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下。
皚皚白雪的荒野上,兩支軍隊你追我趕,戰馬踐踏起無數雪花隨風飛舞,如一條巨龍滾滾而來,氣勢凶猛,殺意盈天。
一陣箭雨過來,追兵紛紛壓低身體, 氣的嗷嗷怪叫,自己的弓箭又夠不著對手,打的憋屈,一雙憤怒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恨不能將對手咬下一塊肉,渾然沒有發現兩側的屍體堆, 一雙雙興奮的眼睛在盯著。
裝死不需要太高的技術難得,弄點屍體壓著,或者弄點血, 最主要的是趴著不動,看到進入伏擊圈的追兵,一個個心都要跳出來,居然沒被發現?
仗還能這麽打?
這一刻,大家再無擔憂,緊張,恨不能馬上出手,眼睛裡閃爍著熾熱的戰意,個個如狼似虎般盯著,仿佛那是到嘴的羔羊。
大戰剛過,滿地屍體再正常不過,誰也沒想到會有人裝死,關鍵穿著都差不多,難以辨認,也顧不上辨認,都被前面的對手氣炸了。
追兵首領寒著臉, 死死盯著前方, 因為順風原因,一路過來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不乾掉前面對手意難平,一群只知道跑的軟蛋,必須拿下。
很快,追兵首領看到了前面嚴陣以待的大軍,手上端著弩,頓時大吃一驚,這不是一頭撞上刺蝟窩嗎?趕緊喊道:“停——停下!”
但大部隊放開速度狂奔,想停下談何容易,後面騎兵蜂擁而來,擠成一團,繼續往前跑了一段距離,無形中全都進入伏擊圈。
戰兵首領拉著馬,一邊焦急地吼道:“停下,快停下!”
然而,迎接他的是兩側無數弩箭,密集如雨,一陣接一陣,仿佛不知道停歇。
連弩側面攻擊,防不勝防,不斷有人落馬,慘叫聲,怒吼聲,不絕於耳,原本就擠在一起的隊伍更是亂成一團,沒了速度,活靶子一般,死得更快。
兩千人,兩千張連弩不斷噴射弩箭,綿綿不絕,就算沒有準頭,但密集程度足以將擋在前面的一些撕碎。
秦懷道見追兵居然停下,距離陷馬坑陣還有些距離,超出射出,有些遺憾地歎息一聲,要是再往前一些就好,但戰機不容錯過,長刀往前一指,喝道:“散開,包抄上去,射——”
“殺!”
無數人大吼著衝上去,排成一條橫隊往前推進,手上連弩不斷發射,很快,橫隊變成大口袋朝追兵包去,箭如雨下。
追兵本就只剩下一千多人,又沒了速度,哪裡還頂得住,紛紛掉頭想跑,但擠在一起,動彈不得,一個個紛紛下馬躲避。
四千人,分三個方位將這支追兵包圍,追兵逃無可逃,一些悍勇之人硬著頭皮衝上來,試圖反擊,但被一陣弩箭全都按到在地,沒翻起任何浪花。
秦懷道看著這一幕,知道大局已定,暗自松了口氣,沒有追上去,作為一名主將,自己的位置在指揮上,非不得以不能上前線廝殺。
這時,房遺愛說道:“將軍,讓我上吧?”
“你的身份是本將軍親軍校尉,你去了,部隊誰帶?”秦懷道拒絕道,見其還想說什麽,打斷道:“帶著你的人去山梁,看看四周是否有敵情。”
“遵令!”房遺愛有些遺憾地應道,帶著自己一百人匆匆去了。
李義協趕緊讓自己的一百人將秦懷道圍住,以防流矢,看著前方廝殺近尾聲的戰場,眼睛滿是羨慕。
秦懷道看得出李義協也想上戰場廝殺立功,
沒有在意,對身邊薛楓問道:“薛參軍,悉萬丹部有多少人?” “五萬左右。”薛楓趕緊應道。
秦懷道心中迅速盤算起來,五萬人刨掉上了年紀的和小孩不能戰,起碼還有兩三萬婦女和少年,這幫人是能上馬,能拉弓的,雖然戰鬥力一般,但也不能忽視,加上部落內還有三千戰兵,悉萬丹部並不是沒了抵抗力。
一個個念頭閃過,秦懷道拿出地圖查看起來,一邊思索。
“將軍,你想攻擊悉萬丹部?”李德謇好奇地問道。
薛楓一聽,也嚇了一跳,趕緊看過來問道:“將軍,真打?”
