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惡心徐老鬼的事,處座向來不願意耽誤。
處座給侍從室打過電話後,馬上讓齊秘書備車,自己則收拾東西,整理衣裝,準備面見老頭子。
果不其然,處座匯報之後,老頭子非常生氣。
徐老鬼匆匆趕到,處座立刻迎了上去。
“徐處長,你的人在上海出了事,目前很危險,我可是不計前嫌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你。”
處座笑眯眯的樣子,讓徐老鬼恨不得揍他兩拳。
可惜他沒時間吵架,老頭子召見,他必須盡快過去。
半個小時後,徐老鬼走了出來,臉色非常的難看。
姓戴的出現在這,準沒好事,果然,上海區有個八人小隊被日本人拔掉了,許麟竟然沒有向他匯報。
讓姓戴的搶先知道,並且告訴了老頭子。
結果可想而知,老頭子知道的比他都要詳細,該死的李志群,當初就該把他乾掉,沒想到他早就投降了日本人。
“徐處長,要不要我幫你除掉那個叛徒?”
處座沒走,就是想看徐老鬼的笑話,等他出來又走了過去。
“姓戴的,別太過分。”
徐老鬼咬牙切齒的說道,姓戴的故意看他笑話,說什麽不計前嫌,真是這樣,直接告訴他不好了,用得著向老頭子匯報?
簡智方還沒抓到,又出了這樣的事,徐老鬼的壓力很大,沒心思和眼前的人鬥氣。
“哈哈。”
處座大笑離開,估計這幾天他的心情都會不錯,看徐老鬼吃癟可是他最高興的事。
齊秘書在車上,看到了這一切。
只有面對徐老鬼的時候,處座才會向個孩子一樣,事事想壓他一頭,讓對方難堪。
和孩子不同的是,若是有機會,處座真敢弄死徐老鬼。
“走,回去。”
該做的已經做了,處座滿意而歸,回去後讓齊秘書給鯰魚和玫瑰回電,讓他們該想怎麽做便怎麽做,不用有任何顧忌。
他通知過了,仁至義盡。
黨務調查處若是不做出整改,落在鯰魚的手中,那是他們自己沒本事,怪不得他。
……
譚文博帶著上百人下了山。
他對自己的安全很重視,自從被關進監獄,嘗受到那種煎熬的日子後,他便極度的缺乏安全感。
為了自由和生存,他寧可去做土匪。
這次要買的是二百條槍和一萬發子彈,價值不低,他必須小心對方黑吃黑。
他手下有二十多名精英特工,加上八十多名被他精挑吸選,訓練過的精兵,一般的人黑吃黑別想成功。
他沒想搶對方的東西,這樣做只是一錘子買賣,他需要的東西很多,不止是槍,若是傳出去以後別想買到任何東西。
“出來這麽多人?”
黃組長正盯著他,昨天跟丟的那個人一天都沒有出城,他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先盯住這個目標。
下山那麽多人,又帶著武器,土匪的身份更是確認無疑。
他昨天晚上去匯報過,土匪要不要放棄盯梢?
但郝書記沒有同意,讓他查清楚這夥土匪的具體身份。
土匪中出現了特工,讓郝書記本能的感覺不對。
現在土匪是不少,但很多土匪帶著江湖風氣,不願意投降日本人,也有少數土匪投降,被日本人收編為偽軍。
不過只要願意抗日的,那就是中國人,不做傷天害理事情的土匪,他們不會去管。
其實想管也沒有辦法,這裡是武漢,不是他們的地盤。
黃組長打定主意,查清楚他們的身份便不再繼續查了,對方人數太多,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
狼七和黑市販子約定的地點在城外二十裡,
譚文博帶著二十多個人,並且抬著箱子提前來到地方。剩下的人被他布置在四周,以防出事。
黃組長距離較遠,只能用望遠鏡觀察。
“來的人可是古老大?”
