怕的,可就是讓這裡面的聲音給活生生的嚇出來了。
如今有周衛國在,她們雖然說不害怕了。可終究這裡面的聲音始終是讓他兩個人。
“衛國,這裡面怎麽鬼哭狼嚎的,太嚇人了,好害怕啊?”
周衛國點燃了一根香煙,見竹下俊沒有,他取出來一根丟給了竹下俊,至於蕭雅和田靜,她們有自己的香煙,周衛國從來不管這件事。
“這裡面因為有這樣的聲音,是因為這裡面沒有人了,風聲透過了窗戶還有一些地方發出了聲音。”
周衛國指了下邊上一處房間;“你們聽到的那種聲音,就是窗戶進入後,在裡面轉悠,又從門口出來後出來的。”
“這世界沒鬼,就算有,常言道,神鬼怕惡人,咱們幾個人手中的人命,沒一百也有七八十了吧,哪個鬼敢找咱們啊,就咱們這刀,誰見不害怕。”
蕭雅讓這話給逗笑了,她呵呵一笑;“好像也是啊,咱們殺的人也不少啊,人都不怕,怕鬼。”
周衛國來回看了下,最終找到了一個房間;“就這個房間吧。”
房間裡面沒有什麽,只有一些散亂的衣服,應當是逃難的時候丟棄的。
“生堆火,今晚上我們有計劃要討論一下。”
這地方估計也沒誰來了,田靜走過去將一張廢棄的桌子卡擦一下踩踏斷了抱了過來,隨後竹下俊將廢棄的衣服拉扯過來用火柴點燃。
他知道周圍的打算,也就在火苗燃燒起來後道:“今日扶余鎮讓我們這麽一鬧騰,日軍準備對滇軍團那邊發起進攻,我來的時候看了下,他們手中沒有火炮,只有一個炮擊炮排,但是日軍手中有一個山炮中隊,滇軍絕對不會是他們對手,我想衛國是打算在路上折騰他們一下。”
田靜將手伸出,多少暖和了一些收了回來;“就咱們四個,想要折騰他一個大隊的兵力,癡人說夢了吧。”
“是啊,
咱們就算在能耐,也擋不住人家一個大隊啊。要是一兩個巡邏隊還好說,一個大隊,咱們可真的……” 蕭雅在邊上也不澹定了。
這太冒險了,況且自己手中也沒什麽東西夏。
就一些手榴彈,剩下的也就是步槍了啊。
“衛國,你怎麽想啊?”
周衛國舔了下嘴唇;“你們還記得我們路過的一個岔路口嘛?”
岔路口?
蕭雅和田靜想了瞬間明白了,那是一個伏擊的地方。
田靜瞪大眼睛;“相公,你不會讓咱們四個人去打伏擊吧,估計一頓飯功夫不到就讓人家吃的骨頭都不剩下了。”
“瞎說什麽呢?”周衛國敲了下田靜的腦袋;“咱們四個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可能啊,我的意思是動用滇軍團。”
動用滇軍團?
竹下俊本在喝酒取暖,聽到這話不由得嗯了聲;“你怎麽調動滇軍,他本就不屬於你的調動范圍。”
周衛國輕微笑了聲;“我是不能,可你忘記他是誰在管了?”
竹下俊瞬間也就明白周衛國是什麽意思了。
的確,周衛國的軍銜的確是不能調動滇軍,但是薛長官可以,他是這個集團軍指揮官上司的上司,他都不能調動的話,那別人恐怕就更掉不動了。
“問題我們距離那邊還有很遠。 恐怕他們明天……”田靜在邊上想了想開了口。
周衛國點燃了一根香煙;“所以我們分開行動。明天,你們三個,將所有的手榴彈給我埋藏下去。我今晚就出發,去點軍團那邊聯系兵團指揮部。”
“你一個人。我不同意。”蕭雅第一個就嚷嚷了起來。
竹下俊在邊上噗呲一笑後道;“就讓蕭雅和你一同去吧,我和田靜就能搞定,你一個人不安全啊,哎,這有人擔心著啊,就是一件好事,你看這走那裡都是有人惦記啊。”
“得得得,閉嘴吧你。”周衛國掏出一根香煙又一次點燃抽了口;“那就這樣定了吧。”
第一兵團司令部。
薛長官才起來,正打算將副官端過來的早飯吃掉。
物資的緊缺,讓他如今也只能是吃兩個饅頭外加一點鹹菜。
還沒有等到他動快子。副官從外面走了進來;“長官,滇軍團那邊發來了一份電文?”
滇軍團發來電文,開什麽玩笑,什麽時候,他們也能越級發來電文了,難道他們不知道發送到他們的長官哪裡怎麽的。
“怎麽一點規矩都不講啊,有什麽事,找他們的長官,不用來找我……”
這個?
副官看了下手中電文。
這的確是滇軍那邊發來的電文,但是又不同。
“長官,這是周衛國從那邊發來的電文。”
周衛國的?薛長官愣了下將饅頭放在了邊上;“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