“你們覺得不可能?”秦懷道反問道。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李德謇苦笑道:“將軍,打了兩場,每一場末將都覺得不可能,但將軍都做到了,所以,末將的看法並不重要,末將只是好奇接下來將軍又會采取什麽戰法。”
“末將也很期待,悉萬丹部雖然只有三千余戰兵,但真要是攻擊,騎馬有上萬人跳出來,人人皆兵可不是說笑,雖然戰鬥力一般,但勝在人多,而且,如果能拿下,悉萬丹部外出的軍隊肯定回來追殺咱們。”薛楓提醒道。
“那就更應該拿下。”秦懷道說了一句,眼睛卻盯著地圖不語。
悉萬丹部生活依水而居,氈房掩面好幾裡長,上萬戶,人口不少,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秦懷道笑了,抬頭看去,發現戰鬥已經結束,將士們在打掃戰場,安國公等將領興奮地跑來。
“哈哈哈,將軍,有一次大捷,這仗打的,痛快!”執失思力興奮地喊道。
“傳令,迅速打掃戰場,不要俘虜,收集能用的箭矢,多做火箭備用。”秦懷道冷冷地說道,戰場上不能有憐憫之心,放過俘虜後患無窮。
“遵令!”所有人轟然領命,這一戰過後,秦懷道的威武愈發高了。
眾人紛紛返回傳令,安國公沒有走,問道:“將軍,是否先去出發,去拿下之前確定的那個小部落?”
“不急,本將軍改主意了。”秦懷道說道。
“那接下來?”
“有勞安國公去盯著,殺敵人戰馬,奪取油脂做火箭,盡快打掃完戰場。”
“遵令!”安國公沒有像以往那邊追問什麽,匆匆去了。
秦懷道也沒像以前那邊詳細解說,因為接下來的戰術更簡單,也更殘酷,用不著多解釋,帶李義協說道:“你們也去幫忙打掃戰場,將發射出去還能用的弩箭和羽箭找回,備用。”
“遵令!”李義協趕緊答應一聲,帶領部隊去了。
接下來的戰鬥消耗更大,必須提前準備好。
半個時辰左右,戰場打掃乾淨,能用的箭矢全部收集,敵人的戰馬也聚集在一起,將士們集結待命,一個個士氣高漲。
秦懷道來到大家前面,目光掠過眾人,忽然計上心來,喝道:“安國公,讓您的人將敵人身上外衣扒下來,覆蓋在敵人戰馬上托著,動作快點。”
大家不明所以,但還是迅速行動起來。
兩場大戰下來,大家意識到秦懷道是個喜歡用計的將領,所做一切必有深意。
沒多久,上千套外衣扒下來,放在幾百匹還能用的戰馬上托著,秦懷道見準備就緒,喝道:“安國公,您的人在左,禁軍在右,帶上各部傷亡兄弟隨本將軍出發,路上吃點乾糧衝擊,接下來還有大戰。”
再好的指揮,戰鬥必然有傷亡,大家早已習慣。
“遵令!”所有人翻身上馬。
乾糧是昨晚拿下部落後斬羊做的烤肉,貼身藏著,有身體溫度保暖,並沒有凍住,就是味道差許多,但顧不上了,一個個拿出來嚼著,一邊趕路,一邊和相熟的同伴說著剛才一戰自己射殺多少人,心情激動無比。
秦懷道讓房遺愛帶人在前面偵查,磨磨這家夥急躁的性子,帶著部隊在後面緩行,讓大家吃些東西恢復體力。
大半個市場後,隊伍來到一個山坡上,前方就是悉萬丹部,視野開闊,一覽無遺,氈房延綿,如茫茫雪地上綻放的小花朵,炊煙嫋嫋,河流已經冰封,但有不少人砸開冰層取水。
