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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開局迎娶扈三娘》第44章:碎成1地的尊嚴
  “倒也!倒也!”

  只見對面松林裡那七個販棗的商人,站在不遠處,一臉志得意滿的看著楊志等十五人,俱是嘲笑的喊道。

  楊志此時隻強撐著靠在一顆松樹上,手腳發軟,有口難言,虎目布滿血絲,隻死死的盯著那七張面目可憎的臉,片刻後重重的倒在地上,那沉悶的倒地聲中似有甚東西破碎了一般。

  那七個販棗的商人此時撕掉扮演了許久的假面,從松樹林裡推出七輛江州車兒,把車子上棗子隨意的丟棄在地上,將那十一擔生辰綱的金珠寶貝,全都往車上搬。

  眼睜睜的看著七人將生辰綱一股腦的搬上車,胸口處那張保舉信早已被汗水與酒水浸透,到了此時,楊志心中那重振家聲的夢想終是如泡沫一般被這七人戳破,那四處散落在地的鮮紅大棗,便似這三代將門之後的尊嚴,碎成一地。

  那七人將所有金珠寶貝全部裝上車後,便準備離去,此時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閑漢,挑著一副空擔桶,一臉奸笑的走上崗來。待走到楊志身旁時,啐了一口,嘲諷道:“饒你這廝奸似鬼,卻吃了某的洗腳水。”

  那七人見他這副模樣,只是一笑置之,也未出言,卻不曾想這閑漢越過楊志,便朝著七人中為首的鐵塔大漢呼喊道:“天王哥哥,小弟演得還行吧?”

  晁蓋聞言,爽朗一笑,這黑白通吃的東溪村保正,此時也正是志得意滿之時,道:“好,那勾欄裡的戲子都不如你白日鼠......”

  晁蓋話還沒說完,便瞧著一旁的吳用一把薅住白勝的衣領,一臉氣憤的說道:“你這廝怎的如此不靠譜,此事已做成了,隻讓你一句話又搞砸。”

  晁蓋並另一邊推著車的三阮、劉唐,俱是一臉不解的望著吳用,那公孫勝苦歎了一口氣,面色複雜的朝著眾人說道:“方才只是劫財,如今學究怕是想要殺人了。”

  “何故如此?這些軍健卻也無辜,那青面獸乃是楊家將的後裔,殺了他豈非陷我等與不義。”晁蓋聞言問道,這人領頭截了生辰綱,此時倒還為這一幫押送之人的性命考慮起來,卻渾然不覺這些軍健失了這趟差事回去後又哪來的活路,隻考慮自己的名聲,卻是好笑。

  吳用一把將那白日鼠扔翻在地,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公孫勝,便用手指著靠在樹根下的楊志說道。

  “保正,你且看這青面獸,因隻飲了一口酒,一直死死睜著眼,咱們這些人的模樣長相俱是被其看在眼中,那些軍健雖是昏迷,又有誰敢保正他們此時沒有半點意識,若是順利咱倒也不怕,隻消躲上幾月等風聲過去,但這白日鼠喊破了你的身份,待這些人醒後,到府衙裡去報了案,這鄆城縣境內卻又有幾個天王哥哥。”

  那倒在地上的白日鼠白勝,此刻也回過味來,隻一臉驚恐的爬起來,朝著晁蓋呼喊道:“天王哥哥,小弟一時失言,恕罪,恕罪啊。”

  一旁的赤發鬼劉唐此時聽了吳用之言,猜到了他的心思,狠狠的剜了白勝一眼,心知此時不是與這廝發作之際,隻朝著晁蓋說道:“保正哥哥,此時已是騎虎難下,那廝們不死,死得就是咱們,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結果了那廝們。”

  “劉唐哥哥說的是,索性結果了這一行人,免得後患無窮。”白勝瞧著有人開口,忙出言幫腔道,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廝此刻卻哪顧得上他人性命,隻管脫了自己的乾系。

