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地區空氣稀簿,不適應的人上去輕者頭暈眼花,難以入睡,重者頭痛劇痛,意識不清,出現幻覺,甚至死亡。
缺醫少藥的年代, 貿然派大軍上去就是送死,秦懷道深知其中凶險,沉吟片刻後說道:“世伯,並不是所有人都無法適應吐蕃氣候,可以抽調部隊上去,尋一處靠吐蕃的高山嘗試, 越高越好,沒問題的留下, 有問題的馬上撤回,挑選出三到五萬左右即可。”
“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三五萬有些多,恐不容易挑選出來。”李靖眼睛一亮,讓氣候去挑選,淘汰是個辦法,沒問題的就能新組建成軍。
秦懷道想了想,說道:“讓部隊慢慢靠近,慢慢適應,不要訓練,盡可能不動,一旦身體適應,就繼續往高處走,直到徹底適應再慢慢做訓練,沒問題的就留下, 一定要保密, 吐蕃知道絕對阻攔,哪怕花半年時間也值得,挑選三五萬人出來就夠了。”
“徐徐圖之, 有道理,懷道,你又替朝廷,替聖上解決了一個大難題,西突厥那邊你有什麽想法?”李靖追問道。
秦懷道一怔,不是打吐蕃嗎?怎麽又說起突厥,見李靖沒有解釋的意思,估摸著背後有隱秘,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示意羅章去外面盯著,不準人靠近偷聽後低聲說道:“世伯,突厥和吐蕃不同,當徐徐圖之,吐蕃不滅,不能動突厥,否則吐蕃隨時東下,後患無窮。”
“老夫明白此番道理, 但也不能讓西突厥順利發展,時間一場,威脅更大。”李靖也低聲說道。
秦懷道一看不是馬上攻打,而是遲滯發展,那就簡單了,靈機一動,低聲說道:“世伯,西突厥是許多大小不一的部落組成,讓軍方幫忙挑選一個中等部落,收購他們的羊毛,羊毛在草原上不值錢,運到長安大約多少錢一車?”
“那東西在草原上確實不值錢,隨處亂丟,不過,軍方出面收購,加上運輸,成本就增加了,特意運輸肯定不行,軍人不能替個人做事,但順便可以,一大車幾百文應該可以到長安,但運過來誰要?”李靖反問道。
“有多少晚輩要多少,就按一大車一貫錢收,如何?”
李靖心中一動,笑道:“一貫可不少,這麽一來反倒是給邊軍一個營生,聖上肯定同意,你從高句麗不是拿回來很多,居然還要,準備拿來做什麽?說說,我好匯報給聖上。”
“做被褥,冬衣等,那東西處理好了,做出來的棉被、冬衣都非常暖和,而且,我會盡量低價銷售,讓更多人都買得起,少凍死些人。”秦懷道鄭重說道。
“原來如此,改善民生的事,聖上肯定同意,這事老夫替你辦了,還是說西突厥吧。”李靖將話題拉回來。
“這就是解決西突厥的辦法。”秦懷道笑道,見李靖一臉詫異,便認真解釋道:“世伯,挑選西突厥一中等部落合作,無限量收購他們都羊毛,給他們銀子,價格您看著定,這個部落嘗到甜頭後,自己部落的羊毛又沒了,怎麽辦?”
“嘶——”
李靖太清楚西突厥人德行,一旦嘗到甜頭,自然是瘋狂維護,心中莫名一顫,想到了更多,說道:“自然是搶小部落的,再順勢吞並,擴張,中型部落一旦成長為大型部落,就會搶更多,引起戰亂,西突厥就別想安生,小小一個沒人要的羊毛,居然有如此妙用。”
“沒錯,這叫羊毛吃人。”秦懷道笑道。
“好一個羊毛吃人。”李靖感慨道,雖然不太懂經濟,但清楚西突厥的德性,感慨道:“此計甚妙,老夫怎麽沒想到,可要是這個部落撐不住怎麽辦?”
