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的失守,令蕭太后大為震驚。
她責備蕭天佑:“蕭元帥!你不是說精銳騎兵是我們遼軍的驕傲嗎?德州一戰,怎麽敗給了金軍騎兵?朕想聽聽你的解釋。”
德州戰報,早已傳到遼軍“國防部”,作為“部長”的蕭天佑,當然很不是滋味。他本想把防禦金國的重任寄托在這支軍隊上,哪曾想,這支看似強大的騎兵,在金國騎兵的強大攻勢下,也是吃了敗戰。
這下,蕭太后問起,我該如何解釋?
果然,蕭太后向蕭天佑討要說法。蕭天佑一生身經百戰,膽識過人,自然不會為此而被嚇倒。只見他不慌不忙,說:“陛下!常言道,勝負乃兵家常事。有時候,失敗並不是壞事……”
“願聞其詳。”蕭太后插話說。
“有時候,一次戰場上的勝利,我們的將士會驕傲自滿,產生輕敵情緒。這樣,對下次交手非常不利。相反,一次戰場上的失利,我們可以看到對手的強大,找到自己的不足。只要善於總結經驗,有可能會反敗為戰。因此,一次的失敗並不可怕,次次失利才最可怕。”
蕭太后聞言,覺得有道理。但心裡的怨氣還沒有消退,說:“你這是在為失敗開脫罪責。你可知道,我們培養一支騎兵容易嗎?我們花費在這支軍隊的錢財還少嗎?朕不會因為你的說辭,而追究責任。作為統領的高聳天,對這次失敗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朕給他記大過一次。下次如果再失利,朕不但撤他的職,還要交給軍法司處理。”
軍法司,相當於現在的“軍事法庭”。
蕭天佐作為宰相,他很理解蕭太后此時的心情。同時,也知道騎兵將士已經盡力了。他說:“對於這次德州失利,臣也很心痛。但是,我們的騎兵作戰英勇,奮力殺敵。盡管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金軍騎兵也是死傷無數。可以這麽說,損我一千,他也自損八百。戰力存在著差距,我們的將士,可以說已經盡力了。只要他們能夠找到失敗的原因,並且做到知彼知己。臣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戰勝金兵。”
“你們很會做好人,只有朕才是壞人。”蕭太后盡管心情平和下來,但仍是憂心重重。
丟了德州,高聳天很是不安。他心裡清楚,如果蕭太后怪罪下來,自己的軍職肯定不保了。然而,自己心有不甘,我高某人並不是貪生怕死之徒,我的兵也個個英勇善戰,奮力殺敵。無奈,金兵從人數上優於我軍。而且,它的騎兵戰力,與我軍勢均力敵。這是這次失利的重要原因。如果軍力相當,我不信會戰敗。
然而,失敗已是現實,再糾結也沒有什麽意義了。眼下,要加強訓練,尤其是加強弓箭手的作戰能力。此次騎兵交手,我發現我們的弓箭手非常優秀,射的比金兵準。這就是我們的優勢。只有把優勢發揮到極致,下次交手肯定會扳回一局,挽回面子。
高聳天正在憤憤不平。突然,親兵來報:“將軍!幽州送來軍函。”說著,把軍函遞給他。高聳天一看,原來是“國防部”送來的。那是蕭元帥親筆寫的。字裡行間,透露出蕭太后要追究他的責任。軍部希望他要善於總結失敗的原因,好好打好下一仗,打出我騎兵的威風。
高聳天看了,苦笑的搖了搖頭。
遼軍退入崇州後,加緊訓練,準備迎擊來犯之敵。崇州守將左靖,也是遼軍的一員老將。此人有萬夫莫當之勇,而且又有計謀。是個文武全才的軍界人物。
對於騎兵這次的失利,左靖也看出了並非將士技不如人,而是金兵在人數上佔了絕對優勢。試想,兩支戰力相當的騎兵,人數多的一方,勝利的機率肯定比較大。軍事史上,以少勝多的例子畢竟少之又少。
