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諜戰滬海》四十六、特使
  抓捕了李偉,徐懷沒有急著回去,帶著趙江來到了王長林家。

  既然有金條,自然要落袋為安。

  王長林說的是一處別苑,三進的四合院。

  坐落在金陵城郊,前後共有十幾間房,結構嚴密,錯落有致,顯然是花費了心思的。

  此處院落,既有江南水鄉的韻味,又有北方建築的雄渾氣勢,石牆山路、門樓院落、影壁花牆,當真是做工精細。

  古色古味不說,難得的是幽靜雅致,實在是一處度假休閑的好地方。

  不過徐懷沒有心思欣賞美景,帶著趙江直奔後院花圃。

  幽靜的院落花圃中,一朵菊花在寒風中林立,雖然有些枯萎,倒也不失挺拔。

  徐懷看了看位置,和王長林描述的一致,對趙江道:“找家夥什來,開挖吧。”

  兩個人找來鐵鍬、鋤頭“吭哧吭哧”挖了半天,除了石頭就是土,絲毫沒有看見金條的蹤跡。

  趙江疑惑道:“組長,不會是王長林那老東西騙人吧?”

  徐懷也有此擔心,不過還是說道:“再挖一會,實在沒有,再回去找王長林算帳。”

  二人又埋頭挖了幾分鍾,終於露出一褐色木盒。

  趙江下去,吃力的將盒子抱了上來。

  徐懷示意打開。

  只見盒子裡面躺著10根10兩的大黃魚。

  如今市面上,一條1兩的小黃魚可以兌換30塊大洋,黑市可以達到40塊,而一枚大洋可兌換法幣70元,在黑市可以接近100元法幣。

  這些金條要是在黑市兌換,差不多有三十萬法幣的價值,相當於此時中等之家3000年的收入。

  這些錢可以買6000頭牛,12000頭豬,確實是一筆橫財。

  徐懷都忍不住心動,生出獨吞的念頭,不過只是想想罷了。

  審訊王長林時,又不是只有他們二人在場,說不定哪天消息就傳到了別人耳中,平白無辜讓自己陷入危機。

  有人說錢是毒藥,不能貪戀,有人又說錢是萬金油,生活不發愁。

  可還有另外一種說法,為了錢可以鋌而走險,為了錢甘願掉了腦袋。

  ......

  下午時刻,趙江帶著一人來到辦公室。

  徐懷一看,此人正是柳條巷豆腐西施的男人豆腐老張。

  當初就是他協助徐懷等人抓捕黃炳福的。

  一段時間沒見,老張消瘦、憔悴了不少。

  也不知是被自家婆姨累的,還是生活壓力愁的。

  “老張,最近生意怎麽樣?”

  “湊合、湊合,多謝長官關心。”

  老張一邊作揖一邊道謝,忐忑問:“不知長官這次叫我前來是什麽事?”

  徐懷點點頭,指著桌上的畫像,道:“看看,看看這個人是不是黃炳福。”

  老張聽到黃炳福的名字心裡一顫,這個亡命之徒帶給他的陰影現在還在。

  誰能想到整日廝混的鄰居竟然是凶神惡煞的日本間諜。

  害怕黃炳福潛逃回來報復自己,老張更是每晚失眠,搞得豆腐西施疑神疑鬼,以為人到不惑之年的老張又思春了,想娶個小的。

  夫妻二人沒少因為這事拌嘴。

  ......

  老張仔細端詳了畫像片刻,皺眉說:“眉眼五官有點像,不過還是有點不一樣,至於哪裡,小人也說不上來。”

  說完忐忑不安問:“長官這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

放心吧。”  徐懷拍拍老張肩膀,繼續說道:“人就在審訊室,你當面認認,只要確認是黃炳福,少不了你的好處。”

  老張勉強一笑,連聲說好,可眉宇間一抹憂愁怎麽也揮之不去。

  如果能抓到黃炳福,也算是去了他老張的一樁心病啊...

  .......

  審訊室中。

  “李偉”被捆綁在木架上,臉色煞白,大汗淋漓。

  傷口感染再加上新的槍傷,讓他看起來非常疲憊。

  看著走進審訊室的老張,他呲牙咧嘴,陰森一笑,嚇的老張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是他...是黃炳福。”

  老張哆嗦著手,顯得異常激動,徐懷拿出一張鈔票,打發老張離去,目光轉向黃炳福。

  “黃炳福,即便你再喬裝打扮、改頭換面,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中,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黃炳福掙扎著疲倦的身體,冷笑道:“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不要枉費心機了。”

  徐懷聳聳肩,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野口聰一,別裝了,你的身份已經被我們掌握了。”

  黃炳福聽到這個名字,身體微微一顫,眼神躲閃了下,不屑道:“野口聰一是誰?”

