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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勳戚》五百零八 共治天下 (2合1)
楊鴻澤這句話說出來,在場文武百官紛紛側目,仿佛有些不可置信。闌

誰都知道他是禮部尚書胡濙一手培養,並且推選入閣的後輩,哪怕不顧怎麽師生門人的情份,單單知遇之恩就不能在這種重大決策上唱反調。

結果楊鴻澤卻選擇支持沉憶辰的宗藩改革,難道此子天生反骨嗎?

別說是在場眾官員,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胡濙,同樣側目望向楊鴻澤,臉色神情複雜無比。

當初選擇扶植楊鴻澤上位,就是看重此子出身寒門沒根基背景,日後相對來說比較容易控制。另外就是楊鴻澤性格耿直,屬於典型的傳統理學家,眼中容不得絲毫沙子,注定會站在沉憶辰這種“離經叛道”之輩的對立面。

但是長久的培養接觸下來,胡濙就發現自己看中的楊鴻澤優點,同樣成為了缺點。倔強遵守禮法,就很難讓他去做些官場齷蹉之事,另外書生意氣過重,擺在首位考慮的就不是個人或者團體利益,更多是心中的道義。

事實證明,自己確實沒有識人之明,第一次看錯了沉憶辰,本以為是圓滑鑽營之輩,卻在關鍵時刻能做到奮不顧身。第二次錯看了楊鴻澤,本以為能掌控駕馭,卻發現到頭來一場空。

相比較眾人的驚詫,沉憶辰與楊鴻澤對視著,嘴角卻浮現出一抹澹澹的笑意。闌

其實早在擔任會試總裁接觸的時候,沉憶辰就已經察覺到對方有著屬於自己的底線,這份固執的初心超越了陣營帶來的割裂,楊鴻澤會去堅持認為對的事情。

如同自己這般比奸臣更奸也好,像腐儒那樣固執死板也罷,至少在以天下為己任這點上面,只要是個讀書人都沒有多大的差別。

壓製宗藩帶來的好處,楊鴻澤不可能看不出來,這就是他為何會表決同意的原因!

龍椅上的景泰帝朱祁玉,看著閣部大九卿最終的廷議結果,整個人顯得有著失神。理論上來說,限制宗藩財權對皇帝而言,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情。

但是朱祁玉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有些事情出現了大變的征兆,沉憶辰對於宗藩的改革就相當於埋下了一顆種子!

“既然閣部大九卿廷議表決通過,那戶部金卿就暫緩發放宗室俸祿,先行把征討軍將士們的軍功銀補齊。”

“至於後續宗藩將如何改革,還需要制定具體的章程,朕今日有些乏了,暫且先行退朝吧。”闌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是沉憶辰最初的想法,能最快速度讓將士們把軍功銀給拿到手,就算達成了既定目標。但今時不同往日,沉憶辰完全沒有預料到閣部大九卿重臣,有超過半數支撐自己的宗藩改革。

那麽沉憶辰就不可能善罷甘休,必須坐地起價了!

“陛下,臣願主編《宗藩條例,以律法的形式固定下來對皇親國戚的改革章程。”

上疏《宗藩弊論僅僅是建議,想要到執行層面必須要形成律法條文,這樣才能算是真正的改革。明朝嘉靖年間面對宗室膨脹帶來的壓力,就出台了《宗藩條例加以限制,但治標不治本。

原因在於你想要削宗祿莊田,前提至少得給宗室一條活路,高層親王、郡王級別還好說,底層宗室那真的就靠宗祿過活,必須要給他們自行謀生的權力跟自由。

沉憶辰很清楚換做別的官員來編寫《宗藩條例,是絕對不敢得罪皇帝給宗室放權的,這件事情唯有自己來做,才能徹底根治明朝整個宗室制度帶來的弊端。

宗藩的特權階級如果能順利解決,有了這麽一個樣板工程存在,那麽下一步沉憶辰就會拿“自己”開刀,

明朝的士大夫階層膨脹之後,同樣是依附在國家上面的毒瘤!闌“此事還需商議,沉卿,要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

景泰帝朱祁玉同意閣部大九卿表決,就意味著他身為皇帝做出了讓步,可以克扣宗室俸祿並且執行上疏中某些諫言策略。可如果要原原本本按照《宗藩弊論進行改革,那麽相當於徹底改了祖製,天下朱氏宗親怕是得戳皇帝的脊梁骨。

鬧到了這一步,沉憶辰不要得寸進尺。

“陛下,既然決定改革,那麽只有成功或者失敗兩個選項,瞻前顧後反倒難以成事!”