沒多久,遠處有人騎著自行車過來,譚文博點了下頭,他二話沒說,調轉車頭又回去了。
第一次交易,對方小心點屬於正常。
半小時後,兩輛卡車開了過來,看到卡車,譚文博的眼睛眯了下。
兩輛卡車的車頂各有一挺機槍,上面的人還拿著步槍,人數倒是不多,每輛車上加上機槍手也就七八個人,比他們出現在這裡的人少了點。
“古老大,第一次交易,還請見諒。”
車上走下來個皮膚黝黑的大漢,他穿著皮衣,露著胸口,裸露的部分全是毛。
下車之後,他遠遠對譚文博抱了抱拳。
“貨呢?”
譚文博冷冷問道,對方的人數他沒看在眼裡,但兩挺機槍威脅太大。
好在他這邊布置了狙擊手,對方真敢有歹心,他們能第一時間打掉對方的機槍手。
所以譚文博並沒有太大的擔心。
“錢呢?”
車上下來的男子反過來問道,譚文博沒和他廢話,讓人打開箱子,露出裡面的銀元。
“卸下來。”
看到銀元,黝黑男子伸手一揮,車上的人立刻往下搬箱子,打開箱子,裡面是一支支的槍。
狼七跑過去檢查,馬上眉頭一皺。
“你們不是說是毛瑟嗎,怎麽那麽多漢陽造?”
昨晚聯系的時候,對方說有毛瑟步槍,他才決定去買,結果發現裡面的毛瑟槍並不多,大部分都是漢陽造。
漢陽造是本土生產的步槍,比起毛瑟來性能差了不少。
譚文博眉頭也凝結在一起,武器越好,戰鬥力越強,這個常識他還是懂的。
“你們坑誰呢,膛線都磨平了,這槍有什麽用?”
檢查過後,狼七憤怒喊道,這些搶不僅八成都是漢陽造,而且很老很舊,有些膛線磨平,威力和準頭都大大下降。
“兄弟別急,一分價錢一分貨,不好的槍,我不會當做新槍賣給你們。”
黝黑老大嘿嘿的笑道,譚文博徑自走過去,親自檢查。
兩成的毛瑟,八成的漢陽造,漢陽造裡面有五成以上都是無法使用的那種,剩下的也都是老舊貨,這批槍確實讓他失望。
“開個價吧。”
譚文博輕聲說道,槍是不好,可現在想買槍沒那麽容易,這裡還有點能用的,接下來就看價格。
“古老大爽快,毛瑟都是七成新,120大洋,漢陽造七成新以上的,統統60塊,五成新以上的,40塊,剩下的20塊一支。”
黝黑男子報出價格,譚文博稍稍舒了口氣。
價格是不低,相對比前兩年漲了不少,特別是這些漢陽造,全新的以前四五十塊就能買到,七成新的最多三十塊。
現在漲了差不多一倍。
“子彈呢?”譚文博繼續問道。
“古老大,這些槍你若是全要了,子彈只要兩千塊就行。”
黝黑男子回道,子彈也不便宜,比糧食都貴。
一萬發子彈,兩千塊,差不多一塊錢五發,這個價格不算高。
“毛瑟我全要了,七成新以上的漢陽造也全要了,剩下的不要。”
譚文博回道,七成新以上的漢陽造還有點威力,五成新以下的幾乎都快成廢品了,拿回去根本沒用。
“那不行,我這是打包銷售,不單賣,如果你要單買,毛瑟200,漢陽造120,子彈三千塊。”
黝黑老大搖頭,譚文博一怔,隨即露出怒色:“你搶錢啊,不要了。”
廢品一點用沒有,而且數量不少,按照他的要求,連一百支槍都不夠,最多只有六七十支。
剩下的廢品買下來,純粹是冤大頭。
“古老大,能把這奇虎山打下來,我敬您是條好漢,但道上的規矩您不會不懂吧,我帶著貨來了,你卻不要,這是故意耍我嗎?”
黝黑男子立刻變臉,惡狠狠的說道。
譚文博澹澹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怎樣?”
“很簡單,要麽貨全部買走,我給的是實在價,要麽給我兩千塊損失費,老哥我現在就走。”
貨不要了還不行,要再給兩千?
兩千塊可不少,能買下他所有的子彈。
“你想強買強賣?”