  徐懷心底冷笑,他不過是試探一下罷了,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獲。

  黃炳福微妙的變化已經被他捕捉到,他現在可以肯定,即使此人不是野口聰一,也應該認識他。

  他繼續說道:“你的老同學山本一郎先生就住在隔壁,說不定伱們還可以見面呢,哦,對了,你的那個什麽影子計劃他也告訴我了。”

  “八嘎,該死的山本一郎,竟敢背叛大日本帝國。支那人,你的確很厲害,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野口聰一陰森一笑,眼中滿是嘲諷和挑釁。

  可此刻,他的內心早就慌亂一片,他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培訓班的同學山本一郎竟然叛變了,還將自己無意中透露的“影子計劃”泄漏給了中國特工,該死,實在是該死。

  一旦上面發現影子計劃失敗,自己必將受到嚴懲,恐怕除了刨腹自盡,再無後路。

  ......

  審訊室外。

  趙江道:“組長,這種死硬份子應該直接上大刑,連續折磨幾次,我就不信他不招。”

  徐懷回想著野口聰一挑釁的眼神,搖頭:“隻給他一口水喝,吊著一口氣就好,此人是個武夫,也是個莽夫,巴不得我們現在就對他用刑呢。

  山本一郎的背叛已經在他心中埋下種子,人一旦到了絕望時刻,就會胡思亂想,種子也會生根發芽。

  現在不搭理他,晾著他,就是為了慢慢摧垮他的心理。”

  徐懷解釋一句,話鋒一轉,問:“加藤一郎和松本俊樹在幹什麽?”

  趙江笑道:“這兩人從開始猜疑到主動說話,如今已經開始互訴衷腸了。”

  徐懷覺得有些意思,笑道:“看看去。”

  ......

  關押室。

  松本俊樹突然對加藤一郎做出一個噤聲的暗示。

  在加藤一郎疑惑的眼神中,他快步上前,一個手刀將關押室另外一人擊暈過去。

  他小心翼翼的將這人放在地上,不發出一絲動靜。

  完了,他將偽飾在窗口的竊聽器扯斷,又仔細檢查了一圈牢房,才回到遠處。

  他目光炯炯注視著加藤一郎,突然說道:“你不是紅黨吧?馮金才這個名字估計也是編造的。”

  加藤一郎突然被拆穿身份,有些慌亂,眼神躲閃,質問道:“閣下這是什麽意思,我就是紅黨。”

  松本俊樹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加藤一郎,道:“一個紅黨,哪怕是被捕,也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再者,中國人不會每天把閣下掛在嘴上,你是日本人?”

  松本俊樹畢竟是經過系統培訓出身的特工,豈是加藤一郎這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特工可比,沒幾天就被他發現了破綻。

  加藤一郎不明所以,他實在搞不懂這個“紅黨”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操作到底想幹嘛,陰沉著臉,不屑道:

  “那又如何?我是大日本帝國軍人,雖然你寧死不屈,我很佩服你的氣節,但中國人墮落、內鬥、愚昧無知,豈能和我們優秀的大和民族相比。”

  松本俊樹沒有反駁,他面色嚴肅,退後一步,整理完自己的衣服,突然一個恭敬的九十度鞠躬,用日語說道:“松本俊樹,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納尼?”

  加藤一郎疑惑的指了指松本俊樹,又指了指自己,頓時恍然大悟,跳腳罵道:

  “徐桑這個家夥,這個狡猾的中國人,實在是太奸詐了。”

  說萬也是鄭重一禮,道:“加藤一郎,請多多關照。”

  “你姓加藤?”

  松本俊樹正色問道。

  日本古代有五大貴族姓氏,分別是源、平、藤原、橘、豐臣。

  此外還有清原氏、菅原氏、大江氏、安倍氏、加藤氏等小姓。

  在日本江戶時代,姓氏是貴族的象征,普通老板姓只有名字沒有姓氏,到了明治時期,政府頒布“姓氏法”,規定所有人必須有姓氏,於是開始了編姓大賽。

  有人看見山口,便給自己起了山口,有人看見小泉,便以小泉作為姓氏...

