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苑大門口。
一行緩緩走出來,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大家以李二為中心說著什麽,眉飛色舞,忽然聽到山呼海嘯般歡呼聲,都愣住了,紛紛停下,回頭張望,李二喊道:“王德,去看看。”
“遵旨!”王德急匆匆去了。
“這麽大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房玄齡疑惑地說道,看向李靖。
李靖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猜不到。
大家默不作聲地等著,都是老狐狸,事情不明不會亂說什麽。
沒多久,王德興奮地跑出來,聲音都在顫抖:“聖上,軍心大振,士氣如虹,定遠將軍大才,老奴為聖上賀!”
“你個奴才,快說,什麽情況?”李二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放下心來,不是出事就好,不然很棘手。
“回聖上,房校尉……他……”王德不敢再說,看向房玄齡。
房玄齡一聽就急了,喝問道:“我兒怎麽了?”
“快說!”李二也催問道。
王德感覺很委屈,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硬著頭皮說道:“回聖上,老奴聽說房校尉不服將令,挑釁定遠將軍,兩人打了一場,定遠將軍出了三招,第一招將房校尉撞飛,第二招還是撞飛,第三招房校尉狼狽避開,定遠將軍一拳打中房校尉戰馬,戰馬當場倒地,聽說已經死了,大軍見定遠將軍威武,無不歡喜。”
“三招,一招都沒接住?”李二大吃一驚。
房玄齡也震驚不已,自己兒子自己清楚,讀書是不行,但武勇過人,罕有對手,居然一招都接不住,這怎麽可能?
其他人也不信,紛紛看向王德。
王德一臉為難,歉意地看了房玄齡一眼,說道:“一招都沒接住,聽人說最後一招實際上是定遠將軍故意打偏,不然,那一拳會出事。”
“好,勇冠三軍,朕之悍將!”李二大喜,看到房玄齡哭喪著臉,意識到這麽說有些不合適,尷尬地笑笑,勸慰道:“愛卿,朕沒別的意思……遺愛之勇朕還是知道的。”
“無妨,遺愛莽撞,真以為是,受到教訓也好,沒傷著吧?”房玄齡尷尬地說道,看向王德。
王德趕緊說道:“問題應該不大!”
“那就好,這混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殺殺他的威風也是好的,還請聖上恕罪。”房玄齡趕緊朝李二請罪。
衝撞主將可是大罪,李二自然也清楚,但房玄齡的面子不能不給,笑道:“無妨,都是年輕人,難免火氣大了些,不服氣正常,此事不得外傳。”
“遵旨。”眾人趕緊應到。
“走,走,喝酒去。”李二興致不減,催促大家。
眾人紛紛上了各自馬車,李靖拉住房玄齡低聲笑道:“玄齡,為何哭喪著臉?”
“你能猜不到?”房玄齡沒好氣地說道。
“你呀,當局者迷,遺愛那性格你還不知道,誰都不服,莽夫一個,但只要打服就沒事,說不定是好事,再說,懷道沒把人趕回來,說明沒記仇。”
房玄齡何等聰明,一點就通,馬上想到了什麽,臉色頓時好轉,笑道:“有道理,多謝指點。”
“謝什麽,你只是一時擔心,過後也能想到。”
“哈哈哈,走,喝酒去。”房玄齡心情好轉,眼睛裡有光,多了些期盼,看看四周無人,低聲說道:“你可是保證過的,真能贏?”
“廢話,別人不敢保證,懷道領軍,老夫還是有把握,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執失思力心有不服,結果呢?懷道用白酒和藥膏,一招懷柔安撫住,之後又和遺愛打一場,一拳打死一匹戰馬,這是故意立威!”
“老夫那蠢笨兒子,哎……”
“這可怪不得懷道,你兒子跳出來,隻好成為駭猴的那隻雞,沒有遺愛,懷道也會找機會立威,可見手段不俗,堪稱軍中老將,此戰老夫愈發看好。”
“算了……”房玄齡鬱悶地說道。
李靖笑道:“怎麽,你還不樂意?背後之妙老夫就不信你這隻老狐狸看不到?以後房遺愛就丟軍中吧,換條路,挺好!”
“難怪你兒子也丟進去,老夫好奇的是聖上居然同意,這背後恐怕不簡單……”房玄齡有些擔憂地看向已經離開的聖駕。
“莫問皇事,且行且看。”
“有道理,走吧!”
