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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少爺算是承認自己無法通過第一關,卻並不氣餒,依舊那麽信心滿懷,甚至眼際間藏著些許狡黠。
儒老遂他的意,朗聲道:“請進行第二關,術算,這裡有兩份一樣的錢籍,記錄的是本郡一年內鹽和鐵的收入,此乃我親自到鹽官署和鐵官署領之,絕對公正,而且總數也未算出。”
“你二人先算,帳房後算,誰算出的結果準確並且時間快者為勝。”
豔兒點頭,這也是她和儒老商議過的,絕對公平。崔少爺沒有一絲猶豫,很爽快地答應,並且率先站了出來,對著後面揮揮手,後面一人馬上站了出來,對著崔少爺拱手,便走到錢籍前。
“你要作甚?”
豔兒見之,連忙喝叫。
崔少爺卻不慌不忙地回應:“你只是說第二關乃術算,並沒有說可以請人,也就是說只要勝之,就可通過第二關,是嗎儒老?”
訕笑著望向儒老。
儒老怔了怔,的確,豔兒並沒有明說此次考驗的規則,既然沒有說,誰來通關自然沒有一個限定。
崔少爺這是抓通關的漏洞,豔兒頓時現出怒意,也怪她疏忽了。
“正是,爾等開始吧!”儒老望了望豔兒,隻得點頭。
豔兒也無可奈何,隻得應允。
“豔兒,你來比還是請人過來呀!”崔少爺看到臉色不悅的豔兒,心裡笑開了花,調侃道。
他對豔兒太知根知底了,要是比拚二人的真才實學,即使十個崔少爺也無法勝之豔兒,但崔少爺卻會抓漏洞,這也是他信心十足的原因。
此刻出列的便是郡府裡的帳房,做了一輩子的帳,術算可謂得心應手,很少出錯,即使出錯也是在毫厘之間,令人歎服。
郡府裡的帳目之所以有條不紊,正是他的功勞。如此之人參與術算,豔兒必敗無疑。
這是崔少爺的想法,當然也是大家的想法。
豔兒的眉頭皺了起來,正如大家所想,她的術算雖然也不錯,但要和帳房相比,她拍馬不及。
“怎麽辦?”看著那幾疊厚重的帳本和帳房一臉不屑的表情,豔兒焦急了。
“豔兒,怎麽還不開始?你不會想耍賴拖延時間吧!沒用的,實力擺在這裡,無論如何你也無法勝之。”
“當然,你可以認輸,沒有必要如此出醜。”
崔少爺得意極了,繼續說:“其實你還有機會,第一關我沒有通過,第二關我通過,一勝一平,咱們平手,直接來第三關吧!”
顯然,在崔少爺的眼裡豔兒輸了,還是如此毫無懸念。
一旁的郡守講話了,卻是對著郡丞說的:“郡丞,難道你想耍賴?快快讓你女兒認輸,莫要浪費時間。”
郡丞左右為難,深歎一口氣後隻得點頭,實在,他也認為女兒必輸無疑,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當然,他也有些無力,這一關如被崔少爺通過,那第三關就更加毫無懸念了,崔少爺雖然不學無術,但在射箭方面還是有所成就的。
據說其能在百步之中射中靶心,堪稱神射手,而豔兒雖然也有涉獵,卻是菜鳥,可以說是不堪一擊。
“豔兒,咱們認輸吧!其實嫁過去也未必”郡丞勸說著女兒,可遭來女兒的拒絕,“不行,我絕不會嫁於他。”
就是那麽任性,率性而為。
郡守聽之怒了,呵斥:“郡丞,你這是出爾反爾嗎?那莫怪我發飆。”
郡丞最是怕郡守發飆,嚇得低下了頭。
“不,我父並非出爾反爾,而且爾等就勝了嗎?”是豔兒的聲音,她對著儒老拱手,“儒老,崔少爺可以請人算帳,是否我也可以?”
在危難之際,他想到了一人。
“當然!”儒老點頭。
“甚好!”豔兒對著崔少爺怒目一笑,便吩咐身旁的女仆,女仆聽之皺著眉頭,卻還是走了。
這話聽在崔少爺耳裡是多麽諷刺,豔兒的意思是說她也請人算帳,嘿嘿!不免暗笑不已。
整個東海郡最好的帳房便是他請來的這位胡帳房,即使讓豔兒去請帳房又如何,還不是被碾壓的存在,東海郡無人能勝胡帳房。
不一會,在女仆的帶領下走進來了一個戴著黑色鬥紗的人,這個人不是李肇又是誰?
