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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勳戚》五百零六 大明國策 (2合1)
“有本讓通政司轉呈司禮監,等朝會再奏。”

聽到沉憶辰是要上疏奏章,景泰帝朱祁玉語氣逐漸有些不耐煩。

本來他身體就有些扛不住,完全靠著丹藥效果跟一股意志硬撐,不想在朝廷百官面前有損帝王威嚴。再加上廢後跟易儲兩樁大事接踵而至,哪有精力去處理沉憶辰雞毛蒜皮的小事,司禮監掌印太監興安代批紅就行了。

沉憶辰原本是想著等著二月初一的朔日大朝上疏的,結果誰能想到景泰帝朱祁玉莫名“失蹤”,接連取消朝會接近一月,等到李達等人都已經從遼東回京,征討軍將士的軍功銀依舊沒有拿到手中。

遼東軍的抵京,意味著明朝班軍制度中的“京操”,開始正式進入運轉,在外的衛所軍將輪番進入京師或者京畿地區守衛。

河大班軍營、大同邊軍營、保定班軍營等等兵馬,很快就會來到京師衛戍,福建跟山東衛的將士必須離營騰出空間,否則京師兵馬將人滿為患。

地方衛所軍人在京師都討不到銀錢,現在走人了還想著朝廷會發放軍功銀,簡直就跟白日做夢差不多。沉憶辰不知道景泰帝朱祁玉,何時會召開望朔大朝會,他已經沒時間繼續等待了。

今日雖然不是什麽朝會,但文武百官齊聚文華殿,規模跟影響力不下於大常朝,此乃公布《宗藩弊論的最好時機!

“臣要上疏的是《宗藩弊論,必須呈陛下禦覽!”

宗藩弊論?

聽到這四個字名稱,景泰帝朱祁玉先是一喜,不過很快心中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廢後已經在朝野中產生很大的爭議,如果不是王直跟胡濙兩人站出來表態,恐怕言官清流不會這麽善罷甘休。

當廢後詔書傳遞到各宗親藩王那裡,必然會引發更大的反對浪潮,特別是襄王會抓住這個時機搬出祖宗之法,讓景泰帝朱祁玉陷入輿論的劣勢中,損耗他臨危受命力保京師的政治威望。

沉憶辰這時候上疏矛頭直指宗藩,定然會吸引外界大部分火力,順利過度廢後帶來的各方壓力,完美展現了皇帝手中利刃的價值,這就是為什麽朱祁玉會感到一喜。

但當他回過神來,就從沉憶辰“宗藩弊論”的上疏標題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如果僅僅是想要追討四十多萬兩軍功銀,至於用上這麽聳人聽聞的詞匯嗎?

很明顯沉憶辰想要上疏的內容,不僅是局限於軍功銀的范圍,那他又想借題發揮一些東西,指出的弊論涉及的范圍跟深度邊界又在哪裡?

換作尋常時刻,這種事關敏感的奏章,朱祁玉肯定會私下閱覽,把影響范圍給降至最低。但是他現在迫切需要有人來分擔“火力”,讓廢後跟易儲兩事順利進行下去,不會出現什麽節外生枝的狀況。

於是乎思索片刻後,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道:“王誠,把沉卿的奏章拿過來。”

“是,陛下。”

王誠躬身領命,然後來到沉憶辰的面前接過奏章,兩人目光相對的時候還暗暗點了點頭滿臉讚賞。

他可沒有當年王振、成敬的學識,壓根就意識不到《宗藩弊論四字的影響力,還以為是沉憶辰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幫皇帝擋槍呢,簡直妥妥的大忠臣!

景泰帝朱祁玉從王誠手中接過沉憶辰的奏章,懷著警覺的心態看向開篇,上面書寫著“以太康之屍位,而有厥弟五人,使其並建茅土……”

看到這些內容,朱祁玉臉上凝重表情明顯舒緩了許多,他還真擔心以沉憶辰的行事風格,會言辭犀利的整出個大事件,現在看來僅僅是標題有些奪人眼球,內容還是老一套“宗藩和睦”的思想。

看來這小子也學會了明哲保身,不敢為了討要軍功銀,太過於得罪大明的宗室藩王,話盡撿些好的說。

但就在朱祁玉剛剛放下警覺審閱奏章的時候,站在殿下的沉憶辰卻開口說道:“陛下,自古以來,待宗人之失,未有如有明者也。庸疏而舍戚,內羈而外親,既不得筮仕為吏,而複限之於國城之中,若無罪而拘之者。”

沉憶辰話音落下,文華殿內外可謂是一片嘩然,在場眾官員本以為他最大限度,不過像之前在慶功宴上那樣大放厥詞,為了討要軍功銀說些逾矩冒犯的言語。

結果誰能想到,沉憶辰的矛頭直指祖宗之法,這是從根源上否定了明朝祖製啊!