……
寒風呼嘯,在茫茫荒原上橫衝直撞,卷起無數雪花漫天飛舞。
戰馬緩緩而行,打著響鼻,像是在不滿這寒風。
隊伍中,秦懷道打量著四周地形,心思飛到了千裡之外,這一戰最難的並不是敵人,而是氣候,好在白酒能暖身,好在氣候不僅對自己,對敵人也同樣麻煩,或許可以利用一二。
為了避人暴露,軍隊走官道到了渭南縣後,沿著黃河以南往東走,進入河南府地界,黃河以北更冷,怕大家一下適應不了,而且從黃河以北走繞不開太原府,容易被太原王氏發現。
三天后,隊伍經過東都到鄭州,停下來休整一晚,用精料將戰馬喂飽,第二天繼續趕路,讓馬放開速度奔跑,三天后穿滑州來到鄆州,休整兩天后渡過黃河,往北而去,消失在茫茫雪原。
……
長安城並沒有因為一支五千人的軍隊離開而改變什麽,貴族、富商繼續享受生活,老百姓依然為生存奔波,冬天無事可做,但飯得吃,取暖之物得買,拉煤收益太高,滿城皆知,不僅沒人退出,還每天都有人加入。
一百護山隊加上四百監察府府衛護送,沒人絕得不安全。
唯有薛仁貴眉頭施展不開,滿是擔憂。
黃昏時分,雪已經停止,寒風卻一如既往地肆虐著秦家莊,一處山坡上,薛仁貴極目遠眺,看著越來越近的運輸隊,眉頭微縮,讓心又不安,待運輸隊快到莊口時,薛仁貴下了山坡,走到莊口觀察。
運輸隊在護莊隊的注視下浩浩蕩蕩的進來,一些車夫還熱情地給大家打招呼,薛仁貴留心觀察著,見羅英過來,招招手。
羅英生的異常魁梧,打馬上來,問道:“大哥,有事?”
“一路上可有不妥?”
“除了今天忽然多出兩百余人拉車外,其他沒什麽異常,有什麽不對嗎?”羅英好奇地反問,也看向運輸車隊。
“多出兩百人這事薛某擔心一天了,你不覺得奇怪嗎?平時多三五十人而已,忽然多出兩百多,絕對不正常,這些人呢?”秦懷道追問道。
“老規矩,安排在隊伍最後面,一路上很正常啊。”羅英有些詫異。
薛仁貴知道羅英性格,大咧咧的,心不夠細,不放心地給護莊隊打了個隱蔽的手勢,大家會意的點頭,暗自做好戰鬥準備,等了一會兒,後面運輸隊過來,羅英指著一人說得:“就他……他之後的人都是今天來的。”
“站住!”薛仁貴喊道。
後面的人停下,好奇地看向薛仁貴,羅英也好奇地看過來。
薛仁貴沒有解釋,來到對方跟前問道:“姓名?”
“周老五。”
“住址!”薛仁貴追問道,眼睛瞥向對方雙手,虎口明顯不同,有繭,這是長期握刀形成的,當然,農人長年用農具也會有,但這人是個趕車的,趕車的虎口沒理由長繭,這人不對勁。
周老五報了個地址,一臉憨笑地反問道:“大人,有什麽事嗎?”
薛仁貴看向後面眾人,絕大部分都是後生,只有五十幾個中年人和老者,看著沒什麽明顯問題,但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便找了個借口說道:“後面的停下,等前面的交完再進去。”
“大人,不會是不收了吧,這可不行。”周老五有些不滿地說了一句,旋即對身後眾人高聲喊道:“秦家莊要不收煤了,大家白忙乎。”
這不喊,薛仁貴只是懷疑,這一喊愈發堅定這幫人有問題,但隊伍中有老人,老人不可能有問題,薛仁貴出於慎重,高聲喝道:“吵什麽,誰說不收了?讓老人先交,一把年紀扛不住凍,都體諒一下。”
“沒錯,這娃子懂孝道,咱們老頭子先交。”有老人讚同道。
有人不滿地喊道:“憑什麽,大家按順序來便是。”
薛仁貴不著急,吵吵也好,可以看出誰有問題,目光落在周老五身上,對方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麽,忽然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一把短刀,暴喝道:“暴露了,殺進去。”
“直娘賊,還真有問題。”羅英勃然大怒,衝殺上去。
薛仁貴擔心有無辜者,奮起一腳將周老五踹飛出去,撞在馬車上,大喊道:“無關的趴下,藏車底下別動。”
隊伍中一些人聽到吼聲趕緊鑽進馬車內。
“護莊隊,上!”薛仁貴冷著臉吼道,暗呼僥幸,如果真讓這幫人混進秦家莊,一旦突然出手,大開殺戒,後果不堪設想。
護莊隊早就嚴陣以待,聽到命令蜂擁而上,從懷中掏出一把刀就往前衝,衝得最快的是一個叫趙虎的人,趙家村人,父親被殺,心中有仇,報名參加了護莊隊,雖然勇氣可嘉,但第一次戰鬥,有些慌。
眼看著一人衝上來,眼中帶著凶光,趙虎沒來由的一晃,見一把刀劈砍過來,運起學過的破鋒刀法本能的格擋,再順勢一刀劈去,鋒利的刀刃撕開對方喉嚨,鮮血狂飆。
這人愣愣地看著趙虎,沒想到會被一個看著還是個孩子的人殺死,剛才那反應明明是個雛,為什麽死得卻是自己?
