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S催動高頭大馬,行到范濤面前,以馬鞭指著范濤,道:“你可是那費先生?”
范濤笑著點了點頭,道:“費某見過太真。”
ALS奇道:“你識得本太真?”
范濤吹捧道:“太真之名如皓月蒼芎,小人雖為見過,但隻觀您這一身氣質,就可確定一二。”
ALS聞言大喜,道:“沒想到,你這漢家儒生倒是有些眼力,很合本太真胃口。
這樣,此戰過後,你就歸入本太真麾下,做太真的一條忠犬。”
范濤聞言也不生氣,笑道:“能為太真效力,乃費某福氣。”
ALS哈哈大笑,隨即說道:“本太真有軍命在身,不適合在此久留,等拿下樊城,本太真在找你敘話。”
言罷,ALS一拽韁繩,策馬疾馳而去。
范濤看著ALS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冷笑。
蠻軍入城後再無收斂,喊殺聲陡然響起。
然,整個樊城卻如鬼域一般,沒有抵抗之軍,更無驚慌之民,任蠻軍縱馬狂奔,卻見不到一個人影。
就在ALS等蠻將驚詫之際,有探馬突然來報。
“稟太真!前軍路遇拒馬樁,大軍前路被堵。”
“什麽?”
還不等ALS等人回過神來,又有數名兵卒快馬加鞭而來。
“報!我左面出現無數拒馬樁和絆馬索,大軍已推進不動。”
“報!我軍右面出現漢軍弓弩陣,大軍損失慘重。”
“報!北城門落下千斤閘,我們軍後路被封。”
“報!北城城頭出現漢軍無數,用火箭襲射城外,城外已成一片火海。”
一個個噩耗將ALS等人震驚的目瞪口呆,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此時,天空中竄出三支響箭,將夜空點亮少許。
就在ALS等人還在錯愕之際,原本安靜的樊城突的人聲鼎沸起來,無數漢軍開始接二連三的出現,手持弓弩組成一個個方陣。
“放。”
隨著一聲暴喝,萬箭齊發如蝗蟲掠境。
蠻軍如被割麥子般倒下,全無半點抵抗能力。
此時,ALS才反應過來,大呼道:“不好!我們中計了。”
恰在此時,一支箭矢凌空飛至,正中ALS左肩。
ALS吃痛,不慎墜落馬下。
眾將大將,急忙邊撥開箭矢,邊倉皇后退。
可惜,四面合圍,蠻軍退無可退。
幾輪箭雨過後,入城的兩萬多蠻族,能站立者所剩無幾。
眾將士護著ALS退至牆根,滿眼絕望的看著漢軍緩緩逼近。
此時此刻,眾人滿心絕望。
這時,漢軍閃開一條通道,一襲青衫的鄭爽越眾而出,身後跟著鎮蠻領的數員武將,年邁的范濤赫然在列。
見到范濤,ALS怒道:“費先生!你趙家因何如此?”
范濤哈哈大笑道:“哈哈……老夫並非那費先生,老夫本名范濤,見過ALS太真。”
ALS驚怒交加,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你是那人屠?”
范濤笑道:“人屠?蠻人如此盛讚老夫嗎?老夫榮幸之至。”
ALS有又看向鄭爽,語氣有些不確定道:“那你是……智狐鄭爽?”
鄭爽笑著說道:“沒想到太真還知道本將,本將榮幸至極。”
ALS隨即恍然,道:“看來趙家是完了。”
鄭爽哈哈大笑,
隨後看向范濤,道:“看來,我們的ALS太真也非愚笨之人。” ALS不解道:“趙家勢力不小,你等如何能無聲無息滅了趙家?本太真不解,還望鄭將軍解惑。”
鄭爽笑道:“好!本將看在你將死的份上,告訴你也無妨。四日前那場夜襲,太真可還記得?”
ALS驚道:“你們夜襲我軍,製造混亂,掩蓋了你們城中的動靜?”
“聰明。”鄭爽輕撫手掌笑道。
ALS頹然道:“鄭將軍厲害,以三千士卒,換我兩萬多大軍盡覆,本太真佩服。”
鄭爽撇了撇嘴,道:“兩萬?那可不符合本將的胃口。你城外那三萬人也逃脫不了厄運。”
ALS不信,吼道:“不可能,你樊城沒那麽多兵力。
再者,野戰你漢軍不佔任何優勢,哪怕你們偷襲,也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鄭爽笑的邪魅,道:“誰說打仗就要正面對敵?太真不覺得,你身後的城牆有些眼力溫熱?”
ALS以手輕撫城牆,卻是有點點溫度傳來。
ALS猛的回頭,看向鄭爽,驚道:“這……這……你做了什麽?”
鄭爽道:“冬日嚴寒,本將怕你們寒冷,用上千桶火油澆灌城外,送了你蠻軍好大一場烈火。
暖和嗎?”
