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忙碌了一天回到家中,蕭夢嵐已經給他備好了飯菜。
審問的事情估計也沒那麽快出結果,倒是蕭夢嵐好奇的走到他身邊:“殿下,您去督查舒國公私通案,怎麽樣了?”
這年代娛樂信息匱乏,這出了一件勁爆的事情,並且噱頭十足,吸引眼球,大家自然都感興趣的很,楊廣督查此案的消息一出,今日上門來的貴婦人們可不在少數,全是找蕭夢嵐打聽內部消息的。
楊廣計上心來,拉著蕭夢嵐坐下:“夢嵐現在這麽多貴婦人來找你打聽消息,你可都得好生招待著,不要失了禮數。”
“殿下放心。”
楊廣這才發現自己擔心多余了,就待人處事上來說蕭夢嵐可比他還要周全的多,而且性格和善與誰都能聊的來,不然也不會這麽快融入京城的貴婦圈。
其實這是一個很好的社交契機,這麽多人想要知曉案件的細節,稍微透露一下估計就能聊上許久,只是這件事情或許會涉及到一些辛秘,楊廣不能隨便透露。
不能透露,但是我可以給假消息啊,娛樂新聞誰還在乎真假呢,主打的就是一個消遣。
……
第二天一早到了京兆府,詢問昨日的審問情況,虞慶則拿出了所有人的口供給楊廣:“殿下,主要審查的還是劉昉的那群仆僮,至於客棧的人,和他府上的不知情的下人,給出的信息有限,也沒什麽有用的東西。”
“那些仆僮可有人知道鬥篷女子的身份?”
“詢問過了,口供中有三個仆僮交代,那女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在舒國公府,甚至舒國公與之交往的時間比和梁廣妻子還要早。”
“其他人呢?”
“都說之前沒見過。”
“一個大活人,幾人供認常出現在舒國公府,他們卻說沒見過,舒國公府的管事呢?怎麽說的?”
“也說不認識。”
“人帶上來吧,身為舒國公府的管事,居然不知道府上來來去去的賓客,就從他入手吧。”
很快舒國公府的管事的就被帶了上來,這是個身材佝僂的男人,年紀應該四十多,但是看起來更老一些,進了府衙大堂就顫顫巍巍的。
楊廣拿起一塊驚堂木一拍,那驚雷般的響聲嚇的舒國公府管事腿一哆嗦。
顯然他可沒被當朝王爺審問的經驗,心理素質也一般,此時慌的不行。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小的……小的舒國公府管事張坦,見過晉王殿下。”
“你跟著舒國公多少年了。”
“已有八年。”
“這麽說來舒國公連著升遷,都帶著你繼續做府上的管事,應該是極信任你的,我說的沒錯吧。”
張坦眼神飄忽,猶猶豫豫的憋出一句話來:“承……承蒙國公信得過,容我在府上做事。”
“那連府上丫鬟小廝隨行仆僮都知道的事情,你一個管事的一問三不知?”
“殿下!殿下,我隻管著府上日常事宜,國公的私人之事,我確實一點都不知道啊。”
楊廣可不信他這個鬼話,舉個例子自己身邊的王義,身為自己的府上的管事,自己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不說一清二楚至少也都曉得,伱這國公府的管事連自家國公身邊人都不清楚,而且還是旁人供認來了府上好幾次的神秘女人。
只能說對舒國公還算忠誠,
不供任何消息。 “虞尚書,命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再說吧。”
楊廣不想用刑,但是不得不用了,誰讓這群人一個兩個都不說實話,這個神秘的鬥篷女子到底什麽身份,劉昉冒著這麽大的風險都要保她,必須給她揪出來才能推進案件。
“啊!”
“啊~”
外頭傳來淒厲的慘叫聲,楊廣這還是第一次對人動刑罰。
虞慶則在身邊說:“殿下,這些人的供詞倒也不是毫無價值,有一件事情從幾人的供詞來看甚是蹊蹺。”
“何事?”
“其中一個仆僮說舒國公還與郕國公的妻子有染。”
“啊?”
楊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麽還牽扯出來一個,而且比之前的還要勁爆,梁廣不過是個治書侍禦史,而現在爆出來的是郕國公,那可是國公啊,他妻子是封了誥命夫人的。
誥命夫人私通這情節可比現在審問的還嚴重的多。
虞慶則面色也極其尷尬:“是啊,所以此事微臣不敢讓其出現在供詞上,趁著這時候悄悄的和殿下說說,按照如此看來的話,舒國公這案子可能還牽扯出來更多。”
這時候楊廣雖然在審著案子,但是對舒國公劉昉不禁心生一絲佩服,真牛逼啊,龍潭虎穴都敢闖,也真的是有手段,這些女人還都會和他私通。
喜歡別人的老婆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敢動手的沒幾個,敢動位高權重者的更是勇者。
“先審這個吧,晚點將那個供認郕國公夫人之事的仆僮單獨拉出來隱秘的審審,這可宣揚不得,等審出點東西我先交父皇再行下一步。”
“微臣明白。”
被打的劈開肉綻的張坦拉到了堂中,此時的他是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起,只能半趴著,這傷勢且得休養好一段時間了。
“張坦,招還是不招。”
“殿下,我真的不知道什麽鬥篷女子啊。”
“再來出去打三十大……”
“等等…殿下,我雖然不認識鬥篷女子,但是我知道一女子與國公交往甚密,有一次出門的時候我看她帶了鬥篷,或許就是你們所說的鬥篷女子。”
“哦?是誰?”