無盡的黑暗吞噬意識,這人轟然倒下,死不瞑目。
趙虎還以為自己會死,沒想到死的卻是對方,剛才好像什麽都沒做,只是擋了一下,然後砍了一刀而已。
“對,刀法,是少主傳授的刀法!”
一道靈光乍現,趙虎反應過來,意識到學的刀法很不簡單,自信心大增,大喊道:“兄弟們,用少主教的刀法,管用。”
一大幫人衝上來,聽到趙虎的提醒,幾乎本能地使出破鋒刀法,這些天雖然秦懷道不再,但薛仁貴記著秦懷道臨走時的交代,嚴格訓練,一個個都快練出肌肉記憶,聽到刀法就有本能反應。
這麽一來,對手就慘了。
只見刀光閃爍,格擋防禦中帶著進攻,動作簡單,粗暴,卻威力可怖,瞬間,這幫人倒下去好幾十個,幾乎同時命中要害,一刀斃命。
薛仁貴砍翻幾人,原本有些擔心大家都是雛,不敢下死手,能堅持不退就不錯了,看到這一幕眼睛一亮,也想到秦懷道傳授的刀法超出預料,頓時大喜,喝道:“兄弟們,破鋒八刀,有敵無我,殺!”
“殺——”
大家見凶手不過如此,士氣大振,怒吼著衝上去,刀光閃爍,先格擋化解對方攻勢,再順勢一刀猛劈,一氣呵成,快得對方根本反應不過來。
羅英砍翻幾人,看到護莊隊這麽猛,嚇了一跳,殺到薛仁貴跟前喊道:“薛大哥,這是什麽刀法,好可怕。”
“殺人刀法,少主傳授。”
“太好了,能不能教我。”
“等少主回來自己問,殺——”薛仁貴仗刀衝上去,改用破鋒八刀,側身避開一人攻擊,一刀看法,順勢一刀將偷襲的人擋住,根本不收刀,順勢轉身,一刀捅入對方腎髒。
為了教大家更好的掌握刀法,秦懷道教了大家簡單的人體結構,薛仁貴也學會了打哪兒能夠致命。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兩百余人倒下去大半,剩余人想跑,護莊隊豈能答應,蜂擁而上,將所有人全部砍翻。
薛仁貴松了口氣,見護莊隊一個都不曾傷,頓時大喜,對破鋒八刀愈發看重,這就是殺人刀法,簡單,粗暴,卻無人能擋。
忽然,一道哭聲傳來,薛仁貴扭頭看去,是趙虎,這家夥訓練的時候敢玩命,印象深刻,趕緊上前問道:“哭什麽,受傷了?”
趙虎趕緊解釋道:“不是,隊長,他們……他們是攻擊趙家村的人,阿耶就是死在這些畜生手上。”
薛仁貴知道趙家村之事,臉色微變,趕緊問道:“能確定?”
“兵器標識一模一樣,隊長請看。”趙虎拿起撿到的兵器遞上去,指著上面記號,那是一個死字,補充道:“當時偷襲趙家村的人也是用的這種兵器”
兵器標識一模一樣,十有八九,薛仁貴追問道:“那你哭什麽?”
“隊長,我高興,是高興,這幫畜生殺了阿耶,我替阿耶報仇了,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報仇,是少主給我了機會。”趙虎說著又熱淚滾落下來。
“知道就好,那就記著少主的恩德。”薛仁貴說著看看周圍,不少趙家村的人也都流著淚,帶著笑,看著有些心疼,都還是十幾歲孩子。
趙書文匆匆過來,馬上有趙家村的人上去說明情況,趙書文大喜,撿起幾把兵器確認無誤後來到薛仁貴身邊,鄭重說道:“薛隊長,能否將這些屍體交給我趙家村人處理,拜托了。”
“你要幹什麽?”
“拿他們腦袋祭奠趙家村死去的亡魂。”
薛仁貴看到趙書文赤紅的眼睛裡那一抹瘋狂,理解地點頭,換成自己也會這麽做,提醒道:“帶走吧,記得找個地方全燒掉,別造成瘟疫。”
“放心,絕不給秦家莊惹麻煩,趙家村上下謝薛隊長高義。”趙書文鄭重行禮,跑去張羅人手。
賈有財也聞訊匆匆趕來,身後跟著一大幫秦家莊的老少爺們,看到戰鬥結束,頓時一驚,衝到薛仁貴跟前問道:“這麽快?”
