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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勳戚》二百四十一 皇帝任務(2合1)
成敬還沒有從夥食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緊接著民力的一句話,更是讓他驚詫的無以複加!

“官老爺,草民們在狀元公手下治水,可不僅僅有肉吃,每月還有半兩工餉呢。”

“每月半兩工餉?”

成敬瞪大了眼睛,用著不可置信的語氣反問了一句。

上至先秦,徭役就沒有過給錢的說法,最多就是減免下賦稅。

甚至不光不給錢,連民夫自己的夥食、衣服、工具等等都還要自備,從而導致民畏徭役如畏虎。

著名秦末陳勝吳廣起義,元末的紅巾軍,根源都出在徭役上,導致領頭者登高一呼,底下應者雲集,開啟了王朝覆滅的進程。

明朝徭役官吏良心點的包頓夥食,想要吃好的還不可能,像沈憶宸這般能有白面肉食,那更是想都不敢想。

結果除此之外,民力居然還能拿工錢,這真的是朝廷治水河工嗎?

可能是看到了成敬臉上的震驚神情,一名模樣比較大的民夫老者,壯著膽子說道:“不瞞官老爺,小老兒活了五十多載,被朝廷征調服了接近二十次徭役,還第一次領到了工錢。”

“人人都說狀元公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如此看來就是實打實的活菩薩啊!”

這名老者語氣充滿了人生感概,一輩子只在沈憶宸身上,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父母官”。

聽著民力們的訴說,成敬有那麽一瞬間,都懷疑這群人是不是沈憶宸請的托。普天之下哪有這麽好的徭役待遇,沈憶宸又真能做到愛民如子嗎?

同時一道困擾朝廷重臣已久的問題,成敬在這裡尋得到了答案。

那就是為何沈憶宸治水花費如此驚人,朝廷撥付的河工銀遠遠不夠,還把手伸向了山東地方布政司。甚至借用治水的名義,接管了山東地界的鈔關、鹽場。

雖然該繳納的關稅跟鹽稅,沈憶宸通通如數上交沒有拖欠分毫。但是朝廷大臣們都明白,關稅跟鹽稅是朝廷油水最大的幾個部門之一,利潤遠遠不止上繳的那些。

很多人都猜測,沈憶宸真是不貪則已,一貪起來下手比以往朝廷派出去的鎮守太監還狠!

治水需要花費多少銀錢眾人不知,不過收入來看,沈憶宸怕是把山東刮地三尺,賺的個盆滿缽滿。

現在看來,沈憶宸如此在意銀錢收入,並沒有貪墨用在自己身上,而是實打實的治水花費。

別的不說,單單這二十多萬民力的工餉,每個月就是十幾萬兩,夥食什麽的還沒有包括在內,河工物料那更拋除在外。

這種揮金如土的花錢方式,怎會不缺錢?

成敬可能自己都沒有想到,後續調查還發現沈憶宸花錢的地方,可遠遠不止河工民力工餉。

還有著重建張秋鎮的民力工餉,百萬流民春耕補助,陽谷縣官吏差役的雙餉實發,以及整個兗州府境內萬余民衛所士兵的雙餉實發。

以前朱祁鎮南征麓川,北征蒙古被文官群體們認為花錢如流水,窮兵黷武導致國庫空虛,是個敗家子皇帝。

現在相比較起沈憶宸的花錢方式,朱祁鎮都能稱得上勤儉節約,艱苦樸素了!

未來要是被沈憶宸這種花錢花習慣的“官二代”掌控朝野,大明朝財政估計活不過三年……

看完雨棚裡面的一切,成敬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心情。沈憶宸所作所為,到底是該說勤政愛民呢,還是該說揮霍無度呢?

“沈僉憲,我們繼續沿著河堤看看吧。”

最終成敬收起來複雜心情,還是打算繼續巡視河工,不管如何花錢,至少得確保錢花在了刀刃上。

“成公公,請。”

沈憶宸也沒有二話,黃河大堤現在用“固若金湯”形容,那肯定是誇張了。但他可以保證,加固後的黃河大堤遠超歷朝歷代,無懼成敬任何的河工勘驗。

一行人繼續冒著風雨,走在黃河大堤上。成敬看到自己這一路走來的堤壩,泥土被夯的非常結實,河浪衝刷處還有木樁跟沙袋組合的防護牆,確保河堤本體不會被侵蝕。

同時許多險要處,土堤都被替換成為了石堤,還有著多道組合堤壩來減緩水勢。

從這些可以看出,沈憶宸並沒有在花錢如流水的情況下,放松對於河堤質量的要求。“殘害”兩岸數百年的黃河惡龍,如今被牢牢的束縛住,再也無法肆意作惡!

