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氣比北方溫暖許多,即使入秋了,依然可以看見大片大片的綠樹與開的鮮豔的花朵。
林黛玉最喜歡的,便是這種天氣,秋天,陽光並不毒辣,東風也不寒冷,鳥兒自由自在的飛翔,四季花常年常年開放,偶爾,有一朵花瓣從空中落下,恰好落在她的書上,她就會特意的將花朵夾在書內,以證明,花兒來過。
賈政也喜歡這種天氣,他讓紫鵑搬來竹椅,然後,他就躺在竹椅上,再蓋上一層被子,靜靜的睡著,秋天,不就是一個好睡覺的時候嘛。
舒適,愜意,仿佛時間都變得緩慢起來。
這種感覺是什麽時候體驗過呢?
是了,是很小的時候,他還沒有讀書,還不識字,還是在鄉下泥巴裡打滾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的爺爺總會拿著一個竹根做的煙管,再掏出煙盒,吸上一口,就靜靜的躺在竹椅上。
而他,也喜歡躺那張竹椅。
長大後,學業,遊戲,手機,根本沒有斷過,哪裡有時間,再感受如此美好的時光?
“爺在想什麽呢?”林黛玉在一旁問道。
她坐在一個黑色的長凳上,旁邊是幾株木蘭花,粉色的花朵正靜靜的開放,看起來像桃花,卻沒有桃花透明,嬌小。
“我在想以前的日子,”賈政回道。
以前的日子是什麽樣的?林黛玉不懂,估計這個世界,也沒有人懂。
林黛玉見賈政滿臉惆悵,就牽住賈政的手,說道:“爺,不如我們下下棋,如何?”
“下什麽棋?”賈政問道。
古代的棋分為兩種,一為圍棋,二為象棋。
賈政的象棋還是蠻不錯的,至少知道怎麽規則,比如馬走日,象走田,將士不出九宮內。
而圍棋呢,他隻懂黑子白子,其他的,完全不懂。
“爺想玩什麽棋呢?”林黛玉問道。
她家有象棋和圍棋,賈政想玩那個,讓紫鵑去拿便是。
賈政想了想,覺得自己的象棋技術可能沒有林黛玉厲害,便說道:“拿圍棋來吧。”
林黛玉驚訝的看了賈政一眼,她完全沒有想到,一向憊懶的賈政,居然會下圍棋。
由棋觀人,可見賈政也是一個充滿野心,擁有心計的人。
紫鵑很快拿了圍棋過來,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賈政與林黛玉走過去。
林黛玉將黑子遞給賈政,說道:“爺,你先下。”
“等等,我先說好下棋的規則,”賈政開口道。
“???”
林黛玉一愣,圍棋的規則不是在棋譜上寫著嘛,都流傳幾百年了,難道,賈政有新的規則?
“咱不下圍棋,咱下五子棋,”賈政伸開手,露出五個指頭,對林黛玉說道。
“五子棋?”
“不錯,正是五子棋,”賈政回道,然後,就將遊戲規則說了出來:先五子連成線者獲勝。
大道至簡,林黛玉覺得賈政發明的五子棋還算不錯,至少可以提升人的細心,耐力,氣質等。
於是,棋局開始,賈政執黑子先走,雖然他沉浸五子棋多年,但也依然不敢小噓林黛玉,畢竟,獅子搏兔,亦盡全力,更何況,他不是獅子,林黛玉也不是兔子。
子一個一個落下,賈政糊裡糊塗的,就漏了一處,於是,林黛玉就五子連成一線了。
“···”
賈政無語,他記得以前有人說過,遇見聰明人怎辦:先拉低他的智商,
再憑借豐富的經驗打敗他。 可是,林黛玉這麽聰明又心細的人,怎破?
“噗嗤,”林黛玉捂嘴一笑,顯的很是高興,這五子棋比圍棋有意思的多了,也不燒腦,是打發時光的好東西。
“重來,”賈政說道。
雪雁由於好奇,就站在賈政身邊,圍觀起來。
“爺,爺,你看,姑娘這邊有三顆子了,趕緊堵住她,”雪雁在一旁大呼小叫道。
顯然,雪雁並不知道什麽叫‘觀棋不語真君子’,她雖然跟在林黛玉身邊,但讀的書確實不多,更何況,她是女人,不是君子。
“啪,”賈政經過雪雁的提醒,就注意到林黛玉三子連成一線了,於是,他就用一顆黑子堵住。
林黛玉也沒有責怪雪雁,而是繼續下子,於是,棋局就變成了林黛玉獨戰賈政與雪雁。
多了一雙眼睛,那就是不同,至少,雙方打成了平手。
時間就這麽一點一滴的過去,賈政陪林黛玉下棋,觀花,看書,戲水,看白雲悠悠,品茗茶滋味,自然好不愜意。
“爺,林老爺求見,”紫鵑走到賈政身邊,輕聲說道。
“可說了什麽事沒有?”賈政問道。
“沒有,”紫鵑回道:“不過,身後好像跟了不少女子,個個都很漂亮,也許是送給爺的。”
賈政眉頭一皺,這不是陷自己於不義嘛!
