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山匪的要求,裡正心知這事怕是過不去了,若是給他們一個姑娘,這些馬匪一高興說不定還能放過他們,若是不給,今夜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他扭頭看了眼鎮裡的鄉親,有些不忍。
“牲兒爺,要不還是帶我上山吧,老朽雖一把年紀,但燒火做飯還是不錯的,至於姑娘……”
“廢話這麽多呢!”牲口提刀便砍,一刀就將裡正的右臂給切了下來:“行了,現在你做不了飯了,趕緊辦正事吧。”
說罷,他又提刀指向聚集的鄉親:“別給我廢話,我老大要姑娘,你們就老實點給姑娘,不然把你們全殺了,姑娘我們還是會帶走,明白嗎?”
裡正鮮血直流,疼得躺在地上嗷嗷叫,嚇得這些鄉親臉色蒼白。
這些馬匪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角色,能好言相勸到這種地步,已然是給他們坎山鎮天大的面子。
李老漢一直藏在人群中沒說話,他非常清楚今天去了鎮東溪流處又遇到馬匪的,是自己的女兒李雙兒。
晚間吃飯之時她還提到在溪流邊上時遇到三位奇怪的人,不過她摘完野花就離開了,沒想到這三人竟然是山中馬匪。
此時他後悔無比,就不該讓雙兒出門,要不然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如今又害得裡正手臂被砍,他的內心更過意不去。
要不,還是把女兒交出去,保全鄉親們?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身邊的鄉裡將他按住。
“老漢兒,遇事不要慌,有鄉親們在,不會讓馬匪拿你的女兒怎麽樣的。”李老漢的神態,鄉裡如何看不出來?整個坎山鎮就數他的女兒最為水靈,這些馬匪看上的除了李雙兒,還能是誰?
安慰好李老漢後,又有鄉裡走出,他大膽上前將裡正扶起,面露惱怒之色呵斥牲口:“你們這些畜生,平日裡搶糧搶錢就算了,現在還敢來搶女人?我坎山鎮鄉裡絕對不會容忍爾等胡作非為,大不了和你們拚了!”
這位鄉裡的話激起眾多鄉裡支持,平日裡他們早就受夠了這些山匪的欺壓,若不是勢單力薄,哪裡會忍這麽久?
現在有人領頭,大家又是齊心,他們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
牲口哪裡會給他這麽多話,沒等他們氣勢喊上來,上前兩步躍起凌空一刀,裡正和那位鄉裡的頭顱,已然掉至地上。
“我倒想看看,還有誰敢與我老大作對?”
刀已見血,這群鄉裡頓時被嚇破了膽,他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言不合就要削對方頭顱?
可惜馬匪可不會和他們講道理。
李老漢緊緊握住了雙手。
“雙兒,爹爹對不起你。”等李老漢抬起頭來時,雙兒發現爹爹已是滿眼淚光:“都怪爹爹太軟弱,如果不把你交出去,鄉親們全都會被殺死。”
“你若是不願意,爹爹現在就去和他們拚命,絕對不會死在你後頭。”
見此情景,李雙兒又苦又怕。
她實在想不出為什麽,只是出門摘些野花,便會有天大禍事降臨。
“都怪女兒不好,非要跑到野外去織什麽花環,若是聽爹爹的話,也不會如此,更不會連累鄉親。”李雙兒雖然害怕,但是目光堅定。
“爹爹,你把我交出去吧。”她已經打定主意,等這些馬匪離開鎮上就自盡,以保自己的名節。
“這……”
見爹爹猶豫,
李雙兒從人群中走出,盯著黑刀疤子面色平靜。 既然決定赴死,就不會再有恐懼。
“你要找的人是我,別再殺人了。”李雙兒向著此人說道。
黑刀疤子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要找的女子,心中大為暢快:“好,不愧是我黑刀疤子看上的女人,有膽色,就是不知我這烈馬,你敢不敢上?”
上他的馬?
李雙兒神色一轉,想起自己頭上還別了簪子,若是上馬之後趁其不備行刺,將他殺於馬背之上,也算是給自己和裡正報仇了,想到這,她大步上前:“有何不敢。”
說罷,縱身上馬。
“好,有膽色。”見姑娘已經到手,黑刀疤子下令:“將坎山鎮的所有活口全部殺掉,我要在日出之前,讓這裡成為一片死地。”
聽到命令,牲口有些猶疑。
“大當家不是說過……”
“說個巴子,你剛才已經泄密,若是不把他們殺光,轉頭這些人就會把消息上報到州府,你以為陛下若是親至,會坐視不理嗎?”
“想找死我不攔著,但是要拖這麽多弟兄下水,牲口你積點德吧。”
牲口聽完神色大變。
“殺,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
李雙兒才上馬,聽到這些馬匪態度大變,不再猶豫取下簪子狠狠往黑刀疤子胸口刺去,不料黑刀疤子早有準備。
他輕輕握住李雙兒手腕,她便再也無法刺進一分。
“真以為我這麽容易就相信你的鬼話一點防備都沒有?小姑娘,和我玩你還嫩了點。”說罷,黑刀疤子將之敲暈,靜看坎山鎮變成人間煉獄。
半刻之後,坎山鎮一片血地,大量屍體被堆積在鎮頭,牲口叫人將這些屍體澆上桐油,一把大火點燃,而後眾人愉快回山。
眼見天色將亮,黑刀疤子也漸現疲意。
他將還在昏迷中的李雙兒交給牲口,讓他好好看守,不能讓她給跑了。
連連吃過虧的牲口哪裡還會大意,當即親自帶人關押雙兒,只等老大醒來,方便老大行巫山之事。
翌日。
秦懷道等人走陸路向越州前行,一路經過不少村鎮,突見前方火光衝天,煙霧濃烈,安排警備軍前去查看,不看還好,等警備軍回來,得知整個山鎮被滅口的秦懷道,勃然大怒。
“入鎮,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隨著秦懷道下令,百名警備軍各自警戒,進入坎山鎮內,王勝之將狙擊團分守兩處,以防有意外來襲。
真正見到鎮上一刻,秦懷道才知道這些人都遭遇了什麽。
整個村鎮,無論是老人還是小孩,都被割喉捅腹,刀刀朝著要害,如此凶狠,除了番邦蠻族,就只有那些亡命山匪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