ALS聞言,隻感覺喉嚨發甜,一口熱血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噴了出來。
“太真……”
“太真……”
……
眾蠻將驚作一團,分分圍攏在ALS身邊。
突的,一名蠻將喊道:“太真死了。”
“我們和漢軍拚了。”
“殺……”
……
面對癲狂的蠻軍,鄭爽譏諷的笑了,隨即揮了揮手。
萬箭齊發。
衝上來的蠻將被射成了刺蝟,幾乎看不出人性。
鄭爽對史江吩咐道:“把ALS和這些蠻將的人頭,都掛在城頭之上,讓莫日根那老鬼好好看看,這就是他們入侵我新漢的下場。”
當夜,樊城外大火久久不息,樊城內殺聲震天。
莫日根站在樊城外五裡處觀戰,此時已經笑的有些扭曲且瘮人,那誇張的模樣,讓眾人不寒而栗。
其余各部酋首皆是面面相覷,呼吸都肉眼可見的變得緩慢,生怕惹惱莫日根,受了無妄之災。
本以為是一場改變戰局的大勝,卻不想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慘敗。
拉克申神色悲痛的上前說道:“莫日根王汗,打仗必然是要死人的,不必太放在心上。
ALS是沃欽部太真,漢軍必然不會斬殺。
到時,你付出些代價,必然可換其活命。”
納蘭琪琪格也附和道:“天狼神會保佑ALS太真的。”
其余眾酋首也都小心的安慰著。
多少年了,笑狼王都沒有失去那可怕的笑容,他笑的越瘋狂,代表他心中就越加惱怒。
莫日根心中卻暗罵:老子是為了ALS那廢物惱怒嗎?老子是在憎恨趙家那幫子蠢貨,是心疼沃欽部那五萬狼騎。
翌日,草蠻諸酋首齊聚樊城外。
昨夜的一場大火,融化了嚴冬的酷寒,城外的土地希希濘濘,踩上去絲滑的幾乎站不穩。
樊城城頭之上,支起了十幾根木棍,上面皆綁著一顆顆人頭,中間那顆正是沃欽部天真ALS。
托維奇和阿古力臉色大變,面色猙獰的上前請戰,四子阿諾伊也裝模作樣的要求出戰,唯有布韋默不作聲,好像死的不是他大哥一般。
莫日根沉默不語,對眾人的請求置若罔聞。
阿諾伊見狀心念疾轉,扭頭對布韋道:“老五!大哥戰死,你怎麽無動於衷?難道你是鐵石心腸,能對至親如此漠視?”
布韋神色平淡道:“戰場征伐生死有命,我就算悲傷,也是無濟於事。
小弟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想提刀上陣,怕也是無能為力。”
阿諾伊不想放過布韋,接著說道:“就算你不能提刀上陣,但該有的態度也要有,不然豈不是讓父汗寒心?”
說完,阿諾伊還用眼神偷偷瞄了一眼莫日根,查看其神色。
殊不知,此時的莫日根已經在心裡宣判了阿諾伊的死刑。
部族危難時刻,還不忘內部傾軋,此子心術不正,已到了不除不行的地步。
良久,莫日根才緩緩開口道:“既然老四你如此熱心,今日攻城就由你全全主持。
若有建樹,為父必然重重有賞。
若有所懈怠,本汗也絕不顧惜。”
“啊!”阿諾伊沒想到莫日根會親點他,一時不察,忍不住驚呼出聲。
莫日根眼神斜撇了阿諾伊一眼,嚇的阿諾伊一激靈,急忙躬身道:“孩兒必不負父汗所托。”
隨即心中暗喜,看來剛剛的一番話也使得父汗對自己上心,將攻城如此重擔交與自己。
或許,父汗對自己也是另眼相看的。
阿諾伊精神抖擻,開始指揮兵馬攻城。
蠻軍如潮水般湧上,在距離城牆百米左右開始張弓搭箭,隨後大軍左右分散迂回後撤。
無數箭矢飛落城頭,試圖給漢軍造成損失。
漢蠻交手無數年,誰有什麽招數基本都了解的差不多。
城頭漢軍組成盾陣,硬抗下一波箭雨,待蠻軍迂回之際,盾牌猛的放下,無數弓弩手開始反擊。
箭矢如一批批蝗蟲,飛上城頭又飛落城下。
雙方互有損傷,但漢軍佔盡地利,比之蠻軍要好上不少,戰損能達到一比四左右。
樊城城高牆厚,且剛剛經過一場大勝,士氣旺盛無以複加。
對於互拚消耗,漢軍倒是樂意奉陪。
今日,別說是阿諾伊,就算是莫日根親自主持,怕也難有做為。
蠻軍無休無止的不停奔射,看似氣勢磅礴,實則皆是無用功。
隨著時間流逝,地面慢慢結冰,騎兵奔射起來越發艱難,不少戰馬在迂回之際都馬失前蹄,損失比之開始竟越來越大。
阿諾伊臉色越來越黑,陰沉的如鍋底一般。
此時,阿諾伊也反應過來,莫日根將其推出來,非是要對其器重,而是要借機敲打,或許比敲打更加嚴重,也猶未可知。
畢竟,此戰阿諾伊打的興起,投入五萬大軍,僅僅半日就戰死萬余。
如此之大的損失,莫說是他這個不受寵的太真,就算是布韋,怕是也難逃責罰。
阿諾伊急忙下令收兵,心驚膽戰的回歸本陣。
在見到莫日根笑容滿面之際,阿諾伊嚇的腿肚子直抽搐,下馬之際都差點摔倒。
莫日根與眾王汗拱了拱手,示意沃欽部已經盡力,隨即帶領大軍回歸蠻營。
眾王汗也知沃欽部損失慘重,心中暗樂的同時,也就不在計較沃欽部的提前退場。
如此,下午的樊城倒是少有的沒了戰事,雙方將士享受了著難得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