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公去世,唐國公府有許多事情要做,李淵自然有的忙的,楊廣這就早些告退,並且跟他說了回去之後會安排晉王府的人手來幫忙,因為唐國公府現在人手不足,而且其中因為屬相相衝的老夫人還要先清出去一些,楊廣就讓晉王府的人手來幫忙。
楊廣帶著李同安先回府上,李同安坐馬車他騎馬。
楊廣覺得老夫人讓李同安跟著自己顯然是有些目的,但是不能拒絕,不好拒絕,兩家沾親帶故,李淵在自己麾下,老夫人有此想法也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怎麽和蕭夢嵐交代了。
騎著馬的楊廣無奈的撓撓頭,咱可真的不是拈花惹草,純粹就是個人魅力。
李同安從馬車內伸出腦袋來,嬌俏可人的女孩子,現在眼眶通紅:“晉王殿下,我能回去看看兄長嗎?”
“老夫人說了,你和國公屬相相衝,還是先在我府上住著吧。”
李同安那白嫩透亮的小臉因為哭的厲害所以都紅了起來,此時的她泄氣沮喪的很,被拒絕之後將頭縮回了馬車內。
到了晉王府,楊廣已經提前讓人先行回府通知蕭夢嵐自己要帶李同安回去,剛到門口就見到了蕭夢嵐在等著。
楊廣下馬,蕭夢嵐便迎了上來,來到了馬車的邊上輕聲說:“同安妹妹。”
李同安從馬車上走下來,蕭夢嵐牽著她的手說:“驚聞噩耗,府上之事,王爺會派人協助,妹妹你且安心在府上住上一些日子。”
李同安的眼眶依舊紅著,看到蕭夢嵐對自己如此溫柔,眼淚又奪眶而出了。
先將她帶入府中,蕭夢嵐就像是一個大姐姐一樣的安慰著她,讓人倍感內心寧靜,袁天天則落後了一個身位,瞧的出來是有話要和楊廣說,楊廣便走的慢了些。
兩人並肩而行,袁天天輕聲的說:“殿下這位姑娘大富貴長壽之相。”
“你也會看相?”
“祖傳的手藝。”
“與我說這些做什麽?”
“殿下既然迎她入府,王妃也明白殿下的意思,也希望殿下莫要鬧出和太子殿下一樣的事情來。”
“瞎說什麽呢?這是夢嵐讓你來說的?”
袁天天搖搖頭:“只是瞧見了王妃的表情,奴婢與王妃相伴多年,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提醒一下殿下而已,王妃這幾日來心情都不好,還望殿下多多關心。”
楊廣無語的看著她:“你現在和我說話這麽僭越的嗎?”
“奴婢不敢。”
“可有袁天罡的消息了?”
“家弟並未聯系我,但是他能算前後,斷陰陽,應該會找時間來聯系我的。”
“下去吧,下次和我說話恭敬點,不然治你的罪。”
“奴婢省得了。”
將李同安安頓了下來,蕭夢嵐陪著她,楊廣則是接到了宮內的傳令,先入宮去了。
入宮之後便見到了癟著臉的太子楊勇。
人齊之後,楊勇便問:“父皇,不知今日召見所謂何事?”
楊堅顯然對他還是有怒意,看都不看一眼他,但是面色帶喜的說:“今日得了消息了,衛王不日抵京,前些日子北線能打勝仗,衛王功不可沒,此次回京匯報北線戰況,而且朕對他另有安排,得好好的迎接他,為他接風洗塵。”
一聽衛王回京,楊勇的馬上就轉變了面色,喜上眉梢。
衛王楊爽是楊堅的胞弟,
但是因為他們的父親在他小的時候就走了,所以楊爽是獨孤皇后養大的,跟楊勇的關系極好。 當楊堅建立隋朝的第一時間,楊爽就被立為衛王,並未被任命為雍州牧,領左右將軍,現又權領並州總管,可謂大權在握。
一是他才能出眾,二是楊堅足夠的信任他。
楊廣微微凝眉,記憶中的楊爽是個極其優秀之人,文韜武略無一不精,為人也是至純至性之人,歷史上楊爽以行軍元帥身份兩征突厥,兩破突厥,第三次出邊關,突厥聞聲遁逃,無敵可尋,隻得回師。
真正意義上的少年將軍,打到突厥內部分裂為東西突厥為止。
現代有人說楊爽封狼居胥,史料上並無記載此等情況,他自身這等功績是達不到霍去病的程度。
但是楊爽和霍去病卻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都打的長城外的敵人攻守易型,揚我國威。
楊爽是眾人公認的太子黨,因為和太子的關系是叔侄也如兄弟,眾人自然將其認為是太子黨,但是他不是太子黨,或者說他不是任何派系之人,他是忠於皇帝之人。
楊堅難掩興奮的說:“此次衛王回京,朕要好好的賞賜他,太子,晉王伱們兩人共同出迎京郊二十裡,迎衛王回京。”
“是,父皇。”
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去迎接,這等禮遇可稱皇帝之下第一人。
楊勇興奮的說:“是,父皇。”
楊爽回京還有幾日的時間,楊堅先把事情安排了下來,然後點名楊廣:“晉王,宇文愷之前提上來說你發明出一種新的建築材料,可以讓樓造的更穩固,更高,名為水泥是嗎?”