“簡單,西突厥缺鐵,朝廷可以暗中支援一批淘汰的刀槍給他們,弓弩不行,當然,需要用牛羊來換,而且價格要高,他們有了兵器戰鬥力大增,就會搶更多牛羊,挑起更大戰亂,朝廷坐收漁人之利。”
“哈哈哈,妙,妙,淘汰兵器給他們再多也無妨,威脅不了朝廷,但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可要是他們擴張到足夠大怎麽辦?”李靖追問道。
“當然是扶持他們仇家,讓兩家實力保持平衡,繼續打,世伯,您信不信,用不了幾年西突厥不用咱們打,自己就破落,再遣一支大軍過去,直接收復,操作得當,三年就夠。”秦懷道笑呵呵地說道。
“不行,此事重大,你馬上跟我進宮面聖。”李靖興奮起來,不費一刀一槍,三年拿下西突厥簡直不可思議,但要是成了,就是潑天之功,豈能不動心。
秦懷道有些猶豫:“世伯,我這兒正愁修路呢。”
“修路的事回頭再說,快走。”李靖不由分說,拉著秦懷道就走。
出了大門,見羅章正在警戒,秦懷道喊道:“看好家,等我回來。”
“喏!”羅章趕緊答應道。
小半個時辰後,甘露殿。
兩人得到同稟後進入,李二正在處理政務,看到兩人進來後示意賜座,快速處理完手上工作,好奇地問道:“藥師,懷道,你倆有事?”
“聖上,還請屏退左右。”李靖鄭重說道。
李二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之前對李靖的囑托,這麽快過來說明有解決辦法,這個辦法非常重要,不能傳出去,會意的擺擺手,大殿內伺候的人迅速離開,李二還不放心,喊道:“王德,大殿十米以內不準有人靠近。”
“遵旨!”王德趕緊說道。
片刻後,李二饒有興趣地看向李靖:“可以說了吧?”
李靖趕緊將秦懷道提議部隊適應吐蕃氣候的辦法說了一遍,補充道:“聖上,臣以為此議穩妥,半年時間內挑選出一支大軍足矣,再訓練半年,一年後出兵吐蕃正好,朝廷也能利用這一年時間做足準備。”
“此計甚好,朕讓兵部去辦。”李二也知兵,深明其中好處,馬上答應。
秦懷道一聽讓兵部去辦,眉頭一簇,欲言又止。
“懷道,有何不妥?”
秦懷道不再猶豫,直言說道:“兵部人多嘴雜,容易泄密,一旦吐蕃知道,只需要派遣一支軍隊過來,咱們的人還沒適應氣候,就是待宰的羔羊。”
“懷道提醒的很及時,這件事朕會處理好。”李二讚同道。
李靖見事情敲定,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聖上,懷道有一策不費一兵一卒,計劃三年內拿下西突厥,臣聽完覺得可行,便拉著他過來,此事太過玄妙,臣擔心說錯,還是讓懷道親口跟聖上說吧。”
“哦,不費一兵一卒,三年拿下?”李二來了興趣,換個人這麽說直接打入天牢,但見識了秦懷道的本事後,秦懷道莫名有些期待。
“聖上,此計叫羊吃人。”
秦懷道認真將對李靖說過的話重新複述一遍,最後補充道:“聖上,羊毛在草原不值錢,但收回來改成被褥,冬衣,可活人無數,還能挑起西突厥戰亂,一舉兩得,朝廷大軍還能賺一筆銀子,臣也同樣能賺,毫無損失,一石四鳥。”
李二不懂經濟學,聽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有些跟不上,但也清楚一點,真要是找一個部落收羊毛,這個部落的羊毛沒了,又嘗到甜頭,比如會對小部落下黑手,順勢擴張,西突厥內部就會亂。
至於出手淘汰的兵器就更妙了,淘汰的兵器不值錢,而且朝廷用不上,但西突厥缺鐵,少兵器,給出去不影響朝廷安危,但能提高部落的戰鬥力,戰亂就會升級,引發大規模衝突。
這哪裡是收羊毛,明明就是借羊毛挑起西突厥內戰。
好一個羊吃肉,果然吃人。
想到這兒,李二心中莫名有些慌,對秦懷道多了幾分忌憚,但轉念一想,秦懷道一旦成了女婿,就是真正的自己人,還是讓敵人頭痛去吧,心情頓時大好,欣喜地說道:“妙,妙,太妙了。”
想到渭水之辱,再想到揮手間西突厥戰亂不止,李二就興奮不已,仿佛看到了心中大恨得報,看秦懷道愈發順眼了,說道:“懷道,你這是解了朕的心頭之恨,但這件事必須隱秘進行,朕不能公開給你嘉獎,好好修路,朕回頭一並給你封賞,如何?”
