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指的那個人,周衛國估計,應該是下令動用毒氣彈的人。
這個人必須死,不死,他還會在一定的程度上動用。
74軍雖然也有一批這樣的彈藥,但你不能保證,下一次是否還會跟他們交手,
唯一的方式,就是除掉這個人,將隱藏的威脅扼殺在潛意識中。倘若今後在遇到其余的人,也一樣殺。
一直殺到他們不敢在用為止。
“咱們去看看就知道了。”周衛國指向不遠處位於村子中間的軍隊,帶著蕭雅踩踏著土灰色坑坑窪窪被卡車碾壓的馬路往軍部走。
片刻,二人就來到軍部門口,將證件給守衛在門口的士兵看了一眼後進入軍部。
軍部是一處四合小院,在這個用土黃色泥土搭建起來為院牆的村落,
這座土灰色青磚搭建起來的院落就是獨樹一幟。周衛國估計,這家人應當是這個地方的地主,不過在大軍來到這裡之前,這的人早就已經跑了乾淨。
昨日來過軍部,周衛國知道軍長辦公室就在庭院正房,而左右分別是電訊處、參謀室還有作戰室。
沒有戰鬥,所以電台大部分處於寂靜中,作戰室方向也沒有參謀討論的嗡嗡聲。
甚至連幾步而行的傳令兵都很少見,只是在不遠處的樹冠下懶洋洋的休息。
一進入軍部,俞軍長端著一杯茶水真等著自己,見自己進來,他只是抬眼看了下,又指了擺放在中間桌子跟前的長板凳等周衛國和蕭雅坐下後道;“去一趟徐州吧?”
去徐州?
“軍長,有任務嘛?”
俞軍長將茶杯放下,側身從邊上他桌子上對方的一大堆的的文件夾中取出了一份軍綠色的文件,他打開看了下後隨手就往周衛國哪裡丟了過去;“人已經查出來了,
在宿遷下達動用毒氣彈的人,是13師團的副參謀長秋山。”
秋山?
周衛國將上面關於他的資料看完後抬眼;“他一個副參謀長敢下達這樣的命令,
難道不是有人指示他這麽做的。”
俞軍長微微搖頭點燃香煙;“這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軍統送來的消息就是這樣,我估計,這個人應該是替罪羔羊,至於究竟是誰,到時候你們若是能查到,就一並給我殺了吧。”
他側目看了下周衛國;“今天就出發吧,早點回來。我們搞不好還要和日軍打一場。”他說完起身來到周衛國跟前將一張紙張遞給周衛國;“別帶武器,那邊準備,這是聯絡方式。”
周衛國怎麽會不知道蘭封會戰即將就要爆發。
說實話,蘭封會戰,打的是丟人的,十幾萬大軍,居然打不過一個土肥元的14師團,讓對方給打的丟盔棄甲不說,還不得不炸掉了花園口從而阻截日軍的進攻。
“好的軍長,我會迅速回來的。”拿捏著文件,周衛國隨即回到團部,
召集了特種小分隊將大概指了下田靜、徐虎蕭雅還有李三;“你們準備一下,不用帶武器,
武器軍統那邊會為咱們提供,
我們要迅速前往徐州,將這個秋山給乾掉。”
幾個人應了聲轉身離開就去準備,周衛國看著離開的眾人,對一邊依靠在柱頭邊抱起茶水的薑悅道;“這交給你了。”
蘭封會戰自己不確定就能回來,因為時間上來不及,若是回不來,
整個團就得薑悅帶領。 “安心去吧,等你回來,我保證特務團依舊是曾經的特務團。
沒有來得及去吃什麽下午飯,五個人就往銅山方向走,剛開始還能坐車,但是和一直日軍小分隊遭遇後並且將其除掉後,幾個人只能拋棄了運輸工具,遠離隨時都有危險的馬路,往寂靜的茅草地和灌木叢甚至是林子中鑽,只有晚上才會出來走大路。
就這樣花費了幾天的時間,幾個人就來到了銅山城。
銅山在戰區司令部撤離後,緊隨著就讓日軍給佔領,聽說13師團還搞了一個進城儀式,這都是幾個人混入城中,聽著周圍百姓嘮嗑聽到的。
這經歷過激烈的巷戰,道路兩邊的房屋時不時就能見到彈孔,甚至地面也能見到一些還沒有來得及清理的彈殼,至於被炸毀的房屋廢墟,這更是隨處可見,只是,大部分的廢墟,已經給收拾到了道路兩邊,一直帶著蕭雅田靜的周衛國甚至能見到時不時的有馬車,將被炸毀的石頭一車一車的往城外拉出去丟棄掉。
漫步在還沒有從驚恐中人來人往的街道,周衛國看了下左右插著在店鋪門框或者屋簷下的膏藥旗一眼, 最終停留在了門口懸掛了好大一張粗布灰色旗子,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老家客棧幾個字一眼後扭頭對身邊幾個人道;“就在這個地方住下吧。”
田靜和蕭雅一左一右的拉著周衛國,就跟押犯人一般,見他們點頭,周衛國扭頭看了下不遠處跟隨的劉三和徐虎一眼,也就進入了客棧中。
戰亂剛定,人心惶惶,這家客棧的生意也只能是用慘淡來形容,周衛國進去打量了下幾乎空寂無人的客廳,又見一個掌櫃模樣的人爬在哪裡昏昏欲睡,也就走了過去。
“掌櫃的。”周衛國輕微敲擊了下這厚重的櫃台。
在睡覺的店小二還有掌櫃的一下抬起頭,在愣神片刻後露出笑意;“喲,這位少爺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樓上請,樓上請。”
掌櫃的見到幾人穿戴著西服旗袍,知道這幾個人是有前的,而這一樓已經不適合三人,也就將其帶到了二樓的雅間中後親自招待問道;“幾位吃一點什麽?”
“有什麽吃什麽吧,雙方大軍打了這麽久,能有吃的就不錯的,那還能有什麽挑剔的呢。”周衛國吊兒郎當的坐在哪裡接過了掌櫃倒過來的茶水應了聲。
掌櫃的露出笑意點頭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少爺,兩位少夫人,這個……這個小老兒這家底稀薄,因此少爺還有少夫人,這個……這個……”
他支支吾吾的模樣讓田靜和蕭雅有些不明白,到是邊上的周衛國卻是淡淡笑了聲,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西服衣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