“將軍,真攻打悉萬丹部?”安國公打馬上來問道。
“你覺得不妥?”秦懷道反問道。
“倒不是,將軍意已決,比如有辦法,我等聽令便是。”
秦懷道有些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這轉變有些大,安國公訕訕一笑:“將軍用兵出神入化,戰法匪夷所思,裝死這種打法都想得到,而且還成功了,老夫自愧不如,甘願聽從指揮。”
“看出悉萬丹部落弊端沒有?”秦懷道指著下馬問道。
安國公打量著前方,搖搖頭說道:“和其他部落沒什麽區別,要說弱點,那就是不設防,但人多,一旦開戰,弱點並不一定是弱點,會將我們拖死。”
“如果攻擊進去,肯定拖死。”
“不攻擊進去?”安國公有些詫異。
秦懷道看向身邊眾多兄弟,目光最後落在李德謇身上:“世兄,看出悉萬丹部什麽破綻沒?”
“沒看出來,他們就是一群安靜生活的狼,一旦有人入侵就會炸鍋,蜂擁而出,將來犯之敵咬死。”李德謇如實說道。
“狼?不,他們頂多是一群羊。”秦懷道自信地笑道。
大家有的懵,幾萬人口的部落怎麽可能是羊,草原上的人可不同中原一帶,在嚴酷的自然環境下生存,從小就養成了敢戰,好戰的性格,弓箭嫻熟,馬術不凡,上馬為兵,下馬為民。
秦懷道也不解釋,打量著前方部落,距離有些遠,還沒有發現異常,臉色一肅,喝道:“安國公,將你的部隊分成三路,每路一千,臨時交給程家三兄弟指揮,沒問題吧?”
安國公一聽是要奪指揮權,有些不甘心。
如果是以前,直接跳出來反對,但連續兩場大戰下來,安國公對秦懷道多了幾分心服口服,加上又是主將,軍令如山,不得不從,隻好說道:“沒問題,一切依將軍之令便是。”
秦懷道看向程處默,沒有衛星圖指揮起來很麻煩,猶豫了一下,還是再次拿出紙和木炭,三兩下勾勒出四周地形大概樣貌,指著一處說道:“處默。”
“在!”程處默趕緊上前,看著圖紙。
“你帶一千人過去,帶上一百匹繳獲過來的戰馬,抵達位置後看我旗號,戰旗舉起,便率兵發起攻擊,將繳獲的戰馬托著的衣服點火,砍馬,往悉萬丹部驅趕,你們不得衝入部落內,只能在外圍。”秦懷道說著畫了一條弧形路線。
“類似雙蛇絞殺戰法?”程處默問道。
“不,這叫麻雀戰法,散開了衝上去放火箭,給我燒悉萬丹部,你們在上風口,火勢起的快,一旦敵人出來追擊,迅速後撤,順著上風口跑,類似剛才那般保持距離,拖死追兵,然後返回,繼續攻擊,如此反覆,如追兵太多,盡可能引遠些,擺脫後趕來匯合。”
“遵令!。”程處默眼前一亮。
“處亮。”
“在!”程處亮趕緊上前。
“你大哥攻擊的是悉萬丹部腦袋,必然會吸引大批戰兵趕去幫忙,等你大哥帶兵撤退後,你帶人攻擊悉萬丹部尾部,悉萬丹部依水而居,拉的太長,長就是弱點,戰法如你大哥一般。”
“遵令!”程處亮眼前一亮。
大家一聽有道理,悉萬丹部雖然人多,但氈房拉的太長,首位難以相顧,先打頭,吸引戰兵過去後攻其尾,必然防守空虛,又是用火箭攻擊,並不真的攻打進去,損失會很少,一旦形成火燒連營之勢,必能拿下。
這一刻,大家忽然明白秦懷道剛才問悉萬丹部有什麽破綻的意思了,李德謇羞愧地低下頭去,心中歎服。
同樣是觀察地形,高下立判!