“謝聖上,臣已經得到夠多,賞賜就算了,臣修路需要大量石膏,也叫細石,聽說山南道洋州府下轄西鄉、洋源縣有細石礦,不如賣給臣,沒那東西,這裡修不成。”秦懷道趕緊趁機開口。
“這有何難,既然是修路所用,朝廷也不能沒點表示,朕下一道旨意,這兩地的細石礦就都賞賜給你了。”李二心情大好,張口就是兩地細石礦,又不是銅鐵鹽礦,細石而已,沒多少用途的東西,渾不在意。
秦懷道心中大喜,有了這兩地的石膏礦,水泥不再是問題,考慮到運輸困難,最好就地燒製水泥,這就需要煤,便繼續說道:“聖上,洋州府附近如果有煤礦,最好也劃給臣,臣修路用的是水泥,而水泥必須要煤來燒製,如果秦家莊燒好運過去,路途遙遠,不可取。”
“沒問題,朕回頭一並處理,還有什麽要求?”
“山上石頭、樹木得讓臣取用,當然,也之用於修路。”
“準了,還有嗎?”李二滿口答應,只要是修路,並不是私用,傳出去也沒人能說什麽,好處理。
秦懷道想想,補充道:“修路難免會征用一些土地、果樹、青苗,甚至房屋,需要地方郡縣配合,支持,當然,臣會給予足額補償,不能虧了百姓。”
“心懷百姓,不錯,朕也準了,還有什麽,都說出來。”李二愈發滿意了,真要是直接摧毀,不管不顧,李二還真得重新考慮秦懷道的人品和用心了。
“還有就是人手問題,工程浩大,出了工人外,還需要大量的管理人員,但臣手上沒有。”秦懷道雙手一攤,苦笑道。
“這個”李二臉色為難起來,收復高句麗、契丹和奚族三地後,朝廷抽調大量官員補缺,哪裡還有人。
李靖也清楚朝廷無人可用,幫著打圓場道:“懷道,朝廷已經無人可派,你有什麽解決辦法?”
秦懷道一時也沒有好辦法,忽然想到之前在文曲閣的事,那些才子並不都是壞人,還是有很多熱血青年,心中有理想,有報復,懷才不遇,心中一動,說道:“聖上,臣倒是有一個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說來聽聽。”李二也愁人才不足,一聽有辦法就精神大振。
李靖也來了興趣,看著秦懷道的眼睛裡滿是期待。
秦懷道組織好語言說道:“其一,朝廷勳貴之後入朝為官前,都必須去民間歷練一番,評定優等者可晉升,不合格者繼續歷練,或回府不再敘永,一來讓大家感受民間疾苦,二來磨練身上紈絝氣息,三來歷練經驗,入朝為官時也不至於什麽都不知道,鬧出笑話。”
大唐官員選拔制度有三,其一是科舉,其二是察舉薦,就是朝中大員舉薦別人,其三是征召製,那是聖上特權,公侯勳貴之後是可以蒙受榮恩、征召入朝為官,比如秦懷道,就征召入朝,授千牛衛,從六品。
但公侯勳貴子弟不少心高氣傲,眼高於頂,才學淺薄,征召後並不能勝任,還鬧出不少笑話,有損朝廷顏面,李二對此也很無奈,但又不能不征召寒了一幫公侯勳貴的心。
聽到秦懷道列舉的好處後李二就動心了,下方民間鍛煉一二再調回來,不行就繼續歷練,公侯勳貴能交代過去,還能提高大家都能力,免得朝廷再丟臉,一舉兩得,完全可行,欣喜地催問道:“你的意思是,調一批勳貴之後去幫忙?”