因此,左靖安慰高聳天說:“將軍不必為失去德州而耿耿於懷,而應該走出戰敗的陰影,振作起來,迎接新的挑戰。據我猜測,金兵很快就會進攻崇州。我們要密切配合,共同打好這一仗。”
“將軍有何良策?”高聳天期待的看著他。
“放心!只要金兵敢踏進崇州一步,我要讓他有來無回。這裡有一座奇峰山,山高路陡,崎嶇難走。你帶領騎兵埋伏在仙人谷,我帶著軍隊正面迎敵。我的弓箭手也不是吃素的,個個都能百步穿楊。如果擋得住金兵,那再好不過了。如果擋不住,我會且戰且退,退入仙人谷。到時,你來個出奇不意,從仙人谷殺了出來。我們兩面夾攻,金兵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
高聳天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便依計而行。
而金兵佔領了德州之後,又加緊了進攻的步伐,似乎不給遼軍喘氣的機會。他的第二個目標,就是進攻崇州。
金兵進入德州城後,稍加休整,便馬不停蹄,繼續前行。完顏骨力派出五千騎兵先行,隨後是步兵一萬多人。
這支五千多人的騎兵,在千夫長伍常順的率領下,日夜兼程,向崇州進發。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來到崇州城下,遠遠望去,人頭攢動,旗鼓飛揚。
原來,遼軍早已在城外的空地上等候了。看來,遼軍早有準備了。
伍常順一馬當先,衝了過去。他看到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老將。他猜想,這應該就是左靖了。便陰陽怪氣的說:“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不回去抱孫子,想在這裡送死嗎?”
左靖“哼”的一聲,輕蔑地說:“別以為佔了德州,就想得寸進尺。今天,你的算盤打錯了。即使是我左某倒下了,你們也別想進崇州城。”
伍常順大聲說:“在我金軍的強大鐵騎下,崇州也會是德州一樣的命運。”
話音剛落。突然,城樓上響起了鼓聲。頃刻之間,弓箭如傾盆大雨,一齊射向金兵。金兵反應迅速,紛紛拿出弓箭,一起向城樓射去。弓箭碰到一起,紛紛落在地上。
左靖的地面軍隊,采用了車輪戰術,也用弓箭做武器。一時間,亂箭紛飛,猶如蜂鳴。盡管如此,金軍騎兵不畏生死,冒著飛箭,掩殺過去。遼軍發現,箭射到了金兵的身上,他們絲毫毫發無損。這不僅讓遼軍大驚,驚呼他們穿的究竟是什麽戰甲?
金兵作戰非常勇猛,五千鐵騎衝入遼營,如入無人之境。左靖盡管英勇,怎能鬥得過訓練有素的金軍騎兵呢?
最終,城門還是被打開了。左靖率領殘兵敗將且戰且退,往奇峰山方向退去。
金兵殺得性起,決定趕盡殺絕。可是,進入了奇峰山,遼軍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一個也沒有見到。正在疑惑的時候,突然,山谷裡殺聲連連,震天動地。遼軍騎兵像螞蟻一樣,一路殺了過來。
伍常順大吃一驚,知道中了埋伏。他準備退出山谷。可是,為時晚矣,遼軍從山林裡殺了出來,切斷了他們的退路。
遼軍把金兵圍困在山谷裡。而且,此時的遼軍多出金兵數倍。經過一個時辰的拚殺,金兵還是不敵遼軍,除了少數金兵逃出山谷,其余的全部被殺。場面慘不可睹。
然而,逃出山谷的金兵,也被埋伏在半路的遼軍截殺了。至此,五千騎兵無一幸免於難。盡管遼軍也付出了代價,但全殲金兵,獲得了全勝。崇州仍然在遼軍的手中。
消息傳到德州,完顏骨力氣極敗壞,發誓要報此之仇。並發誓,不拿下崇州,誓不為人。於是,緊鑼密鼓的做準備,準備再次發動進攻,拿下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