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不如撞日。如果冥冥之中注定會相遇,那麽,相遇時,有時是那麽的不可思議。
楊再生跟隨高懷德父女離開城隍廟,來到高府。他舉目一看,差點叫出聲來。高府氣勢宏偉,氣派非凡。
走進府邸,寬敝明亮,房間眾多。不僅有水池,更有假山點綴。楊再生一邊欣賞,一邊在想,軍中的高官,怪不得住這麽氣派的房子。
高懷德把他領到會客室,對他始終客客氣氣。兩人落座後,高懷德說:“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像楊壯士這樣的將才,的確很難找。”
“高將軍過獎了,在下愧不敢當。”
此時,應娟正好從門口走過,高懷德立馬想到今天的事,便把她叫住。應娟一聽,暗暗叫苦,知道老爺要懲罰自己了。
她像一隻溫順的小鳥,低著頭走到高懷德的面前,聽從他的發落。只見高懷德看了她一眼,說:“今天因為你們的出走,讓我無意中遇到了楊壯士。今天的事,老夫不再追究。希望你們好自為之,下不為例。”
“好的。謝謝老爺寬容。”
“今天私自跑到城隍廟逛廟會,是誰的主意?”
“是奴婢的主意。”應娟承認說。
“你膽子不小。作為一個奴婢,竟敢如此作為,萬一小姐有什麽閃失,你如何向老夫交代?你也看到了,今天若不是楊壯士出手解圍,後果不堪設想。”
“是的,老爺!奴婢以後不敢了。”
“去吧!”高懷德聲色俱厲地說。
應娟走後,楊再生不解地問:“高將軍!您作為一軍統率,軍務繁忙,怎麽那麽湊巧也出現在城隍廟前?”
高懷德見問,便說出了原由。
原來,高懷德一大早便上朝去了。可是,有一件重要的文件落在家裡。當他來到“國防部”打卡,準備進宮參加朝會,才發現文件沒有帶來。
於是,他又折返回家。他走過鈺玥小姐的閨房時,發現她不在房間裡。此時,恰好管家走了過來,他便把管家叫住:“管家!知道二小姐去哪裡了嗎?”
管家一聽,知道壞事了。他不敢隱瞞,便如實告知:“二小姐和奴婢逛廟會去了。她有和我打過招呼,我沒敢阻攔。”
“你呀!你……”高懷德指了指管家說。之後,他轉身出了高府,徑直朝城隍廟奔去。
當高懷德來到城隍廟廣場時,只見廟前圍滿了好奇的人。他也走了過去。一看,只見幾個流氓正對著二小姐不懷好意。頓時,高懷德氣炸了,正準備衝向前去教訓他們。
就在這時,楊壯士出現了。高懷德便站在人群中觀看著。他仔細端祥著眼前這位壯士,看他人高馬大,身手不凡,是一個武林高手。一看之下,高懷德便暗暗喜歡上了他。
冥冥之中,有緣人就這樣相遇了。
高懷德講述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高懷德取了文件,把楊再生帶到“國防部”,吩咐工作人員說:“這位楊壯士是未來的將星。你把他帶到校武場,我進宮之後隨後就到。”
工作人員依言而行。走進校武場,這裡不僅場地寬闊,而且十八般兵器應有僅有。此時,還有人正在訓練著。
楊再生參觀了一陣子,只見高將軍朝自己走了過來。他連忙上前打招呼。高將軍微笑著說:“楊壯士!陪老夫玩幾招如何?”