面對沉憶辰依舊不願意退讓分毫,景泰帝朱祁玉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再度站起身來雙眼死死盯著下方那張年輕到臉龐道:“沉憶辰,朕知道你心懷家國天下,但你有沒有考慮過朕的處境?”

“不要逼朕了!”

到了這一刻,景泰帝朱祁玉的壓力已然到了極限,天下人眼中他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帝。可拋開這一身份,朱祁玉是一個比沉憶辰還小一歲的年輕人,並且從小沒有接受過任何帝王教育。闌

他能做到這一步,其實並不差了。

沉憶辰對視著朱祁玉那雙複雜的眼神,刹那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看到的不是帝王的天威,而是同齡人的委屈、壓力、彷徨,甚至有著一絲祈求。

“臣會自行書寫《宗藩條例,到時候再呈給陛下禦覽。”

事已至此,沉憶辰終究還是退了一步,沒有當場要求皇帝以律法的形式答應編寫《宗藩條例。僅以私人的身份,寫好後再呈交給朱祁玉禦覽,給了對方修改跟討價還價的余地。

“退下吧。”

幾十萬兩的軍功銀,結果鬧到現在一發不可收拾,聯想到日後宗室藩王的上表施壓,景泰帝朱祁玉就感到一陣的心力交瘁,只能無力擺了擺手示意群臣先行離去。

文華殿內群臣見到皇帝這副模樣,也不敢再多言,紛紛拱手道:“臣等告退。”闌

百官三三兩兩的踏出文華殿,每個人臉上都充斥著一副凝重的神情。廢後易儲的風波、宗親藩王的反應,乃至於皇帝的身體狀況,都充斥著不可預料的後果。

京師這趟渾水並沒有隨著皇帝露面變得清明,相反愈發的渾濁。

沉憶辰走出殿外後,站在長廊上望著紫禁城的紅牆黃瓦,同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忠國公石亨卻站在了他的身旁,滿臉熱情的拍著肩膀道:“向北,當年在遼東戰場你可總是一副殺伐果斷的架勢,絲毫沒有文弱書生的唯唯諾諾。”

“怎麽現在官越做越大了,膽子還越來越小了?”

面對石亨的調侃,沉憶辰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官場要是可以如同戰場那樣快意恩仇就好了。

“看你這般憂心忡忡的模樣,要不這樣我做東去喝上兩杯,當初你得勝回朝說好的接風宴過了快兩個月,咱倆還沒喝上呢。”

說罷,石亨就摟著沉憶辰的肩膀,拉扯他往宮外走去。闌

不過沉憶辰此刻卻沒心情喝酒,《宗藩弊論上疏成功為將士們討來軍功銀,僅僅是他回朝改革的第一步。處在廢後易儲的權勢變革期,還有更多事情需要去謀略布局。

這個天下非一家一姓,天下人共治之,才能打破王朝更替,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宿命!

“下次吧忠國公,來日方長想好好喝一杯,有的是機會。”

沉憶辰婉拒了一句。

“向北,廢後之事已成定局,吾等身為勳戚武將不好多言。可易儲之事懸念頗多,難道不想聊聊?”

石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汪皇后宅心仁厚,拿出私房錢收斂陣亡將士跟百姓骸骨,贏得了一眾將士好感是事實。但勳戚武將身份敏感,就好比李達等人從遼東回京混亂,沉憶辰身為文官都得避嫌,不方面去為兒時夥伴接風洗塵。闌

牽扯到后宮之事,勳戚武將只能用無聲的抗議來表明自己態度,這就是為什麽文華殿內幾乎是文官上疏,勳戚武將們卻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不說話不代表心中沒想法,廢後的下一步是易儲,滿朝文武人人皆知。可問題是至少在沉憶辰看來,易儲之事與廢後一樣,屬於沒有什麽懸念的結局。