“父皇,工匠們偶爾發現的,兒臣就是出資讓李淵帶著工匠們一起不斷的嘗試,現在還沒將全部的比例嘗試完,研究出最好的配比來,但是這種材料確實在建造房屋上功效奇佳。”
“宇文愷說想要在各個坊區建造一座高塔,可以更好的監管坊區內的情況,也可以通過高塔之間的傳遞信息,朕覺得想法不錯。”
宇文愷的提議類似於長安十二時辰裡面的了望塔。
接著皇帝又說:“方才來了消息,唐國公李澄今日突發疾病,已經去世了,並且唐國公臨終之前口述命人寫了折子,想要將唐國公之位傳給胞弟李淵,你們兩人覺得如何?”
楊勇楊廣兩人對視一眼,楊廣先開口了:“老唐國公夫人是母后是親姊,唐國公府傳承不能斷,唐國公無子嗣,傳國公之位於胞弟,合情合理,請父皇準唐國公之請。”
“不可。”
沒想到楊勇這麽明目張膽的站出來反對。
“為何不可?”
楊勇據理力爭:“國公之位,非普通之事也,李淵年輕,且無建樹,父皇大可先讓國公之位懸著,也算是激勵李淵,努力為朝廷辦事,做好了再賜國公之位。”
現在誰還不知道李淵是楊廣的人,楊勇自然不想李淵得到國公之位,雖然李淵並無什麽實權,但是名義擺在這裡,總有些差別。
沒曾想楊爽要回來了,楊勇的智商好像也跟著回歸了,找了個非常不錯的理由來拒絕。
楊廣自然不能讓他得逞。
“父皇,李淵是個忠厚之人,之前中秋晚宴的時候父皇您也見過他,其人無比實在,做事穩健,現在兒臣也打算讓他在大興城擔任更重要的職位,此時唐國公過世,若懸著國公之位無人繼承,難免外界有風言風語,老國公夫人身子又一向不好,顧念著親情,兒臣覺得這樣不妥。”
“只是先不賜位而已,李淵若真如二弟所說是個忠厚之人,過兩年自然能做出些事跡來,到時候再賞賜不就好了?”
楊廣嚴肅的看著楊勇:“若是李淵做不出一番事業來,便將唐國公一脈絕了傳承嗎?”
“那可沒這麽說,晚兩年賞賜,他或許會更重視些。”
“太子如此吊著人胃口,怕是不好吧。”
兩人爭論,皇帝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知道這樣的爭論,往後的日子裡面怕是一天都不會停歇了。
爭論不休之時,獨孤皇后從殿外走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的爭論,邊走邊說:“陛下,既然是唐國公死前所求,便還是早日準了吧。”
皇后的出現提前給這場爭論畫下了句號,她不可能讓自己姊妹家斷了傳承。
“老唐國公與陛下關系歷來不錯,老夫人是本宮親姊,就算只是先空著國公之位,外頭也會議論陛下, 陛下萬事遵循禮製,自當不能壞了規矩。”
楊堅微微點頭:“所言極是,等唐國公府喪事完了,就命人去冊封李淵為新唐國公吧,總不能讓老唐國公夫人既有喪子之痛,又患得患失吧。”
顯然楊堅是早就決定好這件事情了,這麽點事情他怎麽會定不下來,就是用這些事情來看兩個兒子的反應罷了。
你們爭不爭,你們怎麽爭。
顯然兩人也都明白了皇帝的心意,楊勇當即說:“父皇,我先下去了,我去準備迎接衛王的一眾儀仗事宜,二弟年幼人到就好了。”
此事上楊廣倒是不和他爭了,吃力不討好。
隨著楊勇離開,楊廣也告退,但是獨孤皇后喊住了他:“阿摩,先等等。”
“母后,還有什麽吩咐。”
“宮內來了嶺南的水果,這些東西尋常可吃不到,等會出宮的時候帶上些讓夢嵐也嘗嘗。”
嶺南歸屬南陳,這些東西通過走私從海運過來的,風險很大,但是高風險高收益,總有商販願意冒這個風險,水果等物一旦到了北方就是稀缺資源,價格高昂,進貢給宮內的就更別說了,這屬於政府采購,那水分比水果都足。
“兒臣謝過母后。”
皇帝皇后看著楊廣離開,獨孤皇后無奈歎氣:“阿摩是個好孩子。”
“自然是好孩子,但是長幼有序。”
“他心中有想法是正常的,陛下也別責怪。”
“自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