譚文博笑了,他本沒想惹事,可他不是怕事的人,他早就死過一次,任何威脅到他的人,他會毫不猶豫將其除掉。
這個老大叫老熊,黑市上有名的狠人,但譚文博真沒把他放在眼裡。
“這是什麽話,你找我們買槍,我們送貨來了,沒要你一分錢押金,夠意思了吧,你不能讓我這些兄弟白跑一趟。”
說完,老熊揮了揮手,車頂的機槍頓時對準了他們。
“點出兩千塊,給他們。”
譚文博沒有廢話,冷冷的注視著老熊,老熊則咧嘴大笑:“識時務者為俊傑,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後要什麽,兄弟有的,再給你送。”
一堆破槍沒能賣出去,讓老熊有點失望,但能白拿兩千塊也是不錯。
那些破槍按二十塊一支,也就能賣個兩千多塊而已。
錢很快點好,譚文博心中的殺意越來越盛。
老熊的人過來把大洋點好,機槍始終對著他們,確定大洋沒問題,數目對上,他讓人把錢搬到車上。
“走。”
老熊吩咐了聲,剛上車,手下便湊過來說道:“老大,他們帶的錢不少,至少有兩萬大洋,不如把他們乾掉,這些錢不全是我們的了?”
“笨蛋,人家後面埋伏著人呢,好幾十條槍,你能一個打那麽多嗎,能的話我立刻下令開槍。”
老熊不是笨蛋,之前查過現場。
他知道古老大在附近埋伏了人,但他有機槍,並不怕。
只是一旦火拚,他們畢竟人少,機槍又不是萬能,對方不可能站在一起讓他們突突。
到時候他的人肯定會遭受損失,見好就收,做人留一線,他不能把對方逼的走投無路和他拚命。
他願意放過譚文博,可譚文博沒打算放過他。
這樣的鳥氣,譚文博能受得了才怪。
在車子調頭的時候,譚文博突然吹了聲口哨,隨即幾聲槍響,車頭上兩名機槍手瞬間歪倒。
譚文博的手下全是精英特工,裡面可不缺神槍手。
“打。”
譚文博立刻下令,他的手下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些人就算不是神槍手,槍法也不差。
他們馬上找到掩體,不斷開槍射擊。
“快跑。”
對方突然發難,而他們的機槍沒響,老熊便知道大事不好,他沒想到對方還埋伏了神槍手,並且不止一個。
兩個機槍沒響,說明他們都被乾掉了。
老熊不笨,對方能大掉他們兩個機槍手,就能打掉四個,他們人少,對方人多,若是跑的不快,可能今天都要交代在這。
譚文博是沒機槍,但他手下的個人能力都不弱。
對手比他們人少,又不是正規軍,拿下他們沒有任何問題。
兩輛車的輪胎全被打爆,很快開車的司機被打死,老熊被迫帶人下車還擊。
很可惜,他們正面對著的是精英特工。
而且八十多人已經朝這邊衝來,沒等支援趕到現場,譚文博便帶人將對方打的抬不起頭。
“投降,我投降,古老大,兄弟認栽,東西全給你們,我啥也不要了。”
老熊見勢不妙,立刻認慫,他沒想到對方這麽強悍。
這哪是土匪,正規軍也比不過他們吧?
遠處的黃組長眼睛則緊了緊,這批土匪是來買槍的,他雖然距離遠,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能看到他們交易的東西。
沒有交易成功,土匪給了對方錢,對方準備撤退。
土匪突然發難,將對方打的落花流水。
這些不是重點,關鍵是,這些土匪作戰很有章法,而且槍法很好,臨陣沒有絲毫緊張,打完之後沒有貿然衝過去,而是逼迫對方投降。
這不是普通的土匪。
土匪中有一兩個身手好的正常,不可能這麽多,他們到底是誰,戰鬥力這麽的強?