“沒錯,他們或許能力不行,但識文斷字,加上耳濡墨染,比普通人強,只要使用得法,還是能做很多事,當然,僅憑這些還不夠,朝廷可以再設一項制度,臣管他叫實習製,讓國子監學業結束的學員下民間歷練,優等生方能參加科舉,科舉也可以多增加一些關於民間事宜的考題。”秦懷道繼續說道。
“實習製?”李二心思活泛起來。
李靖也快速思考其中好處。
都是人中之龍,才思敏捷,一點就透,瞬間兩人想到其中精妙,默契地點點頭,李二讚歎道:“此議大善,利在千秋,國子監生員不識人間疾苦,設實習製正好可以解決此問題,懷道,盡快寫一份奏本上來。”
“遵旨!”秦懷道答應到,勳貴之後也好,國子監學生也罷,都是年輕人,眼界是有的,又沒官身,好管理,誰敢亂跳,鬧事,批個不合規一輩子別想進朝為官,能拿捏的死死的。
至於因此會得罪一大批人,秦懷道根本不在乎,自己都在出生入死,摸爬滾打,憑什麽他們就坐辦公室頤指氣使,養尊處優?
李靖想了想,說道:“聖上,還是臣來寫這個奏本吧。”
李二驚訝地看向李靖,猛然反應過來李靖這是在保護秦懷道,免得成為眾矢之的,耽誤了大事,笑道:“也好,就交給藥師了。”
秦懷道也看出李靖的良苦用心,心中滿是感激,但沒再爭,繼續說道:“聖上,漢中到長安的路總花費預計兩百萬貫,當然,臣未必測算準確,還請聖上讓戶部也測算一下,以免出錯,另外,臣準備拉些人投資,一年百分之五的回報,簡單來說就是投入一百貫,一年給五貫返利,一共返還十年,也就是五十貫,十年後本金也返還。”
雖然測算一百五十萬貫,但預告點好。
“豈不是給你一百貫,十年後可拿回一百五十貫?到時候你豈不是要虧死?”李二驚訝地問道。
“回聖上,臣算過,不會虧,但也不會賺,持平就好,長安世家豪族不少人家中堆滿銀子發霉,生鏽,時間長了還有損耗,臣讓他拿出來,還返利,問題不大,不過,選誰家銀子還請聖上明示。”
“你確定不虧就行,朕回頭派人給你送一份名單去,明天交通部就可以掛牌,用的是崔仁師的宅子,朕都安排好了,你明天直接去接收,監察府改成巡查司,衛士還差七百缺額,你有什麽想法?”
“全憑聖上安排。”秦懷道不傻,人事問題絕不插手,免得李二生疑。
“朕就調一隊羽林衛過去,湊夠千人,巡查司設司馬,從四品,由羅章擔任,交通部設左右侍郎,程咬金為左,分管建造司,尉遲寶林為由,分管度支司,其他巡官、主事等空缺,你根據需要量才為用,舉薦上來再定。”
秦懷道一聽有些驚訝,程處默和尉遲寶林都是戰將,應該在軍中才對,這是準備走文臣路?豁然反應過來,這是李二準備重用兩人的信號,心中一喜,答應道:“謝聖上,交通部初設,空缺不急,留著給有功之人,也能激勵大家。”
“老成謀國之舉,朕沒看錯你,修路之事與以往徭役不同,沒有循例可依,留著激勵更好。”李二讚歎道。
閑聊了一會兒,兩人離開甘露殿。
一路上李靖詢問實習製細節,方便回頭寫奏本,秦懷道知無不言,詳細敘述,不知不覺兩人走出皇宮,各自離開。
回到巡查司,見羅章還在等著,笑問道:“羅章,家中可好?”至於掌管巡查司的事,聖旨沒下之前不能說,這是規矩。
“一切都好,家人讓我感謝你的照拂,還讓您有空上門吃頓飯。”
“最近太忙,等以後吧,對了,蜂窩煤暫停對外銷售,盈利不少,一會兒隨我回府對帳,再將屬於你的一部分運走。”秦懷道笑道。
“謝謝阿叔。”
“客氣什麽,既然帶著你賺銀子,賺到了當然得給你,有一萬貫,對了,阿叔準備開一家酒樓,肯定賺,你跟家人商量一下,如果願意就投一下,但不能超過一萬貫。”秦懷道笑道。
“那正好,不用分銀子,直接投入吧。”羅章趕緊說道。
“哦,不跟家人說一聲?”