  阮氏三兄弟此時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

俱是從彼此臉上,看到了不忍之色,若這生辰綱是真刀真槍搶來的,這三位義氣漢子倒是無所謂,隻如今那楊門後裔與一眾軍健已是手無縛雞之力,此時去害他們性命,豈非是壞了江湖道義,為天下人恥笑。  阮小二朝著兩位兄弟使了個眼色,做主道:“保正哥哥,壞這楊家將後人性命之事,某三兄弟卻是做不出,情願讓出兩份分成,我三兄弟隻取一份,乾系我三兄弟一並擔著。”

  聽得此話,吳用淡淡的瞥了阮氏三兄弟一眼,心頭卻是譏諷,這阮氏兄弟是靠不住了,明明已經幹了殺身之事,此時卻還來扮演起好人了。再又看向一旁暗自猶豫不決的晁蓋,也顧不上其他,隻又開口道:“保正,一將功成萬骨枯,此時卻不是猶豫的時候,動手吧。”

  自打一開始點破關鍵後,公孫勝便不再言語,隻若局外人一般打量著場間各懷心思的七人,那晁天王面上的表情被其盡收眼底,乾大事而惜身,無人主氣象,公孫勝雖是修道之人,心中善惡界定卻不同常人,只在他看來,要殺便殺,要走便走,如這般優柔寡斷下去,那人便該醒了。

  似為了印證公孫勝心中所想,那頭靠在松樹根上的楊志因隻飲了一口酒,藥效不深,此時已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手中樸刀杵在地上借力,朝著不遠處的晁蓋等人罵道:“潑賊,要殺便殺,卻少在那惺惺作態,爺爺只在黃泉之下等著你們,看你們何時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的楊志一臉的悲憤,心中存了死志,那重振將門榮光的最後一絲希望化為泡影,這些年來尊嚴被人按在地上反覆摩擦,如今晁蓋等人卻是將他最後一點尊嚴重重的碾碎在地。

  見楊志站起說話,晁蓋等人俱是一愣, 吳用反應最快,朝著劉唐猛打眼色,那劉唐從江州車下抽出兩把袞刀,一腳踢在白勝屁股上,朝著晁蓋道:“保正哥哥既是難以抉擇,便由某劉唐與這白日鼠先來。”

  那白勝終究是個逞口舌之人,此時接過劉唐遞來的袞刀,心頭卻是直打鼓,瞧著身旁吳用逼視的目光,咬了咬牙,跟著劉唐向著楊志的方向而去。

  這二人提著袞刀氣勢洶洶的殺來,卻見楊志背靠的松樹上落下幾片葉子,片刻後,一道人影縱跳間落在楊志身前。

  劉唐、白勝二人停住腳步,便見晁蓋亦是提著袞刀上前來,只在來人的身前不遠處站立,一臉凝重的說道:“你是何人?”

  來人微微一笑,略作姿態的朝著晁蓋拱了拱手,道:“獨龍崗時遷,見過晁天王,某家公子交代,生辰綱你等可以取走,楊製使與這些軍健不能動。”

  那吳用在後方聽得真切,方聽到‘獨龍崗’三字時心中一沉,料想今日怕是難以善了,只看著對面僅時遷一人,惡向膽邊生,上前道:“若是泰山君在此,我等自然退去,隻便你一人,誰又知曉你是不是那獨龍崗之人,便就算是,我等將你與這些人一並結果了,尋個去處躲上一年半載,你家泰山君又去何處尋我等。”

  時遷聞言,只是一臉嘲諷得望著面前說話之人,道:“吳學究想見我家公子,卻也容易,你隻管瞧瞧你身後。”

  吳用、晁蓋等人聞言,皆是向後方看去,只見岡下不遠處揚起道道煙塵,陣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眨眼之間一彪數十人馬,便衝上了黃泥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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