黃組長對比了下,發現自己這幾個人若是對上這些土匪,不用那些援軍,僅僅這二十多個他就不一定能頂住。
雖說他的人少,但個個是百裡挑一的精英啊,對付土匪不說以一敵十,以一敵三絕對沒有問題。
黃組長拿望遠鏡仔細的看著,譚文博這邊命令老熊扔掉武器,讓其他的土匪過去將他們抓過來。
就這一會,老熊帶來的人活著的只剩下了三個。
“古老大,放我一條生路,今天的事是我的錯,我絕不追究,等我回去後,馬上送一百條真正的毛瑟給您,不要錢,全送給您。”
為了活命,老熊也是豁出去了,對方不是本地的土匪,他不知道對方的習性。
他有點後悔,幹嘛那麽自大,以為有機槍就萬事大吉,沒想到對方這麽厲害,打的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晚了。”
譚文博冷哼了聲,他不相信任何人,更不會相信老熊。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這種錯誤他不會犯。
“砰砰砰。”
幾聲槍響,老熊和他的兩名手下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想買槍,再找人就是,況且有了這幾十條能用的槍和一萬發子彈,他的實力增強了不少。
實在不行轉移地方,一百杆毛瑟他是想要,但放老熊回去,無異於放虎歸山,對這些黑市上的軍火販子,他不能不防。
“打掃戰場,收拾東西,回山裡。”
譚文博命令道,跑來的屬下立刻去搬運東西,老熊帶來的槍,還有子彈,以及他們身上的槍和機槍,全被搬了下來。
至於車,譚文博沒要。
兩輛卡車是好,但沒辦法上山,而且被他們打爆了輪胎,沒有更換的輪胎,他也開不走。
譚文博不是貪得無厭的人,見好就收,不過車裡的汽油被他想辦法抽走了,這些汽油在山上有用,現在汽油一樣是緊俏貨,不好買。
至於車,誰撿到算誰的,只要他有命留下。
“組長,這些土匪真夠狠的,全殺了。”
黃組長身邊跟著兩名組員,全程看清楚了一切,這些絕對是悍匪。
“我們回去。”
黃組長神色凝重,這些土匪不一般,消息要盡快上報,另外他們的身份一定要弄清楚,武漢誠外怎麽會多出這樣一窩土匪?
他們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同事,自己的同事哪怕偽裝成土匪,也沒有這種作風。
武漢,碼頭。
楚凌雲在船上的時候便看到了賀年,賀年親自來接的他。
這個場景,讓他想起了當初前往南京任職的時候。
同樣是賀年到碼頭接他,但那次和現在完全不同。
之前他是被調到武漢,軍銜不過是上尉,而且是破格提拔,賀年要他來幫著行動科立功,扭轉在處座心中的不利形象。
賀年對他的期望極高,讓他新組建了一個行動組,整個過程沒有過問。
不僅如此,還給他爭取到了去杭州優先挑人的機會,而且是足足挑選了六十個人。
沒有他的大力支持,行動四組不會那麽快形成戰鬥力。
杭州學校裡面確實有幾個不錯的人才,梁宇、張阿成目前都有著重要的隊員,也是行動四組的功勳之臣。
“科長。”
楚凌雲來到賀年身前,主動敬了個禮。
雖說他現在與賀年同級,但賀年畢竟是他的老領導,而且是對他不錯的領導。
“回來就好,你現在也是科長了,不用給我行禮。”
賀年哈哈笑著,楚凌雲則搖頭:“您是我的老長官,給您行禮是應該的。”
“你小子沒忘就行,走,處座等著你呢。”
賀年拍了下楚凌雲的肩膀,帶他上了車。
楚凌雲重情,對自己的老上級一直很好,讓賀年非常滿意。
他聽說王躍民這個老東西,到上海後,什麽事都找楚凌雲去做,連他的任務也讓楚凌雲幫著完成。
王躍民的臉皮真厚,不就是曾經教過楚凌雲嗎。
換成他,絕對不會這麽麻煩楚凌雲。
“處座,卑職前來報道。”
到了辦公室,楚凌雲再次敬禮,處座立刻起身,拉著楚凌雲的手到沙發那坐下。
賀年撓撓腦袋,他跟著一起進來,處座明顯區別對待,像是沒看到他一般。
鬱悶的他,只能自己跟過去坐下。
他可是最早便跟在處座身邊的人,現在處座有了新人忘了舊人,賀年的小眼神中充滿了怨念。
不過楚凌雲做的確實出色,他很佩服,他承認自己不如這個曾經的下屬。
“你在上海做的很好,我很欣慰。”
處座笑著說道,轉眼看到賀年坐下。
“你怎麽還在這?”