“不用,這次立下大功回來家人非常高興,說以後有什麽事都聽您的。”
“那行,帳本還是要看一下,再寫一份合夥文書確定下來,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你去外面等一會兒,我有點事處理一下。”秦懷道看著進來的王德,知道是替聖上送名單,擺擺手示意羅章出去了。
王德進來,臉上洋溢著笑。
秦懷道起身相迎,笑道:“王公公,有勞您跑一趟。”
“可不敢這麽說,秦大人替聖上分憂,老奴看著歡喜,跑一趟算的了什麽?這是名單,您收好,另外,聖上從內庫拿出一萬積蓄投入修路,聖上貼心銀子不多,可不能虧損,還有,此事保密。”王德低聲笑道。
秦懷道心領神會,李二這是看重了百分之五的返利,答應道:“請王公公帶句話,虧了臣補上。”
“有秦大人這句話老奴就安心了,銀子連夜送到府上?”王德追問道。
晚上送銀子不容易被人看到,最合適,秦懷道點頭,接過名單,王德繼續說道:“聖上說了,名單上的人願投多少不管,也不勉強,如果還不夠,由秦大人自行選擇,但有一條,五姓七望不行。”
“臣遵旨!”
秦懷道答應下來,五姓七望已經夠富,又橫跳的厲害,當然不能再給賺錢的機會,將王德送走後,秦懷道看看名單,前面的都是國公,後面還有些侯爵大臣,都是李二信任的重臣。
看著名單秦懷道有些感慨,李二還是念舊,對一起打江山的人真心好。
將名單記下,貼身收好,秦懷道打算回頭一一拜訪,這種事不能公開,否則會引來麻煩,看看天色不早,帶著羅章回府看了一下帳本,確定投資文書後,一起吃了個飯,將羅章送到門口,見荷兒坐著馬車過來。
荷兒也看到秦懷道,跳下馬車趕緊過來行禮:“少主,您在等我。”
“事情處理的怎樣,可有麻煩?”秦懷道反問。
“一切都很順利,租了個宅子,夠大,住下兩百人,用來做工坊夠了,明天讓秦家莊的姐妹們都過來打掃一下就能用。”
“那就好,讓薛大哥從護莊隊抽調一隊人護衛,一隊十人,三天一輪換,再從秦家莊雇傭幾人幫著做飯,采買由府上統一安排,你把握好,方便他們專心做事,明天清理好,後天我安排將羊毛牛皮送過來。”秦懷道叮囑道。
“記住了。”荷兒見秦懷道真將大小事務都交給自己,當府上半個女主人培養,心中無比歡喜,辛苦一掃而空。
“酒釀的怎樣?”秦懷道追問道。
“已經談妥兩家酒坊,由他們長期供應,價格能便宜一些,今晚拉過來,大家晚上加班,明天就能上市,少主,咱們真的每人限購一壇,每壇十貫?賣不動怎麽辦?”荷兒確認道。
“能賣多少是多少,賣不掉無所謂,主要是打響名氣,讓更多人知道,為以後做準備。”秦懷道解釋一句。
荷兒還是一知半解,但沒再多問,點頭答應下來。
“府上就交給你了,有什麽事自行決定,決定不了再找我。”秦懷道見荷兒辦事有規有矩,放心了,叮囑一句匆匆離開。
荷兒聽到府上的事交給自己決定,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