只要景泰帝朱祁玉在位一天,那麽儲君必然會換成自己兒子朱見濟,甚至易儲日期近在眼前。那石亨說要聊聊懸念,又想要表達什麽意思,他這是話裡有話啊。

“既然忠國公盛情相邀,那本閣部恭敬不如從命。”

“哈哈,請。”

忠國公石亨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愉快。

就在沉憶辰跟石亨朝著宮外走去的時候,禮部尚書胡濙跟吏部尚書王直兩人並肩前行,只是胡濙的臉色鐵青無比,很明顯心情不是很愉快。闌

“大塚宰,皇長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知道背後誰動的手嗎?”

胡濙身為六朝元老,人脈關系深度簡直誇張,宮中事情想要瞞過他不容易,特別是皇長子朱見濟病重不起,更是早早就傳到了他的耳中。

文官集團遵循禮法道統,不願意易儲讓皇長子朱見濟上位,禮部尚書胡濙便是反對者的中堅力量。畢竟從官銜就注定了胡濙的站位,身為禮部尚書他不可能帶頭違背嫡長子繼承製,否則將會動搖權勢根基。

但是反對歸反對,胡濙這種老狐狸是絕對不可能向皇長子下手。可問題現在朱見濟出事,那麽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自己,這就是為什麽在廢後一事上,哪怕殿外的言官清流群情激憤的反對,胡濙跟王直等一眾高官卻選擇息事寧人。

就在於胡濙已經意識到皇帝把猜忌放在自己身上,他不敢再廢後之事上繼續觸怒帝王,這才順從妥協了。

“大宗伯你這話什麽意思,皇長子之事我怎會知道?”

吏部尚書王直別看軟弱,當年還被王振整了一番做小伏低許久,但能坐上這個天官的位置並且坐穩了,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本事。闌

他立馬就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音,趕忙把關系給撇的乾乾淨淨,危害皇子的罪行嚴重程度,同樣夠得上滿門抄斬了,絕對不能大意分毫。

看到王直的激烈反應,胡濙也意識到自己話語含有歧義,於是趕緊安撫道:“大塚宰誤會,本官怎會說與你有關系,只是皇長子這病重的蹊蹺,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陛下肯定會遷怒到咱們身上。”

“你說會不會有人想要借刀殺人?”

胡濙愈發的心神不寧,他總感覺有人編織了一個巨大的陰謀,等著自己等人跳進去。

可問題是他想來想去, 用正常的邏輯去推算,確實嫌疑最大的就是自己等人。到底是誰有這個能力,以及有這個膽量,去謀害皇長子朱見濟呢?

“誣陷我們誰能獲利,陳循還是沉憶辰?”

按照誰獲利最大,誰就嫌疑最大的原則,第一目標自然是內閣首輔陳循。闌

陳循本來在內閣首輔之位威望資歷皆不足,靠著抱上了景泰帝朱祁玉的大腿,如今文官排位中僅次於王直跟胡濙,排在了第三的位置。

很明顯他想要位極人臣,成為真正的“元輔”,那麽必須把兩位六部尚書給踩在腳下。

“他們兩個應該都不是。”

胡濙搖了搖頭,陳循看似可能性最大,但實際上只要順利完成易儲,按照目前他在皇帝心中的重要程度,幾乎可以拿到一個太子師的頭銜,成為儲君最為親近倚仗的老師。

為了一時的權勢,去冒著巨大風險放棄長遠利益,陳循會這麽愚蠢嗎?

至於沉憶辰,此子確實有這個能力跟膽量,不過恰恰在於此子以往行事太過於大膽,導致連皇帝都對他充滿了忌憚,使出各種製衡手段斷了他擁立其他儲君之路,只能成為“孤臣”。

如果說陳循做這種事情,還能用愚蠢形容,沉憶辰去做的話簡直就是智商不正常,王直想的太簡單了。闌

就在兩位當朝重臣,思索著誰才是幕後黑手的時候,文華殿內走出的一名官員,卻用著陰鷙的眼神注視著他倆的背影。身居高位待的太久了,曾經的輔弼之臣,現在不過是畏首畏尾的老朽罷了。

大變來臨之際,就看誰更能抓住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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