楊再生心裡清楚,高將軍想試試自己的馬上功夫。說:“高將軍有如此雅興,
在下敢不奉陪。如有得罪之處,望將軍海涵。” “我們點到為止。楊壯士!你使用什麽兵器?這裡十八般兵器都有,你挑一件稱手的。”
楊再生在兵器架上挑了一件混鐵槍,說:“我習慣用這個。”說著,拿起混鐵槍耍了幾下,試試它的份量。
於是,兩人穿上鎧甲,騎上戰馬,來到校武場的中央。高懷德說:“你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不用顧忌。這樣,老夫才知道自己是不是老了。”
高懷德的弦外之音,楊再生怎會聽不出來。他是想試試自己的真正實力。展現自己真正實力的時候到了。能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就看今天的表現了。
“得罪了!”楊再生舉槍躍馬,向高懷德衝了過去。高懷德見狀,舉槍相迎。頓時,鏘鏘之聲不絕於耳。
校武場上,馬來馬往,塵土飛揚。兩個將領戰在一處,纏在一起。彼此用盡全力,絲毫不敢松懈。不知不覺間,兩人已戰上一百回合。
高懷德看到對手的實力,心裡暗暗高興。心想,果然是一員猛將,果有楊林之風。老夫沒有看走眼。看他的槍法,快中有穩,穩中有變,變幻無窮。看他的臉色,機智沉著,不慌不忙。
兩人槍來槍往,又戰了五十回合,仍然看不出誰勝誰負。這下,場上的士兵看呆了,嘖嘖之聲,此起彼伏。
高懷德虛晃一槍,跳出戰圈,有些氣喘籲籲的說:“老夫果然老了。軍中能和老夫戰上一百回合的將領,沒有幾個。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大宋的將軍。”
楊再生一聽,喜不自勝。謙虛的說:“多謝將軍承讓,在下獻醜了。”
“宋軍又得一虎將了。”高懷德大聲說道。“楊將軍的馬上功夫沒的挑剔。但不知拳上功夫如何?楊將軍休息一下,等會我叫一個拳師和你比試一下,如何?”
“當然可以。”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高懷德領著一個武師走了過來,向楊再生介紹說:“此人名叫袁峰,目前是校武場的首席教頭。他師出少林,手上功夫非常了得。現在,讓他陪你過幾招。”
楊再生一聽“袁峰”這個名字,覺得很耳熟。心想,不會是那個曾經助紂為虐,用毒劍刺傷呼延讚的那個人吧!聽說他被大理寺判了刑,關進了大牢,難不成已經放出來了。
他不再多想,和袁峰走到寬闊處。高懷德說:“我們只是比武,同樣是點到為止。今天,我來做裁判。”
兩人各自活動一個筋骨。 一番熱身之後,兩人正式比武。
兩人一對上手,猶如猛虎出山,又如蛟龍攪海。拳來腳往,隻鬥得天昏地暗,飛鳥藏林。一時間,難解難分。只看得高懷德頻頻點頭。
突然,只聽“裁判”高懷德大聲說道:“兩位住手。比武到此為止。”
兩人聽說,同時收住了手腳。他們走到高懷德的面前,爭著誇對方厲害。袁峰說:“楊將軍的連環腿,獨步天下,袁峰難以接招。”
“你有所不知,楊將軍可是昔日靠山王楊林的後人。將門之後,當然厲害了。”
袁峰聞言,連忙抱拳說:“幸會!宋軍能得楊將軍相助,實乃大宋之福也!”
“言重了!為國分憂是我平生所願。”楊再生說著,便在高懷德的耳邊小聲說道:“袁教頭不會是昔日呼延讚將軍在這裡設擂台時……”
“一點沒錯。就是他。”
楊再生聽說,面露惑色。高懷德毫不隱瞞地說:“袁峰曾經犯過錯誤。不過,他知錯能改,仍然是個好’同志‘。他出獄之後,為了不埋沒人才,老夫把他要到這裡當教頭,教士兵們格鬥術,以及刀劍的招數。到任之後,他果然不負我望,勤勤懇懇,潛心教學。他教出來的士兵,在收復捷州的戰鬥中,大放異彩。”
“高將軍過獎了。昔日,我剛下少林,涉世不深,受了潘仁美的蒙騙,做了對不起呼延將軍的事。還好我幡然醒悟,痛改前非。蒙高將軍不計前嫌,委以重任。犯過錯誤的人,更應該好好表現自己。否則,對不起高將軍的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