“薛某也沒想到,少主教的刀法太過犀利。”
“那一定得保密,不準外傳。”賈有財提醒道,像個護犢子的老母雞,每時每刻都替秦懷道守著家業。
“省得,少主也下了封口令,護莊隊所有人都發過毒誓,我會繼續盯著,不過,居然有人借著運煤的幌子想進入秦家莊,還和偷襲趙家村的人是同一夥,這件事不能大意。”薛仁貴提醒道。
“同一夥。”賈有財臉色一變,看著滿地屍體,得有兩百左右,居然一會兒功夫就被砍殺,還是沒多少實戰經驗的護莊隊,少主到底訓練了一支什麽隊伍?不過這是好事,一顆心放下,反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以後加入運煤的必須現有之人作保,還得是五人聯保,沒有擔保不收,目前運力已經不小,穩著點來。”薛仁貴提醒道。
“要不要報縣衙?”賈有財問道。
薛仁貴想了想,說道:“還是不要報好,反正凶手都砍死,報不報都一樣,反而會暴露護莊隊戰鬥力,一旦朝廷追查起來,少主又不在,很麻煩。”
“有道理,刀法絕不能暴露。”賈有財讚同道,看看從車底鑽出來的人,不放心地問道:“他們沒問題吧?”
“不好說,得甄別一番,別跑了凶手,讓他們自己找保人證明身份,否則不能放過。”薛仁貴謹慎地說道。
賈有財一聽有道理,慶幸道:“按例,監察府的府衛到附近後不會跟過來,直接回長安,羅英帶著護山隊又在前面組織秩序,凶手恐怕是算準了這些,還好護莊隊成長起來了,真要是讓這幫人進了莊,後果不堪設想,不過現在好了,白得兩百輛車。”
“也對,羅英。”薛仁貴笑道。
羅英匆匆過來:“薛大哥,有事吩咐。”
不等薛仁貴說什麽,賈有財不滿地提醒道:“薛郎是少主的大哥,跟你差著輩,沒大沒小,不合適吧?”
“沒事,各論各,少主也知道。”薛仁貴解釋道。
賈有財不好在說什麽,畢竟自己也不過是個管家,維護一句就好,說多反而沒了規矩,丟下一句話匆匆離開:“那邊還等著發工錢,先走了。”
薛仁貴看向羅英:“讓護山隊好好盯著前面的人,以防萬一。”
“你擔心還有人?”羅英反應過來,見薛仁貴點頭,便匆匆去了。
“護莊隊留下一隊,其他人去祠堂附近盯著,無論發生什麽事,先守住祠堂。”薛仁貴看向護莊隊眾人命令道,祠堂放著不少銀子,不容有失。
“遵令。”護莊隊答應一聲,匆匆去了。
秦懷道看著從車底鑽出來、臉色惶恐的眾人,一陣後怕湧上來,還好發現的早,還好這幫人沒忍住,先動手了,真要是進了莊亂殺一通,不敢想象,便喊道:“不要慌,不會殺你們,但必須找人來擔保,證明自己身份後,都等著,等前面的人交了煤出來,你們找些相熟的作保就好。”
能來拉煤的多少都認識,找人作保並不難,大家也能理解薛仁貴的用意,沒有反對,耐心等了一會兒,前面的人拿了銀子出來,相熟的都願意作保,剩下幾十人都沒問題,薛仁貴便便放行了。
這一戰也算給薛仁貴,給秦家莊一個警示。
等所有運煤的人離開秦家莊後,薛仁貴拉著護莊隊巡視整個秦家莊外圍,看到趙家村的人在河岸邊一塊空地上,無數人正對著屍體又哭又打,情緒激動,緊接著,趙家村的人將凶手腦袋砍下來,堆在一起祭奠。
薛仁貴看著這一幕心情有些沉重,www.uukanshu.net 對護莊隊說道:“都看到了吧?少主傳大家絕世刀法,是為了守護秦家莊這片淨土,趙家村的事絕不允許在秦家莊發生,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努力訓練,提高實力,守護秦家莊,守護家人。”
“喏!”眾人轟然應道,沒人想死,但為了家人,不惜死戰。
薛仁貴看到趙家村的人躍躍欲試,理解大家想去祭奠,說道:“給你們半個小時,去啊,半個小時後訓練場。”
“謝隊長!”大家歡喜地跑過去。
“走,繼續訓練去。”
薛仁貴大步朝前走去,身軀挺拔,扛著秦家莊安危。
隊伍匆匆來到訓練場,不需要命令,不需要打罵,都自覺訓練起來,經過剛才一戰,大家知道少主教的都是保命、殺敵的絕世本領。
薛仁貴看著長安方向,喃喃自語道:“少主,有此護莊隊,有此刀法,薛某必保秦家莊不失,安心做您的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