此刻站在禦台之上的朱祁玉,本來還在看著沉憶辰那番“先揚後抑”的開篇,對於他的言語有些漫不經心,以為是關於奏章宗藩和睦的一些補充。

可在聽完之後,他的震驚程度要遠甚於群臣,原因在於沉憶辰說的跟自己看到的上書內容,簡直八竿子都打不著。只是當朱祁玉緩緩抬頭再度看向沉憶辰的時候,眼角的余光恰好看到了奏章的下冊,此刻他才明白了什麽叫做圖窮匕見。

沉憶辰此子,寫了一片前後截然不同的奏章,讓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嚴重性從而提前阻止!

“陛下,長久困於國誠,讓宗藩者大抵皆溺於富貴,妄自驕矜,不知禮義。”

“並且佔據著大量封地官田,導致朝廷稅收銳減,以臣出鎮過的山東魯王為例,百姓堪稱民不聊生。另外世襲罔替制度分封下來,宗室數量急劇增加,百年之後大明將無地可封,民眾將無田可耕!”

“臣冒死諫言陛下,即日起削減宗室俸祿,解除鎮國將軍及以下宗親,科舉入仕跟參合四民之業的限制。另外征收王府莊田稅收,自親王始降等襲爵!”

如果說沉憶辰前面抨擊祖製,已經讓文武百官感到震驚無比,那麽當後面各種限制手段出來之後,宛如一道驚雷炸在了文華殿內。

上至皇帝,下至群臣,全部都呆呆的望著沉憶辰,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沉憶辰這是瘋了嗎,到底是為了討要四十多萬兩軍功銀,還是為了掘朱家宗親的根基?

“沉中堂深謀遠慮,已看到宗藩之弊根源,為大明解百年之憂,臣附議!”

哪怕明知這封奏章上疏之後,會引發極大的爭議,乃至於引來殺身之禍。商輅依舊在沉憶辰說完之後,毫不猶豫的從隊伍中站了出來,昂首向景泰帝朱祁玉表達了自己支持態度。

自從那日看到沉憶辰的奏章,憑借著一股書生意氣署名後,這接近一個月時間下來,商輅幾乎每時每刻腦海中都在思索著,宗藩給天下跟百姓帶來的“危害”。

想的越多,他就愈發的佩服沉憶辰的深謀遠慮,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僅需要更替數代,萬裡江山的良田將半數淪為王府私田,朝廷的稅收將呈直線下降。

如果再算上士大夫免稅跟掛靠的田產,他簡直不敢相信再發生一次外敵入侵,朝廷別說什麽軍功銀跟加餉,恐怕連最基本的軍餉都發放不出來。

趁宗藩還未淪為大明一害之前,提前加以限制跟約束,可謂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宗藩弊論字字珠璣,句句箴言,段段入心,可為大明國策!

商輅的附議,仿佛是驚醒了朝堂眾人,各種議論聲音在文華殿內轟然炸開。

“沉閣老他是瘋了嗎,這種直指宗室的話語也敢說出來,不怕按照《皇明祖訓論斬?”

“削藩這種事情可不能碰的啊,說不定就成了玩火自焚。”

“為了幾十萬兩銀子,沉憶辰至於整個宗藩弊論嗎,他有幾個腦袋去得罪大明宗親?”

