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太婆的話,和盛無限感慨。說:“老奶奶!我們都是黎民百姓,國家之事,我們無權品頭論足。我們能做的,只是做為百姓該做的事。”頓了頓,他又說:“當然了,戰爭不是好事。為了國家的利益,有時候戰爭卻無法避免。戰爭是要死人的。”
老太婆似懂非懂,說:“反正,我討厭戰爭。如今,我失去了兒子,就是拜戰爭所賜。一場戰爭下來,天下不知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不知道有多少父母像我這樣,黑發人送白發人。”說著,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和盛快步向前,攙扶著她。說:“老奶奶!我送你回去。”
“那就麻煩你了。”老太婆點頭答應。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路,老太婆首先打破了沉默。說:“年輕人,你心地這麽善良,跟我兒子一樣。只可惜,他還沒有娶上媳婦,便和我陰陽兩隔。我烏家從此斷後了。”
“作為平民百姓,即使我們討厭戰爭,但也無力回天。我們只有默默承受戰爭所帶來的後果。老奶奶!您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老太婆痛苦的搖了搖頭,說:“我和老伴膝下只有這個兒子。前幾年,老伴上山砍柴,不慎摔死了。可是,禍不單行。前年,兒子又被官軍抓去當兵,家裡就剩我孤家寡人了。”
“你兒子叫什麽名字?”
“烏布提。聽說在軍營裡當了百夫長。對了,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和盛。和平的和,昌盛的盛。”
“名字都取的這麽好,難怪人也這麽好。”
和盛聽說,笑了笑。說:“老奶奶!您過獎了。這是晚輩應該做的。”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已回到了家。老太婆說:“到家了。年輕人,進去喝口水吧!”
“也好。我忙著趕路,的確有些口渴了。”
走進了房間,和盛一看,也是家徒四壁,家裡沒有一樣像樣的東西。老太婆端來了水,說:“喝口水吧!你應該是去朔州吧,天色不早了,如果不嫌棄,就在這裡住一宿再走。”
和盛想了想,說:“好吧!給您添麻煩了。”
“有道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年輕人!不必客氣。你應該還沒有吃飯,我給你做飯去。”老太婆說完,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一天的折騰,和盛感覺到濃濃的睡意,便在烏布提的房間裡睡覺了。一覺醒來,他清晰的聽到外面的吵鬧聲。
“老太婆,你窩藏敵人,該當何罪?”
只聽老太婆盛氣凌人的說:“我不知道誰是敵人,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兒子為你們而死,你們不但不同情我這個老太婆孤苦伶仃,還誣陷我窩藏敵人。我看你們是要把我往死裡逼。”
“我問你,你昨晚是不是帶一個人回來?”
“對啊!怎麽啦?”老太婆隨口承認,“他是一個兵,和你們一樣。”
“錯!他雖然是一個兵,但他是宋軍的兵,是我們的敵人。他人在哪裡?”
和盛終於聽明白了,原來是遼兵找到這裡來了。他一咕嚕坐了起來,迅速穿好衣服。他怕這些人為難老人家,便挺身而出。衝著他們說:“我在這裡,你們想幹什麽?”
和盛的出現,讓他們很有成熟感。只聽一個遼兵說:“你是一個掉隊的宋軍偵察兵,終於被我們抓到了。走!跟我們到朔州走一趟。”說著,向其他人遞了個眼色。
其他遼兵會意,
便衝了上去。不料,和盛一個“排山倒海”,幾個遼兵被推的後退幾步。他們有些預想不到,便哇哇大叫起來,又一齊攻了上去。和盛並不懼怕,憑借自己學來的招式,便和他們周旋了起來。 一時間,她的家成了戰場。
俗話說,雙手難敵四拳。盡管和盛在軍營裡練就的功夫不錯,但遼兵也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再加上在人數上佔據了絕對優勢。最終,和盛成了他們的“階下囚”。
遼兵洋洋得意,準備押著和盛離開的時候,卻被幾個穿著同樣軍服的“遼兵”,攔住了去路。和盛一看,原來是隊長申通仕。不禁一陣心喜,申隊長怎麽也出現在這裡?他忍不住叫出聲來:“隊長!怎麽是你們?”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遼兵頭目模樣的人驚訝的叫了起來。
頓時,雙方展開了爭奪戰。片刻之間,門口一片狼藉。遼兵盡管訓練有素,無奈也只是軍中的普通士兵。而宋軍偵察兵,卻是受到特殊訓練,和普通士兵不在一個級別。
很快,幾個遼兵被打的滿地找牙。申通仕本想見好就收。可轉念一想,放虎歸山,可能會引來他們的軍隊,自己恐怕就很難逃脫。想到這裡,他一揮手,隊友們會意,便痛下殺手,幾個遼兵便就地解決。
經過一場有驚無險,和盛終於回歸團隊。
這場驚心動魄的搏鬥,嚇壞了老太婆。她望著地上的幾具屍體,不知如何是好……
申通仕安慰了一下老人家,便迅速離開村莊,前往朔州。
一路上,和盛向他們講述了自己驚險的經歷。說:“多虧穆蓉姑娘。否則,自己恐怕走不出歡樂谷。這下好了,終於歸隊了。”
“照你這麽說,劉海他們沒有遇見你。”
和盛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們現在哪裡,我們要不要等他們?”
“不必!乾我們這一行的,分頭行動是常有的事。”申通仕說著,看向和盛,又說:“為了你的掉隊,我們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我們要盡快趕到朔州,否則,無法完成偵察任務。”
而劉海他們三人,走出歡樂谷後,也朝著驛道前行。走到望月岩時,遭遇了一隊遼兵。幸好,他們反應迅速,行動敏捷,沒有被遼兵發現。從遼兵的議論中,他們聽到了一些有關金國的信息。
原來,自金兵踏進遼境,勢如破竹。在很短的時間內,已經相繼攻破了遼北的幾個州府。蕭太后聞訊之後大為震驚,急得如熱窩上的螞蟻——團團轉。而宋軍也在加緊布署,兩軍形式夾攻之勢, 遼軍兩面受敵。
劉海心想,遠在北邊的金國,也向遼國發起進攻。作為基層士兵,這可是第一次聽說。這下好了,有了金兵在北邊的牽製,遼軍就無法集中兵力對付宋軍。這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看來,我們收復燕雲十六州,大有希望了。
想到這裡,劉海欣慰的笑了。
這時,衛新坤指著前方說:“你們看,遼兵拉著那些是什麽東西?”
他們順著所指的方向,看到一隊遼兵吃力的拉著幾根管子,還有一些笨重的東西。由於離自己比較遠,無法看清楚是什麽。
劉海悄悄地說:“我們前去看一看,走路盡管不出聲,不可驚動他們。”
其余兩人點頭會意。於是,他們穿過山林,靠近了遼兵。一看,原來是幾根鐵管子。心想,遼兵拉這幾根鐵管子幹什麽用?又看了看那幾個笨重的東西,似乎是放鐵管子用的。
他們抓頭搔背,想不出這是什麽。突然,衛新坤驚訝的小聲叫了起來:“難道是火炮?”
“你怎麽知道?”劉海小聲問。
“我曾經聽說過。在宋軍征戰北漢的時候,北漢也使用過火炮。威力很大,殺傷力很強。遼國何時也擁有了火炮?這對於我們來說,可是一種強有力的威脅。”
劉海也感到詫異,說:“這可是新發現。遼軍把它們拉到戰場,無疑是對付我們的。人可是血肉之軀,如何擋得住它的攻擊?”
衛新坤毫不在意地說:“有矛就有盾,火炮也怕一種東西……”
“怕什麽?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