程處弼上來,興奮地問道:“將軍,我呢?”
“你帶剩余戰馬潛伏在中路,等你二哥被敵人追走時,或者敵人不追,躲在部落射箭反擊,你忽然殺下去,戰法一樣,首尾分別遭到攻擊,悉萬丹部戰兵被吸引開,按說中部肯定空虛,但也得小心有詐,不可冒進,誰要是帶兵衝入部落內,軍法從事。”秦懷道叮囑道。
“遵令!”三人趕緊抱拳應道。
李德謇忍不住插嘴問道:“將軍,此戰法可有名稱?末將好記錄。”
秦懷道哪有什麽名字,但直說會顯得自己沒水平,胡謅道:“此戰法就像麻雀一般,有人來打就跑,沒人來就飛過去偷吃一嘴,如此反覆,直到將糧食全部吃完,迎著上風口跑是關鍵,可以利用風讓箭矢射的更遠,而敵人射不到咱們,就叫麻雀戰法吧。”
心中禱告一句,革命先烈們莫怪,借用一下。
大家見過麻雀奪食,仔細一想,還真是形象,對秦懷道的戰術要領理解更深了幾分,程家兄弟紛紛離開,安國公也趕緊過去協助分兵,沒有安國公命令,程家三兄弟一個兵都帶不走。
“將軍,禁軍幹什麽?”尉遲寶林急忙問道。
禁軍兩千當然不能閑著做看客,否則士兵會生怨,散了軍心,秦懷道笑道:“禁軍相對突厥而言騎射差一些,不適合此戰法,告訴兄弟們做好準備,一旦時機成熟,給我像刀一樣衝下去,直到中軍帳,拿下部落。”
“哈哈哈,遵令!”尉遲寶林一聽將最後決戰交給禁軍,頓時大喜,兩兄弟默契地交換了個眼神,迅速下去傳令。
“我們幹啥?”房遺愛急了。
“你的任務是保護我安全。”秦懷道笑道。
房遺愛鬱悶得臉都拉下來了,但親軍的職責就是保護主將,秦懷道看向李義協:“率部散開偵查,四個方向都要,偵查范圍擴大二十裡,以防萬一。”
沒有無人機,一切情報只能靠人。
萬一有大部隊偷襲上來,樂子就大了。
“遵令。”李義協知道輕重,趕緊去了。
秦懷道看著前方部落,默默計算時間。
部落裡,不少青壯騎馬出來,但只在外圍戒備,沒多久,一人打著旗幟出來,秦懷道看向薛楓,薛楓趕緊解釋道:“他們想談判。”
“按規矩,怎麽談?”秦懷道追問道。
“他們應該是將咱們當成了別的部落來吞並他們,這種事在草原上很常見,一旦不敵,為了保住自己部落,一般都會選擇談判,交出足夠的牛羊和奴隸換平安,或者答應被吞並,避免傷亡。”
秦懷道一聽樂了:“有點意思,那就談談,反正兄弟們準備還需要些時間,房遺愛,傳令下去,別動手,放他過來。”
“遵令。”房遺愛趕緊去了。
沒多久,一名中年男子被領過來,翻身下馬,行了個契丹禮後嘰裡咕嚕說一通,秦懷道一句沒聽懂,說道:“薛參軍,問問他可會高句麗語或者唐語?”
殊不知對方搶先說道:“在下會一些唐語。”
能交流就好辦了,秦懷道盯著對方問道:“你是誰?”
“在下莫西,尊敬的大人從何而來,為何攻擊我悉萬丹部?”