“沈僉憲,陛下曾讓鳴讚官當著群臣面宣讀你的奏章,引發了眾大臣的懷疑,包括鄙人同樣如此。”

“今日來到了山東地界,才知道什麽叫做百聞不如一見。沈僉憲確實完成了河工大業,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成敬如果不是把這一切看在眼中,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沈憶宸不到一年時間內就能完成築堤修壩。

古往今來,完成治水者,皆為不世之功。

輕則青史留名,重則萬世敬仰,沈憶宸修築的這條黃河堤壩,將被千古傳頌下去。

面對成敬的感慨,沈憶宸僅僅淡淡笑了笑,並沒有完成不世之功的欣喜若狂。

“與其說功在於我,不如說功在於大明百姓,沒有這數十萬河工民力的日夜辛勤,沒有百余條性命長眠於大堤之下,何來這不世之功。”

哪怕沈憶宸再怎麽憐惜民力,大半年治水下來,因河工犧牲者也不下於百人。

這些付出了自己性命的民夫們,很多連屍身都找不到,留下的僅僅是黃河堤岸旁一塊墓碑。可能在幾十年之後,就會徹底被人給忘卻。

相比較自己,他們才是無名的英雄。

“大丈夫豈可有婦人之仁,沈僉憲乃成大事者,當放眼家國天下!”

成敬沒有沈憶宸的這些感慨,在他看來河工民力們,待遇已經遠超歷朝歷代,無需再過多稱讚嘉獎。

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成大者怎會沒有犧牲,沈憶宸要拋棄這些優柔寡斷,甚至必要時可以犧牲一切,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官員政客!

“在下受教了。”

沈憶宸拱了拱手,他明白成敬說這些其實是為了自己好。這種東西無關乎對錯,只在於立場不同,無非就是看誰會成為那個犧牲者。

“沈僉憲客氣,鄙人其實心中有一事不明,還請沈僉憲賜教。”

“成公公請講。”

“沈僉憲治水花費甚大,日後若是執掌朝政,何以為繼?”

成敬心中很明白,沈憶宸完成治水立下不世之功後,仕途青雲之路無法阻擋。以他的年紀不出意外,必然會入閣拜相掌控朝野。

治水之事完成的很漂亮,可這種花錢方式在成敬看來是不可持續的,甚至有點飲鴆止渴的味道。

畢竟日後掌控朝野,考量的就不是一省一地,而是整個大明全局,還能這般肆無忌憚的侵佔關稅鹽稅花錢嗎?

按理來說,這種隱憂不該由成敬這種宦官考慮,可進士出身翰林院庶吉士的過去,讓他如同文人一般擔憂家國天下。

治大國如烹小鮮,沈憶宸這種激進的行事風格,執掌大明真的好嗎?

如果不行的話,那河工勘驗的結果,就將決定沈憶宸的功勞仕途,成敬不想放個狂徒日後禍害朝野。

錢這個方面的問題,算是說到沈憶宸的心坎上了,他來到山東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面,天天想的就是如何搞錢!

“成公公,財政收入多少說穿了,就在於開源節流四字上。以往大明朝廷花錢思路,大多是放在了節流上,很少從開源去解決問題。”

“在下治水確實相比較以往花費巨大,可山東地界今年關稅、商稅,完全能支持治水開銷,甚至是綽綽有余。等回到張秋鎮駐地,成公公一看帳本便知。”

沈憶宸之前確實很缺錢,甚至是不惜各種敲竹杠,打空頭支票。

可是隨著張秋鎮重建起來,山東境內各路關卡被打通,吏政被運軍掌控後整頓了一遍,各種稅收收入比之前翻了五倍不止!

這裡面除了商業發展帶來的稅收增多外,更多是整頓吏政後,貪汙腐敗被嚴厲打擊,錢能從地方收上來了。

另外就是明朝開國以來,士農工商的排序確實嚴重打壓了商人地位,同樣也少收了許多商稅,重擔全壓在了農民身上。

沈憶宸按照後世的標準,對商業成品直接征收百分之十的“增值稅”。別看稅率比明朝以往提高了許多,可是免除了關卡吃拿卡要,以及大幅度提高商業通行效率後,商人們反倒比以前賺的更多。

歷史已經證明,瘋狂從農民身上壓榨農業稅,只會導致王朝末路。相反大力發展工商業,促進商品資金流通,收到的稅額遠勝之前十倍百倍。

當然,收到錢後沈憶宸也不是個人獨享,他給接管的鈔關鹽場官員們,同樣開出了雙餉實發的俸祿,就當作是“養廉銀”了。

這也就是為什麽,沈憶宸在山東境內看似“胡作非為”,後續彈劾奏章反倒是比之前少了許多。就在於各方都拿到了好處,有錢大家一起賺,自然就沒那麽多的不滿。

聽完沈憶宸的解釋,成敬有些似懂非懂,不過對方敢於拿帳本給自己看,證明有著十足的底氣。

是非虛實,到時候一看便知。

沿著河堤走了許久,瓢潑大雨逐漸停了下來,遠方天空中出現了一抹明亮色,久違的陽光即將要出來。

“成公公真乃福星,陽谷縣接連數日大雨,今日卻罕見要放晴了。”