“姓名我也不知,只知道是雲崖閣的某位姑娘,我不去那些地方不清楚,只知道國公是她的常客。”
楊廣喃喃自語:“雲崖閣的姑娘,梁廣的妻子,一娼女,一良家,要說這舒國公長得文質彬彬,玩的可真是花。”
楊廣沉聲問:“可還有什麽要補充的,知情不報被我抓出來,少不了還要挨板子。”
“真的不知,那女子都是自己上門來,國公和他之間應該有其他方式聯系,我不知情啊,晉王殿下饒命。”
“先帶下去吧,上點藥,別死了人。”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人帶下去之後,楊廣便問虞慶則:“虞尚書對於雲崖閣可有了解。”
“微臣沒去過。”
“那我帶你去一趟吧。”
“為了辦案也是只能如此了。”
說著兩人就出門去,楊廣騎上馬出發,虞慶則便說:“殿下,走反了,這邊。”
“好……”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雲崖閣,現在還是上午,門都還沒開,誰早上來這地方啊。
得知晉王駕臨,雲崖閣的南溪姑娘這就起身,硬是沒有化妝就迎了出來。
十七八歲的女子,生的本就極美,少了胭脂粉黛反而多了一份清秀之感,親自為楊廣打開了門:“小女子恭迎晉王殿下,虞尚書。”
“虞尚書,她好像認得你。”
“哈……哈哈,老夫認得的人多。”
楊廣讓南溪姑娘找了個雅間清退了所有人,然後坐下說:“南溪姑娘,你可認識舒國公劉昉?”
南溪姑娘心思玲瓏一下子就明白了楊廣今日為何白日上青樓,現在滿城都是此事的消息,雲崖閣中客人魚龍混雜,昨天一天這件事情傳入此地,傳出去的時候已經有了七八個版本了。
這裡消息多,消息廣,但是消息也雜。
南溪姑娘壓低了聲音說:“自是曉得,舒國公來過幾次,文質彬彬的男人最是討姑娘們歡心,可是舒國公來了也就喝喝酒正經的很,只是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想到舒國公鬧出的笑柄,南溪姑娘無語一笑,原來舒國公只是看著正經,背地裡比誰花花腸子都多。
“南溪姑娘可知,雲崖閣哪位姑娘與舒國公關系較好,還去了幾次舒國公府上?”
南溪姑娘微微皺眉:“這我就有所不知了,但是我母親定然知道。”
“你親自去喊一聲伯蘭嬤嬤吧,別讓別人知道了,我們來的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
“小女子明白。”
南溪姑娘這就走出門去。
虞慶則等她離開後便說:“殿下,這位花魁姑娘好似很鍾意您。”
“何以見得?”
“微臣年歲長些,年輕時候也自詡才子,見過女子不少,這女子見殿下眼底都帶笑,殿下說話她便在一旁癡癡的瞧著,那眼裡的除了殿下便無其他了。”
“瓦舍勾欄中的女子本就擅長媚色侍人,她是花魁,應更擅長些,瞧著就像是真的了。”
虞慶則微笑著篤定的搖頭:“殿下,此事您得信老夫,媚色女子不過妖嬈,嬌柔姿態能演出來,但是演的再好也總帶著些俗氣,少女見了心上人的欣喜演不出來。”
“那若真能演出來呢?”
“當值得受此一騙。”
“虞尚書高見,本王佩服。”
兩人閑聊中門打開,護衛高聲喊:“不好了殿下,南溪姑娘被人挾持了。”
楊廣衝出門去,就看到樓下河邊一個穿著淡綠色裙子的女子拿刀劫持著南溪姑娘,她的正對面是苦苦哀求的伯蘭嬤嬤等人。
沒想到出去喊個人居然鬧出這樣的動靜。
楊廣當即對身邊的護衛說:“有把握救下南溪姑娘嗎?”看書喇
護衛隊長李峰抱拳說:“屬下可以射箭,但是那女子刀尖抵著南溪姑娘脖頸,若一擊斃命殺人當可,若不殺要救下南溪姑娘,屬下沒有把握。”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