處座疑惑的問道,賀年一怔,急忙起身:“處座,我這就出去。”
賀年匆匆離開,感情處座沒想讓他留下,早知道就不進來了。
“鯰魚和玫瑰傳來了重要情報……”
玫瑰和鯰魚的電文被加密封存,就算是處座親自去拿也要一道道手續,他乾脆口述,把兩人匯報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兩份電報收到的時候,楚凌雲正在船上,處座明白他肯定還不知道。
“李志群?”
楚凌雲露出驚色,這個遺臭萬年,最終被主子毒死的漢奸,出現在了上海。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他的出現,意味著臭名昭著的76號快出現了。
“你知道他?”
“聽說過一點,他是紅黨那邊的人,背叛了紅黨,沒想到這次又背叛了黨務調查處。”
楚凌雲急忙說道。
“紅黨的人就不可信,徐老鬼以後還會吃這方面的苦頭。”
處座澹澹說道,雖說他的頭號敵人是日本,但對紅黨一樣不感冒。
他是老頭子的鐵杆心腹,自然明白誰才是老頭子心中真正的大患。
“是,此人既然出現在了上海,還是早點除掉的好。”
楚凌雲輕聲說道,他很清楚,就算殺掉李志群76號還會出現,哪怕他提前把這個地方佔據,以後也會有86號,96號。
日本人以華製華的政策,注定他們會用一批中國特工來對付中國人。
這不是他所能改變的事。
不過李志群能早點除掉,至少能讓一部分人免遭於難,所以他主動提出,就是想自己去製裁李志群。
“黨務調查處的人,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咱麽不用管。”
處座絲毫沒有在意,他之前都不知道李志群是誰,對此人更沒一點的關注。
徐老鬼這麽生氣,肯定會想辦法殺人,他沒必要幫著徐老鬼去清理門戶。
“你這次去特訓班,給我秘密查一下余副主任。”
處座突然說道,楚凌雲瞪大眼睛,余副主任可是元老級的存在,不過他出身紅黨,想到剛才處座的話,估計因為李志群的緣故,處座對余副主任有了懷疑。
“處座,我覺得余副主任對您還是很忠心。”
楚凌雲小心說道,余副主任確實沒有背叛,未來還幫著紅黨做了事。
這樣的人,需要留著。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若是沒事最好,若敢有別的心思,此人絕對不能留。”
處座澹澹說道,余副主任的能力他很清楚,確實很強。
可越是這樣的人,他越是忌憚。
所以他將余副主任按在了培訓學校,讓他幫著自己培養出一大批的合格特工來,這也算是余副主任最合適的位置。
“我明白,我會調查清楚。”
楚凌雲點頭,處座的命令他要聽,該查的查,他明白余副主任並沒和日本人有任何勾結,也查不出問題來。
“陳樹那個人你也知道,他上次回武漢的時候我和他說了,讓他在特訓班好好帶人,給我多帶幾個人人才出來,一年之後,我會放他出來。”
處座是幫著陳樹求情來了,他清楚楚凌雲的能力,若是楚凌雲不願意放過陳樹,陳樹遲早要死。
相對比陳樹,楚凌雲識大體,聽他的話,所以他主要勸說楚凌雲。
陳樹那也不需要勸,陳樹現在想報復也沒有任何的能力,還要小心楚凌雲對他下死手。
“處座,您覺得他的性子,怨恨的會是我一個人嗎?”
楚凌雲沒有回答,反問了句,處座馬上沉默。
陳樹的性子他確實清楚,自己這次如此對他,恐怕他連自己也會恨上。
不過處座有信心,壓的住陳樹這頭老虎。
“我知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他不敢對我有二心。”
處座搖頭,陳樹和楚凌雲不同,陳樹的一切都是靠他,沒有他陳樹隨時會一無所有。
而楚凌雲不行,就算沒有他,楚凌雲一樣有很好的發展。
這也是他打壓陳樹,安撫楚凌雲的原因之一。
“好,處座您既然說了,一年之內我不動他,但我會盯著他,若是發現他有異常,您就不能怪我了。”
“可以,但絕不可以栽贓陷害。”
處座一口答應,楚凌雲無奈搖頭:“處座,我在您心裡是那樣的人嗎?”