沈憶宸適時恭維了一句,出鎮山東日久,朝廷中樞練就的拍馬屁功夫,還是沒有太過生疏……

可是聽完沈憶宸話語後,成敬臉上卻出現了一抹深意笑容說道:“沈僉憲,鄙人可是領著成為你災星任務前來的。”

“成公公說笑了,怎會成為災星。”

沈憶宸還以為成敬在打趣,早在兩年之前雙方印像就良好,今日也稱得上是交談甚歡,還能有什麽解不開的結?

“王公公可是著重囑咐鄙人,河工勘驗結果要評為下等。”

王公公這三字出來,沈憶宸就知道成敬沒有說笑。

沈憶宸開始還好奇,以王振睚眥必報的性格,河工勘驗這種大事怎麽不派自己人過來刁難。

現在看來,出使太監雖然不是王振的人,但要做的事還是那個事,總之不會讓自己輕松通過河工勘驗。

“那成公公打算如何做?”

既然成敬公開說出來,就意味著他大概率不會按照王振的吩咐行事。

沈憶宸猜測,對方是在待價而沽,等待自己報出價碼。

“如實勘驗。”

說罷,成敬望著沈憶宸深意的笑了笑,仿佛看穿了對方的心思,然後轉身離去。

成敬一生可謂充滿了傳奇色彩,他與王振最大的不同,就是在經歷過起起伏伏後,並沒有被野心所吞噬,更沒想著要建功立業,青史留名。

身為郕王一脈的人,只要明英宗朱祁鎮還在任上,他內官品級已達上限。司禮監掌印、秉筆太監這種職位,是不可能輪到成敬上位。

既然沒有什麽好追求的,古人雲無欲則剛,成敬壓根就沒把王振的吩咐放在心上,更沒想著從沈憶宸這裡得到什麽好處。

如實勘驗河工,就是對得起天子,對得起萬民,對得起自己良心。

望著成敬的背影遠去,沈憶宸頗有些唏噓,自己在王振的“熏陶”下,某種意義上忘記了當初的評判標準。

那就是宦官不一定都是壞人,文臣也不都是什麽好人,成敬就是當朝宦官的異類。

一前一後返回張秋鎮,看到沈憶宸與平常民居無異的“官宅”,成敬算是徹底的相信他沒有任何貪墨瀆職。

與此同時沈憶宸踐行著自己承諾,到了駐地後就命人把河工帳本拿了過來,交與成敬查驗。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從當初與山東布政司官員勾心鬥角開始,沈憶宸就著重注意帳本記錄。

一筆一帳,一分一毫,俱可查證!

得到帳本後,成敬也沒有客氣,立馬帶著隨從們連夜開始審核。

這就是明英宗派成敬河工查驗的原因,一般的太監學識水平,哪怕經過內書堂的教導,也不過粗識幾個大字,想要看懂帳本都不容易,更別說是查帳了。

接下來的幾日,成敬這邊進行著查帳,沈憶宸依舊每日前往各處河堤巡視。畢竟主汛期間,任何一處險情發生,造成的後果都不可估量。

東阿縣沙灣那種潰堤,放在現在這種時刻發生,任沈憶宸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再封堵上。

幾日過後,厚厚幾疊河工帳本,被成敬送回沈憶宸的桌案,他此時臉色寫滿了欽佩神情。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大明自開國以來,朝廷上下帳本記錄,都可以稱之為一本糊塗帳。哪怕戶部這種主管大明財政的部門,想要徹底對上收入支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沈憶宸的河工帳本,筆筆出納皆有記錄,哪怕米糧谷粟、絲棉布帛,俱折算成銀錢統計的清清楚楚。

更讓成敬感到歎為觀止的是,那日沈憶宸在河堤上所言非虛,他真的通過開源節流發展商業的手段,彌補上了河工治水的巨額花費,並且還小有結余。

以往成敬最看不起的就是商人,認為他們重利輕義,毫無氣節可言。可偏偏這個自己最看不起的群體,卻能產生巨額的商業稅收,遠超了成敬的想象。

並且從張秋鎮碼頭那副繁榮興盛的場景來看,沈憶宸收取巨額商稅並不是竭澤而漁,商埠依然欣欣向榮。

這就有點觸及到成敬的知識盲區,促進商業發展真的有這般好處嗎?