  聽松本提起自己姓氏,加藤一郎臉上浮上一絲恭敬和得意,不過還是擺手謙虛道:

  “我不過是加藤家旁系族人罷了,不值一提。”

  看著得意洋洋的加藤一郎,松本俊樹心裡冷笑,不過是一個落魄貴族,還是個旁系,怎麽能和自己家族的榮耀想比。

  松本俊樹不過是他的化名而已,他本姓源,源一宮,是日本最頂級世家的嫡傳子弟。

  雖然他的家族已經衰落,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和哥哥奮起努力,一定可以實現家族曾經的輝煌,而中國就是他實現理想和抱負的試驗田。

  “失敬了,加藤君。”

  松本俊樹目光從加藤一郎殘缺的手指上掠過,心底譏笑,這個加藤一郎說不定已經叛變了,簡直就是加藤家族的恥辱,大日本帝國竟然選了這樣的人來做特工,真是太不專業了。

  想到這裡,他目光陰冷了幾分,咄咄逼人道:“加藤一郎,你是否已經背叛了帝國?”

  “為什麽不說話?我是陸軍大尉,你是什麽軍銜?告訴我?”

  “......”,加藤一郎有苦難言,他就一個“半路出家的和尚”,那有什麽軍銜,垂著臉不說話。

  “八嘎,加藤一郎,你的長官在問你話,不懂得尊重上級嗎?”

  “我沒有背叛帝國,我只是出賣了京/子。”

  事到如今,在松本俊樹的逼迫下,加藤一郎也隻好坦誠相告。

  將自己和京/子的關系,自己的叔父等事交待了一遍,最後憤恨說道:

  “都怪那個中國特工,是那個叫徐懷的中國特工利用了我,欺騙了我,我一定要找他報仇,洗刷自己身上的恥辱!”

  松本俊樹嘲諷一笑,心說,這個加藤家的卑賤小子,分明是受不了酷刑,偷偷背叛了帝國,竟然還敢狡辯,說什麽只是雲雲...

  他心底一陣鄙視,面上裝作同情的樣子,安慰道:

  “想不到加藤君還是多情之人,我想,西原京/子一定是個美麗的姑娘。

  不過加藤君你也不要太過傷感,中國有句話說的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作為一個帝國軍人,未來的英雄,女人不過是我們榮譽勳章上的點綴罷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他惆悵一歎,問:“加藤君想出去嗎?我的意思是逃離這裡。”

  “怎麽不想?做夢都想。”

  但這話加藤一郎說不出口。

  此刻他已明白,徐懷所說的美元雲雲肯定是騙他的。

  再者,這裡戒備森嚴,沒有內應,如何能夠逃出去?

  即便逃出去,他已是殘廢之人,能做什麽呢?

  說不定背叛帝國的事情泄露,還會被追殺,那種躲躲藏藏的日子,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皺眉問道:“莫非松本君有辦法?”

  松本俊樹高深莫測的笑笑,說道:“當然。”

  “什麽辦法?”

  加藤一郎急切問道。

  “三天以後,有位從滿洲來的特使會到金陵和我會面。

  會面的地點在西城酒店303房間,接頭信號很簡單,在酒店的窗台上擺放一盆蘭花,他看到了自然會現身和我想見。”

  松本俊書笑道:“加藤君,你可以將這個消息泄露給徐懷,換取他的信任。

  不過,你一定要讓他同意由你代替我,前去和特使會面,到時候你就可以趁機逃走。

  記住,到了滬上,你即刻去HK區對華情報課找山田大佐,到時候,他便會出面營救我,懂了嗎?”

  “西城酒店303房間,窗戶上放置一盆蘭花,好的,我記住了。”

  加藤一郎確認後,又說道:“不過…松本君,你又如何斷定那個徐懷一定會同意我的要求呢,我想,那個時候,特務處一定會布置下天羅地網,我又如何脫身呢?”

  加藤一郎蹙著眉頭,一臉的為難。

  “這個你不用擔心,到時候特使會安排你安全撤離的,特使個神通廣大的人,你要相信他的能力。”

  松本一郎神秘笑笑,顯得極為自信。

  這時候,躺在地上的另一名獄友掙扎了一下,似乎醒了,松本一郎不再說說,對著加藤使個眼色。

  加藤一郎點頭走到門口,喚來一名看守,低語幾句。

  看守離去後,很快返回,帶著加藤一郎離開。

  坐在原地的松本俊樹詭異一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他心裡想起一句中國俗語。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