“不是,我不過是提個醒。”
處座笑了,楚凌雲為人確實光明磊落,從沒有做過任何齷齪事。
連方儀湖這樣的老頑固,對楚凌雲都極為佩服,在做人方面,十個陳樹也比不過楚凌雲。
陳樹是腦子犯傻,去和楚凌雲做對。
若不是自己這次保他,陳樹絕對能被楚凌雲玩死,處座對此深信不疑。
“你剛回來,本想讓你好好休息,可惜賀年和許義不爭氣,他們手中現在有個桉子,毫無進展,趁這兩天你在武漢,先幫下他們吧,能幫多少幫多少,他們若還是不行,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處座說完陳樹的事,馬上轉移話題。
“是簡智方的事嗎?”楚凌雲問道。
“果然什麽事瞞不過你,沒錯,就是他的事。”
處座承認了,楚凌雲知道這件事他不意外,這件事軍事情報處有不少人知道,說不定賀年私下裡就問過楚凌雲。
論破桉,楚凌雲是處裡公認的第一高手。
“好,我會盡力幫他們,盡可能抓到人。”
楚凌雲答應了,這次回武漢,他本就有親自去找簡智方的想法,如今有了任務,他更方便。
找到人後,讓紅黨去截胡就行,更加方便。
“行,你先去吧,他們倆會把事情告訴你。”
處座點頭,親自送楚凌雲出門,處裡有這待遇的人可不多。
齊秘書站在一旁,心裡很是感慨。
當初他親自去武漢拿密碼本,第一次見到了楚凌雲。
楚凌雲的破桉過程讓他感到驚豔,那時候他便知道,楚凌雲絕非池中之物,賀年遇到困難的時候,他立刻向其推薦了楚凌雲。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確實好,楚凌雲來到總部後做的更好。
只是齊秘書也沒想到,楚凌雲的發展會這麽快,處座自己沒察覺,他現在很在意楚凌雲的意見,任何事都是商量著來。
楚凌雲在外的那些人脈,同樣給了處座不小的壓力。
向來強勢的處座,對別人可不會如此,楚凌雲是他唯一這麽對待的人了。
齊秘書沒有提醒處座的想法,也不能去提醒。
楚凌雲重情,盡管實力不俗,可在軍事情報處內部向來最聽處座的話。
處座的命令,執行的更是一絲不苟。
楚凌雲最聰明的一點,就是他從不去染指軍權,別動隊有上萬人的兵力, 楚凌雲沒有絲毫的興趣。
大方的放權,反而讓處座對他更為放心。
在齊秘書看來,楚凌雲不是沒有野心,但他太年輕,沒想著現在身居高位。
否則他不會主動到上海工作,那裡可是敵後,非常的危險。
想要晉升,在總部的機會更多,而且他已是科長級別的高層,再晉升的話,只有副處長這個職務了。
齊秘書還知道,楚凌雲心中有著民族大義,對日本人非常痛恨。
他是想做實事的人,中國有這樣的人,是幸運。
齊秘書自認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是絕對的壞人。
他同樣希望國家昌盛富強,將侵略者全部趕出去,需要更多楚凌雲這樣的人才。
對楚凌雲,他是支持的。
“凌雲,處座對你說了嗎?”
賀年一直在外面,看到楚凌雲出來,馬上詢問。
“說了,我正想找您請教呢,科長前期肯定調查出了不少線索。”
楚凌雲微笑說道,賀年卻是老臉一紅:“沒有,什麽都沒查出來,許義那小子還笑我,走,我們去找他,一起討論桉情。”
賀年拉著楚凌雲,直接來到許義的辦公室。
許義早就知道楚凌雲回來,在辦公室等著,楚凌雲回來後肯定會先去處座那,然後才會找他。
不用問,也不用急。
正想著,賀年連門都沒翹,帶著楚凌雲就闖了進來。
“你個賀老虎,就不會敲門嗎?嚇我一跳。”
許義確實受到了點驚嚇,賀年這種直衝衝進來的方式,差點讓他以為有人來抓他,他是情報科長,本就敏感。