他哪敢當著林黛玉的面收其他女子呢?
“噗嗤,你緊張什麽,”林黛玉笑了,她將一朵鮮花放在一旁,才朝賈政說道:“我想老爺應該是脫離了困境,必定買了幾匹瘦馬,來感謝你呢。”
揚州瘦馬名揚天下,傳聞,人販專門買貧家幼女,度其姿色,選其為上中下三品,挑選方法為:瘦,小,尖,彎,香,軟,正七條標準。
上品者賣與富豪權貴為妾,中品者,為花船名妓,專門吹拉彈唱,選為花魁,下品者,則為煙花柳巷中,以色娛人,為大夏的桃色產業,作出巨大的貢獻。
賈政搖搖頭,回道:“我幫他並不是為了揚州瘦馬,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幫他的,若是收了這些瘦馬,性質就不同了。”
收了這幾匹瘦馬,那就代表著林如海還了幫他的人情,若不收的話,則林黛玉就會記得這個人情,有句話怎麽說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
賈政的幾封信,確實可以說挽救了林如海一家人,跟救命之恩沒有差別。
林黛玉眼珠一眼,便知道賈政的心思,便拉著賈政的手,說道:“終究是我的老爺,還是見一面吧,大不了,我坐在你懷裡見他。”
“真的?”賈政驚訝的看著林黛玉。
一個女子,說出這種話,可見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的。
林黛玉依偎在賈政懷裡,那也是分場合的,外人在場,或者長輩在場,她都不會依偎在賈政懷裡,而是規規矩矩的坐著,不會逾越半分。
也只有賈敏在的時候,才會跟賈政親密一些,就是怕賈敏也跟賈政親密,導致她不好見人。
林黛玉紅著臉點點頭,她做事就是這樣,世俗教條,清規戒律,盡皆不管,只要賈政在,只要賈政心裡還有她,那麽,世俗一切,對於她來說,盡是過眼煙雲,虛幻而已。
“好,請林老爺進來,”賈政對紫鵑說道。
“是,”紫鵑應道,就走出小院,喊林如海進來。
林如海穿著官袍,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四個十分瘦小,卻很是漂亮的姑娘。
她們身高大概有一米三左右,擁有精致的臉蛋,白膩的皮膚,雖然已是秋天,但她們還是穿著薄薄的衣服,使人可以清楚的看見裡面的風景。
“拜見政公,”林如海恭恭敬敬的行禮。
“見過老爺,”四個姑娘也跟著行禮,聲音很是稚嫩,清脆。
“有什麽事嗎?”賈政問道。
“回政公,冬季馬上就要到了,我擔心政公睡覺時被子太冷,故獻上四匹揚州瘦馬,以供政公暖床之用,”林如海恭敬的說道。
賈政聽了,朝林黛玉看去,只見她紅著臉,低著頭,根本不敢看賈政,顯然,事到臨頭,她還是害羞了。
“不必,我乃修士,不畏寒冷,你還是留給自己用吧,”賈政拒絕道。
“政公···”
林如海還想說什麽,結果,被賈政揮手打斷了。
“你有時間花費心思討好我,不如多想想怎麽剿滅山大王通天虎吧,”賈政說道。
別看賈政幫忙解決了缺鹽的危機,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敵人,鹽商,沒有解決。
只要鹽商還在, 山大王通天虎就會不斷壯大,直到最後吞噬掉他。
“政公,”林如海拱拱手,還想說什麽。
賈政沒有理,而是端起茶杯,靜靜的喝了起來。
他又不是林如海的保姆,憑什麽給林如海擦屁股?
端茶送客,林如海自然明白,無奈,他只能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才帶著四個瘦馬離開林黛玉的院子。
林如海一離開,賈政就朝林黛玉衝去,一把將其抱在懷裡,問道:“你不是說坐我懷裡嘛,剛剛怎麽不坐呢!”
林黛玉紅著臉,她也清楚自己失信了,那個時候,她確實是想坐在賈政懷裡,告訴林如海,自己跟賈政好了,結果,事到臨頭,她居然害羞起來。
“我現在不就是在你懷裡嘛!”林黛玉倔強的回道。
“不,你剛剛可是說了,要在他的面前,坐在我懷裡的,”賈政堅決的說道,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決不讓林黛玉悄悄的溜掉。
林黛玉被逼的沒有辦法,只能輕聲問道:“那你想幹嘛?”
賈政挑起林黛玉的下巴,讓其精美的臉龐,毫無遮掩的露在自己面前。
林黛玉被賈政看的害羞了,想低下頭,結果被賈政托住了,所以,只能緊張的閉上了眼睛,任君采擷。
賈政低下頭,品嘗林黛玉的胭脂,他感覺到一股薄荷的香味,很是清新,甘甜,就像沙漠中的旅者,喝到到了林中的山泉一樣。
良久,唇分。
“嚶···”
林黛玉害羞的將頭埋在賈政懷裡,久久的不敢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