他來之時讓女仆給他弄來鬥紗,自然是為了不被人看到他的真面目,畢竟項公的人很有可能會出現在此地,要是被發現,免不了一番麻煩。
豔兒要請的人正是他,其實豔兒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整個東海郡她找不到能勝胡帳房的人,也只有試試李肇了,一個能作出如此之詩的人,想必術算也不算差。
至於能否勝之胡帳房,她並不抱太大希望,只希望不要輸得太慘便可。
李肇見到眼前情景,不免皺眉,女仆讓他過來時隻說幫小姐出頭,小姐就能原諒他,他才答應前來,殊不知卻是如此多人。
不由目光掃過全場,頓時一滯,他竟然發現了熟人,正是當時找他麻煩的靈動儒老,不過此獠良心發現,竟跑到上林苑了,也算是自己人了。
再看其他,上座之人官威十足,想必乃地方大擎,不過並不在乎,以他此時此刻在大秦的地位,除了皇帝,無人能與之比肩。
這時,那女子竟一改之前態度,變得滿臉堆笑了起來,話中卻依舊霸道:“你如果幫我勝之崔少爺,我便原諒你。”
她將原諒二字提高了分貝,目光卻是渴求的。
但‘原諒’二字卻惹來崔少爺的不滿,原諒,就是說此獠對豔兒做了什麽,那小子究竟對豔兒做了什麽?
此時此刻,勝局就在眼前,而他已將豔兒當成他的禁臠,不能容許有人對豔兒做什麽。
“小子,你究竟對豔兒做了什麽,從實招來,否則你無法走出這裡。”
瞅李肇身上破爛的衣著,他無視李肇是否有著其他身份,怒斥著。
李肇正想答應女子的請求,卻聽此獠如此霸道,不免怒火中燒,今時今日的他,如何能受人訓斥,喝道:“我對豔兒做了什麽又怎麽啦?與你有關嗎?”
這是要挑釁的節奏,崔少爺瞬間火爆,指著李肇威脅道:“小子你慘了,今日你絕對走不出這裡,不,此刻你就走不出這裡。”
話畢,大手一揮,便有奴役從其後走了過來,要對李肇動手,但一個聲音喝住了他們。
“爾等休要胡來,難道想當著我的面使詐。”這是儒老的聲音,豔兒請來李肇算帳,而作為對立方的崔少爺卻要對此人動手,這就是使詐。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從此人身上竟嗅到一絲熟悉感,就好像在那裡見過,只是又一時說不出來。
被這麽一喝,郡守發話了,“爾等皆退下,不可搗亂,此事容後再說。”
他的意思是等考驗完畢再收拾李肇,但心中的火氣也是簌簌地往上升。
在東海郡,還無人敢如此不將他的兒子放在眼裡,此獠是第一個。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郡守站了起來,瞪著李肇。
李肇完全無視他:“我不關心你是誰,對你完全沒有興趣。”
郡守瞬間氣炸,一張臉龐扭曲著,卻礙於儒老的面子不好發作,隻得‘哼’的一聲甩袖坐了下來,同時警告:“小子,待此事畢,你最好祈求上天給你找條後路。”
赤裸裸的威脅。
李肇回懟:“我等著,希望如你所願。”
氣氛一度陷入緊張中,最終還是豔兒打破了沉寂,“你快快去算帳,我原諒你了。”
就此人剛才懟郡守的氣勢,就值得原諒,實在太有男子氣概了,男人生來當如此。
李肇點頭,便走向堆著數本錢籍案幾旁。
不用想也知道所謂算帳便是算出這些帳本的帳來。
穿越而來二十余載,在算帳方面他還真是甚少接觸,上林苑的帳都是叔父在打理,但擁有著現代手段和知識的他又怎會怕之。
算帳而已,一蹴而就的事情。
“開始吧!一炷香的時間,如能在此時間內算出並非精準,便為勝。”
儒老的聲音起,便有人燃起了香。
胡帳房不愧為郡裡的帳房,手法非常熟練,幾個回落便準備好一切,並翻開了帳本,也就是錢籍。
隨即從腰間拔出一個小袋子,迅速打開袋子,露出裡面的小棍子來。
李肇對此並不陌生,在長安鄉時就見過叔父如此算帳,他當時還想著發明點什麽減輕叔父的工作量,可最終還是忘了。
這是算籌,其實在春秋戰國時期就開始普遍使用於算帳上,它的算法很簡單,便是用小棍子來記錄,就像現代幼兒園的學生般用膠棒來計算最基本的加減法。
其實,後來的算盤也是在算籌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到了北宋之後就基本上成熟了。
也就是說此刻的算術工具非常原始,正因為工具的局限,導致算帳非常慢。
李肇看之不免搖頭,如此擺弄棍子算下去,要何時才能完成,不免遲遲未有動作。
不是他不能算,而是他被侮辱了,就前世思想,他一個成年人就好像在和一個幼兒園的幼兒比賽算術一般,丟人得很。
但,李肇認為丟人的事兒,在旁人眼裡就是被胡帳房的熟練算帳給嚇倒了。
崔少爺見之不免笑出了聲:“小子,你不會啥也不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