“此疏一出,恐怕陛下都保不住他。”

可能是此事太過於重大,殿內百官幾乎是不加遮掩的議論,完全無視了在場的監察禦史。這些話語同樣傳到了沉憶辰的耳中,他對於這些冷嘲熱諷的言語,不過是一笑了之。

長久以來,沉憶辰的熱血、狂妄、豪邁、憤怒等等情緒,更多是在金戈鐵馬的戰場中宣泄著。朝廷中樞文武百官的視角中,他更像是一個少年老成的圓滑官員,從最初阿諛王振開始,再到抱住明英宗朱祁鎮的大腿,最後又果斷跳反擁立新君。

這一步步走來,此子把權謀利益給彰顯到極致,以至於為了上位擔下弑君惡名都在所不惜。

如果不是出鎮邊關帶來的赫赫戰功,恐怕沉憶辰早就已經聲名狼藉,個人形象在官場跟百姓將士口中,朝著兩個極端方向發展。

但是這一次,沉憶辰沒有提三尺之劍,僅靠著文人之筆,同樣展現出了驚天動地的威力。並且這一次不夾雜著絲毫個人利益,完全是站在江山社稷的角度上,有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抨擊宗藩之論。

讀聖賢書成為大明魁首,要做的永遠不是當一名腐儒,抱著那些禮法教條不放。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才是一名讀書人,真正應該用畢生所學做的事情!

沉憶辰來到這個世界後,很多時候選擇順從歷史大勢,沒有掀起什麽波瀾壯闊的變化。原因在於他心中很清楚,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想要改變歷史潮流必須站在權力的巔峰,否則就是找死。

權如宋之王安石變法,明之張居正改革,就算站在了宰輔的位置上去變革,依舊是舉步維艱。

自己一個區區小官,去妄言改變世界,與笑話何異?

可如今他終於可以踏出自己的第一步,哪怕依舊免不了朝堂百官的譏諷,但沉憶辰至少可以做到泰然自若,除了皇帝外沒有幾個人敢再當面呵斥,這就權力帶來的改變!

就在滿堂喧囂之際,又有一名緋袍大員站了出來,用著正氣浩然的語氣說道:“大明近來年天災戰亂不斷,宗室弊端愈發嚴峻,百姓苛稅之下可謂是苦不堪言。”

“沉中堂此疏直擊要害,惶惶之言振聾發聵,還望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以天下萬民為重,革宗室之弊,佑萬世之昌!”

能在與沉憶辰完全沒有事先商量跟溝通的前提下,僅憑借一腔公心大義願意站出來支持《宗藩弊論的,滿朝文武只有一人能做到,他就是於謙!

於謙出鎮地方接近二十年,而且還是山西、河南這等宗室分封要地,論起藩王對於百姓之害,朝野中沒有幾個人比他更加清楚。

說實話於謙早已意識到問題,但受限於時代的局限性,他做不到如同沉憶辰這樣,追根朔源的闡述宗室弊端, 並且找尋到解決方法。

《宗藩弊論一出,讓於謙簡直“驚為天文”,他仿佛看到了一條救國救民之路。易儲這種僅限於皇家權勢傳承之事,於謙可以選擇沉默以對,但他卻必須為天下發聲,為蒼生立命!

“孟子有雲,為政不難,不得罪於巨室。沉閣老卻願意為了天下改革宗藩之弊,不惜得罪於皇親國戚,此大義悍勇令下官敬佩不已,更是彰顯揶揄小人之懦弱!”

“臣願隨沉中堂諫言,不悔矣!”

又是一名官員從隊列中站了出來,他正是擔任通政司右通政的蕭彝。

長久以來沉憶辰關於朝堂上爭論,幾乎不讓蕭彝等人出面站隊,原因一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朋黨”,二是他們整處於仕途上升期,很容易遭受朝堂老牌文官集團打壓。

但這一次蕭彝按捺不住心中激動,就在於沉憶辰的上疏,簡直完美詮釋了文人忠於家國,承擔道義的本心風骨。

這麽多年過去,他依舊還是那個自己崇拜敬仰的沉憶辰!

“沉中堂為社稷諫言,為生民請命,臣附議!”

文官隊伍末尾傳來了一道響亮聲音,景泰元年的榜眼,現翰林院修撰彭時站了出來,毅然決然的賭上未來仕途,為沉憶辰表達了支持。

“臣附議,請陛下改革宗室之弊!”

翰林院庶吉士何聞道,同樣滿臉激動的站了出來,他視沉憶辰為自己心中信仰。如今這封上疏,仿佛讓他重回了西湖雅集,沉憶辰說出聖人之道的場景。

言不如行,以行證道,這封上疏一旦成功將拯救天下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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