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殺手死傷大半,威脅大減。
然而,這幫死士接到的是死命令,不成功,便成仁,凶悍地繼續猛攻。
這時,一道人影從外面狂衝進來,渾身浴血,正是羅章,殺氣騰騰地怒吼道:“王八蛋,受死吧——”
又一員猛將加入,壓力驟減。
這一刻,三人在敵群中左衝右殺,如猛虎入了羊群,兩杆馬槊勢不可擋,兩把刀更是觸之即死,殺的凶手節節敗退,眨眼間又倒下去幾十個。
“三才陣,圍殺!”
秦懷道怒吼一聲,迅速後退。
羅章會意地後退下去。
薛仁貴從小熟讀兵書,也清楚什麽叫三才陣,馬槊一掃,一砸,身體爆退。
瞬間,三人來到外圍,分立三個不同方向將凶手圍住。
三十名護衛也擺脫敵人退下來,氣喘籲籲,累的不輕。
秦懷道掃了眾人一眼,好幾個受傷,但不致命,暗自松了口氣,喝道:“外圍壓陣,別跑了凶手便是。”
“喏!”
眾人也清楚攻擊上去反而礙手礙腳,成為拖累,轟然領命,迅速散開些,虎視眈眈地盯著前方眾人,嚴陣以待。
凶手一看被包圍,有些慌,其中一人喝道:“不成功,回去也是死,殺——”
想到某些可怕的事,殺手一咬牙,蜂蛹而上,但集中一團,兵力優勢發揮不出來,中間的人只能乾看著。
“殺!”
秦懷道怒吼一聲,戰意狂飆,一個健步竄上去,刷刷幾刀將擋在前面幾人砍殺,衝到剛才喊話之人跟前就是一刀猛劈,快如閃電。
對方大駭,沒想到秦懷道攻擊速度如此之快,趕緊舉刀格擋。
然而,秦懷道另一把刀後發先至,撕開對方脖子,刀勢不減,如毒蛇一般咬中一人心臟,奮力一攪,再順勢拔出。
一招,雙殺!
殺戮繼續,血腥味衝天而起。
三人,就像三台絞肉機器,將玩命的殺手全部擋住,格殺。
沒多久,所有來犯之敵全部倒下。
秦懷道感覺眼前一空,收了刀,冷厲的目光環視一圈,喝道:“補刀,留幾個活口好好問問。”
“喏!”護衛們轟然領命,目光狂熱,一擁而上。
“沒事吧?”秦懷道看向羅章和薛仁貴。
“沒事,國公刀法世間罕見,聞所未聞,某,佩服!”薛仁貴由衷地說道。
“外面什麽情況?”秦懷道看向羅章。
“這幫混蛋留了幾十人想纏住我,全都斬殺,故來遲了些,阿叔沒事吧?”
“沒事,外面還有幾十人?”秦懷道臉色一變,匆匆來到門口一看,外面院子躺著三十幾具屍體,全都是黑衣蒙面打扮,心中一冷,對跟來的羅章叮囑道:“去,把驛站負責人給我帶來。”
羅章答應一聲,趕緊去了。
秦懷道折返回來,看著滿地的屍體目光愈發陰沉,居然有兩百人之多,寧死不跑,只有死士才能做到,這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夠狠,好在有薛仁貴,否則做不到零傷亡,好險,趕緊說道:“薛大哥,快去看看嫂子。”
“謝國公關心。”薛仁貴答應一聲,趕緊去了。
沒多久,一名驛站官員過來,渾身發抖,臉色煞白,見到秦懷道就“噗通”一聲跪下,慌亂地說道:“大人饒命,此事與小人無關,小人並不知情。”
“起來說話。”
“小人不敢。
” 羅章一把將人提起:“讓你起來就起來,再廢話,廢了你。”
“是,是,小人起來回話。”
秦懷道盯著對方,目光如炬:“如實交代,可認識這些人?”
“不,不認識。”
“看都沒看就說不認識,我看你是心中有鬼。”
對方嚇的腿一軟,又跪下來,趕緊說道:“大人,小的真不認識。”
“取筆和紙來。”
對方趕緊爬起,飛也似的跑去。
沒多久,一名護衛過來,羞愧地說道:“少主,沒問出來,活著的全都服毒自殺,我等疏忽大意,請少主責罰。”
“死就死了吧,問出是誰也沒用,沒有實證,僅憑凶手一面之詞,幕後之人一樣能推個乾乾淨淨,讓大家包扎一下。”秦懷道不在意地說道。
“謝少主!”對方感激地去了。
沒多久,驛站負責人帶著筆、墨、紙過來,秦懷道進屋匆匆寫了一份奏折,死士是誰派來的其實不重要,扣在王家頭上就是,借李二這把刀殺人,李二正愁沒借口打壓世家,就算不殺也會有動作。
“三百裡加急,讓驛站信使送去長安,不容有失,這是賞給信使的酬勞。”秦淮到摸出二兩銀子遞上去。
“不用,小的有,小的給便是。”
“拿著,另外,這裡的情況你也如實上奏,讓人看好現場,不許亂動,等朝廷派人來勘察,兩百余人刺殺國公,製式兵器,還有管制軍弩,罪同造反,你想不死,就把事辦穩妥些。”秦懷道說著看向羅章:“帶下去,盯著他辦好。”
“明白,走吧,你——”羅章推著對方往外走去。
“各位叔伯,勞煩大家再辛苦一下,去弄點早餐,準備些乾糧,天亮後出發。”秦懷道交代一句,得到大家回應後回屋,打開地圖。
王家已經出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幫老爺們無所謂,乾就完了,但薛仁貴的夫人在,萬一有個好歹沒法交代, 得重新選條路避開劫殺才行。
繼續往西南直奔長安肯定不行,往正南繞行一段距離再往西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王家肯定能猜到,說不定會半路劫殺,往西北,走宜川則不同,雖然越走越遠,但勝在安全。
忽然,秦懷道靈機一動,宜川繼續往北就是延安,然後往西,走銀川不就可以到張掖了?這麽走不僅快,在安全,就是柳氏有些麻煩。
沉吟片刻,秦懷道讓人叫來薛仁貴,直言說道:“薛大哥,你和嫂子先去長安,讓受傷的幾位叔叔隨行,我去辦點事。”
薛仁貴想了想,說道:“國公好意薛某心領了,讓賤內跟著國公的人同行便可,薛某願留在國公身邊。”
“不可,你不在身邊,嫂子恐會害怕。”
“無妨,今晚之事過後,王家應該不敢再貿然出手,而且,王家針對的是國公,不會劫殺其他人,他們一行反而安全,非常時期,正是用人之際,豈能棄國公於不顧?”薛仁貴堅持道。
不愧是未來軍事,看問題很透徹。
秦懷道認真思索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放心,建議道:“薛大哥,你看這樣可好,朝廷最多下午就會有軍隊過來查驗現場,我留下一些人護著嫂子,到時候和軍隊一起回長安,如何?”
“如此更妥,我去交代幾句!”薛仁貴答應道。
“等等。”秦懷道喊道,等薛仁貴停下後補充道:“接下來去甘州,路途遙遠,恐需要不少時日,嫂子那邊?”
“無礙!”薛仁貴會意地說道,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