“不瞞沈僉憲,鄙人從未看過如此數目清晰的帳本,著實佩服。”

哪怕交還了河工帳本,成敬依舊是驚歎不已,這次山東執行,算是開了眼界。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在下不過盡分內之事罷了。”

“恰恰分內之前,才能彰顯可貴,大明又有幾人把這分內之事給做好了。”

“其實有很多。”

沈憶宸笑了笑,至少於謙、海瑞等人管帳的話,帳本不會糊塗。

聽著沈憶宸謙虛的話語,成敬眼神意味深長。

“朝廷彈劾中,沈僉憲行事囂張跋扈、肆無忌憚。可相處下來,卻又是謙恭虛己,不驕不躁。”

“能做到這一點,真是後生可畏啊……”

不管沈憶宸是真的如此,還是在自己面前演的,這一刻反正成敬是徹底的服了。

難怪此子能平步青雲,小小年紀官居四品出鎮一方,現在看來比當初叩闕鳴冤的時候,要成熟老練太多,再無那種書生稚氣。

聽著成敬這話,沈憶宸僅是淡淡笑笑,不再多言。

審查河工帳本的事情已經完成,成敬接下來就得沿著黃河大堤走一遍,徹底勘驗堤壩的工程質量。

另外就是在離京之前,成敬還接到了朱祁鎮的特別任務,優先級不在河工勘驗之下。

“沈僉憲,既然帳本已經看完,那鄙人就該離開張秋鎮,前往他處勘驗河工了。”

“成公公有重任在身,在下就不好挽留,如果有任何需要派人招呼一聲即可。”

“這是自然,山東地界還得仰仗沈僉憲幫忙。”

成敬客套的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鄙人下一站得前往兗州魯王府,聽聞魯世子曾被沈僉憲扣押過,不知近況如何。”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憶宸瞬間就感到心中生出一股警惕。

成敬為何會去魯王府,還詢問魯世子的近況,莫非刑部大獄韓勇沒有扛住,泄露了風聲?

轉念想想這種可能性不大,謀害親王不管有沒有證據,只要韓勇露出丁點嫌疑,自己就必然會被山東道的錦衣衛審查,成敬也不可能如此客氣。

於是沈憶宸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開口回道:“魯世子在朝廷聖旨下達之後,在下就已經釋放回了魯王府,最近應該還好。”

“不知成公公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魯王畏罪自盡,可魯王一脈傳承不能斷,魯世子當襲封王爵之位。鄙人這次出使山東,還帶著陛下的朝廷的冊封聖旨,要給魯世子頒詔。”

“這麽快就襲封魯王嗎?”

沈憶宸感到有些意外,要知道明朝繼承王爵之位,可不是老爹死了後,世子立馬就能襲封,相反要經過一系列複雜的手續。

歷史上魯王朱肇輝成化二年薨逝,成化三年十月十九日,魯世子朱泰堪才襲封魯王位。

這次朝廷冊封聖旨,明顯快的有些不符合慣例。

“魯王押送回京途中自盡疑點重重,陛下為了平息諸王猜疑, www.uukanshu.net 特加快讓魯世子襲封。”

說罷,成敬不知是暗示,還是隨口一言,補充了句:“另外陛下想要調查一下魯王之事,鄙人這才得首先趕往兗州魯王府。”

如果說沈憶宸前面只是警惕的話,那麽現在心中可以用一股涼意來形容。朱祁鎮還沒有放下魯王畏罪自盡之事,甚至特地派了成敬過來調查。

要知道自己是魯王事件的最大對立衝突方,朱祁鎮此舉是不是代表著懷疑自己?

還有魯世子朱泰堪,沈憶宸在關押過程中,沒法像對待張驥等人那般威逼利誘,與之達成一定妥協。

雖然朱泰堪並不知道背後的一些事情,但很難保證他是否察覺到什麽,更無法保證他會不會挾私仇亂說話。

“沈僉憲,有什麽問題嗎?”

看著沈憶宸突然不說話了,成敬疑惑的問了一句。

“沒事,最近道路濕滑,還請成公公多多注意。”

沈憶宸撇開話題回了一句,行誅王之事想要抹平一切後患,終究不是那麽容易。

“多謝沈僉憲關心,那鄙人就先行別過。”

說罷,成敬朝著沈憶宸拱了拱手,他倒沒想那麽多。

“成公公慢走,恕不遠送。”

沈憶宸拱手還禮,此刻都沒多大心思去送送成敬。

望著成敬的背影遠處,沈憶宸立馬朝著身邊的蒼火頭吩咐了一句:“派人秘密跟著成敬,看看魯王到底會跟他說些什麽。”

“是,小的遵命。”

蒼火頭明白此事非同小可,朝著身後幾名福建礦工囑咐了幾句,很快幾人便朝著成敬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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