秦懷道氣勢十足地說道:“本王乃高句麗王子,告訴你的族人,放下刀箭,獻出牛羊、女人和財物,本王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滾吧,將本王的要求告訴你們首領,讓他一炷香時間內過來見本王,否則滅族。”
“偉大的高句麗王子,契丹和高句麗不是已經達成盟約,為何忽然攻擊?就不怕引起整個契丹的反擊?”對方不甘地問道。
“什麽盟約?本王可不知道,你這是在威脅本王?”秦懷道故作憤怒地喝道,心中卻一動,這契丹真和高句麗達成約定了?
“盟約規定,聯手分唐,這是契丹八部聯盟摩會窟哥和貴國之王在嫩江河畔簽定的約定,王子這麽做是在背棄盟約,還是說高句麗本就沒打算結盟?”對方憤怒地質問道。
秦懷道聽到這個消息暗自一驚,死死盯著對方,從微表情來看不像撒謊,確有其事,這件事可不小,必須傳回朝廷,目光一冷,故作不屑地說道:“你說呢?愚蠢,愚昧的契丹人也配跟我偉大的高句麗結盟?你們隻配做高句麗的奴隸,回去準備受死吧。”
對方死死盯著秦懷道,眼中滿是怨毒,氣的渾身發抖,但還是騎馬回去。
秦懷道目視對方離開,目光陰沉——居然敢聯手分唐?!
如果契丹和高句麗真的結盟,這個消息就必須傳回去,自己的戰略也得做相應調整,必須拿下這個部落查清楚。
“會不會是騙我們?”李德謇低聲說道。
“看著像是用這件事壓我們,試圖讓我們放棄進攻,應該不是欺騙。”薛楓趕緊說道:“將軍,事關重大,必須將消息傳回營州都督府。”
“拿下部落,查證真偽再說,別急。”秦懷道沉聲說道,看看遠方,一支悉萬丹部騎兵迎出來,將剛才之人接回。
沒多久,悉萬丹部響起來低沉而又悠長的號角,這是聚兵號。
薛楓趕緊說道:“將軍,悉萬丹部在聚兵,這號角聲意味著全民皆兵。”
“別急,讓他們聚起來更好。”秦懷道冷冷地說道,看到前方斜坡上冒出一支部隊,正是程處默率軍抵達指定位置,便喝道:“房校尉,豎旗!”
“遵令!”
一杆大旗迅速舉起,攻擊開始。
這一刻,天地仿佛安靜下來,一股肅殺氣息彌漫四周。
悉萬丹部,一支騎兵衝殺出來,直奔秦懷道所在方向,人數過千,秦懷道絲毫不懼,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程處默,只見一百匹戰馬托著的衣服被點燃,被人驅趕著往悉萬丹部衝去,如一大片燃燒的雲。
上千人嘴裡發出各種怪叫,將戰馬包圍著,免得亂跑,不斷驅趕,手裡拿著一支火箭,上面的布條已經點燃,布條包裹著戰馬的脂肪,燃燒很旺。
“轟隆隆!”
“希律律!”
一千多戰馬狂奔,轟鳴聲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聽到,那些追殺出來的悉萬丹部也聽到馬蹄聲,紛紛停下,回頭看去,大喊大叫起來,冬天很冷,也很乾燥,氈房燃燒起來會很快,火馬衝營,後患無窮。
這支衝殺出來的騎兵掉頭就跑,顧不上追殺秦懷道。
秦懷道看到這一幕笑了,看來,這悉萬丹部首領不在,精銳盡出,缺乏高人坐鎮指揮,不足為慮了。
“混蛋,跑什麽,回來。”房遺愛鬱悶地喊道,還以為可以打一架。
“居然放棄衝殺,他們這是?”薛楓也驚訝地喊道。
李德謇看看秦懷道,笑道:“沒有統一指揮,或者沒人能服眾,指揮混亂,將軍,此戰無虞了!”
“未必,不可輕敵!”
秦懷道盯著悉萬丹部,目光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